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為懼。先別動他。’芙蕖的殺意簡直刺骨,楚鳳不得不出言安撫,讓她打消這個不合淩霜要求的念頭。


    ‘可是他對少主不懷好意!’芙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把他弄死比較妥當。


    當然,她一個人是弄不死他的,所以她才會激楚鳳出手。


    ‘有我在,無事。’楚鳳自然明白芙蕖的小算盤,也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否則她會讓她知道這麽做的代價。


    芙蕖還想說些什麽,但是楚鳳嚴厲的眼神製止了她,她隻能不甘的將話吞回肚子裏。


    之後,除了洛可麗偶爾還向後張望一下之後,其餘三人都靜坐默默調息,不發一言,直到終於進入斷情樓地界。


    片刻之外,少年一行人也跟著到了,卻被護山大陣擋住,再不能前進一寸。


    “我就知道沒那麽容易。”戴墨鏡的青年撇撇嘴,不待少年言語,便率先上前幾步,雙手做了一個插入的動作。


    肉眼可見的力量波動在空氣中蕩漾開來,很快波及眾人。力量強的隻當春風拂麵,毫不在意,力量差的就相對辛苦一些。


    雙臂肌肉猛然鼓起,青年雙手用力向兩邊拉,似在強硬的撕裂什麽。


    當他雙手間拉開未及半寸的距離時,五道黑光已降下。護陣的五名女子一見這情形還有什麽猶豫,直接判定其為來犯者,出手就是致命殺招。


    因之前被林宇偷偷摸進斷情樓,她們早已經自悔失職而羞憤異常,甚至因為楚鳳並未責罰她們而心中發狠,暗自發誓一定不會再犯這種可恥的錯誤。


    所以懷著憤恨和遷怒的一擊十分淩厲,竟將已經豎起防禦盾的青年給劈飛老遠,傷口飆出的血更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過一道莫名喜感的弧。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少年這麽不討人喜歡的領導者,自然他手底下的人也不會招人喜歡到哪裏去。起碼青年並不是個例外。他一受傷飛起,穿越者中就有數人彎了眼眉勾了嘴角,用喜形於色來形容也不為過。便是同伴中,亦有與他不合之人笑眯了眼。


    少年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小乖,去治好他。”一聲令下,萌萌呆呆的小姑娘立刻消失,顯然是聽令而行去了。


    “少主,我來。”額頭依舊紅腫著的精英女對少年的偏心沒有任何意見,主動請命站到了玉碎她們跟前。


    一場惡鬥由此開始,而被玉媚削掉時髦發型的某弱爆的穿越者心底隻有一句未能出口的憋屈哀號在反複回蕩――幹嘛連我們一塊揍啊?!


    沉默,像一條巨大的蜿蜒有力的蛇,在殿中橫行無忌。


    淩霜和楚鳳久久的凝視著對方,仿佛錯失一眼便會後悔一生。


    被數道束縛手段牢牢壓在殿下的林宇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們,他其實挺想開口說幾句話的,可惜楚鳳不知用了何種手段,竟是令他連傳音也不能夠了,更別提開口說話了。


    而已經恢複男兒身的克勞德則仍穿著古典長裙無聊的四顧,似乎並不覺得窘迫,也沒有任何羞澀,目前最明顯的渴望是找個什麽活物解悶,與目前的情勢十分格格不入。


    “還是不肯告訴我嗎?”兩人對視得幾近化為石像,楚鳳終是惋惜的長歎一聲,聲音不僅僅失望,而且滿是難過的酸澀。


    粉唇微張,淩霜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一切都暴露得太突然,楚鳳與她攤牌得也太輕易,淩霜一點兒心理準備也沒有,最初是錯愕和震驚,之後便是無盡的茫然與恐懼。


    原來楚鳳竟然聽到了她與克勞德的對話嗎?當時,她分明沒有任何異樣……!


