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劃破長空,自遠處遠遠傳來,餘聲在九華泉內環繞不去,正在指點張放練功的方饒敬猛然間臉色劇變,循聲遠望,縱然有山石阻隔,方饒敬卻仿佛看到了什麽,極為低沉的道:“等了幾十年,沒想到郭家到最後竟然真的動手了!”


    原來正躺在一張釘刺滿布的木板上習練外功的張放,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聽到方饒敬所言,張放隻是搖搖頭,如今的郭家已被慕容家掌控,雲水盟的立場是會對整個武林造成重大影響的,萬法閣布局了這麽多年,肯定是要扯起一根根伏線,郭家動手是必然的,隻可惜無論方饒敬還是黃君倚還抱著一絲幻想,白白錯失了掌握主力權的機會。


    就在張放搖頭歎息這檔口,黃家大院那邊傳來的慘叫聲已是此起彼伏,就在晚霞的映照之下,更是有衝天火光在黃家大院那邊升起。眼見這一幕,方饒敬變得激動起來,大罵道:“畜生,我方饒敬真是瞎了眼,與這等畜生為鄰數十年!他們這是要我桃花島一脈滿門皆滅,雞犬不留,我去和他們拚了!”


    方饒敬說著就要大步而去,隻是剛邁開步子,一隻大手卻是搭在他肩膀上阻住了他。


    “高狩你放開我,我要去和他們拚了!”


    方饒敬全身都顫抖起來,遠處傳來的慘叫聲已經越見稀疏。黃家留在院中的丫鬟婆子廚娘管家想必已經被屠戮的七七八八,這些人雖然隻是黃家的下人,但當中不乏有人已經幾代侍奉黃家。方饒敬一直呆在島上,自然與當中有些人親厚,想著這些人被屠戮,方饒敬已經怒至極點!


    “大師伯,郭家的狼子野心早就顯露出來,但按兵不動,退守九華泉卻是你和師父共同做出的決定。你們隱忍退讓的時候就該想到有現在的結果,難道現在你還要因為你的憤怒和衝動。(..tw)喪失掉最後一絲保住桃花島基業的可能?”


    張放這番話著實不客氣,與誅心之言無異,但張放還能說什麽?當時他如何力勸黃君倚先下手為強,黃君倚都下不了決定。後來黃君倚就此事還和方饒敬,向鳳邪二人商量過,向風邪沒有表態,方饒敬卻是站在黃君倚一邊說什麽都不同意。做出怎樣的決定,就要承受決定帶來的後果!


    “啪!”


    方饒敬說不出話來,但卻是一臉的懊惱之色,他心中有滿腔的怒火,卻不知道如何發泄,最終一掌打在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將其打的四分五裂。張放見此又是道:“大師伯,你不必如此,郭家人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很快就會打在這裏來,我們就在此處與桃花島共存亡吧!”


    說完,張放也不再管方饒敬,走到不遠處的一塊大青石上盤膝坐下,大戰將近,他要將自己調整到最好狀態。而且郭家等到郭恩頭七過後方才動手,這也讓張放終於在之前不久將方世成的魂珠徹底吞噬。方世成的實力要略勝於西川巨寇李彥風。張放從他魂珠中得到了120點的潛能值,這120點潛能值也是他此戰的依仗之一。


    “他們來了。”


    張放剛坐下沒多久,一道白影閃入九華泉中,來人正是黃君倚的師弟向風邪,他也留在了島上。


    方饒敬聞聽此言冷聲喝道:“來得好!我這身功夫練成以來還沒殺過人,今天我就要讓郭家那群畜生血滿九花泉!”


    張放沒有理會方饒敬和向風邪,該來的自然是躲不掉,他早就有所準備,他隻是長身而起走到了之前藥浴的木桶前,桶內的藥湯已經變清,張放右手一翻拿出聚毒珠投了進去,轉眼間木桶之內的清水就變的漆黑惡臭,張放隨即就將雙掌伸了進去,然後以喂毒之法運轉當初他從赤手教門徒手中得來的毒掌秘術,很快他的雙掌就變得漆黑如墨,十指之上更是散發出無比的腥臭之味。


    張放之前並未想過習練這些毒功邪術,隻是今天這一戰實在太過凶險,這已不是單單桃花島的恩怨,還事關天下大局,牽扯方方麵麵,張放沒有選擇,必須手段盡出!


    張放一邊以雙掌吸納毒素,一邊催動五髒融毒秘術吸納鑽入體內的毒素,以此激發肉身潛能,正當張放臉上的黑白之色越見分明,不遠處就傳來風動之聲,張放轉頭望去就見有四道身影出現,這四人一出現,張放當即將目光鎖定中中間那名披發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張放當初在金剛寺見過的慕容公子!


