等到一場深吻過後,於與非氣喘籲籲。


    以前也不是沒有吻過,可司徒從來沒這麽霸道過,每次都算得上是些許溫柔。


    從來沒有這麽激情過。


    於與非老臉一紅,他竟然已經開始有反應了。


    “好熱。”這邊於與非開始喘氣,上麵的司徒卻開始脫衣服。


    房間內的熱氣很足,雖然已經脫了外套,兩人的額頭上還是起了一層薄汗。


    隨手將衣服扔到一邊,司徒停了一下,卻是反身就從沙發上下來,走到電視那邊將音響打開了。


    悠揚的音樂響起,也就在這個時候,【叮咚】的門鈴聲響起。


    司徒站在音響的邊上沉默了一下,這才用有點奇怪的姿勢走到門口,又安靜了一會,這才開了門。


    一旁的於與非早就笑得不行,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些時候東西太大也不是什麽好事情。


    等侍者推著餐車進來的時候,於與非還捂著肚子躺在沙發上一抖一抖的,笑得停不下來。


    這是隻有男人才會秒懂的笑梗,更何況看到司徒略顯狼狽的模樣,可真是太難得了。


    侍者有點莫名其妙,在收了司徒的小費之後,一臉茫然的走了出去。


    於與非的笑聲更大了,這簡直不要太有趣。


    “你安排……今天晚上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一茬吧?”斷斷續續的,於與非強忍住笑意,說道。


    司徒沒應聲,幹脆走到於與非的邊上,在他的臉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揉著臉蛋,“這就是你的報複嗎?太小孩子氣了吧?一點都不像你呢。”於與非苦著臉說道。


    用手刮了一下於與非鼻子,司徒還是一聲不吭。


    但偏偏司徒的所作所為,於與非輕易的就能弄懂。


    因為是你,所以再狼狽也不需要掩飾,因為是你,再孩子氣也理所當然。


    給自己的臉扇扇風,於與非這才覺得渾身燥熱。


    要命!這個見鬼的房間暖氣怎麽這麽足!!


    默默的吐槽過後,於與非脫下外衣,可還是覺得熱。


    那邊的司徒卻已經脫得隻剩下內/褲,直接套上了睡衣。


    不知道為什麽,於與非突然就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錯覺。


    尼瑪你脫衣服這麽快是怎麽一回事?


    司徒將餐車推到沙發邊上,直接坐下,將餐車上的蓋子打開。


    一瓶紅酒,一些糕點,還有一點水果。


    於與非決定不理司徒,繼續默默的脫衣服。


    司徒坐在一旁,開了紅酒,又倒上,糕點沒動,倒是拿了一顆聖女果吃了。


    於與非迅速的穿上睡衣,哪怕他三十多歲的靈魂再汙,麵對司徒的真槍實彈也得慫。


    音樂、紅酒、糕點、水果……


    說實話,此時的氣氛十分曖昧,但於與非的心理偏偏就與此時的曖昧有點背道而馳。


    “這不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於與非瞅一眼餐車上的紅酒,木著臉說道。


    司徒回頭看了他一眼,聖女果的果汁從口中滲出些許,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怎麽?我按照書上做的不對?”


    於與非神色一僵,望向司徒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可思議,“你說什麽?書上說???”


    “你別告訴我你那些厚臉皮做的事情都是根據書上寫的來的!!!”


    司徒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沒經驗啊。”說得理直氣壯。


    於與非啞口無言,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你沒經驗就敢和書上說的來?你不怕我一腳把你給蹬了?”回想那天在劇組見麵之後發生的事情,於與非就氣不打一處來,沒聲好氣的說道。


    “你寵我啊。”司徒眉眼一挑,又拿了一個聖女果,一口咬下。


    於與非一頭黑線,這小子是吃定他了,卻又肩頭一鬆,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也是,似乎還真沒見過司徒在其他人麵前孩子氣的模樣。


    “你從小就這麽不講道理,你爸媽知道嗎?”於與非輕聲說道。


    司徒轉頭看著他,笑笑,“你終於問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問呢。”


    身子往後一靠,就倒在於與非的身上。


    於與非剛剛坐下,正拿著一塊糕點要吃,卻被司徒這一下嚇得手一抖,還好糕點沒掉地上。


    頭靠在於與非的腿上,司徒指指自己的嘴巴,啊了一聲。


    於與非認命的幫司徒拿了一顆聖女果,“你喜歡吃這個?看不出來。”一臉嫌棄的將果子塞進司徒的嘴裏。


    一邊吃著聖女果,司徒的目光卻始終凝視在於與非的臉上。


    “看什麽看,吃你的東西!”於與非才不會承認他這是被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你知道嗎?我從小沒這麽愜意過。”司徒吃著水果,伸手在於與非的臉上摸了一下。


    於與非正準備一手拍開,聽到司徒的話卻不由一怔。


    “雖然我對你的家世不太了解,但怎麽看你的條件,也不至於水果都吃不起吧?”於與非避重就輕。


    “我從小就能看出來,我父親對我又愛又恨。”


    “大概是因為我的出生,讓母親遭受了太多的罪,還好她沒事,要是真出事了……”


    “我還真不知道我爸他會不會這麽疼我。”司徒平靜的說道。


    於與非低頭與司徒對視,“這就是你不能撒嬌的原因?”


