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真德尼這番指點條理清晰,等若是為張放指出了一條明路,這自是讓張放大喜,他對於此等事情原本是毫無頭緒,他本以為自己來吐蕃就是裝個樣子,具體問題還需要追命,饒玉清和那地方大員去解決,可眼下看來,想要完成這項任務,倒需要他親力親為方才能行。(..tw好看的小說)


    “多謝大師指點,不知大師準備何時動身?”


    張放早就難以忍受隨同車隊龜速前行,要知道吐蕃地廣人稀,且消息閉塞,他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北地的情況究竟如何了。故而張放根本不願意耗在這裏,他恨不得早早接回安陽軍然後回返中原。


    “前往布達拉宮倒也不急於一時,你還是先安撫好那紅葉穀的殘軍,我再行動身才是。“


    旦真德尼看著張放意味深長的說出這番話,張放卻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旦真德尼見張放一臉疑惑便是又道:“高小子,你要清楚一點,此行你若想達成目的,就不能出一點亂子。


    我聽聞芒康周邊最近頻頻有武林人士現身,這些人都是衝著紅葉穀殘軍去的,這都是你安排的吧?“


    張放點點頭道:“的確,不過我隻是…“


    張放口中的辯解尚未說完,旦真德尼擺了擺手道:“紅葉穀殘軍被困已久,補給斷絕難以為繼,你命人潛入送去糧食,是為救他們性命,這可算是大善之舉。本也不可厚非。


    但安陽軍麾下盡皆驕兵悍卒,帶兵將領也是跋扈之輩,這些人若是吃飽喝足。身子將養好,戰鬥力自然回複,如此情況下,他們難免不起些其他心思。


    若是在你前去布達拉宮期間,這些殘軍生出亂子來,那你此去不僅難以達成目的,隻怕還會陷入極大的凶險之中。你可明白?“


    張放聽到這話,麵色不由凝重起來。他倒還真未想過這茬,畢竟他對行伍之事根本不懂,也從未將武德帝聖旨上賦予他的那些權利放在心上。不過張放並非無智之人,張放略一琢磨便即覺得其說的在理。此事當要妥善處置才是。


    “去吧,盡快處理好一應事情,我就在芒康以北的楓紅寺等你。“


    旦真德尼說著,便即腳下一動整個人飄身而去。隨後張放也不耽擱,當即找來了追命等三位副使節,將旦真德尼所言轉述了一番,幾人商討了一陣,重新製定了計劃後方才各自離去。


    等到夜幕低垂,張放便即帶著追命和陳慕白。以及甲字班中十數名精銳弟子悄然離開了車隊,朝著紅葉穀而去。


    ……


    漆黑的山穀盆地之中,燃著一團巨大的篝火。就在這篝火的四周,無數士兵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一個大圈子,就在這圈子內,兩名身著甲衣的士兵相互推搡著。


    下一瞬,左邊那名個子矮些的士兵猛然一矮身,隨即如同豹子般朝前一撲。以電閃之勢雙手環在對麵那名士兵的腰上,緊跟著。其口中一聲暴喝,雙腳用力一蹬,竟是就將那士兵攔腰抱起,朝著身旁一砸。


    “砰!“


    一聲悶響之下,那名被抱摔在地的士兵躺在地上叫喚起來,卻是半天起不了身,而那名矮個子士兵卻是站起身,滿臉得意的舉起雙手。


    “好!“


    “雷猛子,你娃這老熊摔練的越發爐火純青了啊。“


    “精彩,太精彩了!“


    ….


    篝火邊圍坐的無數士兵登時響起了如潮一般的叫好聲,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對著那矮個子士兵指指點點。


    呂陽明和幾名身穿白袍的甲字班弟子也在場邊,幾人靠坐在一大堆麻袋上,也是看了剛才的摔跤,當中一名弟子道:“這什麽老熊摔真是粗淺的緊,動作太大,一用出來滿身都是破綻,這等摔跤技藝隻怕連人級下品的擒拿術都比不上。”


    此人話音剛落,另一名弟子卻是道:“老辛,你可別小看了這些兵卒,我們前幾天剛來的時候,這些家夥一個個都是要死不活的就剩一口氣了。


    你看看這才吃了幾天白米飯,一個個都龍精虎猛的?而且這些人的力量都相當不弱,雙臂最少都有百斤力道,我白日間可看了他們的列陣操演,那血戰十式刀法說不上有高明,但氣勢滂沱。


    照我看來,這些丘八雖不是江湖中人,但要真拉開陣勢來,你我搞不好還拿不下幾人。“


    這名弟子的話倒是得到了旁邊幾人的認同,不過也有人不認同,這些甲字班弟子登時分作兩派各抒己見,不過一旁的呂陽明卻是沒摻和,隻是靠在麻袋上,看著場中那些龍精虎猛,好似有揮灑不完精力的軍漢,不由皺起眉頭低聲喃喃道:“但願這些人別精力多了沒處使,搞出些亂子來,要是壞了大手的大事,那就…“


