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忽的殘影剛剛消散,一個奇特的男子就在千屍崗上現出了身影,這男子一頭灰發,束成一條長長的辮子纏在脖頸上,隻是辮子的尾部結成一個奇怪的形狀,中心處有一團深黑,看上去就好似一隻鬼氣森森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瘮人。


    而這男子的麵容也格外不同,其額骨平平,麵頰的顴骨好似內凹,更重要的是沒有鼻子,整張臉看上去平的好像一張洗衣板,隻是那一對狹長的眼睛中凶光畢露。


    這灰發男子身量不高,身著青灰色勁裝,其背上負著兩把長刀,一長一短,一寬一窄,左右交叉相合。而其左右腰間還各自挎著一把短刀,其中一把極短,好似匕首;另一把卻是和東瀛的肋差相似。


    “嘿嘿,沒想到已經來了這麽多人,真是有意思。“


    這灰發男子在千屍崗上一站定,環視一眼場中,便是雙手抱臂冷笑了起來,他這番動作看似沒有大不了的,然而周遭所有人聽到他的話,都是不由齊齊退出一大截。


    “刀鬼!!!他怎麽也會來此,這他嗎到底是怎麽回事!“


    站在遠處的銀環蛇君看到灰發男子亦是忍不住驚聲低吼起來,其一臉的驚懼之色,特別是一雙三角蛇眼之中現出深深的恐懼,就好像見到天敵一般。


    而他身邊的妖手與歡喜僧也好不了多少,盡管他們所立之處與灰發男子相距甚遠。但兩人都是不自主的後退。


    就連之前還算沉靜的山魔亦是轉過頭來看著灰發男子,雙手亦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山魔,銀環蛇君等人在前來的一幹邪魔之輩中亦算的上翹楚。但他們尚且如此,就更別提場中其他人了。


    一時間,灰發男子身前空出一大片地方,所有人都是躲他遠遠的。灰發男子見此臉上冷笑更甚,他那雙凶光畢露的眼睛左右掃了掃,繼而腳下猛地一動,整個人如陰風亂卷。帶著道道殘影一閃便至不遠處一名手持長劍的女子前。


    “唰!“


    一道弧形刀光陡然一閃,那持劍女子根本未有做出任何反應。其胸前就是血光爆現,血水噴濺之間,這女子的雙峰竟是從身前掉落,整個人胸前空了一大塊。跳動的心髒就是暴露在空氣之中。


    灰發男子見此一陣獰笑,伸出一手一把將那女子的心髒生生挖了出來,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方才道:“老子最恨的就是用劍的,當年在煉心石上就說過,任何用劍之人我恨不得喝其血,噬其心,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說完,灰發男子抓住心髒的手猛然一合。(..tw)隻聽‘啪’的一聲,那心髒化為無數碎塊帶著飆射而出的血水四射而出,濺的灰發男子滿身滿臉都是。灰發男子卻是渾然不在意,竟還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並將一塊心髒碎塊卷入嘴中咀嚼了下,方才一口吐了出來。


    “呸,臭的,太臭了。“


    灰發男子說完。抬頭又朝著場中看去,這一眼之下。所有人都心頭狂跳,活死人更是忍不住就要逃走,因為他就是用劍的。


    不過就在這時,千屍崗下傳來破空之聲,卻是又有三道身影朝著崗上而來,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這三人便至崗上,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無心女屍和渾身是血的灰發男子。


    “刀鬼!!!“


    這前來的三人之中,當中那名男子身穿白衣,頭戴白色高帽,麵罩白色臉譜,整個人渾似白無常一般,隻是其背負一把長劍,顯然是用劍之人。隻看此人這身打扮,在場之人便認出此人正是地榜上排名末尾的‘無常劍’尤陰。


    尤陰看到灰發男子登時驚叫起來,他想也不想,腳下一陣急動就是抽身爆退,灰發男子見此,嘴角一勾,臉上現出一抹獰笑,道:“想跑?”


    話音未落,灰發男子就是腳下一動,朝著尤陰電射而去,隻是他剛一動,與尤陰同來的二人卻是齊齊出手。


    這二人位於左邊的乃是一名紅發白須的老者,這老者穿著一身無袖的紅色僧衣,與吐蕃的喇嘛打扮相似,隻是其雙手之上卻各自纏著一串以白骨念珠,整個人看上去妖邪至極。而位於右邊的卻是一名獨臂婦人,這婦人身形一展開就猶若鬼魅一般,隻看其身法竟是不在灰發男子之下,這婦人卻正是魔道十二秘門中僅剩兩大魔頭之一的玄陰之母!


