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沒有理會其他人是什麽表情,而是不經意的瞧了眼克羅明澈,又望向克羅景雲,淺淺的一笑。


    “克羅叔叔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是晚輩不尊敬長輩,而是想提醒您,楚叔叔剛剛過世,屍骨未寒,您作為他的老友,豈能在其靈前說這樣一番不尊重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蝶舞毫不顧忌的把克羅景雲頂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蝶舞會毫不顧忌的厥他,讓他眼睛掃地,無地自容。


    站在克羅景雲身邊的明澈擔憂的看了眼蝶舞,在一旁打圓場,給自己的父親找台階下,“蝶舞說的是,是我們唐突了。”


    克羅景雲的臉色有些陰沉不定,眼下真個帝都的大小官員都掌控在他克羅家的鐵蹄之下了,他已經沒有什麽好顧忌的,最礙事的人現如今躺在棺材裏,他害怕什麽。


    鳳家因為鳳雲念的事情,名譽受損,這樣的好時機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今天他敢這裏這樣,他以為沒有人幹公然的和他對著幹,卻不想被眼前的這個看似順從柔和,內在卻是個寧折不撓,硬骨頭的小姑娘擺了一道。


    他望著那些敬佩蝶舞敢做敢言的人群尷尬的笑了笑,忍下心中的怒氣,嗬嗬一笑,“是老夫冒失了,確實是這樣的悲傷地場合,我怎麽能這樣,罪過罪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蝶舞一行人離開了楚家,翻身上了馬,影洛擔心的瞧著她,“你這樣說是在公然的挑釁,很危險。”


    “我知道!”蝶舞忍下心中的不快,淡淡的回答。


    “那你還?”雨薇又問。


    “沒有為什麽,隻是看著不爽!”蝶舞揮動馬鞭先一步離開了,她想知道家中的那個人現在是怎樣的看法。


    她不說話不代表有人就可以仗勢欺人的欺負她,同樣在蝶舞心中重要的人被人用不禮貌的行為侮辱,她也不會允許。


    更何況,就算她今天不說出那些話頂撞克羅景雲,她也知道了,那個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與其這樣還不直接名挑了,光明正大的來對立好了。


    那對父子沒有離開,一定是去打南城的某些主意了,至於會說什麽,不用想也知道。


    就如蝶舞想的那般,此刻南城和克羅景雲就在書房中密談。


    南城疲憊的坐在平時父親的位置,瞧著淡定喝茶的中年男子,冷冷一笑,“伯父今天來應該不是來悼念我父親這位老友的吧!”


    今天他的口不擇言讓南城險些暴走,直接殺了眼前的這個人。但是他還是隱忍了下來。因為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現在絕不能衝動。


    “南城啊,剛剛的話是伯父我的錯,蝶舞說的很對,我會及時反省的。”他很真誠的道歉道:“我本來是想和楚老弟好好的談談的,卻沒有想到今天卻不曾見到他的最後一麵,我是真的很心痛啊!”


    他的話說的很冠冕堂皇,演戲演的也很逼真,但是在南城的眼中除了覺得惡心,別無其他。


    “人死如燈滅,伯父還是不必太在意了,您還是說說來找我的原因吧!”南城直言不想再看他演戲,也不想再和他兜圈子。


    “好,小侄子也是爽快人,那麽我就名人不說暗話好了,鳳家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控製了真個帝都,我想這些你是明白人自然也懂我的意思,我今天來是想邀請你加我們的陣營,你意下如何?”克羅景雲端坐在椅子上,老謀深算的眸子盯著南城,等著南城的答複。


    南城同樣也瞧著他,心中暗暗感歎,果然和父親說的一樣,隻要他前腳閉上眼睛,這個人就會毫不顧忌的拉攏自己,勾搭自己造反為他效命。


    “我有什麽好處?”南城沒有馬上答應他,也沒有立刻否決。


    聽到南城這樣說,克羅景雲知道南城這是在試探他的誠意,有些心花怒放的笑道:“我這有你要的人,隻要你幫我在幾天之後的新一任領導者選舉上投我一票,就這樣簡單!”


    南城好笑的站起身走了兩步,看向他,“伯父是不是忘了什麽,我父親死前已經不是什麽封疆大吏了,隻不過是一介平民而已,楚家現在也是人丁衰敗,就憑這我楚南城投你一票,你就可以穩操勝券嗎?我想那時候您會後悔!”


