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範和郭守敬他們到了百思城後,分別被委派到城鎮建設隊和農田水利隊擔當隊長。


    除了自己的原先人馬外,兩人知道他們的手下還有些是混黑社會的沷皮破落戶們,他們個個身上胳膊上都有畫龍刺鳳的紋身------他們鄙視他們,但無奈的是大家現在的身份都是一樣。


    戰犯和罪犯有啥本質的區別?他們的待遇都是一樣的,同樣給黃褐色的衣服,帆布杜仲膠底的鞋子和三頓飯,還有一些零花錢。


    看來想出去,隻有爭取減刑這個辦法,在四道河城都無路可逃,別說這個地球另一邊了。


    戴維明中隊長在給他們的集中訓話中說過了,隻要努力幹活,遵紀守法,減刑一半都是有可能的!


    看著四周站著的流求陸軍隊員們大栓槍上的明晃晃的刺刀,沒有人不認真聽訓話。


    戴維明中隊長最後說:“天底下沒有改變不了的人,也沒有無用的人,你們要認真勞動,深刻反省------一座美麗的大城將在你們手中建起,後輩之人會把你們的名子牢牢記住!”


    張弘範和郭守敬注意到,自己的手下人竟還有被感動的------張弘範想,自己要是上台講,比他講的還好。


    流求島上的人都不太會講大義之言,明顯書念的不多。


    不過讓他們欣慰一點的是,這裏的七八月份果然是冬天,有些冷,不過也就是北方秋天的感覺,多穿一件單衣就足夠了。


    他倆可受不了炎熱的夏天,反而在這深秋似的冬天裏體會到了神清氣爽。


    郭守敬帶著人開墾荒地,他帶頭勞作。


    分配好一天的工作任務後,他總是親自去參加燒荒備地,填埋坑窪,開渠引水,平整土地,翻耕加肥,分行培壟的勞動。


    有道是農民的活計是萬萬年的活計,何況他們要在新的大地上造出良田呢。


    郭守敬對分配給他的幾台鍋駝機式抽水機萬分感謝,若是沒有它們,打死自己也完不成要在兩個月內開墾出三千畝水田,一萬畝旱田的任務!


    還幸運的是,這裏的土地土質肥沃而且地勢平整------當第一次開始灌水養田時,郭守敬拄著鋤頭,一邊用手巾擦汗,一邊望著那水渠中的幾條水龍歡快地向著遠處的水田奔跑!


    他的臉上全是笑意,用不到多少時間,這裏就全會長出齊齊的稻苗,那將全是白花花的大米啊。


    在鍋駝機式抽水機的轟鳴聲中,他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是個好地方,可以養育無數人了------他親自到四周考查過,也看過啃狗總督給他的地圖,還有幾處可以開墾出上等的良田。


    他建議過啃狗總督,若是能給他們水泥和竹筋修一道漫水攔壩,就可以把一條小溪的水位抬高到兩米左右,可以增加萬畝自流式水澆田,極適合種植棉花、大豆和花生。


    啃狗總督當時就高興了,幾乎忘了對方的身份,他就希望有這樣的人幫他出主意,把這裏當成自己的產業!


    郭守敬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成了啃狗總督心中的可信之人------他仍是把注意力集中到農田水利上,此地真是天府之地,可不能浪費在自己的手裏。


    正如那張島主說過的,在流求島上餓死一條狗都是罪過。


    在這裏,要是讓民眾吃不上飯,那可真是極大的犯罪。


    戴維明中隊長暗中派人觀察了他兩個月的時間,隨後就撤了對他的監視,傻瓜都能看出來,這家夥有多麽出力,他設計的水利設施極其好用,遠不是自己能建起的,而且他還能親自參加勞作,從未有過私下活動,最多與張弘範喝點小酒。


    戴維明中隊長都有些遺憾,這樣的人怎麽能是非不分,投靠了韃靼強盜集團呢?!


    不過,他可不像啃狗總督那樣和他們走的很近------他要保持距離,寧肯多與那些勞役犯們來往。


    他總遠是張島主手下的兵將-------


    張弘範組織的城鎮建設工作也不錯。


    他們挖下水道,掘壓力水井,打基礎,建木板式樓房,上房鋪鍍鋅鐵板,整個過程遠比過去有秩序和效率。


    他們果然是建設四道河城的主力,馬上就把勞動能力帶上來了。


    張弘範在樓頂叮叮當當鋪鍍鋅板時,常常就走神了,他拎著錘子望著遠方發呆------藍天白雲下,一個胡子拉碴男人坐在樓頂上,神情憂鬱地望向遠方青綠色的草場。


    這是要如何描述的一幅畫麵------他思鄉了?!


    張弘範看到遠處的馬場了,那裏正在分群,似乎要去更遠處呢。


    他便如同那奔騰的戰馬啊,看似可以隨意奔跑,但是,隨時可以被他人奪去自由!


    我張弘範如何是這般下場!!


    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探頭一看,是一個陸軍隊員,說是戴維明中隊長喊他去辦公室。


    他頓時緊張起來,思忖了一下,工作進度良好而且超前,沒有出現任何事故------難道那晚與郭守敬的怨言,被他告密了?!


    絕無可能,老郭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他一個翻身,幹淨利落地跳下了樓,跟著那隊員去了。


    到了戴維明中隊長的辦公室,他恭恭敬敬地先作了個揖,然後老實站好。


    戴維明中隊長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打量了他一下,說:“請坐,喝點綠茶吧。”


    然後就從一個銅炭爐上端起一個鋅鐵皮水壺為他衝了一杯綠茶。


    戴維明中隊長抄著手,斜靠在辦公桌上,說:“說說你突襲山東軍營的事情吧,我想聽聽過程,那一仗你打的不錯。”


    張弘範拿著茶杯差點灑了------怎麽,這是要秋後算賬?!


    “嗬嗬,你不要多心,我真是想聽聽詳細的過程,好奇嘛!”


    張弘範低頭盯著戴維明中隊長從來都擦的鋥亮的皮靴,慢慢把詳細過程說出來了,沒有誇張也沒有貶低。


    “好啊,真不錯,太出人意料了------你現在還能玩了刀嗎?”


    “------能!”


    “還能用火繩槍?”


    “------能。”


    戴維明中隊長說:“那我們試試刀法!”


    張弘範愣了一下,不由得抬頭看他。


    什麽意思?要殺我立威不成??


    戴維明中隊長友好地笑了,說:“別擔心,老規矩,以竹棍代刀。”


    這樣啊,好吧-------他接過戴維明中隊長拋來的竹棍,隨著他走出辦公室。


    兩人就在門口擺開了架勢。


    以竹棍代刀是流求軍隊裏的傳統。


    冷兵器中,這支軍隊裏沒有長矛和樸刀訓練,隻有短矛與鋼刀的一般性練習要求。


    戴維明中隊長對自己的鋼刀刀法比較自信,想看看張弘範如何。


    ps:感謝不坑不成活和澳洲老吳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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