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白小歸”“水瀾晶”親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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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說來,這個連城的確就是陷害太子的元凶,允拓,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趙構麵無表情看著自己兒子道。


    宣王麵色一緊,連忙上前道:“父皇,口說無憑,若連城人不知鬼不覺地嫁禍太子,何以被人打成重傷?不如,等他醒了問清楚,若當真是他做的,兒臣絕不姑息。”


    “皇上,您仔細看看那把劍。”季長歌突然上前道。


    趙構看著那把汙穢不堪的劍,這把劍是他賜給太子允澤的,他自然認得。


    “劍鞘呢?”


    “當時並沒有發現劍鞘,可能還在連城手中,若能尋回劍鞘,便能證明太子是被連城陷害。”季長歌接著道。


    趙構看了季長歌一眼,道:“此言有理,來人,帶著這把寶劍去宣王府搜一遍,若有劍鞘能與這寶劍匹配,便帶回來。”


    禦前侍衛總管楊文廣走上前接過寶劍,帶著幾名侍衛走出了大殿。


    宣王對上季長歌的目光,電光火石在空氣中無聲地對撞,趙構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兩人,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過。


    “皇上,能否容許七娘替連城把把脈?”溫璟道。


    趙構眼中露出些許驚訝:“你還會醫術?”


    “回稟陛下,略通一二。”溫璟低著頭道。


    她還是不相信有人能將連城打成生活不能自理,若是裝出來,一探便知,趁著去王府搜尋的間隙,她正好去給連城“把把脈”。


    “準了。”趙構淡淡道,目光卻在打量著陰晴不定的眾人,仿佛在看一場戲一般。


    一聽皇上竟然允了,溫璟嘴角圈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慢慢走到連城身旁。


    宣王麵無表情看了溫璟一眼。臉色並沒有任何異樣。


    把手輕輕放在連城的手腕處,溫璟眉頭微微一皺,脈象十分紊亂,脈搏也似有若無。從這些看來,連城的確傷的不輕,而且若不是靠著人參之類的續命丸吊著一口氣,恐怕早就去見了閻王。


    對上宣王波瀾不驚的眸子,溫璟突然有種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


    背過身體,剛好擋住眾人的視線,溫璟用手重重掐住連城手臂的某個穴位,看著連城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溫璟心中冷笑道。你也有被人拿捏得時候,當初威脅別人的時候,可曾想過有這一天?


    想到青柳的死,溫璟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這可還沒有青柳毒發時候疼痛的十分之一。而且,這隻是利息。


    過了片刻才鬆開手,看著連城毫無人色的臉,嘴都歪了,溫璟忖道,看來真的不是假裝,這條毒蛇真的被人打中了七寸。差點一命嗚呼。


    溫璟站起身,對著趙構道:“啟稟陛下,連城的傷勢雖漸漸好轉,但是下半生恐怕也隻是廢人了。”


    宣王眼神一凜,目光看向方元康,方元康把頭低了下去。


    季長歌瞥了宣王一眼。心知他定然不知道連城傷的如此之重,連城對於宣王而言,即便讓他拿府中所有姬妾去換,他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連城這個人行事雖陰險狠毒。但這些年在宣王身邊,卻是事必躬親,盡心盡力,倒也是隻忠犬。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原來是楊文廣帶著幾名侍衛回來了。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楊文廣身上,等待搜查的結果。


    “查的如何?”趙構淡淡道,目光中卻泄出一絲殷切。


    “回稟陛下,找到一副染血的劍鞘,請陛下過目。”楊文廣把用黑布包著的東西舉到身前。


    大殿內響起一陣唏噓之聲,宣王惶恐地看著李公公把那塊黑布包著的東西拿到趙構麵前。


    溫璟看了季長歌一眼,眼中露出些許疑惑,竟然如此順利便找到了劍鞘,連城真的如此大意?


    李公公剛想把黑布扯掉,趙構擺了擺手,示意讓他親自來,眾人屏住呼吸看著趙構伸出手去,趙構手懸在黑布上方,停頓了片刻,旋即毫不猶豫地把黑布展了開來,一把劍鞘出現在眾人麵前。


    殿下的人離得遠,看的不甚清楚,但從皇帝震怒的表情揣測,那把劍鞘必然就是那遺失的劍鞘,看來宣王這次,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宣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真的不知道這東西怎麽會在王府的,兒臣更沒有指使連城陷害三哥。”


    趙構突然站了起來,平靜道:“朕有說是你陷害允澤嗎?你這就忙著叫上了。”


    季長歌心中一驚,眾人更是一頭霧水,齊齊看向皇帝。


    “這劍鞘根本不是朕賜給允澤的那把寶劍的劍鞘,隻是一個贗品而已,所以從現在看來,是有人想讓宣王和太子兄弟反目,坐收漁翁之利,眾愛卿說說,朕說的對錯與否?”趙構微笑道,目光在大殿內掃視了一圈。


    “皇上聖明。”眾人齊聲道。


    季長歌低下頭,麵沉如水,抬起頭時,已經整理好一切情緒,再次恢複平靜,溫璟看了他一眼,難道皇帝口中說的“漁翁”便是他?