    “這個就不勞南城侄子操心了,克羅家族自有這樣的把握,怎麽樣,隻要你當應,當天我會立即把鳳雲念親手交給你。”他很有自信的樣子,笑容親切可嘉,誠意十足。


    南城躊躇了兩步,若有所思,“可容我考慮一下?”


    “當然,我會在選舉的頭一天敬候佳音!告辭!”他站起來,得意的笑了,因為他相信,南城會上鉤的,因為他的手中南城想要的籌碼。


    “那就恕南城恕不遠送了!”南城禮貌的抱拳,送到門口,靜靜的瞧著克羅明澈,對上了那雙帶著怨恨的目光,直接忽視轉身而去。


    回去的路上,克羅明澈很是鬧心,他本以為父親會想辦法除掉楚南城,沒有想到不但不除掉他,反而還想盡辦法拉攏自己的情敵。


    騎在馬上的克羅景雲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寶貝兒子,心中有些無奈,他這個兒子那點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如他,那就是小心眼,尤其是兒女情上,認死理。


    上次的那場比武大會上,克羅明澈輸的是心不甘情不願,但是沒有辦法,神秘人的身份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是什麽人,他也有才想過這個人可能是南城,但是監視南城的人卻說,當時南城一直都守在自己的兄弟身邊。


    “你在抱怨我嗎,明澈。”


    “孩兒不敢,隻是不明白父親為什麽要拉攏南城那個痞子,您明知道他不會真心的歸順我們的。”明澈說。“拉攏他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我兒啊!為父說過,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就是太在意蝶舞那個丫頭了,難道你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楚家的影響力在何處嗎?”他提示道。


    “影響力?”克羅明澈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的望著父親。


    見兒子還是不明白,克羅景雲沒有直接說下去,直到回到了家中,隻有他們爺兩個的時候,他才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兒子。


    “澈兒,你還是太年輕了,雖然在戰場上你是驍勇善戰的小將軍,但是在謀略方麵還是有待學習呀,南城雖然是我們的一個心腹大患,但是目前我們卻非常需要他,隻因為他是楚家的代表。”


    克羅明澈還是不懂,聽得雲裏霧裏的,搖頭。


    “你可知道為什麽現在有這麽多的人這樣支持我們,背叛了鳳家的統治?”他問。


    明澈細細想來好像明白了什麽,“父親是說,鳳家的指揮失敗失了人心,楚南城獻計拯救了那些身在絕境中的士兵們!”


    孺子可教也!克羅景雲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止如此,還有楚天多年在政界和軍事的影響,現在楚天死了,楚家就隻剩下楚南城這麽一個兒子,這就是我說的影響力,而楚南城就會使這個影響力的中心人物,倘若我們成功了,那麽以後想想辦法除掉這個心頭大患也不遲!”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明澈連連點頭稱是,心中暗暗欽佩父親心思縝密。


    “父親,那蝶舞……”楚南城這個問題解決了,明澈還有另一個心事在。


    克羅景雲又怎麽不知道他兒子那點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爹還沒有小心眼到和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因為等她回到家裏就會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的。”


    他站在窗前,眯縫著眼睛,很是得意的樣子,就像現在的天下已經掌控在了他克羅家的掌握之中一般。


    蝶舞回到家中,從裏到外都是重兵把守著,可以說已經完全的都被監控沒了自由。而且門上也掛著白色的幔簾,燈籠,下人們腰間都係著白帶子。


    下人們看到她,就想見到了親人一般,小跑著過來,“四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望著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戒備,蝶舞冷著臉問:“他們這是何意?還有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個下人喊來了總管,老總管迎著蝶舞來到了離念的院落,因為這裏把守的士兵較少。


    “祥伯,這……”


    “哎呀,四小姐呀,您如果有能力還是趕快走吧!現在大少爺被抓監禁著,老爺被人下了藥,動彈不得,真個帝都現在都被克羅景雲那個惡人占了,夫人半月前聽說大少爺被克羅家監禁扣押不放人,一時急火攻心病倒了,前幾天去了。”


    “大夫人過世了!”那個驕傲的女人就這樣走了?她好像聽到老總管說他爹怎麽了,便問道:“您說我爸怎麽了?”


    “老爺被人暗中下了毒,現在隻能臥床不起了,克羅景雲現在已經是一手遮天了!”老管家絕望的落淚道。“他和我說,如果你或者三少爺回來,趕快離開這裏,想辦法絆倒克羅家才是上上策。”


    蝶舞氣的跳腳,“唉,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


    嘴上這樣說,腳下卻已經跑向鳳天逸所在的別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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