    淩霜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頓時徹悟。


    是了,靈山派之行,原來這一路她都在試探和觀察她嗎?甚至,連乾坤驅邪鏡都是特意為她取回的吧。難怪她當時的目光總是或有或無的飄到她身上,害她還自作多情的以為這是久未相見的思念所致。


    “罷了,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便不多管了。”楚鳳又等了片刻,仍不見淩霜有任何分辯解釋的意向,不得不死了心。


    “唯有一事,我此時不問不快。”說著,楚鳳的目光陡然變得犀利無比,簡直能刺進淩霜的眼裏,一直紮進她的心中。“你不是穿越來的,也不是奪舍的吧?你的確是我真正的女兒?看在我和斷情樓多年對你不薄的份上,你就給我句實話!你到底是不是淩霜?”


    淩霜心中一動,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縈繞在心頭,促使她嘴裏冒出一句反問:“若……我不是,你待如何?”


    縱然有所準備,楚鳳的臉上仍不免染上一層灰敗之色,連眸光都黯淡無光了不少。


    扯了扯嘴角,她似是想露出一個笑容,但是已經僵硬的麵部神經和肌肉根本不聽指揮,隻能現出一個十分怪異的麻木表情。


    “若不是,你便離開這裏罷。你身上所有仍可留著,全當這麽多年情誼的紀念。若覺不夠,亦可開口,就當你出嫁了,我給你備的嫁妝。”楚鳳的態度不激烈,說話也不溫不火,卻透著滲人的涼意。“你放心,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我不會對你不利。隻不過出了邊界之後,你便與我斷情樓再無瓜葛,以後是生是死,全無幹係。”


    說到這裏,楚鳳突然頓了一下,不僅臉色陰沉,連聲音也冷了下來:“除非你有一生都不會露出馬腳的傲慢和自信,否則我勸你不要試探我寬容和忍讓的底線,結果一定會令你絕望!”


    聞言,淩霜有點兒想笑,但是等她冷漠的目光在殿中轉過一圈之後,又慢慢變成柔和。


    果然,斷情樓主就是斷情樓主,又怎麽可能僅僅隻是用口頭勸告和威脅這種無用的把戲來辨別真假?


    那些隱蔽的不起眼的角落裏放著的,靈器神器,甚至罕見的仙器也有一件。


    淩霜可不會傻到以為楚鳳是把它們拿出來當擺設用的。她不是沒什麽閱曆的孩子,雖然不能全部分辨,但是大部分她還是認得出來的,其功用無一不是測真辨假。


    淩霜更加想笑了。理由卻與之前不同。


    該說她們不愧是母女嗎?連口頭安撫,實際上暗搓搓的做盡一切準備的手段都這麽相似。


    淩霜毫不懷疑若是其中任何一件顯示出她說了謊言,楚鳳便會立刻如之前所言般處置了她,毫不留情,狠絕毒辣。


    而她卻對這個結果感到由內而外的愉悅,簡直像全身都泡在靈液裏,自重生後從未如此舒坦和喜悅過。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淩霜是穿越奪舍的,因著這幾年的情誼,楚鳳不會滅了她,隻會把她丟到外頭去自生自滅。當然,如果她否認,還想混著斷情樓的資源繼續占著楚鳳親閨女的位置,楚鳳妥妥滅了她。


    她們這幾年還有感情,再加上淩霜沒做破壞損害斷情樓的事,並非心硬如鐵的楚鳳會給她一條生路。


    修真界可殘酷著呢,沒了庇護,以淩霜目前的修為,也不是就天下無敵了,暗刀暗箭防不勝防,散修不是那麽好做噠。再加上修煉的瓶頸和困難,也夠她受的了,說不定哪天就走火入魔灰飛煙滅了。


    至於把穿越奪舍的淩霜當親閨女什麽的……絕不可能!楚鳳眼裏可不揉沙!有感情也敵不過血脈牽絆。沒滅了她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寬容了。楚鳳又不是聖母,你家孩子被別人穿了你樂意啊,更何況這是墨默拚了命留下的血脈,對楚鳳意義重大,沒恨極滅了淩霜已經是看在多年的感情以及她一直以來都安分的份上了。


    楚鳳是人,會心軟,有弱點,但也有自己的堅持和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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