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生,吃糖糖。(..tw)”


    王玦拿著一塊糕點在京生嘴唇上點了一點,京生的小舌頭連忙伸了出來,在嘴邊不斷尋找著。


    王玦淺淺一笑,把手中的糖糕捏了一點放入京生的口中,溫柔看著這個正在一天天成長的小生命。


    溫璟走了過來:“京生豐滿了好多,生下來的時候大約才四斤左右,錢嬌嬌當時隻顧著為四喜複仇,哪裏顧得上腹中的骨肉,幸好這孩子命大,看這麵相就挺有福氣。”


    王玦把手中的糕點放下,不再逗京生,他還太小,除了母乳以外的東西都很難消化。


    “給王爺上課,感覺如何?”溫璟邊逗京生玩邊問道。


    “燕王......給他上課,你會覺得跟一個同齡人在聊天一般輕鬆,他很聰明,完全不必費心多做解釋,稍點即通。”王玦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


    王玦對燕王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這倒是出乎溫璟的意料之外,燕王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十七郎,我想請你......幫我個忙。”溫璟道。


    王玦略微詫異地看著溫璟,印象中溫璟還沒有求過人:“什麽忙?”


    溫璟附耳對著王玦說了幾句話。


    王玦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為難。


    “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溫璟搖了搖頭:“如果你能想到更好的方法,我沒有意見。”


    思忖了半晌,王玦目光落在桌上那盆曇花上:“依你。”


    “多謝十七郎,如果出了問題,我會承擔一切,絕不會連累你。”溫璟淡淡道。


    “這盆曇花還需兩月才會開。”王玦仿佛沒有聽見溫璟的話,自顧自道。


    溫璟看了一眼曇花,旋即明白王玦的意思。


    “如果......失敗了......我們便帶著京生浪跡天涯吧。”王玦微笑道。


    看著王玦的樣子,似乎並不像在開玩笑。溫璟苦笑道:“如果失敗了,我們還有的選擇嗎?”


    王玦微笑,沉默不語,心中竟然隱隱期望著失敗。連忙將這個荒唐的念頭撇去。


    ......


    翌日清晨,淑寧宮內。


    “從今日起,我們開始研習《太史公書》,作者是西漢時期的司馬遷,司馬遷,字子長......”


    燕王趙允文坐在一旁,手握書卷,靜靜聽著,屋內安靜地隻有王玦溫潤如玉的聲音。


    屋外盛開的牡丹花隨風輕輕搖曳,淡淡花香飄入屋內。


    淑妃悄悄站在院內。向屋內看了兩眼,鳳目中溢出笑意,靜靜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是她今生最大的驕傲,雖然她極少誇獎他。甚至很少對著他笑。


    “娘娘,外麵風大,奴婢扶您進屋吧,您身子還沒好利索。”旁邊一個使女低聲道。


    淑妃擺了擺手,捂嘴咳嗽了兩聲:“不進去了,回去吧。”


    剛轉身沒幾步,淑妃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身子一震,忙轉身,果見燕王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忙快步走了過去。


    “王爺,您怎麽了?!”王玦緊張看著燕王道。


    “肚......肚子好......疼。”燕王虛弱道。


    淑妃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方才兒子還好好的。不過眨眼的事情已經痛的滿地打滾。


    “允文,你怎麽了?”淑妃心疼地捧著燕王蒼白的小臉問道。


    “母妃,兒臣......好痛。”燕王痛苦道,汗水從臉頰滾落。


    “去喊太醫來!”淑妃大聲對著身後的使女道。


    “是......是,娘娘!”身後的小宮女嚇得不知所措。忙向外跑去,慌亂中差點摔一跤。


    淑妃的目光像一道利箭射向王玦,似乎想要在他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適才你做了什麽?!”


    王玦一愣:“回稟娘娘,臣也不知發生何事,微臣一直在看著書,王爺忽然便倒在了地上。”


    “看著本宮說。”淑妃緊緊盯著王玦的雙眼。


    王玦抬起頭看著淑妃,一字一句道:“微臣斷斷不會害王爺,害王爺對微臣並無任何好處,請娘娘相信微臣。”


    淑妃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著王玦,試圖從這雙淡定的眸子中看出一絲慌亂和躲閃,可惜結果讓她異常失望,王玦的眼神由始至終十分坦然,沒有絲毫波動。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個太監趕了過來,給淑妃請安。


    淑妃看了燕王一眼,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如果真是王玦下的毒,那麽定然是用的毒藥,她在後宮多年,對於各種陷害人的把戲了若指掌,最擅長的便是各種下毒的方法。


    “給本宮好好搜搜他的身。”淑妃對著兩名公公道。


    “是,娘娘。”


    王玦舉起手,任由兩名太監搜身,眉頭微皺,他最厭惡地便是跟外人有肢體接觸,但此時此刻身不由己。


    “微臣參見娘娘。”方元康一路小跑過來,氣喘籲籲問道。


    “快看看王爺為何如此疼痛?”淑妃站起來,以便於方元康查看燕王的病情。


    方元康便檢查邊問著燕王:“這裏疼嗎?”


