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獵人協會暫時休息的營地後,也不知路西和尼特羅說了什麽,原本應該是大家一起行動的突破,變成了伊爾迷做先鋒,帶領所有人直接突破。


    “不行,我不同意伊爾迷做先鋒。”在計劃公布的時候,席巴第一個拍桌而起反對道。


    “我和伊爾迷一起,做先鋒的話,伊爾迷一個人太勉強了。”第二個說話的是金,不是質疑尼特羅的決定,既然尼特羅在這麽重要的戰鬥力提出這種作戰,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是他不放心伊爾迷一個人,他和螞蟻交過手,普通的兵蟻隻是皮硬了點,但是師團長級別的就難對付了,正常人對付一個就夠嗆,蟻王已經誕生,作為先鋒,伊爾迷對上蟻王的可能性很大。


    尼特羅是要讓伊爾迷對上王嗎?但是為什麽,伊爾迷再強也比不過……


    想到這裏,金忽然愣了住,伊爾迷現在到底有多強呢,尼特羅讓伊爾迷出手一定是有理由的,而且還有路西……


    “伊爾迷的能力,你們不是很清楚嗎,人多的地方,最適合他的發揮,最外層的大多數是沒什麽實力的兵蟻,空有力量而不會使用的敵人,不是伊爾迷最好的養料嗎。”坐在尼特羅左側的路西微笑說道。


    其餘人可能不太明白路西的意思,但是揍敵客和金心裏卻是清清楚楚。


    吸取別人的生命,來增強自己的力量,還有,在他周身一定範圍內,能吸取念的結界,的確,這個戰場,簡直是貼身為伊爾迷設計的一般。


    不,應該說,伊爾迷簡直就是……為戰鬥和殺戮而生一般……


    “尼特羅會長,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席巴沉聲問道,殺氣已經溢漏出來。


    誰知道伊爾迷的能力是不是有限製和副作用的,而且,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空有力量而沒有一個合適的容器,到時候伊爾迷忽然爆體而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個能力,是無敵的,但是也需要適可而止才行。


    “伊爾迷是個好孩子,這些年也給獵人協會做出了不少貢獻,我不會害他的。”對於席巴的不敬尼特羅也不惱。“不過主要還是看伊爾迷怎麽想,伊爾迷做前鋒是一定的,如果他希望帶幾個人同行的話,我,還有桀諾,會和他一起。”


    “我也要一起。”金急忙道。


    “抱歉,gin,這次我可能要和你分開行動了。”抿了抿唇,從會議開始,就一直沉默的伊爾迷對金說。


    他也不知道這個決定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但是,他想知道,急迫的想要知道,他心中的那個,連家人的溫暖,和金的感情也填不滿的空虛,從何而來。


    “父親,我想一個人行動。”他對著席巴說,眼睛卻是看向尼特羅身邊的路西。“我會注意分寸的,撐不住的時候我會退到二線,而且,不是還有亞路嘉做保險嗎。”伊爾迷很清楚,爆體而亡的事是不可能出現的,無論他殺了多少人,吸取了多少‘生命力’,但隻有很少一部分留在了身體裏,而更多的則是消失不見,伊爾迷想,或許那些力量就是被所謂的‘靈魂’吸取了。


    見伊爾迷如此堅持,席巴皺起了眉頭,殺氣也收了起來,變得有些無奈。


    “想去就去吧”最後是桀諾先開口的,然後拍了拍席巴的肩膀“相信你的兒子,我的孫子。”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下“也偶爾注釋一下,你另外一個優秀的兒子。”說著,瞥了一眼乖乖的跟在伊爾迷身邊,從開始一句話都沒說的亞路嘉。


    在伊爾迷堅持,桀諾同意了的情況下,席巴隻有答應“別死了。”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是這麽別扭。一點都不會關心孩子。


    “大哥受什麽樣的傷,不明物都會治好大哥的,不惜一切代價。”亞路嘉的人格不知什麽時候被切換掉了,精致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白也被黑色所侵蝕,猛的一看很是恐怖,但相處時間長了後,也就發現,這其實是個不錯的孩子。


    不明物,那是奇犽為亞路嘉的第二人格取的名字,隻有奇犽和伊爾迷知道,因為不明物很少在亞路嘉不發動能力的情況下出現,所以和亞路嘉相處時間較少的人都不知道,亞路嘉的這個第二人格是擁有獨立思想的,而不是單純的,發動能力的時候才會顯現的‘黑暗’。


