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安靜沒有在課堂上講太深奧的知識。


    隻是告訴他們一定會這樣,但是沒有為什麽,把課堂內容簡化。


    一般堆肥後的到5天裏,堆肥裏的有機物開始被微生物分解釋放出熱量,堆內溫度緩慢上升,7到8天後堆內溫度顯著上升,可達60到70c,特別是在流求島南部地區,溫度還偏高的情況下。


    安靜輕鬆地給他們上著課,:“當堆肥在七八天後,變熱了,你呀,就用一根長的鐵棍插入堆中,停放5分鍾後,拔出用手試之。


    手感覺發溫就約有0c,感覺發熱約50c,感覺發燙就約60c以上了。


    然後再觀察鐵棍插入部分表麵的幹濕狀況。


    若成濕潤狀態,表示水分適量;若呈幹燥狀態,表示水分過少,可在堆打洞加水。


    5天之內還要進行翻堆一次,把外層翻到中間,把中間翻到外邊,需要加適量糞尿水重新堆積,促進腐熟。


    重新堆積後,等再過一個月後,原材料已近黑、爛、臭的程度,表明已基本腐熟。


    就可以使用了※v※v※v※v,,或者壓緊蓋土保存備用。”


    安靜完後,看著二十個半大子的反應,他們大多數裝模做樣地在聽,有的還裝模做樣的在記筆記,但是安靜相信,他隻是記在了本上,沒有記在心裏。


    隻有封爭一個人瞪著亮晶晶的眼睛在聽。


    八道河農業基地得益於這個時空良好的物質條件,通過用鯨魚骨粉、水鹿骨粉或其它魚骨粉,魚下貨及內髒的漚製、堆肥,還有從草木灰中提取碳酸鉀等落後而原始的技術手段,勉強準備齊了處於原始級別的氮、磷、鉀三大種類的化肥。


    當然,其中的鳥糞石則是屬於複合型的緩釋肥了------


    總之吧,他們或許開啟了近代農業的大門,為後來幾十年的農業高速發展打下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所以,相關土化肥的準備工作是一種八道河地區農業上的“新常態”,由於種種原因,這種工作要月月幹,天天幹!


    東非黑人們和日本農民天天在為這個忙碌,他們才是這個土化肥生產加工的主力,他們忙碌的身影除了休息天,從來就沒有停下過。


    大宋雜役廂兵們中農民也有很多,但是,他們從沒有見過為了種田而做這麽多的準備工作-------好在他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非常理解,這些辦法或許有用。


    這個時空的大宋農民和日本農民都已經開始用糞便來肥田了。


    張國安選擇的稻種是這個時空的早稻種。


    大宋時代的“早稻”和“晚稻”,並不是現代意義上的早稻和晚稻,而主要指的是收獲期上的早晚。


    所以即便是所謂“早稻”,也大多屬於中晚熟品種。


    原本他們帶來的六十日可成熟的常規稻種了。


    大宋時代早稻主要分布在長江流域的四川、荊湖、江東、江西、浙東、福建等地。


    在這些地方選擇早稻種植,從其初衷來看,首先是著眼於抗旱,特別是避開秋旱。


    這個時候有個諺語嘛,“禾怕秋日旱,人怕老來窮”。


    八道河農業守著一條八道河,倒不怕這個,張國安看中的是它的產量和成熟期相比其它的種子能快一些。


    他們在穿越時當然為了品種多而不得不降低了數量,所以主要種子還是要依靠這個時空的。


    張國安計劃在早稻收獲後,還可以栽上二季稻或其他旱作,如大豆和蠶豆。


    在農業地區安排上,他依據地勢分為水田區、旱田區和山坡地區。


    這些半大子就不明白了,為什麽要把所有農作物都要育苗?


    就連麥也育苗?


    他們選擇的是這個時空的春麥麥種。


    南方原先很少種麥,漢以後才逐漸向南推廣。


    這裏主要是出於農民自己的傳播,有時王朝政府或地方官也曾督促推廣。


    南宋初年,北方人大批地遷移到長江中下遊和福建、廣東等省。


    北方人習慣於吃麥,麥的需要量突然增加,因而麥價大漲,刺激了麥的生產。因此,麥的栽培迅速擴大開來。


    麥和稻的生長季節不同,隻要安排得好,就可以在秋季收稻以後種麥,夏季收麥以後插秧,同一塊田一年可以兩熟。


    精明的大宋農民發現麥的推廣並不妨礙稻的栽培麵積,他們開始熱情非常高了,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南方對於種麥,已有相當的技術水平,單位麵積產量也比較高,並不比北方差。


    所以在這些半大子的眼裏,麥不算啥新鮮東西。


    八道河農業區最先種下的是春麥,由於它的根係發達,所以從秧田裏取出時,要分外心,不能傷了根和葉子。


    半大們負責取苗、送苗,大宋雜役廂兵們則負責栽培,幹著幹著,他們中有人真心煩了,對張國安主家:“張主家------土豆、地瓜、玉米,我們沒有見過,可能要育苗,水稻育苗也屬於常事,但是麥絕對不是要育苗的,我們從未見過!”


