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德爾很快幫卡比內攔下了一部計程車,當卡比內出於平常心態的又向恩德爾遞去一張小鈔的時候,恩德爾依然是將右手擺了擺,嘴裏無話,那意思是死都不肯破壞他主管定下的規矩,更做著請卡比內上車的動作。


    卡比內禮貌一笑,沒話多說,將小鈔收回褲袋裏,接著當他一身鑽進後車廂後,恩德爾還隨便幫他將車門關上,然後還跟司機用卡比內不懂的當地語言交流了幾秒,最後才回頭對卡比內說道:“卡比內先生!請放心!我已經跟司機吩咐好了。”


    卡比內直覺這樣子的服務很是舒服,他簡單說了聲謝謝,恩德爾才連忙跑回去他自己的崗位,很快又是精神奕奕地立在酒店門前,那樣子絕不像是一個剛剛應付完夜班的人,而卡比內又一眼所見,很是佩服恩德爾的工作態度。


    “年輕人!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司機一聲說起,使得卡比內回神過來,才記起這名司機還是個老態盡顯的婆婆,一身應有的老年裝扮,頭發間找不到半根黑頭發,一副老花眼鏡架在皺皮的鼻梁上,這一切都跟計程車的駕駛位極不相稱。


    卡比內這才記起自己絕對沒有乘坐過一個由老婆婆駕駛的計程車,人生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也甚是稀奇,不由得忘記了回答老婆婆,使得老婆婆再發出一句提醒著卡比內,卡比內才像個白癡一樣地說著:“是的!我們可以出發了!”


    “但是年輕人,你不係上安全帶,我是不會開車的。”老婆婆這樣說道,麵容則是友善得很,還從車內的後視鏡將卡比內瞄了一眼,這下弄得卡比內連忙說著‘抱歉’,就連忙將安全帶係好,完後規矩地坐著了。


    當計程車開出去幾分鍾後,卡比內更是發現那老婆婆的車技絕不一般,雖然老婆婆人到晚年,除了樣子不再年輕,其餘一切動作卻沒有半點老態,如果卡比內能夠閉著眼睛,用屁股去感受計程車的運作,那麽就會產生出是一個職業車手在駕駛車子的感覺。


    緊接著,好奇心湧出,卡比內難以想像一個應該過些安逸生活的老人家,竟然還願意出來社會繼續工作,不理解老婆婆究竟為了什麽才出來工作,總之卡比內是為老婆婆發出敬佩,甚至想作為一個年輕後輩,去稱讚老婆婆。


    但卡比內還未敢主動開口說話,出於一種對長輩最原始的敬畏,他是前所未有很規矩的坐在後車廂裏,平時乘搭計程車還會玩玩手機的他,這時卻連雙手都不敢亂放,心裏知道剛剛自己沒有係安全帶一事,就可看出老婆婆不但固執,也絕不是簡單角色。


    卡比內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老婆婆的眼睛,在計程車拐向一條寬馬路後,老婆婆才終於說道:“年輕人!你是我的顧客,所以不用那麽拘謹,我的後車廂可以坐下四個人的,你也放鬆一些吧!難道你是怕我老花眼,駕駛不當嗎?哼!我告訴你,我學會開車的那時候,恐怕你爺爺都還沒有結婚呢!”


    聽後,卡比內心裏粗略一算,覺得這老婆婆應該有70歲以上,但既然老婆婆主動打開了話題,於是他就順理成章地問道:“沒關係!我隻是很早起床,精神不太集中而已,另外請允許我問一聲。。。婆婆,你的年紀應該有70歲吧?”


    “76歲了!別把我說得太年輕,難道你以為我還可以去參加選美比賽嗎?那選美比賽規則有限,我已經超齡50年了,是沒有資格的。”老婆婆如此說道,還微微一笑,就等著卡比內的回應。


    而卡比內果真是放鬆下來,他想說能夠回話這樣幽默的老婆婆,絕對容易接近,於是他試著延續著話題,又問道:“婆婆!難道你這樣的年紀不應該退休嗎?為什麽還出來工作呢?再說開計程車那麽辛苦,身體一定是接受不了的。”


    聽後,老婆婆嘴角一絲得意,說道:“年輕人!有句話叫做‘活到老,工作到老’,我年輕的時候,在一間機構工作了幾十年,直到他們逼使我退休,我才重新考來一本專屬的計程車駕駛執照,然後買來一部計程車,每天想去哪裏接載客人,就會很自由的開去哪裏,反正你讓我每天像個笨蛋一樣躲在家裏麵,那麽我絕不妥協,再說上次我去了醫院進行身體檢查,主診醫生還表示我完全可以去跳傘,說到這裏。。。我還真想找些時間去跳傘了,你呢?有沒有跳過傘?”


    “沒有!沒有!我沒有興趣去嚐試,因為那太可怕了!”卡比內擺著右手,心說上帝真的不應該給了老婆婆這樣的一個年紀,否則老婆婆會有更多的時間去做一輩子裏沒有做過的事情。


    老婆婆搖了搖腦袋,麵容可惜地說道:“年輕人!趁著沒老去,可以到處走走,你也真的應該去跳一次傘,如果當年不是在部隊裏受到長官的命令限製,我就不會隻是一個後勤組的普通女兵,而是一個可以在前線時刻準備的女傘兵。”


    “婆婆!你曾經是女兵?”卡比內將嘴巴嘟得老圓,心說一個可能駕駛過軍車的退役老女兵,如今窩在一部計程車裏接載著自己,那感覺簡直無法形容,他眼皮子半天不眨,完全驚呆。


    自然而然地,老婆婆得意的神色越來越明顯,她看似很認真的在駕駛計程車,嘴裏卻是說道:“曾經三年的兵役,我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退役後就在以前的機構裏工作了幾十年,然後現在就每天開著計程車,自由自在的一邊工作,一邊繼續充實著自己餘下的人生。”


    卡比內聽得很細心,他“嗯”了一聲,更加佩服老婆婆之餘,還說道:“婆婆!我都被你說得有些感動了,看樣子我真的要去嚐試一次跳傘了,更要學會你這樣‘活到老,工作到老’的心態,那樣生活才會更加充實,是吧?”


    老婆婆“嗯”了一聲,伸出大拇指,說道:“是的!退休不但等於結束了幾十年的勞累,但也等於提前結束了自己餘下活著的時間,像我這樣的老年人,隻要第二天還能從軟鋪中爬起來,那接著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讓自己工作起來,這樣餘下的日子才會繼續散發著意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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