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涼師姐似乎從那次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之後,很久沒有見過麵了。


    而今天她還是那樣笑容溫和,畢恭畢敬的出現在蝶舞的麵前。手裏拖著一套豪華的禮服,“少小姐,換上吧!二殿下已經在外麵恭候多時了。”


    “雲涼師姐,你出去吧,我不需要人服侍,不習慣。”莫允自從上次以後就沒有再來找過她,而今親自來討好自己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鴻門宴。


    “蝶舞!”雲涼把手裏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放桌上,第一次沒有用尊稱,稱呼蝶舞為少小姐,而是直呼她的名字。


    蝶舞滿是心事,這一聲把她從思緒中喚醒,有些驚訝的抬起頭望著雲涼。


    “蝶舞,謝謝你!”雲涼如釋重負的掀起衣服的前擺,感激的跪在地上,那雙總是迷離的黑眸直視著蝶舞。


    一時之間不知這是為何?站起身很是錯愕的盯著雲涼,這個看似風輕雲淡的女子,總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是不管她有什麽心事,蝶舞都覺得那是別人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


    而今自己什麽也沒有為她做,她為何要給自己行此大禮?


    “涼師姐,有話站起來說,蝶舞慚愧自認為自己並沒有為師姐付出過什麽,你這是為何?我承受不起。”她坦言道,無功不受祿。


    雲涼沒有起來,而是依舊跪在地板上,俯身下去,頭磕在地板上,很虔誠地樣子。終於抬起頭仰望蝶舞,對上蝶舞那雙深藍色的眸子。


    “我是人族,少小姐難道看不出來嗎?”她的黑眸清澈如水,有些激動的哽咽道。


    蝶舞倒退兩步,吃驚的瞪著她,仙族其實真正擁有異能的人少之又少,其中一多半都是被同化的人類。


    這些人幾百年一直生活在仙族的領域,開始的時候也有過反抗,但是後期因為仙族的統治者開明,大家也就慢慢的都接受了,放棄了反抗過上了安逸的生活。


    雲涼蝶舞曾經聽其他的弟子說過,她是從小就跟在聖女身邊長大的,身份很不一般,但是具體的身世卻沒有人知道。


    而今她跪在這裏,又這樣直言不諱的說她是人族。


    驚訝,錯愕,困惑不解,這些雲涼都看在眼裏,和蝶舞相處的這段日子,她已經漸漸地摸清楚了這姑娘的脾氣了,看似冷若冰霜,對任何人事都不在乎的她,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善良之人。


    不久前蝶舞和靈兒的那番對話,雲涼聽得清楚,更清楚蝶舞現在心緒不寧是為了什麽。


    “我是孤兒,是聖女把我從廢墟中救出來的,少小姐,我懂聖女的良苦用心,你可知聖女為何會失去了雙腿,一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上終身不得出聖殿一步?”


    “為什麽?”其實雲涼這樣說,她已經猜到了,有誰會讓聖女屈服,這世上又會有幾人?


    雲涼緊緊地握著拳頭,衣擺已經被蹂躪的褶皺不堪了。她看得出蝶舞已經猜到了,她咬牙切齒的忍著怒氣。


    “是的您猜的沒有錯,就是那個卑鄙的聖皇,他想要得到聖女,可是在得知聖女已經失身雷霆大怒,那一切的結果都被躲在暗格中的我看的清楚……”


    原來當年妮雅回來之後,當今的聖皇就已經對這位外出曆練的聖女有所懷疑了。但是為了維持住偽善的樣子,得到更多大臣的支持,他親自前往聖殿求婚。


    妮雅的心和人已經給了鳳天逸,又怎麽會再喜歡這個卑鄙的男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傑克?卡特爾大怒,與妮雅發生了口角,無意間發現妮雅手臂上的那顆象征她聖潔體製的守宮砂不見了。


    一怒之下,廢了妮雅的雙腿,更是秘密對妮雅嚴刑拷打,妮雅為了蝶舞的生活不被打擾,在離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雲涼再一次磕頭。“我知道你回來之後,一直都在怨聖女這些年對您不聞不問,那不是她的錯啊!他被那個卑鄙的聖皇下令不得踏出聖殿的大門一步。


    少小姐,雲涼知道少小姐對於雲涼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不信任了,不過我隻是想告知少小姐,皇宮危險重重,聖皇召見少小姐一定不懷好意,多加小心才好。”


    蝶舞自然懷疑她,不過還是決定放下過去,自己的事情還是親力親為的好。


    “師姐起來吧!你的好意提醒我心領了,不過放心吧,他們我已經安排人送他們離開了,至於現在到了哪裏,連我也不知道,這樣別人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們的行蹤了。


    麻煩你出去和莫允說,我這就換衣服,叫他稍等。”


    雲涼驚訝,隨後釋然的回以微笑,“屬下告退!”


