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璟和青霜被帶到後院中,漆黑一片,半點燈火都沒有。(..tw好看的小說)


    借著淡淡月光,溫璟打量了一下四周,與她料想的一樣,這是個廢棄的院子,根本沒有人住,那個高程西根本不是這裏的莊主,他對趙盛華的案子如此上心,定然與那案子脫不了關係,很有可能便是凶手,但這件案子原歸大理寺審理,即便是殺了她,季長歌依然會繼續調查這件案子,這點溫璟委實想不通。


    “走快點,磨磨蹭蹭就不用死了?”身旁的麵具人催促道。


    溫璟從身上拿出幾張銀票,對著幾個人道:“幾位大哥,可否給我一個燈籠?”


    幾個麵具人愣了片刻,見溫璟隻是跟她要個燈籠,便答應了,一人接過一張銀票,其中一人把手中的燈籠遞給溫璟。


    溫璟接過燈籠,拿著燈籠對著井口照了照,發現是一口廢棄的枯井,能容納五六個人之大,井旁一塊大石,高程西是想把她們封在這口井裏,。


    “自己下去吧,別磨蹭了。”一個麵具人不耐煩道。


    “好,我們這就下去。”


    溫璟直起身,突然把燈籠的罩子摘掉,繼而把另一隻手中的一袋粉末撒向麵具人,同時另一隻手中的燭火也丟了過去,轉身拉著青霜跳入井中。


    剛跳入井中,溫璟便聽見上空發出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聽著上麵的慘叫聲,以及一股“烤肉”的香味,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井底是淤泥,兩人並未受傷,青霜驚魂未定地仰望著井口的火光,方才的驚變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她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溫璟的動作。


    被爆炸聲吸引而來,高程西看著眼前的景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幾個麵具人全身是火在地上打滾。依然在燃燒的麵具胡亂扔在地上,幾人痛苦地捂著眼睛。


    “她們人呢?”高程西拎起其中一個身上火已經撲滅的男子,冷冷問道。


    “在......在井裏。”


    高程西走到井口,果然發現溫璟和青霜正坐在井底。


    “哈哈哈!”


    高程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道:“你覺得這樣你就能逃出去了?”


    溫璟站起身,也笑道:“高莊主是否覺得手上有麻癢感?”


    高程西麵色一變,雙手微動,眸子中閃過一絲殺意:“少來這套,你以為這麽說,我就會放了你?你想多了。”


    “你按一按你的百會穴,是否覺得很疼?”溫璟繼續笑道。


    高程西下意識的一按,頓時覺得一陣刺痛,想起方才溫璟給他的那張銀票,上麵定然是下了毒。他原先還在疑惑,溫七娘為何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原來那張銀票隻是做了一個承載毒藥的作用,再看看他最器重的幾名手下,此刻卻全身是火。滿地打滾,他倒是低估了這個小娘子。


    “解藥不在我身上,殺了我,對高莊主並無半點好處,我既然答應你不再過問,便不會再插手此案,這案子原本便是大理寺所屬。我又何必為了一件案子丟了自己的命。”溫璟大聲道。


    高程西冷冷盯著溫璟,目光猶如一條毒蛇一般,半晌,卻是沒有說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溫璟鬆了一口氣,這個高程西耐心並不是太好,隔著麵具。溫璟都能感受到他的熊熊怒火,一怒之下直接殺了二人也不無可能。


    “娘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青霜低聲道,井底一片漆黑。


    “莫慌。”溫璟看了看井口,這井約莫深七米左右。沒有繩索不會武功根本爬不上去。


    “娘子,他會不會殺了我們?”青霜顫抖道。


    溫璟邊摸著井壁邊道:“暫時不會,他在考慮我話的真實性,若是確定自己沒有中毒,他早就下殺手了。”


    “他明天就會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中毒,然後把我們給殺了吧,這井這麽深,根本爬不上去。”青霜垂頭喪氣道,這種等死的感覺,每分每秒都十分難熬。


    溫璟微微一笑:“你怎麽知道他沒有中毒?”


    青霜一愣:“娘子,你什麽時候下的毒?”


    “在那張銀票上,那種毒沾上皮膚便會疼癢潰爛,兩日後便會漸消,且遇火即燃,方才我所撒的便是這種粉末。”溫璟抬頭看著井口道。


    “娘子你有解藥嗎?”青霜忽然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


    溫璟對著搖了搖頭:“沒有。”


    “那怎麽辦?那個怪物要是兩天後毒性過了,肯定會把我們給殺了。”青霜不安道。


    “所以我們得盡快逃出去,這裏太危險了,不管有沒有解藥,他最終都是要殺我們的,毒性很快就會發作,他會來跟我要解藥。”溫璟幹脆坐了下來。


    適應了黑暗,青霜已經能夠隱約看清周圍的一切,見溫璟坐到了地上,急道:“娘子,您不是四品大官了嗎?竟然還有人敢殺您?總不能坐在這裏等死吧,要不讓奴婢留下,您回去後叫人來救奴婢就行了。”