    “恩,有不明物在,我也安心多了。”摸了摸亞路嘉的頭,伊爾迷難得在外人麵前露出了個笑容。


    他直覺的覺得,或許,這會是分離……


    揍敵客這邊搞定後,獵人協會的人就算有反對聲音,也全部被尼特羅鎮壓了下去。


    會議結束,各隊隊長都被遣散回自己的小隊傳達作戰計劃,不知道伊爾迷能力的獵人們,心裏都是惴惴不安的。


    再怎麽說,讓一個才二十幾歲的人做先鋒,實在太不靠譜,就算那是揍敵客家的長子也一樣,年齡會限製人的實力和經驗,在多數人看來,伊爾迷終究太年輕了。


    就算是不讓尼特羅和桀諾這種老人當前鋒,讓十二地支的當先鋒也是靠譜的,但是,這次當先鋒的,卻偏偏隻有伊爾迷一個人。


    作戰的時間是淩晨三點,無論是螞蟻還是人類,都是最疲憊,最容易放鬆的時候。


    伊爾迷三點就要開始出發,從外圍開始暗殺,必須在三點四十之前解決巡邏的全部兵蟻。三點四十,大部隊行動,必須在四點之前形成圓形包圍圈,開始逐漸向蟻巢內部包圍,若有漏網之魚就由他們解決掉。


    計劃最關鍵的部分就是伊爾迷的暗殺一定要隱蔽,至少需要支撐到包圍網形成之前,包圍網一旦形成,那麽計劃便幾乎成了一半。接下來,包圍網隻要繼續縮小,一直前進到巢穴四周,站定,死守住這裏,不讓螞蟻逃掉一隻,然後由尼特羅,桀諾,席巴,還有金,四人進入巢穴,協助伊爾迷。


    這是席巴退步的前提。不能由伊爾迷一個人抗下所有的最大戰力。


    在伊爾迷整裝,準備出發之前,路西走了過來“做好了分離的準備了嗎,在你恢複記憶的時候,也是你力量恢複的時候,人類的身體可承載不住你的靈魂。”而且,我會第一時間把你送離這個空間。


    當然,後麵那句話,顧及到伊爾迷現在的感受,路西並沒有說出來。但是,離開,是必然。


    “……到時候再說。”伊爾迷語氣平淡的說,若不是之前那個停頓,或許他真的是淡定的。


    這次計劃,路西基本全程跟著伊爾迷,他的空間轉移能力是最適合做探查地形和敵人分部狀況的,他過了零點後,便行動了,這個時候大概是已經收集完情報才回來。


    “這是巡邏的分部表,一點的時候這個區域才換過一班,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再換了,但是這些區域還沒換,也許不會換,也許會在三點或是四點換,或許現在換了,我不能確定。紅色的點代表的是師團長級別,兵蟻我直接標注了數目,這個數目我不能確定是一定準確的,隻能大概的給你一個參考而已。也別太依賴這些情報,戰場總是瞬息萬變的。”他遞給了伊爾迷一張簡單的地圖,視野寬闊和密林部分都有標誌出來。


    伊爾迷隻掃了一眼,大概的記下來後,就放在一邊了。


    暗殺的時候,他總不能一邊殺著,一邊看地圖吧。


    除了調查之外,路西要做的事還有一件,清理戰場。


    他需要把伊爾迷殺掉的螞蟻屍體全部收起來,不然萬一這片區域有其餘人經過,看見這些屍體就會立刻發出警報,若是看不見巡邏隊的話,還有他們剛經過這裏或者是他們偷懶去了這樣的可能性,頂多是疑惑一下,也就過去了。


    三點整,一直閉目養神的伊爾迷不用別人提醒,已經睜開了眼睛,利索的拿上裝備,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營地裏。


    螞蟻的巡邏範圍很大,但是畢竟不是正規的人類軍隊,隊伍不集中,人員分散,正好方便了伊爾迷的暗殺行為,當巡邏的兵蟻發現走了很長時間都沒碰到其餘同伴的時候,或許下一秒就是他的死亡了。


    嵌合蟻擁有著吃下什麽生物,就有著什麽生物特征,他們吃的,除了人類以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很多嵌合蟻,比起人類,更多的看起來像是四不像的怪物。不過他們的感官敏銳,對聲音,氣味都很敏感。


    於是,伊爾迷需要做到,殺掉他們的時候,需要悄無聲息且不見血的。


    最直接的方法是拗斷脖子,讓他們直接斷氣,不見血,且聲音小,但是奇美拉蟻的身體構造很特別,拗斷了脖子不一定會立刻死亡,沒辦法的情況下伊爾迷才會在他們腦內植入念釘,從內部破壞腦神經,讓他們腦死亡,也就是說成為植物人,有呼吸,但永遠也醒不來了。


    巡邏分部裏,最麻煩的莫過於空中的巡邏隊,空中沒有任何的遮擋物,無從下手,少了一隻都能看見,雖然晚上看得不太清楚,但夜間派出來巡邏的,夜視能力應該都差不到哪去。


    伊爾迷數了下,空中巡邏小隊並不多,一共就五隻,看來他們飛行係的螞蟻還是比較少的,是因為天上飛的輕易吃不到嗎?


