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上一章的讀者請重新回頭看一下,上一章寫的倉促已經修改,字數不變,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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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祁冉一聽,眉頭霎時皺了起來,他跟到禮部上任不久,這次秋闈是他入職以來第一次組織的鄉試,這眼看到了考試的日期,在這節骨眼上竟然出了這種事,讓他心急如焚,他以前是刑部侍郎,當然知道破案可是個沒準的事情,說不定幾個時辰破了,也可能拖個三五個月,甚至變成無頭公案,要是後天考試之前還破不了案,那麽這些考生該怎麽辦?放了的話,說不定就放走了凶手,不放的話,又耽誤了科考,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在後天之前破了案。


    “七娘,你怎會在此?”溫祁冉這才注意到女兒,方才急衝衝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季大人讓女兒來給王大學士診治,方才聽說有命案,便跟著來看看,女兒沒有驗屍,請父親放心。”溫璟道。


    溫祁冉點了點頭,驗屍的仵作大理寺有好幾個,何須你出手。


    “大人,那人不願意過來。”侍衛回來通報道,因隻是懷疑,裏麵住著的都是舉人,當朝重文輕武,沒有實質的證據便破門而入,實為不妥。


    季長歌眸子一冷,竟然連他都“請”不動,那他便要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帶路。”


    溫祁冉下一腳也跟了上去,溫璟緊隨其後,連大理寺查案都敢無視的“書生”,究竟有多狂傲,她也想知道。


    “王玦便是住在這間屋子裏。”鄒光啟道。


    屋內隱隱傳出琴聲。


    季長歌推開門,溫璟發現屋內隻有一名著青衫的男子,十根修長的手指正輕撫著琴弦,琴聲隨著指尖溢出。


    這男子五官異常俊美,嘴角微微上揚,整個人仿佛冰雪初融的暖日般璀璨。又似和風細雨中的柳樹,寧靜而溫和。


    那王姓男子見到幾人並未停下,仿若根本沒有瞧見他們一般,手中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似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中。


    季長歌微微一怔,他見過不少外貌出眾之人,他自己本身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但一見這男子的長相,即便他是個男人,也不僅為之驚豔。這樣的容貌。恐怕即便是殺了人。世人都會憐憫,但他不會。


    一曲閉,那男子抬起頭,目光淡淡地看了過去。子夜般的眸子深不見底。


    “幾位貿然來找在下,所謂何事?”那男子道,聲音如冰玉相擊般清脆瑩潤。


    “鄒鳴死了。”季長歌仔細道,雙眸緊緊扣住王玦的麵龐。


    “哦。”


    那王玦隻是應了一聲,看著門口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眸子漸冷。


    “讓一讓,你們都擠在這裏做什麽!”一個公鴨嗓子的書童喊道,然後拚命擠了進來,快速走到王玦身旁。


    “爺。他們這是要做什麽?”那書童問道。


    “不知。”


    “據說閣下昨天與鄒鳴吵了一架,可有此事?”季長歌繼續問道。


    “有。”


    “請問你剛才一個時辰內都在哪裏?在做什麽?”


    “在屋內,彈琴。”王玦道。


    “可有證人?”


    “我就是證人!”那書童急道。


    “你是他的書童,當然幫著他說話了。”一個考生突然道。


    “就是,昨天你跟鄒鳴吵架。他今天就死了,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你是怕鄒鳴搶了你的解元,所以把他殺了。”


    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聲音,季長歌一一聽在耳裏,看來這個王玦有重大嫌疑。


    “你們不要亂說了!我家十七爺腿腳不方便,試問怎麽可能去殺人!”那書童急的快要哭了。


    溫璟這才注意到那男子竟然是坐在輪椅之上,心中不由地有點可惜,這樣俊美無儔的男子竟然是個癱子。


    那男子交叉著雙手放在身前,目光冷冷看著眾人,當聽見“你是怕鄒鳴搶了你的解元”這句話時,嘴角竟揚起一抹笑意,麵容雖柔和,眸子中卻是一片冷意,。


    “這位大人,辦案是否僅憑幾張黃口白牙便可以斷定在下有罪?在下與那鄒鳴昨日的確爭執了幾句,但這恐怕不能說明在下便是凶手,若無證據,還請各位自行離開,在下要休息了。”王玦似笑非笑道,說完,不等季長歌說話,便閉上了雙目。


    好一個自負的男子!


