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火繩槍的火繩則是用了一種四股黃麻繩。


    張國安教授選擇了用硝酸/鉀的溶液充當助燃物,把它浸透黃麻繩後再陰幹而製成。


    他沒有選桐油,因為這樣處理後,著它就能連續不斷地陰燃,而且煙霧還少


    在真實的戰場上,每個火槍手都要在自己身上攜帶長達幾米的火繩。


    在臨戰之前,他們必須先燃火繩,在天氣潮濕的時候,火繩極難燃,有經驗的火槍手這時候會將火繩的兩端都燃以便隨時開第槍,這樣,一根火繩是燒不了多長時間的。


    火繩槍的球形鉛彈則是根據口徑不同,用生鐵打造的模具,然後融鉛澆鑄而成,以求能達到最大的氣密性。


    張國安教授忙活到了這裏,胡鎮北鐵匠有些看明白了,這是突火管啊!


    他:“張大郎,你是如何能想到這些的?!”


    張國安:“在我們殷地安國那裏,都是用它來打獵的……”


    “這鉛彈,竟然能打死猛獸?!”


    “你不信?”


    “某不信……”


    “你別急啊,你哪裏會知道化學能和物理動能?”


    “……”


    張國安教授指揮著木匠搭成了一個試槍棚。


    棚下是一個長條桌子,桌子上釘上了木頭架子,正好可以架住火繩槍,然後可以用上麵的木楞子條夾住它,不至於掉落。


    在試槍棚的前麵,大約三十米處,則架著數塊兩寸厚的木板,像是木板牆一樣排列著。


    大宋技工學生們一個個看著直發愣,這是啥啊?


    其實在先前,張國安教授就給大家演示過顆粒火藥的特,與之參照的是粉末狀黑火/藥。


    他在地上灑了這兩種類別的兩條黑火/藥線。


    然後同時著,果然,那個顆粒狀的黑火/藥線,比粉末狀黑火/藥線更快、更猛烈的前進,差不多有比對方快進四倍的速度了!


    半大子們沒有看出有啥不同,隻是覺得好玩。


    但是張德培明白,那個燃燒快的就是他一個人搖出來的……但是又怎麽啦?


    胡鎮北鐵匠更是抱著膀子:“某看燒得慢的那條好,耐燃而且甚是好看……”


    張國安教授決定在沒有試槍之前,不和他們囉嗦了。


    除夜要到了,人家馬雲牙郎回家了,兩個村婦幫完廚後也回家了,但是這個家夥竟然不回家,就在紅水溪工業園區裏過除夜了。


    胡鎮北鐵匠:“某不去兄弟那裏過年,賭博總輸錢鈔……”


    但是除夜的晚上,這裏也賭錢鈔啊,張國安教授讓的,是要入境隨俗。


    胡鎮北鐵匠:“不同的,在這裏或可贏……”


    這家夥以為這些半大子好對付呢。


    不過,也不差他這一個人了,正好一起過年了。


    這一天白天,大家就沒有事情了,都放假了,於是張國安教授開始試槍。


    總共製成了七杆火繩槍,他把它們都架上了,又用木楞子條夾住。


    然後用細繩分別係在它們的扳機上。


    第一次試嘛,顆粒黑火/藥一定要過量加入的,所以第一次怕炸膛。


    張國安教授采用的是錐型紙包式子彈,他根據球型鉛製子彈重量的大,放置了不同量的發射藥,咬開後,正好利用紙包的錐尖慢慢地傾倒入槍筒內,然後又用槍通條將發射/藥夯實,然後再用通條把裹著棉紙的鉛彈用力捅到位!


    最後又往火藥池裏倒入引發藥……


    相同的過程他做了七遍!


    他根本沒有叮囑身邊站著的高矮不同的半大子們注意他的動作,但是那些半大子們一個個都是眼睛瞪得溜圓地看著他的動作!


    胡鎮北鐵匠還是抱著膀子,撇著嘴看著,但是一眼不落……


    據心理學上的啥法,男人都喜歡能射出去的東東,大宋政府既然不讓咱們玩弓箭或是弩這類極具殺傷性的武器,那咱們玩玩火繩槍行吧?


    張國安教授知道這一批次火銃還比不上後世的魯密鳥銃的水平,但是,隻要讓那些半大子們知道有這樣的東西就行,以後再改進,再批量加工啥的,等宋子強回來再。


    在那麵的世界如果沒有執照,加工五公斤以上的黑火/藥可能判十年以上;


    在大宋的世界如果沒有準許,擁有一張弓箭可能流放千裏。


    但是如果把時空和行為換一下,可能都沒有關係了。


    比如,張國安教授和張德培兩人這次就加工了十公斤黑火/藥了,可是大宋政府,你能把我們怎的?!


    張國安教授依次上了火繩,然後夾上了龍口。


    張國安教授:“來,張德培,你來開這大宋的第一槍!”


    “嗬嗬,某來也!”


    張德培輕輕拉了一下那細繩,扳機被拉動了,龍口被拉下了,火繩頭猛地紮進了火藥池,一陣火光從火口噴出,幾乎同時,一股白煙也從藥池裏噴出!


    “啪!”


    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這比尋常的爆竹響多了!


