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貓女貓頭、貓尾、貓柔弱短小的貓耳,耳尖還有一撮黃毛,明亮的眼睛,在雪地的反光下細成了條線,嬌小的鼻子,卻在冬季的冷風中凍的紅紅的,而本該紅潤誘人的嘴唇,卻因為寒冬的親吻而變的蒼白。


    灰白色的破爛絨布將她渾身裹的很緊,但是四肢卻仍然**在外,前肢的絨毛也是淡黃的,帶有淺淺的黑帶,如同曾經的同類,山林的中的王者,隻是長在她的身上卻從威武變為可愛。


    從後麵伸出條貓尾,就纏繞在腰上,似乎她身上的破布如果沒有這條毛絨絨的尾巴,就會立刻散落開來。


    “你是人還是貓?”王平尷尬地從地上爬起來,本來很瀟灑的轉身射擊卻被破壞無疑,這本是他因為身體移動速度慢而想出來的,利用重心做小範圍突然移動的辦法,卻因為眼前這個怪異卻帶有野性美麗的女子所破壞掉了。


    “我叫野貓,是貓,是人”貓女顯然被他剛才的動作驚嚇到了,耳朵上的絨毛根根立起,卻在王平毫無生氣的眼眸中又緩慢的垂了下來。


    “我隻要綠心,真的哦,長毛男,我有用。”


    “長毛男?算了,我真的沒有你說的那個東西,見都沒見過。”


    王平隻好再次重申了一遍,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雖然王平變成這個樣子後很少好奇,可是貓女實在很奇特),王平接著問道:“如果你有什麽麻煩是不是跟我說說,沒準我可以幫你。”


    野貓看到長毛男不象撒謊的樣子,有些失望的垂下頭來,連她的兩隻貓耳朵也耷拉了下來,模樣實在是很可憐。


    似乎是因為極度的失望,或許還有連日辛苦的勞累,貓女索性坐在雪地的上抹起了眼淚。


    如果說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那是對男人說的,對王平這個沒有男性**的怪物來講,這一招真的沒有什麽用。


    “你要是再哭,我就走了。”


    王平的話語平淡而沒有一絲的人味,這讓貓女立刻停止了淚水攻勢。


    “你看看,我在,李爺手下,屍體,身上,找到的哦。”


    貓女很利落地從背包裏拿出個東西來,丟給王平。


    那是個綠色的心髒,確切的說是個心髒模型,應該是某個學校的模型教具吧,被人塗了層綠色的油漆。


    “你說的綠心就是這個?”王平仍然沒有弄明白貓女的意思。


    “不,這個,是李爺,騙人,用的哦”貓女說話似乎有些結巴,屬於那種越緊張說話越不利索的類型,還好不嚴重,野貓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我問過酒保,李爺用這個東西騙了很多人,遇到勢力大的就賣他一個,沒什麽武力的就找機會幹掉,然後搶東西。”


    “我有點明白了,你是說真正的綠心不是這個樣子的,而李爺身上的既然隻找到這個假的綠心,那麽真的一定就在殺死他的我的身上?”王平有些哭笑不得,更讓長毛男鬱悶的竟然是貓女聽完他的話大點其頭,很有點‘你終於承認了’的架勢。


    “難道你就沒想過那個李爺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綠心,純粹用假貨騙人的?”野貓的頭立刻從上下擺動變成左右擺動,幅度一樣很大,也突顯了她的柔韌性很好。


    “別搖晃了!先告訴我到底什麽是綠心吧!”王平看到她那副純真的模樣,又有些火大,難怪有人說純真這個詞倒過來就是真蠢。


    “我在地下生活,有家,還有我撿來的小朋友,大家本來都很快活,可是最近沒有水喝了,綠色的盒子壞了,就沒有水了,我出來找,聽說李爺有綠心,就找來了。”


    貓女似乎又被王平嚇到了,耳朵上的絨毛再次立起,再次楚楚可憐起來。


    原來貓女說的是淨水器裏的濾芯啊,王平這才反應過來,於是再次耐心給貓女解釋,如果李爺真的見過濾芯,就不會弄個綠色心髒來糊弄人了,直接弄個綠色的盒子,再在上麵隨便畫些戰前的符號,不是更容易讓人相信?聽了長毛男的推斷,野貓這才相信被李爺給騙了,這次看起來是真著急了,晶瑩的淚水就在眼睛裏轉悠,強忍著不哭出來。


    看來她真的很需要濾芯,那些她口中的小朋友對她來講也真的很重要。


    “算了,你帶我去看看吧,沒準我能給你修理好過濾器。”


    王平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女人,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麽大目標,更何況這年頭,好人不多了。


    隨即,長毛男又被自己這個有些蒼老的想法弄笑了,這才幾天啊,自己越來越象老兔子了。


    “好的哦,好的哦,你是好人,肯幫我就是好人,謝謝你,長毛男。”