    除開慕容公子之外,其餘三人分別是郭佩,以及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婦人,除此外還有一名頭戴鬥笠的昂藏大漢,這幾人皆是氣息晦澀,內功修為不凡,要論實力隻怕慕容公子和郭佩為最,其餘兩人也差不的太多。


    四位地級頂尖強者!


    張放見到這陣勢心中不由一沉,這已是他預想中的最壞局麵,而方饒敬和向風邪看到這四人,臉色都是變得極為凝重,大家都曉得這幾乎已是死局!


    “好,很好!黃家的這幾個漏網之魚果然都在此處,特別是你這小畜生竟然還好好的站在這,等會我要將你身上的肉一寸一寸的剜下來,再放開你的血,方才能以慰我恩兒的在天之靈!”


    四人之中的那位老婦人一步踏前,抬起手中的龍頭拐杖遙指張放,咬牙切齒的說出這番話,她看著張放雙目之中似有火燒,真是對張放恨入骨髓。


    張放聽這老婦人之言已知此人身份,他隻是冷冷笑道:“你這數典忘祖,甘為慕容家走狗的老畜生若是想要我命,直接來便是,何需多言!”


    那老婦人一聽此言,當即勃然大怒,腳下一動便是朝著張放電射而去,而那慕容公子聽到此言眼中精光一動,隨即便與郭佩齊齊閃身而出,各取方饒敬和向風邪,唯有那頭戴鬥笠的昂藏大漢雙手抱於胸前,沒有立即出手的意思。


    由於方饒敬和向風邪位於前麵,兩人率先與慕容公子和郭佩交上了手,而張放眼見那老婦人閃身到自己身前十米之內,雙掌終於從木桶中拿出,緊跟著他右手運掌在桶中水麵上一拍,一股水花拖著聚毒珠一下衝出來,張放左手一把接過聚毒珠,隨即右手一下扶在桶身上五指一曲,手臂向上一提,他竟是直接將那木桶舉起,這卻是他用出了吸掌秘術。


    “故弄玄虛!”


    那老婦人眼見張放這番動作,極為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雙腳卻是一陣急動,速度更增三分,眨眼間就逼入張放身前兩三米內,起當即雙腳一頓,身子微沉,兩手執住手中龍頭拐,朝著張放的下盤掃去!


    張放見此卻是不閃不避,雙腳微分,身成四平馬,下身一沉用出千斤墜門道,雙腳上的筋肉更是一下鼓脹而起,做出一副要硬接此招的架勢。與此同時,他吸住木桶的右手向上一舉,那木桶頓時朝半空中直直飛去。


    眼見著那老婦人手中的龍頭拐就要掃中張放,距離張放的左腿不過咫尺距離,就在這刹那隻聞連串如同劍鳴般的破空聲響起,卻是張放以左手自腰間隱蔽而出,四劍齊出,四道劍氣朝著老婦人的胸腹間直射而出。


    聞聽劍鳴之聲,那老婦人臉色微變,雙腳立時一頓,身子立時微往後傾,持住龍頭拐的左手就要往身前回護,而其右手卻是握著龍頭拐的末端向後一拉,這動作怪異無比,就好似亂了手腳,隻是其眼中有詭芒閃現。


    “咄咄咄咄!”


    連串好似利刃入肉的聲音在老婦人胸前響起,然而這老婦人隻是雙腳一震,便是穩穩立在原地,其胸前的衣衫被張放的四道劍氣射出了四個拇指粗細的圓洞,但當中卻是沒有絲毫血水流出,卻是瑩瑩青光現出。而就在同時,這老婦人右手一動,就是有一道寒光自龍頭拐中爆現而出,朝著張放的脖頸間射去!


    張放見此瞳孔猛縮,他沒想到這老婦人竟能硬接自己四道劍氣,而觀其手段絕非是用什麽上乘的真氣護身門道,張放看著老婦人胸前瑩瑩青光登時想到黃君倚曾給他提過,郭家有一件神品內甲,名為軟蝟甲,乃是當年郭大俠的夫人傳下來的,莫不成這老婦人身上穿的就是這件神甲?


    不容張放多想,老婦人從龍頭拐中抽出的長劍就要斬中他脖頸,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張放渾身氣血一鼓,身上更是銀光連閃,整個人陡然拔高,渾身筋肉鼓脹而起,同時其左手捏出一個古怪的手印,身上立時有蒙蒙白光亮起!


    “叮!”


    隻聽一聲金鐵交擊之聲,就見那道寒光一下斬在張放的左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卻未能斬破張放的肌膚。不過張放也不好受,他將十三太保橫練功瞬間提升到了十一重頂峰,勉強擋住了這一劍,但這老婦人絕非弱手,其劍中劍勁直接擊碎了張放的護身真氣透體而入,不僅將張放的心脈震傷,張放更是左半邊身子都短暫的麻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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