    關鍵是,他們還看到遠處有一塊木板晃動了起來……


    天神,竟然可以這樣……


    “第二個,古劍山來吧……”


    “第三個穆木來吧,最短的那個……”


    結果,最短的那個火繩槍連三十米也打不到,二十多米遠的地上冒出一股灰塵。


    穆木有些難受,好像這是他造成的一樣。


    張國安教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與他無關。


    他確定七杆火繩槍都射發完畢後,便去那排木牆觀看,不用他,那一幫子人全部跟在後麵呢。


    木牆上的槍眼非常明顯,但是高低不平,不在一條直線上。


    他用手指摳了摳深度,最深的能有一寸多。


    這時侯東方躍躍欲試地:“張教授,要某給它摳出來否?”


    張國安教授:“太深的就不用了,淺的摳出來吧。”


    這群子開始忙活起來了。


    穆木一個人在剛才那片地上找鉛彈,但是找不到呢。


    張國安教授:“算了,那鉛彈已經粉碎了……”


    怎麽會?某分時看見它打在這個地方的!穆木的眼淚都出來了,還要固執地找。


    隨他去了。


    胡鎮北鐵匠終於放下了自己的手,緊緊跟在張國安教授後麵,他現在彎著腰,臉上帶著友好的笑。


    “張教授,張教授,某看得清楚,這要是打人身上,必死無疑!


    可否讓的也開……上一槍?”


    好吧,你可以試一試看。


    張國安教授已經觀察過火口了,沒有一個出現裂隙,連輕微的變形都沒有,他計算的火藥和彈丸重量的比例,看來沒有問題。


    張國安教授看著他笨拙的動作,隻能一教了。


    “口咬破紙包!”


    “慢一倒!”


    “夯三下就行,別太用力!”


    “多裹幾層棉紙!好,用力!”


    “火藥池裏的火藥少了,再倒……”


    “把火繩拿下來,吹一吹再夾回去!”


    “好,你端在手裏,不用瞄準,向著木板牆……開槍!”


    開完槍後,胡鎮北鐵匠咧著大嘴,哈哈大笑地看著那木板牆上激起了一些木屑,打中了!


    其實想打不中很難。


    好吧,換一輪人上,槍口不能對著自己人!


    除了這些,還有啥危險的?


    胡鎮北鐵匠看張國安教授要走了,留著他們開槍玩,便跑了過來,當時他的火繩槍被別人搶過去了,他沒稀得回搶。


    他跑到張國安教授身邊,:“張教授,某有話!”


    張國安教授:“我口渴了,要去喝水,一起來吧。”


    他們兩個回到了木屋子裏坐下。


    胡鎮北鐵匠這時格外殷勤,跑前跑後的,主動操起大銅壺給張國安教授倒了涼白開,早晨剛燒過的。


    胡鎮北鐵匠眼巴巴地看著張國安教授喝完水後,:“張教授,你若是早這樣用,某會打製更機巧一樣……”


    “你先能不能打死猛獸……”


    胡鎮北鐵匠的眼睛立起來了,:“如何不能?怕是大象也能打死!”


    張國安教授想了想:“這個不太能……怎麽,你見過大象啊……”


    胡鎮北鐵匠的眼睛又立起來了,:“如何沒有見過?!官家那一年的象隊巡街,某親眼見到,聽聞有人還叫它長鼻驢子,樂死胡某人了,哈哈!”


    “……好吧,你怎麽會打製更機巧一些?”


    胡鎮北鐵匠得意起來了,:“某是有才華的,連胡縣令都認同!”


    他看到張國安教授有些不耐煩,馬上飛快地:“某可以給那個火藥池加個蓋子嘛!”


    “嗯,不錯。就這些?”


    “某還想把那鐵條裝到木托裏嘛!”


    “嗯。”


    “那個木柄還可以鏤空,把那紙包鉛彈放裏麵嘛!”


    “嗯!”


    “那托手處還可以雕出花紋來嘛!”


    “嗯?你到底是鐵匠還是木匠?”


    “某是一個有才華的鐵匠……”


    “……”


    好吧,張國安教授不願意聽他開始自吹了,於是提出幾個要求。


    這個火藥池要帶蓋的,那扳機不僅要與龍頭連動,還要與那蓋子連動,隻要一叩動那扳機,蓋子便打開,龍頭便插入……


    “嗬嗬,這有何難,某做鐵匠已經有十七年了,可以打製出……”


    張國安教授再也不問他當了多少年鐵匠的事情了。


    他接著:“還有一個要求,那龍頭還要在插完後,自行回歸本位,蓋子也是……”


    “……”


    “我可以給你提供有彈性的鋼片……”


    “……”


    “還可以給你直尺、圓規和鉛筆、白紙、樹脂……畫出來給我看吧,別用嘴。


    我不會畫機械圖紙,但是我會看……去吧,不限時間,什麽時候畫出來都可以……”


    “某是有一個有才華的鐵匠,可是識字不多……”


    “沒有事情,不用寫字,你畫出來就行,大概的……”


    好吧,自稱有才華的胡鎮北鐵匠消停了,他不知道去哪裏思考了,反正鐵匠爐子都已經滅火了,今天晚上是除夜啊,不知道幾個朋友在臨安城裏快樂不。


    那些半大子們還真玩得很嗨,隻有一個人手被槍管燙了一下。


    連發射四發後,管子就燙得不行了,以後要都是用熟鐵管子,恐怕三發就得停一會兒,或者用水澆了。


    安靜呼喊吃飯的聲音在整個紅水溪工業園區裏響起了,大家高興地聚在了一起,要吃一頓好吃的了。


    胡鎮北鐵匠這時也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了,吃飯的事情,他從不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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