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陳之道來了,他見到林芷君道:“林芷君你和你哥哥親熱了一晚上,應該跟我回台灣了吧?現在,同不同意由不得你!”


    林芷君努嘴嗔道:“瞎說什麽呀!昨天晚上,有兩個和尚在這裏想殺人,哥哥跟他們打鬥了一個晚上。我想今天陪陪哥哥,照顧他。你先回去告訴我的家人,說我很好。也許,我永遠的不回去了。”


    陳之道無奈,忙找夢姿蝶幫忙。夢姿蝶咯咯笑道:“沒辦法。我告訴你,朱燡龍就是收美女的臭簍子。其實,我也喜歡哥哥,隻是我喜歡的方式不同。隻要哥哥喜歡的女人,我都會幫忙,成全哥哥。你不懂女人。對了,我喜歡哥哥的事情你不要說出去。”


    夢姿蝶輕輕地推了一把陳之道,逗趣道:“陳之道老哥哥,沒辦法,你可以回去了。要不,你三天後來看看,若是林芷君不與這裏的妹子們爭風吃醋,那你就死了帶走她的心。若是林芷君小心眼,到時候你就帶她回台灣。”


    夢姿蝶繞著陳之道轉了一圈,又道:“時代不同了,你的道家思想也得改一改了?最好是把你那破廟裏的那些對聯、橫幅都換一換?要有新思潮、新思維。我說的也就是清鶴觀,道觀一進門,那左聯:‘青雲衣兮白霓裳;’還有什麽:‘暾將出兮東方。’統統改為:‘玄女夢遊見鬼神。’右幅太舊,那什麽:‘舉長矢兮射天狼;’什麽照吾檻兮扶桑!………’等等都不要了。應該改為:‘然後回家去睡覺。’”


    陳之道氣憤地道:“夢姿蝶,你是有文化的人。這才幾天你都變樣了?好。不說了。我一個出家人真是自尋煩惱。好,我三天後再來。”


    陳之道走了,夢姿蝶送了三聽罐頭給他。


    朱燡龍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林芷君拉他去克孜勒打獵。嗨,說是打獵,實則是談情說愛。等到了克孜勒以北的瓦棱土便出事了,兩人不知道。此處是沼澤地帶。


    此處吸引人的地方是有上千年的香樹。樹倒是很香,但它吃人。當然此樹很貴重,製作一條手串相當於同等的黃金。林芷君貪玩,她看見一處鷹隼巢穴,並躍上樹枝,拾取裏麵的鷹隼蛋,等下來時卻不小心掉進了沼澤裏。


    這時候的朱燡龍正在抓一隻克孜勒野兔,兔子抓住了,並用繩索捆綁背在身後。等她聽到林芷君呼救時,朱燡龍才發現。她隻剩下頭部了。朱燡龍見狀忙飛身行上了古香樹,這裏離林芷君的位置較近。


    朱燡龍讓林芷君不要亂動。慢慢地伸一隻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朱燡龍左手抓著古香樹枝,右手終於抓住了林芷君的左手。待救人像拔蘿卜那樣拔起來時,結果林芷君赤條條裸著整個身子。朱燡龍這才知道,她的衣服全被汙泥纏結,所以隻能拔出裸體來。


    林芷君雖驚慌失措,但頭腦清醒,她立刻撒嬌地呢喃道:“哥哥看了妹妹的身子,以後我可是哥哥的人了。”


    朱燡龍身邊雖美女成群,但是從來就沒有見過光著身子的少女。由於不敢看,加上心頭一亂,手一鬆,林芷君撲通一聲又掉進了沼澤地裏。這下子麻煩了,林芷君邊呼救,邊迅速下沉。


    待朱燡龍再次伸手時,就隻能看見林芷君的頭發了。最後,沼澤的泥麵忽地掀動起小小的波紋泥浪,緊接著,林芷君的手伸出了泥麵,但是,這隻手離朱燡龍太遠了。


    朱燡龍伸手幾次都沒抓住,泥麵沒有動靜了。朱燡龍知道她沒有生還的可能,便趴在香樹上大哭起來!他捶胸頓足,恨自己無能。待太陽下山的時候,他才背著克孜勒野兔回到u鷹15飛行器這個移動的家。


    夢姿蝶和穆吉塔娜熱爾拉見哥哥回來,便馬上迎上去接過野兔就去宰殺,很快野兔就做成了烤兔肉串了。朱燡龍內心悲痛,一口也吃不下去。


    夢姿蝶似乎是記起什麽事情來,忙問朱燡龍道:“對了,林芷君呢?她不是同你一起瘋瘋顛顛的跑出去了?該不會是她心血來潮去了阿什哈巴德市了。”


