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曉是盧玉芬做的,紀安一時間還真沒打算好怎麽辦。去拿人,給旁人知曉怕是會說他和崔玄兩個公報私仇,畢竟,崔玄和盧玉芬還是有那麽一段淵源的。現在孫家遭殃就有那好事的在傳,是因為崔玄和孫撲正有奪妻之恨,這才下手整治孫家的。


    紀安聽著這個消息的時候特別的無語,明明是他師兄不要盧玉芬的好不好。要報仇的也是孫撲正吧,畢竟,京城誰不知道,盧玉芬這個癡情女為了崔玄可是等了三年的好不好。如此的誣賴他師兄,真是沒天理了,這些人有沒有眼睛,他師兄這模樣這氣質這才情,要什麽女子做妻子沒有,會為了一個盧玉芬公報私仇,太可笑了吧。


    不過,紀安雖然心中不願意承認,但是還是得說,這種事情真不需要真相,隻需要意淫。而且,他也知道,他師兄現在正在蟄伏呢,剩的給其他人留下斬草除根,心狠手辣的印象。


    現在對著孫家人下手,即使是盧玉芬這個孫家的兒媳婦,也能挑動一些人的神經的。紀安看看崔玄,試探的問道:“師兄,你看我該怎麽處理這個盧玉芬。”


    崔玄想想說道:“其實,這件事到吳忠宇這兒就可以算了。畢竟,三皇子已經背下來這個黑鍋,也算是讓盧家踢到了鐵板了。再說,我們若是大張旗鼓的去抓一個女子,明理的也得說我們咄咄逼人,那刻薄的就怕得說我們拿女子頂包,無能沒用了。畢竟,讓某些自大的官員相信一個女子能私下開采了銅礦,那無疑於比登天還難。我們去抓盧玉芬,怕是吃力不討好,裏外不是人。”


    聽著崔玄的話,紀安即使知道崔玄說的有理,可卻十分的不舒服。心中則是想著,他師兄果然還是憐香惜玉的,對著這個盧表妹前未婚妻還是很維護的,這明顯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節奏啊。


    崔玄看著紀安不說話,以為他是不願意了,想著紀安心雖然比較軟,但卻是十分的嫉惡如仇,讓他輕巧的放過罪魁禍首確實是為難他了。


    於是,崔玄開口道:“我並不是就放過盧玉芬了,相比於大張旗鼓的追究到底。我還有更好的辦法對付她,阿安,你想不想聽啊。”


    說著,咳了咳喉嚨,做了個端茶的動作。紀安一看就明白了,雖然很不想讓看他師兄那奸計得逞的笑容,但心中又確實癢癢。於是,隻好端起茶壺給他師兄添了茶,耐著性子等著他師兄喝了口茶。


    崔玄喝了紀安給添的茶水,心情一下就變得很好,直接說道:“我準備寫到秘折子上書給皇上。把這件事情大致的告訴皇上,釘死三皇子的罪名。同時,我會讓京城的人透消息給三皇子,私開銅礦的事是盧家指使盧玉芬在泉州幹的。到時候,背了黑鍋的三皇子自然不會放過盧家。而盧家為了平息三皇子的怒氣,那盧玉芬哪能得到了好。”


    好吧,紀安知道他錯怪自己師兄,他師兄才是真腹黑。紀安覺得比起他師兄,他可真算是個小綿羊了,簡直太善良了。紀安決定他要好好跟著崔玄學習,爭取早日修成正果,做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小狐狸。


    做好了決定,紀安就開始了秋後大算賬,吳忠宇這個無良知縣直接判了斬立決。雖然要上報朝廷之後才能作數,但基本上也會有太大的改動。吳家的家產充公,吳二也跟著斬立決,其他的從犯,最輕的也都要充軍流放三千裏。


    消息傳到那群難民耳中,他們專門給紀安送了萬民傘,表達了他們的感謝。雖然紀安覺得這種萬民傘很有些作秀的意味,讓他有些不好意的。但不可否認,被百姓認可的感覺真心不錯,紀安準備再接再厲,爭取做個為民造福的好官。以後,多接受這種表揚也好像蠻不錯的。