    不過他說的沒錯,的確不能僅憑吵過架這件事便判定他是凶手,季長歌揮了揮手,所有侍衛應聲而退,門隨即關上。


    眾人也各自散去。


    “搜查整個園子,有發現立即回報。”季長歌道,鄒鳴身上被捅了那麽多刀,凶手身上定然染有血跡,現場也並未發現凶器,這麽短的時間,凶手來不及出府,定然還藏在這園子內。


    “季大人,眼看後天便是秋闈,這節骨眼上怎麽出了這樣的事,如果可能,麻煩您多費心,盡快找出凶手,以免耽誤科考。”溫祁冉憂心忡忡道。


    “溫大人放心,我們一定盡快找出凶手,定然不能誤了科考。”季長歌說這話,其中心中也沒底,現在隻有兩個嫌疑人,一個是鄒光啟,另外一個便是王玦,但兩人暫時都沒有露出蛛絲馬跡,鄒光啟是鄒鳴的老鄉,兩人一起來趕考,感情看起來似乎很好,而王玦是個癱子,那個書童看起來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鄒鳴卻是個頗為魁梧的漢子,要殺他而不鬧出動靜被人察覺並不容易,看來隻能等驗屍結果出來,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了。


    王斯年看見季長歌與溫祁冉便走過來道:“賢侄,可有抓到凶手?”


    季長歌搖了搖頭:“暫時還沒,王叔,可否借兩間屋子給小侄,留作辦案用。”


    “自然沒問題,我馬上命人去收拾下。”王斯年說完,便吩咐管家去收拾兩間屋子出來。


    “大人,仵作仲孫言來了。”一個侍衛對著季長歌道。


    “把屍體抬到後院,傳仲孫仵作來驗屍。”


    溫璟看著一名老者提著工具箱匆匆走了過來。想來這仵作便是那仲孫言。


    兩名侍衛把鄒鳴的屍體抬到了後院,放在一塊木板上。


    溫家兩父女也一同來到了後院,溫祁冉是因為這案子跟禮部能否順利主持科考有直接關係,而溫璟則是想看看大理寺的仵作是如何驗屍的。


    那名仵作仲孫言也是從頭部開始檢查起。


    “頭部有一處損傷,身上共有七處刀傷,其中有兩刀刺在心髒部位,這應該便是死因,其餘未見傷口,手指甲中沒有發現皮肉,身上沒有搏鬥的痕跡。”那名仵作檢查的很仔細。


    季長歌聽完。看了溫璟一眼。發現溫璟隻是在一旁目無表情的安靜看著。從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溫祁冉也看了女兒一眼,見她並無任何反應,便以為溫璟已然對驗屍失去了興趣,頓時放下心來。


    “沒有更多有用的線索?”季長歌對著仲孫言道。


    “回稟大人。沒有了。”仲孫言道。


    季長歌歎了口氣,麵色更加沉重了幾分,這件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究竟是誰要鄒鳴死?他死了對凶手又有何好處?


    “把那些考生都集中起來,我要一個個問話。”季長歌道,現在看來隻能先從調查他們之間的關係入手了。


    “對了,王叔,那個王玦跟您有何關係?”季長歌突然想起這間事來,便問道。


    王斯年想了想道:“你說王十七郎啊。他是我們王家的一個支脈,今年也來參加科考,我父親便讓他住進了府裏,他怎麽了?”


    “沒什麽,一切還在調查之中。”


    季長歌心道。不是嫡係親屬便好,若那王玦真是凶手,日後恩師若要包庇,他便陷入兩難,倒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不想與恩師一刀兩斷,但他更不想徇私情,既然隻是一個王家一個支脈,那便好辦多了。


    “這孩子自幼便才華橫溢,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容貌又生的跟謫仙似得,家族之中一時竟無人能比,隻可惜天妒英才,自九歲從高處摔了下來以後,雙腿便不能行走,多方求醫未果,便一直坐在輪椅之上,從此王家便少了許多佳話。”王斯年看著遠處,滿臉可惜之情。


    原來是摔傷,溫璟本以為是小兒麻痹症導致的癱瘓,如果是摔傷的話,醫治及時是完全可以從新走路的,估計脊椎損傷嚴重,不然以王家的能力,不可能醫治不好,但現在要醫好的話,恐怕幾乎是不可能了,畢竟已經癱瘓了這麽多年。


    “這鄒鳴本是這屆生員裏的狀元熱門人選,他也是上次科舉的三甲,沒想到竟然在考試前兩天慘死,真是朝廷的一大損失。”溫祁冉看著鄒鳴的屍體道。


    鄒鳴是才子,這王玦也是才子,難道王玦真是為了爭奪狀元而殺了鄒鳴?雖然王玦是個癱子,但殺人並不一定要自己動手,季長歌暗自忖道,此刻在他心中,王玦便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溫璟看了看鄒鳴胸腹部的傷口,那些傷口有些奇怪,多而雜亂,凶手當時一定很慌亂,隨手亂捅了幾刀,以至於好幾刀都沒有傷到要害,傷口有些說不出的怪異,一時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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