    “太子與宣王均為被人陷害,此案到此為止。”趙構對著眾人道:“下麵朕要嘉獎功臣。”


    趙構拿起紙筆在聖旨上寫了起來。


    “季少卿接旨。”


    季長歌忙上前跪了下來。


    “季愛卿破案有功,升為大理寺卿,賞黃金白銀各五千兩,欽此。”


    “謝主隆恩。”


    季長歌微笑從李公公手裏接過聖旨。


    “溫家七娘接旨。”


    所有人一驚,尤其是溫祁冉,打死他也想不到有一天會在大殿上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剛才溫璟的那番舉動直把他嚇得半死,陛下沒有把七娘怎麽樣,他已經覺得是祖墳上冒青煙,這皇上難不成還要嘉獎她?


    “溫家七娘,實乃女中豪傑,助大理寺屢破奇案,功不可沒,現調入刑部任員外郎一職,賞黃金白銀各一千兩,欽此。”


    此言一出,滿場驚愕,大殿內安靜地隻聽見溫璟的聲音。


    刑部......溫璟接過聖旨,心中卻在琢磨皇帝到底是何用意,為何要將她調去刑部,想起日後要跟趙盛華共事,她就有用當場辭官的衝動,不過想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剛從午門晃悠了一圈回來,辭官定然惹得龍顏不悅。


    溫祁冉擦了擦額頭的汗,皇上方才還要砍七娘的頭,這會兒竟然給她一個六品的官職,而且竟然還是他從前任職的刑部,這真真讓他哭笑不得,皇上的心思果然誰也猜不透,再看看季長歌,估計跟他想的差不多。


    “此案到此為止,沒事都早點回去吧,朕也乏了。”趙構說完起身退朝。


    待所有人都走光後,溫璟依然停留在原地,連城竟然什麽事都沒有,她不甘心,青柳不能白白被他害死。


    “七娘,走吧。”季長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回家吧。”


    ......


    終於出了皇宮,眾人同時鬆了口氣,腦袋算是保住了。


    “父親......”溫璟看著溫祁冉愁眉苦臉的樣子。


    溫祁冉看著溫璟,重重歎了口氣:“回家再說。”


    “父親您先回去,女兒還有點事要與方大人說。”


    溫祁冉再次歎了口氣,拂袖離去,女兒他是管不了了。


    “多謝溫員外救命之恩。”方元康和方亭瑜上前道。


    “還是叫我七娘吧。”溫璟無語道,這個官職名字是越來越拗口了,溫評事,溫員外......


    “七娘,您救了小女一命,便是方家的恩人,日後有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方元康誠懇道。


    溫璟看了一眼方亭瑜和百裏墨染,微笑道:“各需所需罷了,方大人無須見外。”


    方元康滿臉錯愕,這怎麽看,也是溫璟不顧自己安慰幫了他一家子,雖然最後被封了官,那也是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怎能不感激。


    危險,自然是危險,高風險便有高收益,溫璟看向遠方,所謂的催眠術,她依然不會,方才隻是她和方亭瑜以及百裏墨染演的一場戲,所幸沒有被目光毒辣的趙構看出端倪,否則都要死,那三個問題,顯然也都是提前說好了答案的。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寫的什麽?”溫璟問道,趙構打開那兩張紙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空白,隻等著被皇上拆穿。


    百裏墨染和方亭瑜相視一笑。


    “也許這是老天對我們的憐憫,有一次我們曾經聊起過圍獵的事,我便記起少年時父親被豹子咬傷的事情,豹子咬的是父親的右肩,這件事四娘和阿嫻都是知道的,我怕四娘記錯,便假裝摸了摸右邊的耳朵,四娘果然沒有弄錯,不然,我們項上人頭不保。”百裏墨染笑道。


    看著方亭瑜和百裏墨染,溫璟嘴角也不自覺的上翹,上天的憐憫,趙構恐怕怎麽也想不到,身為天子,卻被上天給愚弄了一把,自以為聰明過人,卻也抵不過命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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