    大家應該還沒忘,伊爾迷的念能力是操作係的吧?於是,這種時候,操作係統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這也是尼特羅為什麽要在計劃裏製定暗殺這一環節了,若是席巴和桀諾來,這個計劃都無法實行,但是伊爾迷是操作係的。


    無形的念釘無聲息的接近了空中的龐然大物,在接觸到那生物後,無視了覆蓋在表層的念和盔甲一樣硬的皮毛,融入了大腦,然後那螞蟻便扇著蜻蜓一樣透明的翅膀緩緩的向伊爾迷這邊降落下來,還沒落地,便被伊爾迷拍進能摧毀腦神經的念釘,拗斷脖子,隨意的掛在了一邊的樹枝上,用念釘做了個標誌,等待路西過來回收。


    若是直接把它打下來的話,那動靜太大,也太不自然了,若是不小心被其餘的螞蟻看到便會被發現不對勁了,所以先控製它自己飛下來,然後再殺死是最隱蔽的做法了。


    地上的巡邏隊並不會時刻關心天上的巡邏隊,偶爾抬頭看不見也覺得正常,地方那麽大,隻有五隻可以飛行的螞蟻,實在是忙碌了些,飛累了的時候,降落下來休息也是正常的。


    五隻螞蟻飛的比較分散,伊爾迷的射程有限,所以不得不換地方,而且更要命的是,他必須要在空中的螞蟻發現不對勁之前把所有的殺掉才行。


    同樣的方法又用了四次,沒有出現意外的把四隻飛行係的螞蟻全部抹殺後,伊爾迷鬆了口氣,看了下時間,三點二十,如果要劃分巡邏區域的話,大概又十五個區域這樣子,而伊爾迷花五分鍾處理了一個區域的十三隻螞蟻,剩下的十五分鍾便是四處奔波尋找合適的地點對付天上飛的螞蟻。


    接下來,他的動作需要加快了。


    淩晨四點,正是天最黑的時候,破曉之前的黑暗仿佛能吞沒一切,悄無聲息的森林透露著詭異。


    時間一到,不管包圍圈有沒有完全形成,他們都必須前進了,一路上,獵人們繃緊了神經,動作小心,生怕驚動了還存活著的奇美拉蟻,但是前行了很久,一路上沒有遇上一隻螞蟻,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除了人類以外的身影,甚至連昆蟲的聲音都聽不到,能聽到的,能看到的隻有人類的身影,和衣服摩擦,還有走路的聲音。


    由尼特羅,桀諾,席巴還有金組成的一個小隊看起來氣氛就沒那麽緊張了。


    “看來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尼特羅笑眯眯的說。


    席巴撇了他一眼沒說話,雖然不說,不過還是露出些許驕傲的神色。


    如此優秀的伊爾迷,是他的兒子。


    金則是暗暗鬆了口氣,沒動靜,也就說,伊爾迷並沒有遇到危險。


    桀諾倒是一直在沉思,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小傑,奇犽還有亞路嘉這群孩子,他們跟著另外一支部隊,並不是不參加戰鬥,而是他們要等到包圍網到蟻巢周圍,看到信號彈才開始出發。


    對這樣的安排奇犽是非常不滿的,不過卻被亞路嘉勸下來了。


    “這次的作戰非同小可,出現任何意外,最容易出事的是大哥。”亞路嘉這麽一說,奇犽嘴角雖然別扭的說了一句才不管他死活,但到底還是安靜了下來。


    一路上,沒有一點意外,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被螞蟻們當做巢穴的宮殿,四周的屍體有的還沒被回收,甚至有些人還看到路西在回收屍體,把一個屍體裝到一個有一米多寬的大麻袋裏麵,就是巨型的螞蟻也能順利的放進去,而一個麻袋裝了好巨屍體也不見絲毫的鼓起,也不知道裏麵已經裝了多少屍體,又還能裝多少。


    到了宮殿四周,原本很鬆散的包圍網立刻就密集了起來,走掉尼特羅這一支小隊,其餘人能輕易地填補上這個空缺。而這個時候,天已經開始有亮的跡象了,看一下時間,4:55,相當於五點整了。


    尼特羅吩咐讓人放信號彈,通知第三支隊伍進來後,便進入了宮殿。


    這裏原本應該是ngl自治國國王的宮殿,結果被螞蟻給侵占了,現在,宮殿的前殿,橫七豎八的,一地的屍體,不似剛才路上一般,這裏開始有了打鬥的痕跡,也開始有了血腥味,外麵已經沒什麽動靜了,但是裏麵有些吵鬧,看來兵力都給吸引到裏麵去了,讓那些人在外麵候著應該是攔截不到什麽了。