    司徒輕笑,“我明白撒嬌這個詞的意思,我卻不懂什麽叫撒嬌。”


    “至少在認識你之前,我不懂。”


    “即使麵對父母,我更多的是愧疚。”


    “因為從小就能看得懂他們的情緒想法,我雖然愛他們,也懂他們對我的愛。”


    “但說真的,總有一點距離。”


    於與非默然。


    他當然司徒說的距離是什麽意思。


    那是一種格格不入……


    說白了,就是一種天生的超越性,使得司徒麵對這個世界的時候,總是在俯視它,而非融入它。


    但,於與非的格格不入卻是後天的,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或許他懂司徒的這種想法,但要讓於與非自己去承受這種與整個世界背離的壓力,同時還要俯視這個世界——別說一承受就承受十幾二十年,就是五六年於與非都覺得自己八成會瘋。


    除非於與非也和司徒一樣,情感的回路近乎封閉,與人交流甚至一直都是在用【閱讀情緒】這種天生的能力,連什麽是孤獨都不懂——否則他肯定承受不能。


    能夠看懂字麵的意思,卻不能感受內裏真正的感受,這大概就是司徒一直以來的狀態。


    直到他遇到了於與非,豎立在他身邊的那道透明的牆,轟然倒塌。


    他明白了什麽是孤獨。


    於與非和司徒果然就是一類人,否則那一次靈魂上的共鳴根本不可能。


    在於與非看來——


    哪怕世界變了,他也不想改變,為什麽非要自己去迎合世界的改變?為什麽就不能世界迎合自己改變?


    如果沒有係統,或許這世界的精神病院遲早會再多一個人,又或者監獄裏多了一個殺人魔。


    於與非很慶幸。


    慶幸自己穿越過來的時間尚算來得及,慶幸自己身邊還有係統助力,慶幸自己終於明白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沒壓抑到最後才爆發出來,變成一名罪犯。


    司徒從來沒有這麽愜意過……他當然沒有這麽愜意過,他連什麽是孤獨都不懂,他又如何明白什麽是愜意?正是於與非的出現,才讓他越來越像個人,而非學著怎麽像個人。


    情感的缺口一旦打開,當然是猶如海水倒灌般洶湧。


    於與非摸了摸司徒的臉,心中的那根刺不知什麽時候就化掉了。


    他是懂他的不是嗎?


    既然如此,又何必害怕?


    於與非低下頭,第一次主動的吻了一下司徒。


    雖然這隻是一個額頭吻,卻又那麽輕柔而又虔誠,仿佛於與非正在做著最神聖的事情。


    司徒睜著眼睛看著離著自己這麽近的人,心中莫名的就有點感動。


    他抬起頭,輕輕的咬上於與非的唇。


    於與非沒有反抗,反而是輕輕的撫摸著司徒的頭發,頭發短短的,有些紮手。


    司徒真的還隻是個孩子,他或許是強大的,他或許是成熟的,但在他心靈的某一處,他還是幼小的。


    於與非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麽情緒。


    是對後輩幼崽的疼愛嗎?是對同類的憐惜嗎?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司徒轉了一個身,鼻息噴打在於與非的腰間,手從睡衣的一角伸了進去,在於與非後背上撫摸。


    於與非低頭看著司徒,半點也沒抗拒的意思。


    假如這個世界上最終隻有一人能懂自己,而且這個人除了性別自己也都很滿意,那麽自己究竟是否會為了所謂的性別去選擇自己不想要的生活,還是接受他的一切,迎接心靈的滿足?


    這個答案再明顯不過了。


    如果甩掉係統,憑借自己的先知先覺,肯定也會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吧……那麽究竟是什麽禁錮著自己,讓自己依舊為著係統設定的那個最高目標而努力呢?


    因為係統所設定的最終目標也正是自己最想達到的……不是嗎?


    要不然為什麽自己會這麽努力?為什麽自己從來不曾想過放棄?


    因為係統給予於與非的生活,正是他最想要的生活,因為係統給予於與非的目標,正是他最想達到的。


    爬到那麽高的地方一定會很孤單,自己難不成得弄一個不是那麽太懂自己的女人放在邊上?


    開什麽玩笑!!!


    那自己肯定會鬱悶到死!!!


    一想到這,於與非就放棄了反抗的心思,就在這一瞬間,他覺得最後身邊站著的是司徒才是正常,再加上司徒碰觸到他身體時產生的奇妙反應,他的整個身體徹底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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