    張國安笑了,這些滿頭大汗的半大子們還真不怕吃苦,聽他們在木材加工廠和竹器加工廠幹活時,幹得比工大宋工匠們還要歡實!


    他們是性子燥了,這個可真要磨一磨。


    他故做神秘地:“麥育苗可不單是為了增產,它還有一個重要的用處,那就是在起苗時能鍛煉一個槍手的細心和耐力!


    我問你們,在捕殺野獸時,沒有細心和耐力的獵人會成功嗎?”


    當然不會了,這是常識!


    半大子們笑了,紛紛:“我們曾經在草叢裏蹲過兩個時辰呢!”


    張國安這時候又故作高深地:“所以,在殷地安國,一個優秀的火繩槍手,他一定要會工農這兩樣,還要上課學習------”


    噢,原來主家們是用心良苦啊!


    半大子們就是半大子們,他們的勞動勁頭一下子就來了,積極投身於八道河地區的春耕生產了。


    在六名時空走私者的計劃中,他們完成了春耕生產後,其他四個人就要回去了,畢竟掙錢才是大家現在的最高要求。


    對他們來,走正路已經是掙不到錢了,隻能靠著這樣的邪路。


    很多可以富起來的製度本來也就不是為他們製定的,是為別人。


    這三千多個人開始了最後的忙碌,每一個都像那荷式大風車一樣團團轉了。


    這家夥的效率果然遠遠比水車高。


    大宋工匠們馬上明白了橫軸式傳動的好處了,省力而且穩定!


    第二座風車馬上就投入了建設中,不用王德發操心了。


    當他以為自己可以省心時,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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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同黃祖廂首去招募土著勞動力的一個廂兵哭著跑回來了。


    黃祖廂首等一幹人被一個部落扣留了,要他們用上好的棉麻布和鐵器換回來。


    吳大鵬聽完這些後,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


    在一心暴力搶奪的人麵前,無論多有才華的人也是施展不出能力來的。


    還能怎麽辦,救人吧!


    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到底,還是與黃祖廂首有關。


    去年,黃祖廂首在平湖本島上力擒了七十多偷割旱稻的土著嘛,那是人家一個部落的主力啊,結果又被吳大鵬引誘,留在這裏天天忙著去搬運椰子。


    搬運這個詞用得非常準確,因為這個時空裏椰子真是太多了,而吳大鵬還過,不管是落地的,還是新鮮的,這裏都需要。


    吳大鵬還琢磨著用椰子殼燒活性炭呢。


    那些土著的部落剩的人就不多了,本來也沒有關係的,但是不知道又從哪裏來了一幫子土著!


    雙方同樣是語言也不通,但是,人家就是準備來搶的,結果就把部落酋長給殺了,把剩下的青壯和老弱病殘統統都給殺了,隻剩下婦女和兒童了。


    在叢林社會裏,勢力均等是唯一能和平相處的要素,沒有了這個要素,那麽就隨時會發生屠殺和奴役!


    結果,黃祖廂首不知道啊,還帶著人去招募勞動力呢,他還以為這是一件事情。


    當然,發生的這個慘案,大家誰也不知道。


    對方那個勝利的酋長看到了他們拿來的棉布、麻布和鐵器,當時眼睛就亮了。


    語言不通這個沒有關係,搶劫是大家誰都明白的。


    當時就把他們扣下了。


    事實上,黃祖廂首其實還是帶著武器的,也做了一定的防禦準備。


    但是沒有想到對方換人了,而且方法也換了,當一下子被兩百多人圍住時,他們隻能投降了,對方也都是青壯。


    那個酋長看了看黃祖廂首的衣著,喜歡了,當場就扒了下來;看了看他們坐的船,有了主意。


    他當時就比劃著黃祖廂首幾個人,又拉出一個黃祖廂首的手下,又比劃著棉、麻布和鐵器。


    最後努力把雙手抱圓,意思是要這麽多的東西。


    當時他的族人都看明白了,發出“嘞、嘞、嘞”的聲音,快樂無比!


    那個隨從當然也能看明白了------


    吳大鵬一手抱著肩,一手拄著下巴耐心地聽著那個隨從的哭訴。


    最後他問道:“你看他們能有多少青壯?”


    那個隨從一會是二百人,一會是五百人,完全是嚇蒙了。


    好吧,吳大鵬根據常識推斷了一下,這一個強盜集團是一個部落,他們生存在山區裏,如果單單靠著隻能種旱稻的農業水平和他們也隻能用極其簡陋的狩獵工具------這幫子土著現在還不會挖陷阱呢!


    他們的生存能力是很不高的,缺少維持一個種群的規模擴大的能力,所以一個部落決不會超過五百人!


    他們六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要把事情告訴那些正在搬運的土著們。


    營救的時候,還是要以他們為主力,當然,還要給與他們大力幫助------眼下這些土著,都是好不容易接受了他們世界觀教育的人,雖然還不太多,但是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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