    不過這也是尼特羅答應路西的,所有的螞蟻,盡量的都讓伊爾迷一個人殺。


    他們剛踏入前殿,路西後腳也跟了上來,看了眼前殿的狀況,拖著看起來沒什麽重量,實際上重的很的麻袋走到大殿中央,也不管尼特羅他們在這,舉起麻袋,嘩啦啦的,一股腦的把屍體全部倒出來了。


    屍體的堆積形成的死氣才是伊爾迷現在最需要的。


    看著鋪滿一地,至少有上百具的屍體,看得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些屍體的死法大多數都是一樣,脖子呈現詭異的弧度,幾乎完全扭到腦後,隻有少數的屍體後頸或者後腦鑲嵌有一個圓頭釘。


    席巴和桀諾完全習以為常了的樣子,尼特羅也是見多識廣,看到這些屍體也隻是微微挑眉,不過他開口詢問了還在倒屍體的路西。


    “你把這些屍體倒出來做什麽。”


    “這是我唯一一個大容量的空間袋,好不容易做出來的,長時間裝著這些屍體太惡心了,到時候你們要研究屍體,隨便搬個幾個回去就是,不要找我借大容量的空間袋。”路西隨便找了個借口,這個時候屍體也正好倒完,他的那部分任務也就全部完成了。“現在應該沒我事了,你們先用‘圓’觀察著,裏麵沒事的時候就別進去,嘛,我猜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就如同路西說的,裏麵的情況,就伊爾迷這麵來看很樂觀,師團長一共就七個,剛才在外麵碰上兩個,很幸運的,都是比較遲鈍的,很快就解決了,進來的第一時間又宰掉一個,現在師團長隻剩四個,兩個在王的身邊,一個在觀望戰況,一個則和伊爾迷打著,雖然很強,但畢竟學習念的時間不長,且太嫩了,沒幾分鍾就落敗,最後被伊爾迷一腳踩爆了腦袋,腦漿四濺,很是惡心。


    一直在觀望的那隻似乎比這隻要稍微強一些,在伊爾迷解決了這隻螞蟻後就撲了上來,他自認為在剛才的戰鬥中,伊爾迷已經盡了全力,甚至說他是‘強化係’,結果進入伊爾迷的‘結界’範圍,念力被迅速的抽幹,沒回過神就‘貓爪’刺穿了胸口,掏出了心髒,並眼睜睜的,看著心髒被捏爆。


    剩下的師團長還在王的身邊並沒有動,或許他們認為派來兩個師團長一定能堵住伊爾迷。


    隻要伊爾迷在這裏,兵蟻們便源源不斷的被伊爾迷吸引過來,伊爾迷也不改變路線,徑直向正殿移動,因為兵蟻的阻攔前進的速度慢了很多,但是伊爾迷並不著急。


    原本在前殿的四個人也遠遠的吊在後麵,觀察著伊爾迷,因為火力全被伊爾迷吸引去了,倒也沒人注意到這四個隱藏了氣息站在並不起眼的陰影處的四人。


    因為兵蟻實在是太多了,伊爾迷一個一個的殺,也實在是不耐煩了,再加上精神還很好,幹脆一甩一把隻具有普通攻擊性的念釘出去,雖然免不了有幾個被‘堅’給彈開,但伊爾迷再張開‘結界’,把他們的念都吸走了後,便不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這一路上,可比外麵的森林要血腥多了,大理石鋪成的地麵幾乎躺滿了屍體,在比較狹窄的走廊,伊爾迷幾乎是踏著屍體走過去的。


    跟在後麵的席巴沒一會就發現了不對勁了。


    “他開始煩躁了。”對,是煩躁,這種情緒他很少在伊爾迷身上看到過,更別說是在任務中。


    “不如說是急躁,他在著急。”桀諾補充“但是著急什麽?”


    “是不是身體到極限了。”金很擔心的問。


    “不是沒可能。”席巴皺起眉頭,他忽然想起,伊爾迷就是喜歡勉強自己的人,當初基襲給他上刑訊課的時候,即使再怎麽痛,就算身體已經到極限了也都忍著,到最後還是暈倒了,席巴才發現他已經到極限了。像這樣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後來隨著實力的增長,像這種情況才漸漸的少了些。


    “要不要阻止。”桀諾問。


    席巴也有些糾結,但是想到自家兒子那固執的性格……


    “伊爾迷。”這個時候金已經衝了出去,原來是伊爾迷身後,一個兵蟻手中的劍已經舉了起來,而伊爾迷卻忽然彎腰咳起了血來,毫無防備的把後背露給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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