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外,十裏塢。


    身著錦緞長衫,英氣勃勃卻偏生又俏麗無雙的黃玨,倚在一顆楊柳樹下,不時眺望不遠處的湖麵,似乎在等待什麽人。


    不多時,湖麵上果然駛來一葉扁舟,一個神豐俊朗的中年男子,雙手負於身後,昂首立於船頭,細細一看,此人可不正是桃花daodao主黃君倚?


    自張放離開成都一路西行,黃君倚幫峨眉與鎮遠鏢局協商好重建峨眉山門事宜後,也就離開了成都,朝著東海方向而去,準備回返桃花dao。


    隻是不想剛至江南,正欲拜訪幾位友人,黃君倚卻聽到了張放約戰厲鬥量的消息,甚至還有江湖中人向黃君倚求證張放的身份。


    黃君倚聽聞此消息後,自然是大驚起來,由於張放報出的是高道昕之名,黃君倚萬分確定約戰厲鬥量的就是他剛收的弟子。故而他也不再做其他打算,隻想先找到張放。但隨著金剛寺之事傳開,張放又涉及其中,加之江湖傳言濟真法師和金光上師已遭毒手,張放成了唯一知曉金剛寺之事真相的人,一時間,張放已是成了整個天下的焦點,各大門派,甚至有些隱秘勢力都在尋找張放,這也讓黃君倚更加急切起來!“爹,這裏,這裏!”


    黃玨眼見扁舟徐徐而來,欣喜的快步走到岸邊,高舉著雙手遙遙呼喊起來。扁舟之上的黃君倚顯然是聽見了黃玨的呼喊,其當即腳下微震,整個人飄身而起,雙腳在水麵上輕點,就如同信步閑遊般踏波而行。優哉遊哉的朝著岸邊直去。


    “爹!”


    黃君倚剛一踏上岸,黃玨就撲了上去,一把挽住黃君倚的手臂,將頭埋入黃君倚的懷中,語氣嬌嗲。小女兒態盡現。若是此處有其他江湖人士。斷然是難以將這眼前的黃玨與人榜第三的絕頂高手聯係起來的。


    “玨兒,都這般大人了還喜歡膩著爹,以後你若是嫁人。你夫家可是會不高興的哦。”黃君倚滿是慈愛的輕撫黃玨的青絲,笑著說出這番話來。


    黃玨卻是撒嬌在黃君倚懷裏拱了拱,方才道:“不嘛,女兒就喜歡膩著爹爹。再說了,我以後的夫君。必須事事都聽從我的,我要他向東他就向東,他要他站著他不能坐著,他要是敢違逆我的心意,我就休了他。”


    “你啊!”聽到黃君倚之言,黃玨站直了身子,臉上的欣喜之色盡去。凝重的搖搖頭道:“沒有消息,師弟自從離開快活林在雪獒穀的地下交易會後便失去了蹤跡。


    但是我托風雨樓江南分堂副堂主李哲幫我探聽了下消息,得知道昕狩師弟在百寶輪盤上大肆出手,不僅買走了五式降龍掌法,還搶下了壓軸寶物之一的洗髓經殘本,故而被李彥風盯上,隻是李哲告訴我,李彥風也已經消失了十多天,西川黑道上已經有人蠢蠢欲動,要對他的老窩動手了。”


    “李彥風?可是那西川巨寇?地級上品強者?”


    黃君倚聽到此言當即大驚起來,連聲追問,黃玨卻隻是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但其雙眼之中顯出濃濃的憂色。


    “如此說來昕兒卻是凶多吉少了?李彥風這惡賊竟然敢對我黃君倚的親傳弟子下手,若昕兒真是喪命於他之手,我黃君倚不把他環山寨連根拔起,誓不罷休!”…


    一向淡然的黃君倚猛地勃然作色起來,他是真的憤怒了,黃玨見此連忙道:“爹爹,道昕師弟曾在巴蜀正邪大戰中與武當俞大俠聯手力戰玄陰之母...”


    黃玨話沒說完,黃君倚便是擺擺手打斷她道:“這事當中另有隱情,算不得你師弟的真實實力,不過那李彥風也已經失蹤,說不得這當中有什麽隱情。


    為今之計,我們也隻能前往連心湖靜等你師弟前來,不過如今你師弟身上牽扯之事太重,為了他的安全,我卻是需邀上幾名友人才是。”


    黃玨聽到此言,急急道:“那爹爹我們快走吧,距離五月初五可是已經沒有幾日了。”


    說完,黃玨拉著黃君倚便朝著揚州城急急而去!


    ......


    “駕,駕,駕!”


    夜色之下,一個身穿大氅頭戴鬥笠之人騎著一騎駿馬在官道上飛馳,他座下駿馬乃是產自西域的極光寶馬,速度如飛。不多時,遠處地平線上隱有微微火光出現,舉目望去便能看到一座城郭的影子。


    “終於要到燕京城了!”


    這身穿大氅之人見之不由低聲自語,隻是他持著馬鞭的手揮動更急,卻是將極光寶馬的速度催到了極致,距離那燕京城越來越近!


    “什麽人?膽敢夜闖京師!”


    馬蹄聲驚醒了城樓上昏昏欲睡的士兵,眼見一人一騎飛馳而來,一名兵頭子模樣的中年士兵當即在城樓上大聲喝問!


