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恪先生這兩句詩用在陳劍眉身上,真是恰如其分,很巧的是兩人都姓陳,當然我寫陳劍眉這個人物時,並沒有想這麽多。


    說實話,時至今日,我也不敢說自己寫出了一本好書,但我現在可以說一句,我寫出了個人物。


    其實仙俠文出彩的書太多了,前輩的名作,如天上繁星,更有大神如日月之明,所以現在許多仙俠書即便寫的好,光芒也黯淡了,成績隻能說一般。


    但我可以說,青玄至少能做一個小小的例外,論文筆,在一眾仙俠名家中,我算不上頂好,也算不上極好,論故事更非一流,論設定比我好的大有人在,可我還是要說,我確實在朝著寫一本好書而努力。


    因為除了小說情節能吸引人外,其實人性也是小說最吸引人的地方,且永遠不會過時。


    一本偉大的小說,必然是因為塑造了一個人性突出的人物,或者多個這樣的人物。這在於刻畫多少,而在於是否能有動人之筆。


    說實話,很久以來我都不確定自己能否做到這一點,那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以及一點運氣。寫張若虛時,我有點這方麵感覺了,但不深。


    直到如今寫到陳劍眉時,方才有了些許感悟,說實話,那幾章,我其實寫的很快,寫完了又很想哭。


    可是又不能不繼續這麽寫,因為陳劍眉本是那樣的人,我實在沒理由改變他的命運,更沒法改變他的命運,寫到那一步,隻是順其自然。


    ‘一生負氣成今日,四海無人對夕陽’,確然是陳劍眉的真實寫照,而我構思陳劍眉之前,並未看這句詩。


    今天看到了,便不得不寫點東西。


    陳劍眉是劍仙,而且是自幼修行,他天資何等之高,於劍道上更是有驚人的天賦,況且劍是鋒銳之兵。


    大家可以想一下西門吹雪,七歲學劍,七年有成,自此之後,縱橫江湖,再未失過手,但西門吹雪出手最多的時候,卻集中在他少年時代。古龍先生關於西門吹雪出場的描述是這樣的“他要去殺一個人!這個人叫洪濤。


    西門吹雪說不認得他,也沒有見過他,西門吹雪要殺他,隻因為他殺了趙剛。


    無論誰都知道趙剛是個很正直,很夠義氣的人,也是條真正的好漢。


    西門吹雪也知道,可是他也不認得趙剛,連見都沒有見過趙剛。


    他不遠千裏,在烈日下騎著馬奔馳了三天,趕到這陌生的城市,熏香沐浴,齋戒了三天,隻不過是為了替一個也沒有見過麵的陌生人複仇,去殺死另外一個從未見過麵的陌生人。”


    我貼這段就是想告訴大家,一個真正的劍客,學劍是有氣的,那是胸中的不平意氣,如物不平則鳴,劍因不平之氣而出。西門吹雪白衣如雪,不苟言笑,連朋友都隻有一個。但他內心絕非冰冷無情,他雖然不是個大張旗鼓的人,在少年時因為這股任俠之氣,做的盡是大張旗鼓的事。


    而陳劍眉人生最當熱血,最當意氣的少年時代又在何處?三年出神,十年入化,那時他不過二十,比之沈煉下山時,亦在伯仲之間,而沈煉下山時已然三十出頭。


    但是張若虛一句話,令他苦守青玄四十年。


    最當劍氣衝霄的少年時代,他隻是在山中守著寂寞,直到數十年磨一劍,終於丹成。


    當時我說過還丹最圓滿者,九日九夜,陳劍眉卻有九日八夜,為何如此。那數十年寂寞能磨劍,卻不能磨平他心中意氣,因此他雖丹成,卻算不上最完滿。


    所以一出山門,就斬一山妖魔,立下殺生觀。但那心中意氣,並未有半分消失,因為他縱殺了無數妖魔,都揮不出心中之劍。


    也因這股氣,他在劍道上不斷攀登,正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意氣反而愈演愈烈,終於演化成最後的局麵。


    到那時他才明白,天道、人道、劍道,皆不足道。


    也再無人能懂他,他也不需要人懂。


    那一劍雖是無我,亦是釋然,如夕陽之下,一人獨立,隻教旁人心酸,卻不知正是那股氣,那種寂寞,才有了他。


    ps寫了這篇,今夜已經靈感枯竭,更新便留待明日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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