    貓女聽到王平肯幫他,立刻不哭了,趕緊在身上**半天,掏出半隻死老鼠,還是生的,看來野貓還是有些怕王平,小心地將老鼠遞給這個長頭發的男人。


    “算了,我這裏有點吃的給你,再說我答應幫忙,不一定能修的好,我沒修過濾水器。”


    王平看看那半隻血肉模糊的死老鼠,忽然有些憐憫這個女孩,他從背包裏掏出老雷給的烤老鼠,才伸手遞出一半,野貓已經撲了上來!“喵!好吃!”看到冰冷的烤老鼠,野貓竟然饞的說起貓話來,她的嘴很嬌小,可是王平怎麽也弄不明白為什麽連自己的半個手掌也進了她的嘴裏?雖然感覺係統已經關閉了,王平也不想讓貓女一直含著自己的手,真讓她咬下塊電磁肌肉,恐怕會消化不良的,隻好又拿出半瓶純淨水,這下才解脫了。


    看著貓女狼吞虎咽的樣子,王平有種下雪天在路邊發現剛出生小貓的感覺,無奈的笑笑,說道:“慢點吃,你難道不會自己烤老鼠麽?”“喵,怕火。


    其實酸水我也能喝,隻是掉毛很討厭的哦。”


    貓女吃的頭也不抬,不,應該說吃完了又在那裏裝可愛的抬起頭,王平隻好又給了她一隻烤老鼠。


    看著貓女的豪爽動作以及有些平板的身材,王平有些疑惑,隻好耐心的弄明白,“你到底是男還是女?”“喵,母的哦。”


    這次真是揀到寵物了。


    “喵,濾水器是什麽?好吃嗎?”揀到一隻讓人頭疼的寵物。


    接下來的幾天裏,王平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不是“喵”,而是:“是什麽?好是嗎?”,野貓似乎對什麽都感興趣,而這種興趣建立在這些東西是否能吃,是否好吃的基礎上,而長毛男也在接觸中逐漸發現野貓的特別能力,她能夠在短時間內判斷某些東西是否能吃(天性?),另外就是根據她自己說能夠大致感覺一個人是否對她有惡意,王平的推斷是野貓有感應腦電波或者生物磁場波動的能力,不過看起來並不太準確,當作動物的直覺可能更好解釋一些,當然,這對王平沒有效果,他嚴格意義上並不是正常人,而大腦的保護自然也比正常人要嚴密的多,再加上多數時候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野貓總認為他沒有惡意的原因,而王平也並不打算跟野貓解釋自己身體的特殊,畢竟在他看來,這並不是野貓能夠理解的東西。


    貓女沒用多長時間就徹底被王平所征服,因為長毛男總是能夠在深厚的雪層下麵準確地找到活的食物,有鮮血可以喝,而且能夠烤的很好吃,又不會象某些人讓野貓突然有種很寒惡的感覺。


    對於王平來講,如果她不是那麽多嘴和饞嘴的話,野貓也算是不錯的搭檔(寵物?)。


    野貓所說的家離李爺的小鎮並不太遠,距離大概在三百公裏左右,王平到達那裏以後才明白為什麽沒有人能發現它,它的入口在一片土丘的邊上,被雜草所鋪滿,洞口並不大,但是看起來並不是正式的入口,似乎是某種通道塌陷以後的產物,而土丘的不遠處就是片廢棄的建築物,即使是現在如此大而多的積雪,仍然能看出建築物的大概輪廓。


    貓女很靈活的鑽進洞中,她的視力顯然和貓一樣,夜視能力甚至更強一些,王平也跟著鑽了進去,當然是點了火把。


    雖然外麵很寒冷,但是洞內卻比預想中溫暖的多。


    可以看出這裏原來應該是某種廢水排放裝置的排泄口。


    爬了沒多遠,水泥洞開始變的開闊,再往裏走了大概五十米,貓女指著旁邊的鐵梯說道:“爬,上去。”


    以貓女的敏捷程度爬起來自然很快,可是王平卻沒敢嚐試,因為那鐵梯腐蝕的很厲害,以長毛男這樣一百公斤左右的體重踩上去,能否安全到達很難說,最後還是讓貓女弄了條粗電纜丟了下來,王平拽著電纜爬了上去。


    在路上看到的排汙管和淨化池,讓王平以為上麵會是個廢水廠之類的地方,結果爬上去才發現完全不是這樣,這是座密封很好的二層小樓,處於這片廢墟的中央,在它周圍有很多坍塌的樓房建築等,而且明顯可以看出有爆炸等殘留的痕跡,偏偏這棟小樓安然無恙。