    朱燡龍難過地道:“在克孜勒蘇時,她就離開了我。你別怨她亂跑,我喜歡她的性格。如果,我還能見到她,我一定娶她。我好喜歡她亂跑,喜歡她漂亮的臉蛋和身材。我想向她父母提親,我………。”


    夢姿蝶笑道:“人家在這裏時,你什麽都不說?這不在了,你反倒要娶人家。時候不早了,我和妹妹們去睡了。”


    朱燡龍點頭坐在原地不動。不知道什麽時間起,布奈黛伊米達悄悄地坐在朱燡龍的身旁,她依靠著朱燡龍的胳膊,低聲道:“哥哥好象有心事。是林芷君不辭而別,讓哥哥傷心了?這也難怪,林芷君太漂亮了。”


    朱燡龍忙道:“別說了。哥哥以後要對布奈黛伊米達加倍的好。還有穆吉塔娜熱爾拉。你們倆很聽話,不亂跑亂跳。”


    說著說著,朱燡龍一把將布奈黛伊米達抱在懷裏哭泣起來。布奈黛伊米達不知所措,她輕輕爭脫開後,道了聲:“布奈黛伊米達困了想去睡覺。哥哥,夜裏涼,多穿一點吧?”


    朱燡龍點頭,隨後,他呆坐著一動不動。朱燡龍在自責,沒有把實情告訴給大家。自己曾想著,若是告訴給大家,今晚就更亂了。另外,自己也沒有勇氣說出來。


    朱燡龍打開林芷君遺留下來的包裹,從裏麵拿出她的照片來,並點上蠟燭,獨自為她守夜。


    這個夜,朱燡龍是哭過來的。


    次日,夢姿蝶和穆吉塔娜熱爾拉都睡過頭了,隻有布奈黛伊米達起得早。她洗漱完後。照例坐在朱燡龍的身旁吃著香腸。喝著牛奶。此時,她逗著朱燡龍,不時的用香腸觸碰著朱燡龍的嘴唇,以此開心。


    布奈黛伊米達逗到極致時,她便咯咯地笑著樂此不疲,幸好朱燡龍睡得沉,否則,又會發生男女頭腦發熱界線模糊不清的事情來。


    不多時。夢姿蝶和穆吉塔娜熱爾拉醒來了,她倆的頭件事便是打掃衛生,把空罐頭及食品包裝袋聚集在一堆埋在沙土地裏。


    人啊,就是容易無聊生事,這時候的布奈黛伊米達見時候不早了,該叫醒燡龍哥起床了。她叫了三聲仍無動靜,便把自己沒有喝完的牛奶瓶口對準朱燡龍的嘴唇,讓牛奶慢慢地流進去。


    殊不知這是最危險的遊戲。朱燡龍被憋住氣息而醒,醒來後眼淚和鼻涕都被嗆了出來,同時咳嗽不止。慌亂中才發現是布奈黛伊米達在逗趣自己。


    布奈黛伊米達見狀愣呆了!作為男人,朱燡龍很想責備她或是訓斥她!但看見她驚慌失措時。心頭上的烈火便立刻煙消雲散了。隻因為林芷君的離世,所以,自己不願意去怪罪她,相反喜歡布奈黛伊米達在自己身邊調皮搗亂。


    此時,朱燡龍真想把她一把摟在懷裏,並告訴她睡夢中的人是經不起灌水、灌牛奶和亂放食物的,那樣非常容易讓睡眠者窒息而身亡,並想把林芷君的死亡告訴她一個人。


    朱燡龍想著、思索著,現在這種情形告訴她又覺得不妥。不覺中頭腦一亂便捧著她的雙手轉移話題道:“下次再這樣,哥哥就被紅顏知己憋死了,懂不懂?我的林芷君。呃,不對,我的布奈黛伊米達。好了,哥哥不能訓斥你,怕你不高興明白嗎?”


    布奈黛伊米達明白了,她扔掉手裏的奶瓶依靠著朱燡龍,眼裏含著淚珠,沉吟道:“抱歉!下次不會了,哥哥!”


    朱燡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好了,布奈黛伊米達真不受寵。”


    朱燡龍伸雙手攬著布奈黛伊米達,想去親吻她額頭,忽聽穆吉塔娜熱爾拉呼喚布奈黛伊米達去河邊洗衣裳。朱燡龍心頭一緊,像是被人拿著木棍當頭一棒。待清醒過來時,下意識地鬆開攬著布奈黛伊米達的雙手,語無倫次地道:“穆吉塔娜熱爾拉妹妹在叫你呢?我們倆的舉動她看見沒?”