    “¥%”


    那紅發白須的老者口中吐出一句梵文,隨即腳下一震,全身筋肉一下鼓脹而起,同時其雙手運掌,隔空朝前一推,身前的空氣竟是震動起來,卷起兩股凶猛的氣浪,緊跟著,其雙手上紅光大作,兩股滂湃的真勁從掌中一衝而出,混同那凶猛的氣浪竟是有粉碎一切的聲勢。


    就在這老者出手的瞬間,玄陰之母展開身法遊走於灰發男子身周四處,其剩餘的那隻手結成拈花指,一道道陰寒真氣破空襲向灰發男子,同時玄陰之母嘴唇微微張合,就是給灰發男子傳音道:“刀鬼,我等也是受獨孤大人所托,前來參加這百鬼夜行大會,莫不成你還想因為個人喜好將我等全殺了,誤了獨孤大人的大事?”


    玄陰之母話音剛落,灰發男子卻是一聲冷哼,其左手一把探向腰間,反手握住肋差的刀柄猛然拔刀,一道銳利刀芒就是迅快的破空擊出,將玄陰之母射來的陰寒真氣格開。


    同時其右手伸向背後,一把抽出背上那把尺長的雁翎刀,對著紅發白須老者擊來的那兩股似乎要粉碎一切的真勁,就是以一字刀切的刀勢一記豎斬而下!


    “轟!”


    場中之人還未看清雁翎刀的刀光,就聽到一聲轟然爆響,緊跟著沙塵卷起,無數碎石四濺而開。


    “啪!”


    隨即隻聽到一聲輕響,就見到那紅發白須老者手上的白骨念珠竟是接連破碎,一連破碎了十數顆方才停歇,隻是這老者雙手顫動不止,雙臂筋肉脹縮不定,額頭上汗水不住往下流,臉上隱現痛苦之色。很顯然,剛才那一刀之下,這紅發白須老者卻是被灰發男子一招反傷,而且受創不輕的樣子。


    “不錯,能接下我一刀,你這和尚還算不錯,但你給我記住,不管你是誰,是何方神聖,不要再向我主動出招,否則下一次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等到沙塵散去,灰發男子再度現出身形,其卻是已然收刀歸鞘,閃身到了玄陰之母身側,其左手如大鐵鉗一般箍著玄陰之母的脖頸,待得對紅發白須老者說完這番話,看向手中的玄陰之母,冷冷的道:“不要用獨孤齊來壓我,在我眼中他跟我一絲一毫關係都沒有,明白了嗎?”


    說完,灰發男子伸出右手,從玄陰之母的衣襟中探了進去,在眾目睽睽之下褻玩起這位魔頭大梟,玄陰之母一臉羞憤之色,隻是低著頭不敢看灰發男子。


    灰發男子見此一陣獰笑,也不知道用出了什麽手法,玄陰之母頓時臉現痛苦之色,最後忍不住痛呼起來。


    “明白了嗎?!”


    灰發男子獰笑著就是一聲大吼,玄陰之母再顧不得其他,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不住點頭,同時道:“明白了,刀鬼大人,我明白了。“


    “臭婊子!“


    看著玄陰之母的求饒之色,灰發男子啐了一口,隨即就如同丟破布一般將玄陰之母甩到一邊,然後環視一眼場中,道:“老子此番前來為的是什麽,你們想必都清楚,老子也不明白你們這群臭蟲腦子裏是不是都裝的是大便,既然都曉得所來為何,這場中有些人為什麽還站著?!“


    這番話音一落,場中有些人還莫名其妙,但山魔,銀環蛇君等人卻是紛紛從衣囊中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血紅色吊牌掛在了脖頸上,拿出這血紅色吊牌的人也是不少,足有將近百人。


    活死人看著眼前這一幕登時感覺到一陣恐怖的氣息,想也不想就是腳下急動連連後退,然而他身形剛動,距離他不遠處的山魔卻是不經意的瞟了他一眼,下一瞬,山魔將手中的狼牙棒隔空擲出,風聲呼嘯之間,活死人來不及閃躲,隻聽‘啪嘰’一聲,其整個腦袋就是如同西瓜一般拍碎開來。


    而山魔這一動手,那些掛著血色吊牌之人都是齊齊動了起來,這些人都是朝著身旁那些沒有血色吊牌之人襲殺過去。


    這一下,千屍崗上登時大亂起來,掛著血色吊牌之人雖都是成名的邪魔之輩,實力強勁,但沒有血色吊牌之人卻是人數更多,足有數百之眾。


    看著眼前混亂廝殺的場景,灰發男子勾起嘴角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隨即其朝著玄陰之母道:“叫那尤陰立即滾回來,否則老子讓他這個無常劍真的成為地下的白無常。“


    灰發男子話音一落,玄陰之母連忙應諾,便是站起身就要去將尤陰追回,隻是她剛要動身,千屍崗下卻是又傳來破空之聲,玄陰之母望去卻見並非尤陰去而複返,這來人卻是一名身穿紅袍頭戴鬥笠之人,隻是這人的手上拿著一把通體血紅的長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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