    王平並沒有在這裏過多的駐留,因為貓女說她每次回家都要在這裏呆一會,主要是害怕被人跟著,暴露自己的窩,她不知道有王平的磁場探測係統在,一千米內是藏不住人的。


    兩人是從小樓的東北角爬上來,這次又要從西北角的洞口爬下去,這次走的路途就比較遠,足足爬了半個多小時,左轉右繞,這才來到一處鐵門處,班駁的字跡卻讓王平在這個世界上頭一次有些感慨,門邊上寫著:孫家站人民武裝部那是一處民兵防空洞,可能是在戰爭時期被改建成三防地下基地。


    王平進入鐵門後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如此,整個空間地麵成長方形,上方是圓拱形,最裏麵還有層鐵門,長寬各兩米多,很方正,看起來並沒有鏽蝕,而空間兩側則分別排列著六個門,左側依次寫著休息室一至六號,右側則分別是:三防裝備室、餐廳、私人物品存放室、衛生間、娛樂室、設備室。


    裏麵的電燈當然不能亮了,不過貓女很小心的拿出一根摩擦靜電點火棒,顫抖著將照明用的火把點燃,怕火怕到這個程度,殺人時候卻很利落,還真是矛盾呢。


    王平看著她的動作有些無奈,是因為火銃開火的時候隻噴煙,不噴火,所以她不怕吧?“我的家還不錯吧?”貓女沾沾自喜地介紹道:“這還是我長大的地方哦。


    我母親說她也是在這裏出生的哦。”


    “你母親?”王平有些疑惑地看著野貓,“怎麽從來沒聽你提起過?”“母親死很久了,隻有小朋友們陪著我。”


    貓女低下頭,耳朵耷拉著,情緒有些低落,不過又很快抬起頭,笑嘻嘻地說道:“我帶你去看他們!都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哦。”


    想想也對,如果沒有人教育,野貓可能真的會變成一隻靠著本能生活的動物,雖然很想搞清楚她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根據王平這幾天的估計,製造她或者說製造她母親的人可能也早就死了,野貓的身世可能永遠也弄不清楚了。


    野貓跑到第一休息室,努力的把門拉開,鐵門軸鏽蝕摩擦的嘎吱聲音實在讓人有些受不了,這裏的兩個家夥嚴格意義上並不算人,王平的聲音錄入瞬間把音頻效果降低,而貓女更簡單,耳朵靈活的把耳道堵了起來。


    貓女的小朋友們很多,王平很欽佩的看著滿屋子的小朋友,再次因為貓女不知道是聰明還是愚蠢哭笑不得,那是一屋子的娃娃,簡直可以開個萬國娃娃博覽會。


    “你看,這個蘿卜、那個土豆、貓女喜歡,媽媽說,要好好陪他們。”


    野貓一把抓起兩個已經破爛到隻有外型,連填充物都沒有娃娃,又開始有些結巴,“媽媽死了,貓女不哭,有小朋友。”


    王平這才明白貓女媽媽的苦心,如果說沒有這些娃娃配著貓女,陪她說話、吃飯、睡覺、還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幫助貓女明白生存所缺少的東西是什麽,防止她渴死或者餓死吧,另外貓女也很可能迷失在她野獸的本性中,最終真的成為野貓。


    不知道她的媽媽是不是也是這樣生活過來的,還是說她的“媽媽”隻是她的製造者?“媽媽和你長的象麽?”王平很想問出這個問題,隨即又放棄了,算了,這麽問有些殘忍不說,又有什麽意義呢?他隻是張張嘴,看著開心的野貓,問道:“你說的濾芯在什麽地方?”濾芯完全壞了,被酸水腐蝕一空,僅存的那點過濾粉也使用光了。


    王平隻能很遺憾地放棄,野貓表示理解,並隨即問道:“過濾粉是什麽?好吃嗎?”“那邊的門裏是什麽?”王平對於沒有幫上野貓很有些不好意思,隨口岔開話題問道。


    “野貓打不開,媽媽也打不開,”野貓很隨意的回答。


    當然打不開,那是電子鎖。


    還好,是老式的。


    王平所攜帶的輔助計算機雖然隻是“輔助”,不過簡單的解碼功能卻沒有去掉,本來就算有此功能長毛男也不會用,巧就巧在他從老雷那裏獲得的資料中,竟然有關於電子鎖維修的部分資料。


    這把鎖是民用的自帶動力收集型號,可以通過溫差以及光照收集動力,沒有連接武器裝備的接口,這讓王平很慶幸,這裏畢竟是民兵武裝部,如果是某某集團軍,沒準他還沒走到電子鎖前,就被激光射成了蜂窩。


    有了資料的幫助,拆卸電子鎖並不難,與輔助計算機連接也不難,難就難在王平沒有夠長度的數據線,隻好一直把手肘頂在電子鎖上,直接把兩邊的接口連接上,保持這個怪姿勢到解碼接觸。