    布奈黛伊米達笑道:“哥哥做賊心虛。”


    朱燡龍忙道:“你快去吧?記著,布奈黛伊米達,下次喂我吃東西的時候或是喝飲料的時候,千萬先叫醒我,我不想被憋死在我紅顏知己的懷抱裏。”


    布奈黛伊米達想解釋,慌忙道:“我,我知道了。我去去就回,哥哥等我。”


    這時穆吉塔娜熱爾拉跑過來怨道:“妹妹真不懂事,快讓哥哥再睡一會兒。快走吧,夢姐在催咱倆呢。”


    中午過去了,大家似乎是忘記了進餐。


    夢姿蝶從河邊洗衣回來,看見朱燡龍望著飛行器發愣,於是道:“在想什麽呢?去拿罐頭出來放在桌子上,兩個妹妹在河邊洗衣服都還餓著肚子呢。一會兒她們就回來了,快去!”


    朱燡龍心事重重地低沉著臉,便到飛行器上拿出一些罐頭,放在草坪上的小桌子上,而後轉移話題道:“吃完了這些罐頭,還真的要好好研究下一步的行程計劃。食品快用完了。另外,若還需要繼續用這飛行器的話,就得給飛機重新噴一下漆,讓人感覺更像家庭用的飛行器,那樣才安全。”


    夢姿蝶點頭道:“上麵有炮彈炸過的孔和痕跡,噴一下漆也好,省得看見它總有戰爭的意味。現在,哪裏能弄來噴漆?”


    朱燡龍忙道:“你可知道,飛行器的儲存箱裏有五個箱子全是壓縮餅幹、魚和蔬菜罐頭,誰知有兩箱是噴漆。開始以為是飲料,知道是噴漆後差點把它們扔掉,當時心想放在機上很危險,但又一想,非常時期也許用得著它。”


    夢姿蝶興奮地道:“去看看是什麽顏色?”


    兩人入了後艙。穆吉塔娜熱爾拉和布奈黛伊米達恰好回來,她倆晾完衣服後也跟著一起來看。


    看了說明,夢姿蝶高興地道:“還行,是白色和粉紅色兩種,我想噴出來一定可愛。大家聽我安排,先吃飯,然後給直升飛機噴漆。”


    兩位妹妹興高采烈地道:“好啊!”


    一會兒的功夫,大家便酒足飯飽了。這是因為噴漆如同遊戲,一定好玩,所以布奈黛伊米達和穆吉塔娜熱爾拉很快就吃好了。


    油漆擺放在地麵上,純白色的放一堆,粉紅色的放一堆,由夢姿蝶指揮。她若有所思地道:“機頭噴粉紅色,由我和穆吉塔娜熱爾拉來負責。機身和尾部噴白色,由朱燡龍和布奈黛伊米達來噴。一會兒我再用粉紅色漆在你們的白色底上噴粉紅色的愛心圖案。”


    大家開心地立刻用機上的醫用紗布當口罩繞在頭上,個個嬉戲般地開始噴著、鬧著。隻有朱燡龍難受,他心想林芷君的屍體應該會浮出沼澤水麵,於是心裏不安起來,心噴完漆後去瞧一瞧。


    噴飛行器的油漆想著很簡單,可噴起來很難,特別是飛行器頂上很難噴得到。於是夢姿蝶抱起穆吉塔娜往上噴。朱燡龍這邊更難噴,特別是尾部和尾翼處就根本噴不到。


    布奈黛伊米達看見夢姿蝶姐姐的做法不錯,受到啟發後便立刻讓燡龍哥效仿。朱燡龍伸開雙臂蹲下抱住布奈黛伊米達的一雙大腿,隨即腰一挻,這下子女郎升到了半空中。


    布奈黛伊米達道:“高度差不多了,再往前走兩步就好了。”


    朱燡龍立刻上前兩步,回應道:“哦,那好。噴吧!”


    正還想再說上兩句話,豈料布奈黛伊米達噴漆餘下的部分便濺落到朱燡龍的臉上,朱燡龍忙把臉貼著布奈黛伊米達的長袍,待再往上看時,覺得這個部位令自己尷尬。好不容易才噴完。


    布奈黛伊米達也感到剛才有點不妙,怎的一時忘了男女有別,有心說下來或者換個方式抱,但怎麽抱都不合適。


    漆也噴完了。待下來時,一滑溜兩人本能地擁抱在一起。布奈黛伊米達頭一次全身酥軟無力,一股腦兒地倚著朱燡龍,但理智讓自己還是爭脫開了身子。


    其實,朱燡龍是在想林芷君屍體的事情,自己雖然抱著布奈黛伊米達,但心裏一直惦念著林芷君,害怕她泡久的屍體會很難看。自己決定拿工具去把她的屍首拉出沼澤地,然後讓她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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