    而那群難民中本來身患重病和感染風寒的人也都好了大半,雖然還有一些人沒挺過去。可活下來了大部分人,也讓難民們感恩戴德了。病好了,貪官也抓了,難民們就想回鄉去了。畢竟,落葉歸根,故土難離,有些人一輩子生活在那兒,已經離不開了。


    紀安也能理解,從府衙中出錢,直接買了糧食和種子,每人給了二兩銀子讓衙役送他們回鄉去了。瞧著一行人老老少少,紀安幹脆好人做到底,帶頭送了這群難民三十頭牛,有他帶頭,下麵的官員送衣送食的也有不少,這下難民回去也能活下去了。


    而紀安也批準了他們那兒可以免上三年的賦稅休養生息,同時,告訴他們。若是以後在受到什麽委屈和困難,可以來泉州去找他。


    紀安經過這次難民的事情感慨萬分,感到農民百姓活的太累了,也難怪有人說破家縣令,滅門令尹了,一個小小的芝麻官卻能讓許多百姓苦不堪言。而這些百姓又求告無門,有那麽些人就被逼的家破人亡,無家可歸。


    紀安幹脆在泉州的知府衙門門口掛上了三個大大的木頭箱子,上麵描紅寫著民意箱。並在箱子下麵刻寫上:有冤投箱,必為伸冤;有難投箱,必能得助,有仇投箱,必得善惡。


    且三個大箱子隻在上部開了一道口子,像郵箱一般,用個大鎖鎖著,鑰匙有專門的人保管。百姓們若是有什麽冤情可以直接請人寫了狀子放進民意箱中。而若是舉報貪官汙吏怕被報複,也可以匿名去舉報。


    衙門會有專門每天早上去開鎖取出裏麵的狀子,紀安專門組織了一個部門,來處理這些事情。這些人接到旁人的狀子要去查證,即使路途再遠,也得親自查實。而一旦查實,那紀安就必定為苦主做主。


    當然,要是不會寫字的人,也可以不必寫狀子,直接去衙門。紀安規定,衙役不可隨意驅趕百姓,若是有人伸冤,一定得慎重對待。


    如此一來,倒是震懾了許多肖小之輩。雖然民不與官鬥是大家公認的,但有了紀安出了這些規則,也讓百姓有了可以訴苦和伸冤的地方。瞧著永淮縣的前車之鑒,那些縣令可都吸取教訓,趕緊查查自己有什麽地方做沒做好,就怕被治下的百姓告到了知府處被奪了烏紗帽。


    如此一來,紀安的治下倒是政治清明了起來。百姓們最是實惠,對著紀安這個小知府倒也慢慢的愛戴了起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在吳忠宇案子了結之後,紀安沒想到有一天,他能見到他和他師兄傳過緋聞的女主角。


    事情是這樣的,紀安和崔玄一直是坐一部馬車,同進同出。那一天,紀安和崔玄一道下了衙門,正商量著去八寶樓吃一頓去。突然,馬夫就勒住了馬,紀安沒坐好,一下子就栽到了崔玄的身上。


    好在崔玄身手了得,兩人才沒跌下去。紀安靠著崔玄的胸前,心跳的加速,感覺到他師兄強健的體魄和寬廣的胸膛,紀安忽然有種心安的感覺。知道就算遇到了危險,有崔玄在,總是能護著他的。


    崔玄抱著紀安,感覺到自己的這個小師弟長大了,個子都到自己的脖子了。馬車裏,兩人呼吸聲聽的清清楚楚,一時間,密閉的空間中,兩個人抬眼望了對方一眼,又都避開了眼睛。


    紀安從崔玄身上下來,坐好後,崔玄有些冷的的開口道:“怎麽回事?”