    電子鎖雖然是民用的,但是好歹這裏也是人民武裝部,這把鎖也是民用裏最高級的,結果王平保持這個姿勢長達四個多小時,當輔助計算機提示解碼完畢後,電子鎖已經快風幹的提示喇叭竟然還真的傳出了叮當的聲音,可能是提示門鎖已經打開了吧?王平握住門把手,努力往外拉,大門紋絲未動,再努力!動力輸出提示超載!看來大門表麵沒什麽問題,裏麵卻完全鏽死了,自己白努力了半天。


    王平有些喪氣的想著,貓女剛開始還有興趣看著王平解鎖,沒一會就自己找地方玩去了,剛剛被叮當聲音吸引過來,邊走還邊舔手洗臉,看樣子已經睡了小半天。


    “喵,開了沒有?”貓女的話很慵懶,用她那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說出來,更有幾分性感,“野貓沒有獵槍,要不早就弄開門的哦。”


    王平的心啊,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如果他還有心的話,自己站了四個多小時,竟然不知道用獵槍?可是看起來那麽厚重的鐵門,用獵槍怎麽轟開啊?等等!自己還真是笨蛋啊,比野貓還笨!四槍準確的將門邊轟了個稀爛,門軸也轟碎了,王平找到根結實點的床架子角鐵,隻那麽撬了幾下,大門轟然倒地。


    裏麵的布局和外邊的差不多,但是新增加的四個房間讓王平有些激動,如果他還有心髒,估計心跳能過一百二十。


    武器庫。


    作戰指揮室。


    通信室。


    動力控製室。


    這次挖到寶貝了!通信室是空的,動力控製室隻有台柴油發電機和幾桶凝固了的柴油,看來裏麵的東西在戰前就被搬到其它地方去了,這裏隻是作為平民避難的地方所存在。


    作戰指揮室裏的密封情況很好,但是並沒有孫家站的詳細地圖和周邊地圖,卻懸掛著一張三防指示圖,王平還找到了紙製的作戰地圖,很多東西還能看,卻不能摸了,王平在地圖上麵找到了一條灰色的隔離帶,很清晰的標注——核地雷帶。


    看來當年蒙古草原上有過驚心動魄的戰鬥,王平一路走來經過的那麽多輻射區域就有了很好的解釋。


    王平估計了一下地雷帶的分布,對應了自己走過的地形,卻很遺憾的發現自己並不是專業的軍事人員,更何況如果真有核地雷,並且爆發過的話,很多地形地貌已經改變了,還是無法分辨自己準確的方位。


    武器室裏的武器還真的有,而且保存的很好,隻是式樣比較老舊了,全部是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即使是王平這樣的軍事盲也知道,這曾經是全世界最好的步兵用武器,根據武器室的擺放情況判斷,這十幾隻半自動步槍和子彈,還有一些五四手槍的零件和子彈都是當初撤離時候遺留不要的,或者是留給平民自衛用的,這些東西隻放滿了四個箱子,占據了武器庫小小的一個角落。


    王平站在空蕩蕩的武器室裏,握著把沾滿槍油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瞄來瞄去,不管怎麽說,這槍也比自己手中的五連發獵槍好多了,而且經曆了這麽多事情,長毛男還沒看見誰用半自動步槍耀武揚威呢。


    野貓很乖,看著王平在裏麵忙來忙去,隻是睜著大眼睛笑眯眯地看著,並沒有說任何話,這到是讓長毛男有些驚詫,反而回身問道:“你怎麽不阻止我,或者說要和我平分東西之類的?”貓女又開始搖頭,大概是看長毛男一直“看”著她,才不好意思的停下來,小耳朵有些羞澀地貼在頭上說道:“媽媽說,會有個好男人照顧貓貓的哦。


    雖然貓貓不算真正的女人。”


    汗!瀑布汗!王平有些呆滯的開始思索自己算是個“好男人”?似乎隻是給過她幾隻烤老鼠,幫她修理濾水器吧?“恩,怎麽樣才算是個好男人?你媽媽說過麽?”王平停頓了小會,看貓女低著頭還不回答,小爪子?不停撓著地麵,才又問了個問題:“為什麽你說自己不算真正的女人?”“這個,這個,貓貓也不知道,隻是媽媽說沒有給我一個真正女人的身體,她很遺憾的哦。”


    野貓說完這些,嗖地一聲,消失不見了。


    ‘算了’王平低頭接著整理那些破爛零件和武器,自己的腦海中卻開始翻騰,‘我嚴格意義上講不能算是人,更不能算是男人,輔助計算機也說過我的性欲等自然欲望已經被營養液控製的幾乎為零,那她不能算是女人的話,我們還真是般配啊。


    ’王平並不知道,無能長毛男和貓女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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