    溫璟淡淡道:“來不及了,再跟他講條件,說不定下一秒就把我們給殺了,這些人沒有人性可言。”


    “難道我們要死在這裏嗎?要是季大人能發現那些布條就好了。”青霜歎了口氣道。


    溫璟思索片刻,突然站了起來,從袖籠中拿出解剖刀,在牆上輕輕開始挖,牆壁上滿是濕滑的淤泥和青苔,幸虧解剖刀夠鋒利,隻是太小了,每一下隻能挖開一點。


    “娘子,您不是打算用這把小刀子挖個地道出去吧?”


    青霜看著溫璟手中精致有餘而實用不足的解剖刀,用這個東西挖個地道,恐怕不用一個月也要半月的吧。


    溫璟白了她一眼:“跟了我這麽久,還是沒有長進。”


    雖然知道溫璟不可能想出那種笨方法,但青霜怎麽也想不明白在牆上挖一個洞,除了爬地道出去,還能有什麽別的方法?


    溫璟在牆上挖了一個凹槽,試著把腳伸了進去,不夠深,又往裏挖了一點,再次把腳伸進去試了試,確定不會塌掉,又繼續在牆上挖了一個凹槽。


    片刻後,看著牆上左右上下交錯的凹槽,青霜還是沒明白這個有什麽意義。


    一隻腳踏入一個凹槽,一隻手攀住上方一個凹槽,溫璟繼續在牆上鑿開一個又一個凹槽。


    看著溫璟攀爬在井壁之上,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身子,青霜的眼中終於露出笑意,娘子真是太聰明了!


    其實這是利用了攀岩的原理,轉眼間,溫璟已經挖出一條通到井口的通道來。


    對著井底的青霜招了招手,溫璟輕輕扔了一點泥巴出去,井外沒有任何動靜,看來那群人篤定了兩人不可能爬出去,便沒有派人看守。


    溫璟小心翼翼爬了出去,隨後把青霜拉了上來,兩人躡手躡腳向著牆角走去,搬來幾塊石頭壘在牆角,溫璟爬上了牆頭。


    青霜剛攀上牆頭,石頭忽然向一邊滾落,溫璟把一把拉住她,石頭撞擊發出一陣響聲,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尤為驚心。


    “娘子快走!”青霜低聲喊道。


    溫璟心念一轉,把青霜推了出去,然後撿起地上尚未燃燒殆盡的麵具,拿起來丟到一旁的柴房中,火苗迅速燃燒起來,火光映照著溫璟蒼白的臉。


    青霜焦急地等在一旁,心緊張地快要飛出來一般,待溫璟爬出來後,兩人忙借著月光狂奔而去。


    火光映照著麵具上獠牙的野獸,高程西咬著牙道:“追,格殺勿論!”


    “是!”


    夜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溫璟和青霜在山間小路上到處亂撞,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溫璟又累又冷,但這個時候不能停,她還不想死,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便不能放棄。


    “嗖!”


    一支箭從耳邊呼嘯而過。


    溫璟心中一驚,前麵忽然傳來水流聲,倉促對著青霜道:“前麵有條河,我們跳進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青霜有些遲疑:“這麽冷的天會不會凍死,而且奴婢不會鳧水。”


    “那也被箭射死好!”溫璟氣喘籲籲道,忽然感覺胳膊上一陣劇烈的疼痛。


    一支箭穿過溫璟的手臂,鮮血順著胳膊流了下來,鑽心的疼。


    溫璟拉著青霜,縱身一躍,跳進冰冷的河水中。


    冰冷的河水鑽進眼耳口鼻中,兩人幾乎窒息,溫璟原是南方人士,自幼便熟識水性,若不是手臂中了一箭,她帶著青霜遊都沒有問題。


    而青霜根本就是旱鴨子一隻,從下水就開始翻白眼,雙手緊緊抱住溫璟。


    用手掰開青霜勒住她脖子的手,溫璟才感覺好了點,沒有被淹死卻差點被勒死,雙腿在水中快速擺動,水麵上依然有箭落下,但被水的阻力減弱了箭勢。


    那群人在岸邊站了很久,箭在弦上,隻等溫璟憋不住氣冒出頭來,但等了很久,水麵上卻依然一片寧靜。


    “走吧,她已經受了重傷,這麽冷的水裏活不過一夜。”


    “也是,回去交差吧。”


    溫璟隱約聽見兩人對話,心中鬆了一口氣,她感覺後背一陣疼痛,應該是方才有箭落在了後背上,幸虧不是很深,不然她已經死了。


    浮出水麵,大口喘著氣,溫璟感覺自己體力已經透支到了極限,不過總算撿回一條命。


    ps:


    祝大家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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