    馬車夫也嚇死了,有些哆哆嗦嗦的回話道:“大人,小的也不知道什麽回事。剛剛前麵突出跑出一匹馬,眼看著要撞上馬車,小的這次勒住馬匹的。大人,您沒事吧。”


    崔玄開口道:“無事,不要耽擱了,我們走吧。”


    然後對著外麵的護衛說道:“我查查這馬是怎麽回事?”


    大街上忽然跑出一匹馬,還要撞上他們,若是相信意外,他就是真傻了。


    沒等馬夫揚起鞭子呢,馬車外就聽見一位女子的聲音響起:“崔大人,我家小姐剛剛在酒樓瞧著是崔大人的馬車,想著相請不如偶遇,想請大人一聚。還請崔大人賞臉!”


    崔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嘴裏卻很和氣的問道:“不知你家小姐是?”


    那丫頭歡喜的回道:“我家小姐姓盧,是您的表親。小姐說,奴婢一說,大人就能明白了。”


    紀安看著他師兄,崔玄也正好望向他,兩人眼睛裏同時閃過三個字;盧玉芬。


    崔玄原先不想理的,紀安卻想知道這個盧玉芬是想打什麽主意。於是,在崔玄耳邊細聲的說道:“師兄,我們就去看看,那位盧表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吧。不然,她這一次沒成功,下次還得再來,多麻煩啊。”


    崔玄看著紀安興致勃勃的樣子,很想說,盧玉芬絕對沒有這種攔住他的機會了。但想想紀安難得的對著這件事情感興趣,也不忍掃了他的興,幹脆答應了。對著那位丫頭說道:“既然是舊識,那就去見一麵也無妨。”


    丫頭聽著崔玄的話十分的開心,等著崔玄帶著紀安一道下車,兩個人一起跟著她的時候,她才發現崔玄並不打算一個人去。想到自己主子的打算,丫頭隻好吞吞吐吐的說道:“崔大人,我家小姐不太好見外男的。”


    崔玄聽著,看了一眼她,準備轉身就走。丫頭瞧見了,趕緊說道:“不過,紀大人是崔大人的師弟,和我們家小姐也算親戚了。”


    崔玄聽了心裏不高興了,他家師弟什麽時候成了盧玉芬的親戚了。他自己有了這麽個糟心的表妹就夠了,可不能讓他師弟也被麻煩上。崔玄忽然有些後悔剛剛沒有拒絕掉了,他家師弟如此的風度翩翩,那盧玉芬可是準備和離找下家的女子啊。不會要打他師弟的主意吧?


    要是崔玄的想法和他身邊帶路的丫頭知道了,一定會被吐糟的。盧玉芬想找的明顯就是崔玄自己好不好,不說紀安的身份官位都比不上崔玄,就是他和盧玉芬的年紀也不搭好不好。明顯關心則亂的崔玄很快就把盧玉芬當做有害物質,準備把她和自己的單純的小師弟隔離起來。


    盧玉芬坐在酒樓上的包間裏,已經從窗子上瞧見了紀安和崔玄上來了。所以,紀安和崔玄敲門而進的時候,她並沒有吃驚,而是很驚喜的對著崔玄說道:“表哥,雖然知道你來泉州了,但我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麵。這位是你師弟吧,果然是年少有為,風度翩翩啊。”


    崔玄聽著盧玉芬誇著紀安,心中更加警惕。臉色也是淡淡的說道:“孫夫人,一別多年,不知尊夫現在如何?”


    盧玉芬噎了一下,紀安就看見盧玉芬的臉色僵硬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孫夫人”給膈應的還是被崔玄的問題給不高興的。不過,盧玉芬很是會調整情緒,紀安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盧玉芬已經笑著說道:“表哥還是如此的風趣,一見麵就打趣人家,人家不依啦。”


    紀安雞皮疙瘩都要起一地了,瞧著對他師兄拋媚眼的盧玉芬,心中各種不爽。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師兄,我和孫夫人的丈夫可是同僚。孫大人和孫夫人是有名的伉儷情深,你可是打趣不到的。”


    然後,盧玉芬的臉又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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