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韓若冷冷的開口,語氣似是一股寒冷拔地而起,直直的滲入其餘兩人的心髒,冰冷的讓兩人有些僵硬。


    韓若麵無表情的看著岑汐,噬冰的眼神似是放著冷氣,生生的將岑汐凍在那裏,表情開始有些不自然,不敢看韓若,口裏喃喃的說,“你在問誰?”


    “我問誰你不知道?”韓若驟然的大聲,有些失控,聲音也有些破音,臉頰發紅,身子有些顫抖,險險的握著陽台上的欄杆,死死的盯著岑汐,帶著一絲的恨意。


    岑汐和陳儒翰有些被她的失態驚到了,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卻發現,除了李徵以外,所有人都沒有往這邊看,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兩人很快反應過來,這便是韓若知道自己要失控所設下的陣法。


    陳儒翰自小就隨著顧鍾玨學習一些道法,對於陣法倒也了解一些,自然不好奇。


    岑汐有些唯諾,低著頭,不敢看韓若,“我不知道。”


    “嗬。”韓若冷笑一聲,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微長的指甲在手心掐出道道血痕,流出水藍色的血液,順著雙手,一滴一滴的流下,讓三個人看的有些驚心。


    他們不知道為什麽會流出水藍色的液體,但是,現在飄散的空氣中的獨有的清香,卻是讓他們清楚,剛才那異象是韓若弄出來的。


    “我在問你最後一遍,他,在哪裏?”韓若慢慢的說出每一個字,冷冷的看著岑汐,不像是看一個活物,周身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在陽光的照耀下,肉眼可見,她的眼眸裏閃現一道道暗藍色的劃痕,反射著周圍的景物。


    岑汐暗暗咽下一口口水,微微一瞥韓若,心裏直打鼓,卻依然抬起頭,有些不怕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哈哈,”韓若仰頭發笑,笑聲卻帶著一絲絲荒蕪的悲涼,讓三人同時一驚,帶著一絲同情看著她,想要安慰,卻發現,自己連原因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卻在下一秒,三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韓若疾起,閃身來到岑汐麵前,出手如閃電,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雙眸帶著猶如野獸般的陰狠,通紅的像是可怕的妖物一般,聲音也格外的森冷,帶著一絲的自嘲,“蚠軼,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蚠軼被掐住脖子,泛出絲絲的青紫,臉頰通紅,雙眼有些突兀,隻是這些卻沒有讓他覺得任何的可怕,最可怕的就是那個名字,蚠軼。


    那是他的名字,既然認出來了,也沒有必要再頂著主人的樣子,變換回自己的模樣,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掐住的脖子,帶著恭敬的語氣,卻沒有回答韓若的問題,“您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你以為,岑汐的氣息我聞不出來嗎?”語氣陰沉,卻也不在糾結那個問題,她知道,從蚠軼這裏,她問不出來什麽,單憑蚠軼對岑汐的忠心。


    隻是,問不出,不代表她就不在追尋答案,鬆開製著蚠軼的脖子,斜靠在陽台欄杆上,雙手隨意搭著,斜著仰頭看著天空,燦爛的太陽發著它所有的溫熱,微微一笑,整個人洋溢著青春,陽光的氣息仿佛剛才那個漫浮著死亡氣息的人不是她,輕輕開口,“他是不是去找水靈了。”


    蚠軼一驚,抬起頭,有些吃驚的看著韓若,卻是沒有說話,再次低下頭,心裏卻是咚咚咚的響了起來,有些不安。


    雖然岑汐是他的主子,但是對於韓若,他卻也不敢說慌。


    沒有聽到蚠軼的回答,韓若卻也不在意,仿佛早就猜到他不會回答一樣,隻要他不欺騙自己就好。


    收回視線,向著樓下看去,人們忙碌的身影匆匆閃過,沒有誰能在誰的生命裏過活一輩子,輕輕吐氣,“他這幾天都在陪著水靈?”似是問句,卻是陳述句的語氣說出口。


    蚠軼這一次沒有再抬頭,隻是看著自己的腳尖,為著韓若心疼,他知道這次主子做事有些欠考慮,想著發泄出來就沒事了,但是卻沒想到隻是剛開始那不到兩分鍾的發泄,再也沒有,隻是像著一個淡漠的人,在說出淡漠的話,宛若心死一般。


    這一想法讓蚠軼一驚,猛地抬起頭,張了張嘴,卻發現,他,什麽也說不出口。


    韓若就像是能看到他的變化一樣,隨手一揮,平淡無奇的聲音從陽台傳來,“你們走吧,我想靜一靜。”


    蚠軼看著她的樣子,有些擔心,畢竟是自己間接造成的,有些自責韓若的異常,腳步剛踏出一步,卻被一旁的陳儒翰拉住,轉頭看他,卻見那溫潤的男子滿臉嚴肅,甚至帶著一絲的憤怒,對著他搖了搖頭,溫和的眼眸裏有些不容置疑。


    兩個人走了,李徵沒有走,韓若也沒有再說什麽,他始終記得自己的今天的任務,陪著韓若出席宴會,即使他對蚠軼有點熟悉感,但是卻也沒想到,蚠軼就是岑水門總部的管理人,隻不過現在的他,也沒有心思管這些事,他有些擔憂的看著韓若,在他的心裏,門主就是最強的人,今天看來,也不過是讓這個女強人多了一些血肉罷了,想起那個男人,曾經的門主,微微蹙眉,還來不及想什麽,眼神觸及到韓若腳邊一地的水藍色冰蓮,泛著絲絲的冷意,反射層層幽光,冒著寒意,卻高潔,讓人感覺深不可攀,讓他吃了一驚,這可是他從未見過的雪蓮,卻也知道,這是蘊含著濃鬱的靈氣,這是靈花,滿是疑惑,這裏,怎麽會有雪蓮呢?


    韓若轉頭,就看見李徵疑惑的看看自己,再看看地上的冰蓮,微微一笑,並不解釋,“把蓮花收起來吧,這可是修煉的最佳寶物。”


    水靈出品,必定精品,更何況這還是她的血液凝煉而成的呢!


    隨意的讓李徵收起蓮花,望向遠處,忽然有一種惆悵,回想自己重生以來的近四年,幾乎每天都和岑汐呆在一起,而如今,再一次,被他遺棄而去,她不管他是否有什麽苦衷,隻是,遺棄便是遺棄,這已經是第二次,第一次,她還會等著他,聽他的解釋,但是,如今已經是第二次了,她給的機會,已經讓他浪費了,正如當初被上官皓遺棄一樣,她不會回去。


    在岑汐的身上,她已經打破了自己的規律,如今,那人已離去,也不必這般傷心,痛苦,同樣的事情,她不會讓發生第三次。


    回想和岑汐在一起的一幕幕,心酸的滋味湧上心頭,她猶記得,在她讓他選擇家人和愛人的時候,他那堅定的選擇愛人的眼神,那時她以為,眼前的那個人將是自己一生的歸宿,如今,卻發現,自己那不過是奢求。


    前生用心的愛著上官皓,得到了他的移情別戀,今生,用心的愛著岑汐,卻得到了他的舊情難忘。


    嗬,這般想著,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女生,這般簡簡單單的想要愛一個人,就這麽難嗎?


    還是,她沒有資格去愛,若如此,老天爺,你便剝奪了愛人的權利吧,得而複失的感覺太痛苦,為什麽要這般的懲罰她?


    抬頭仰天,卻發現沒有一絲的回應,慘淡一笑,即如此,那便放下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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