    瞧著那套高貴華麗的服飾,蝶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是這樣,好啊,既然是鴻門宴,也不失一個好方法。”


    肩膀上的小冰“啾啾”的叫了兩聲,舔了舔蝶舞的臉頰。


    蝶舞微笑著歪頭逗他玩,“放心吧!這是個好機會不妨利用一下,希望這一次他們可以順利的離開。”


    離開了,就不要再回來了,沒有人看到你那雙藍色的眼睛,自然也不會招來禍事。走了也好,走了清靜。


    亞特蘭蒂斯城門口,一行四人身著聖殿弟子的衣服,為首的男子天藍的眸子,有些猶豫之感,亞麻色的長頭發在風中飄動。


    守門的士兵拿著手中的畫像挨個對比著過路人的樣貌,看到他們很是恭敬地經曆,不過還是攔住了去了。


    “四位聖使,請出示你們的通行令,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楚南城不耐煩的翻了白眼,使眼色給身邊的影洛。


    影洛取出蝶舞叫個他們的出城令牌,拎著紅繩在那些士兵麵前晾了出來,“你們可要好好的看清楚了,我們是聖殿的弟子,是奉聖女之命出城辦事,如果有差池小心你們的腦袋。”


    那些士兵一臉的為難,麵麵相處,聖殿的人雖然向來和皇宮的人不合,但是聖殿在百姓的心中不能惹。


    對照了一下畫像上的人,發覺不是很像,也就沒有多加阻攔他們,讓他們過去了。


    出了城一行四人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他們卻不知道,他們前腳離開,後腳城內就戒嚴了。


    進出城的人都要嚴格的搜擦,不管是誰。


    隻要離開了那裏,後麵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靈兒騎在馬上雙眼含淚,不時地騎在馬上回頭張望。


    “靈兒,莫允回來了,即使母親說聖殿目前安全,可我並不這樣認為。楚南天的傷勢已經完全的恢複了,我把出城的令牌交給你,你拿著它明天一早就帶著他們離開,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們什麽時候離開。”蝶舞很嚴肅的把懷裏的出城令牌交給靈兒。


    “我想留下陪姐姐。”靈兒撇著嘴,眼中含淚。


    “不,你必須和他們一起走,這裏不是你該留下的地方,如果將來你們成功的攻陷了這裏那另當別論,但是目前你必須走,我已經傳信給了楓林館的人,隻要你們到達邊境,就會有人接應你們出去。”雖然不舍,可是她不想身邊有朋友能被那人利用,威脅自己。


    南天騎在馬上終於可以自由的呼吸空氣,自由活動了。可是他也清楚這自由都是蝶舞用自己的自由換來的。


    靈兒不舍,南城也是一臉的憂鬱。其實在最後一次蝶舞幫助他治療的時候,他曾經問過蝶舞。


    “和我們一起走吧,我知道你雖然忘記了,可是你還是在意南城的,不然你也不會這樣為他不惜去送死了。”南天覺得蝶舞其實心裏是有南城的,也許有什麽難言之隱。


    “你想的是不是太過了,我救你們是因為靈兒,還有母親的囑托而已。我已經忘記了很多過去的事情,與你們不過是陌生的路人。我聽說令弟性格頑劣,而且很花心。這樣的人我怎麽會喜歡他?勞煩你有空開導他,蝶舞是個無情之人,還是不要再對我自作多情了。”


    “你問蝶舞了嗎?她怎麽說?”影洛覺得這一路一點他們雖然成功的脫離了危險,可是氣氛還是很沉悶,沒有一點劫後重生的感覺。


    南天垂下頭,“一言難盡啊,我看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希望了。我曾經試圖試探她,可是她的回答很決絕,完全沒有希望。這些我都不知道怎麽和南城說。”


    “蝶舞說了什麽?”不知何時,南城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邊,清楚地聽到他們的談話。


    “什麽蝶舞,你是不是聽錯了?”影洛和南天冷汗狂下,為難的看著彼此。


    “哥,你別說謊,你一說謊你的兩腮就紅,有空多像你身邊的影洛學習一下。”南城冷言瞧著望天不語,臉不紅心不跳的影洛。“說吧!我已經錯過一次了,他說什麽我都能夠接受。”


    “額,他說讓你死心,別,別自作多情了!”南天無奈,他們兄弟三人從小就南城精明,沒有人的心事能瞞得過他。


    聞言,入霜打的茄子,沉默的低下了頭。


    “你們誤會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蝶舞姐姐不像你們想的那樣無情,她是為了讓你們能夠安心離開這裏,別再回頭。我昨天聽聖殿的弟子說,今天皇宮要請蝶舞姐姐皇宮赴宴,她覺得這是你們離開的好機會。


    你們,你們竟然這樣想她,太過分了!”靈兒越說越氣憤,揚起馬鞭調轉馬頭往亞特蘭蒂斯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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