    燕王點點頭,嘴唇和臉都已經煞白。


    “王爺今天都吃了什麽?”方元康問道。


    淑妃目光掃了一遍桌上的糕點和茶碗,對著方元康道:“方大人,先驗驗這桌上的東西是否有毒。”


    “是,娘娘。”


    方元康從藥箱中拿出銀針,分別在每塊糕點和茶碗中插了一次。


    “啟稟娘娘,無毒。”


    淑妃眼中有些失望,她依然不相信王玦是無辜的,燕王身體素來很好,若不是有人下毒,怎麽可能突發疾病?


    方元康滿眼憂慮地繼續檢查燕王的身體,不斷以袖子擦著額頭的汗,這可不是給尋常人看病,這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看病。若是燕王有個三長兩短,他也得人頭落地。


    看著方元康一臉茫然的樣子,再看看燕王痛苦的臉,每一分鍾對於淑妃而言都是煎熬。終於忍不住道。


    “方太醫,王爺究竟是怎麽了?”


    “老臣......老臣也不清楚,這個病來勢洶洶,老臣也不清楚王爺到底是什麽病。”方元康聲音微微顫抖道。


    淑妃的眸子一冷:“你是太醫,還有你不知道的病?”


    “老臣醫術淺薄,王爺的病......老臣實在診斷不出是什麽病。”方元康跪了下來,滿臉惶恐道。


    “那要你何用?再去多找幾個太醫來!”淑妃冷冷道。


    “娘娘,搜完身了,沒有找到可疑物品。”兩個小太監道。


    淑妃淡淡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王玦。


    王玦把手放了下來。退到一旁。


    又趕來幾個太醫,見方元康狼狽不堪地跪在一旁,眾人心中皆道不好,行了個禮趕緊手忙腳亂地替燕王診治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眾人滿頭大汗。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都露出不安的神色來,這究竟是啥怪病?


    淑妃掃視了一圈眾人,冷冷道:“怎麽,你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麽病?還是中了什麽毒?”


    “娘娘恕罪,我等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王爺這樣的症狀。沒有確診切不可亂用藥。”一個老太醫道。


    淑妃大怒:“要你們這群老東西何用?燕王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本宮要你們全部陪葬,接著診治!”


    幾個老太醫嚇得全身抖索又接著走到燕王身邊。


    燕王忽然口吐白沫,抽搐了幾下,便昏死過去。


    “允文,你怎麽了?”淑妃抱著燕王道。


    方元康探了探趙允文的鼻息:“啟稟娘娘。王爺痛的暈厥過去。”


    “你們快點想想方法救救本宮的皇兒。”淑妃急道,此刻已然沒有方才那股氣焰,聲音幾乎已經是在懇求,即便是把所有人陪葬,她的皇兒也救不回來。


    方元康頓了頓道:“娘娘。老臣倒是認識一個女神醫,上次王學林王大學士都已經幾乎咽氣了,那神醫竟然把王大學士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是了,若不是老臣親眼所見,斷斷不會相信竟然還有如此神奇之事。”胡太醫目光一亮道。


    “這個女神醫是何人?”淑妃狐疑道,眼中閃過一絲殷切。


    “回娘娘,這個女神醫不是別人,正是刑部侍郎溫七娘。”方元康道,目光在淑妃臉上稍稍停留便低下頭去。


    王玦淡淡瞥了一眼淑妃,見她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請這位神醫。


    “據說溫大人曾經治好過不少不治之症,可謂妙手回春,華佗再世。”另外一個太醫道。


    另外幾個太醫連聲附和,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救命草,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推諉的機會,至於那個神醫是不是真的是神醫,他們才不管,到時候出了問題,自然唯神醫是問。


    淑妃麵色陰晴不定,再看看躺在榻上麵色青紫的燕王,搖了搖牙道:“姑且把那位神醫請來瞧瞧。”


    “是,老臣立刻派人去。”方元康道。


    淑妃眼底的一絲怨毒沒有逃過王玦的眼睛,而且對於溫七娘這三個字,她顯然並不陌生,如果不是燕王的病情容不得拖延,她斷斷不會將“仇人”請過來治病,她或許還懷著一絲僥幸,溫璟根本不知道陷害溫家的人就是她。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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