    隻是他話音剛落,就見那寶馬已至城門之前,寶馬之上的那人雙腳一撐馬鐙,整個人便是騰升而起,隨即其就如同拾階而上一般竟是在虛空連踏,朝著城門樓子上而來。


    眼見於此,那中年士兵竟是失聲驚呼道:“登天梯?!”


    這中年士兵也是個有眼力價的,一眼就認出這人用出的乃是六扇門秘傳的上乘提縱術,隻從此點便是斷定出此人身份。


    而果如他所料,此人一飛入城門樓上,揚手便比出一塊令牌,道:“我乃六扇門鐵手,今奉神侯大人急招,回京複命!”


    這身穿大氅之人竟然是六扇門四大統領之一的鐵手!那中年士兵也是個老兵油子,一聽鐵手自報身份,連忙點頭哈腰道:“既然鐵手大統領有急務,那自然是沒什麽問題。你請!”


    鐵手也不耐和這小兵糾纏,一掀衣襟,腳下連動,整個人便是爆射而出,幾個起落之間便不見蹤影。


    深夜的京城已經宵禁。空蕩蕩的街道上看不見一個人影。鐵手將輕功催動到極致,一路朝著南街鈺濟巷中的神侯府而去,他曉得神侯大人還在等他!


    不多時。鐵手便轉入南街,一入鈺濟巷口,他便看到神侯府的門庭,而府門之前有一人抱著劍靠牆而立,鐵手一入巷口。此人便轉過頭看向鐵手。


    “冷血?你怎麽在此?”


    鐵手一見此人便是快步而上,向其詢問,隻是他話音剛落,府門之中卻是又行出兩人,一人坐著一架精鋼輪椅車,另一人卻是拿著個酒葫蘆,一邊走還在一邊往嘴裏灌酒。


    “大師兄。追命,你們也回來了?”


    那坐在輪椅車上的人便是六扇門明捕四大統領之首無情大統領,另一人便是嗜酒如命,酒不離身的追命大統領。


    坐在輪椅上的無情頭上也帶著一頂鬥笠,其對著鐵手點點頭。道:“神侯大人急招,我等都是第一時間回返。”…


    “神侯大人可在?”鐵手急急問道。


    無情搖搖頭道:“天子已決意向吐蕃用兵,今日散朝後便將禦林軍大統領馬漢升留下,與其單獨談了半個時辰,之後宮中就傳出消息,說天子欲欽點馬漢升為統軍大將,抽調安陽軍一部左軍三萬人馬由馬漢升親領急赴西川!


    入夜不久,府上便來了小黃門,將神侯大人招進宮中去了,想來是天子想讓神侯大人推薦甚至親任監軍吧。”


    “事情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鐵手不由大驚起來,要知安陽軍乃是大正朝四大強軍之一,這些年來安陽軍北上南下,驅虜平寇,功勳彪炳,若真是將安陽軍調入西川,那就是代表大正朝是真的要與吐蕃開戰了!


    然而月初之時,草原上那群胡虜還在叩關,國中如今又不太平,邪派魔教蠢蠢欲動,就想尋著機會聚眾作亂,現在和吐蕃開戰,簡直是遂了這些人的心意。


    “天子糊塗!現在怎能與吐蕃開戰,金剛寺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知有幕後黑手,否則濟真法師和金光上師不可能急急趕往金閣寺卻還遭到埋伏!”


    鐵手是個端厚忠耿之人,著急起來也顧不得那麽多,有什麽便說什麽。


    無情聽到此言,連忙道:“師弟慎言!天子行事自不是我等可揣測的,不過師弟從川中而回,又去了一趟康定,可是查出了什麽?”


    鐵手搖搖頭道:“這幕後之人做的局十分嚴密,動手的全部是死士,我隻在金剛寺南麵的一座山洞中找到了幾十具屍體卻是分辨不出身份。


    不過關於陽侯失蹤一事,我卻是找到了線索,根據種種跡象表明,陽侯是在康定失蹤的,其多半參與了金剛寺之事,關鍵的是我在金剛寺廢墟之中找到了一件陽侯的隨身之物,並且其中一具無頭焦屍與陽侯體征相似,右腳都有六指!”


    “什麽!”


    鐵手話音剛落,無情頓時驚愕無比,就連一臉淡然的冷血和一直在喝酒的追命都是看向了鐵手,臉色凝重無比!


    無情很快冷靜下來,道:“既然你已掌握關鍵線索,那麽陽侯的確極有可能已在金剛寺中殞命,如果這消息傳入宮中,怕是天子更會以此為借口,排除眾議即刻出兵的。


    看來為今之計,我等必須連夜出城,然後前往江南連心湖,務必尋到高狩,解開金剛寺一事的真相,揪出幕後真凶方才有些許可能消弭一場兵禍!”


    鐵手聽到此言,不由遲疑道:“那神侯大人這裏怎麽交代?”


    “神侯大人會明白的!”


    說著,無情便雙手一揮,他座下輪椅車便朝著巷口而去,鐵手看了一眼追命,追命隻是聳聳肩,便追著無情而去。至於冷血隻是頭一甩,一臉冷酷的跟在了追命後麵。


    鐵手見此隻得苦笑著搖搖頭,低聲道:“天生的勞碌命,剛回京城又要離開。不過我師兄弟四人好久未有一起行動了,也正好借此機會,讓那些江湖宵小知道我六扇門可不是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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