    說到後麵,呂陽明的聲音越來越小,眼中卻是露出隱憂之色,而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道人影疾馳而來,幾個起落間就閃身到了呂陽明身旁。


    “老呂,莫老三帶著一百多個弟子已經接近紅葉穀,他發來消息,讓咱們準備接應。“


    這閃身而來的人卻是呂陽明的結義兄弟梅三鬥。呂陽明聽到這話,罵罵咧咧道:“老三狗東西這回是賺翻了,先送了一批糧食來,大哥又看在大手的麵子上,讓他負責送藥材。


    他娘的,他這兩趟下來,門派貢獻都夠換一門地級中品的功法了,可憐咱兩兄弟天天呆在這破山穀中,啥都幹不成。


    不行,回頭得讓大哥和大手說說,不能少了咱們這些看守糧食的人的門派貢獻。“


    梅三鬥也是一屁股塌在裝滿糧食的麻袋上,點點頭道:“誰說不是啊,天天呆在這穀裏都要悶出來個鳥來,要是到頭來少了我的門派貢獻那決計不行。”


    梅三鬥說到這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麽,話鋒一轉道:“不過剛才莫老三發信息的時候說,他手下有人看到幾道身影自西邊而來,速度快的出出奇,像是地級強者,這些人被一隊吐蕃兵接應後,去了山穀的東南邊。”


    “地級強者?該不會是衝著大哥他們來的吧?大哥之前不是發消息來說,他們今天已經到了芒康了嗎?要不…”


    呂陽明話沒說完,卻是猛地一頓,登時變了臉色,道:“出事了,在南麵巡守的丁進被殺了,他死之前發了信息警示。”


    聽到呂陽明所言,梅三鬥噌的一下站起來,周圍的甲字班弟子也是湊過來,部分人麵現緊張之色。要知道丁進在一百零八白袍中位列前茅,身手極是不弱,然而其遭遇敵人連約定好的警示哨箭都沒能射出便即身亡,僅僅是以飛信示警,足證敵人實力之強大。


    好在呂陽明尚算沉著,他環視眾人一眼後,便對著梅三鬥道:“老四,你帶人在這呆著,跟那些軍漢靠近些,一旦有異,你臨機處置,另外你趕緊把消息發給大哥。”


    “那你呢?”


    “這裏麵我輕功最好,又擅於匿跡藏蹤,我去那邊探查下。”


    說完,呂陽明不待梅三鬥反對,便是腳下一點整個人如電射出,幾個起落之間整個人便融入無邊的夜色之中。


    呂陽明出身唐門,以暗器為主要打法,暗器以偷襲為主,呂陽明匿跡藏蹤的功法倒真是不淺,輕功也是極為不弱。


    故而沒多久,呂陽明便是悄然接近了山穀南麵,隻是一路所來,他卻是沒有發現絲毫異樣。不過呂陽明耐著性子四下裏尋摸,功夫不費有心人,竟是在安陽軍統領衛將軍營帳旁邊百米之處發現了一道淡淡的紅光。


    等到呂陽明趕到紅光之前,便即發現這紅光乃是血色輪盤所發出的,而就在血色輪盤之旁,一具麵門被砸的稀爛的屍體倒伏在地上。


    “是丁進的屍體!”


    呂陽明瞬間認定這便是丁進的屍體。要知道血色輪盤隻有玩家被擊殺後才會爆出,這山穀中隻有甲字班的弟子,而且唯有丁進身亡,這自然不難猜。


    隻是呂陽明有一點不明白,丁進乃是在山穀南麵巡邏,其防區距離此處頗有些距離,而此處由於接近衛將軍的營帳,故而並未安排甲字班弟子巡邏,丁進的屍體怎麽會出現在此處?


    呂陽明雙眉緊鎖,抬起頭環視一番,最後將目光定在了衛將軍的營帳。


    呂陽明看著衛將軍的營帳,目光閃動了一番後,便即貓著身子朝著營帳而去。


    由於紅葉穀三麵環山,唯有一個出口,加之衛將軍營帳處於山穀深處,是最為安全的地方,更別說安陽軍被困兩個多月,期間根本沒有敵人入穀突襲,故而營帳四周的守衛極為鬆懈,呂陽明輕而易舉的悄然潛到了衛將軍營帳之旁,他剛一靠近,就聽到帳內傳出一個頗具磁性的聲音。


    “…如今大正已四分五裂,衛將軍又何必對那無道君王愚忠?將軍可能還不知,王世成雄踞西域,手握十萬雄兵又得了明教和血刀門的傾力支持,已是自立為王。


    若將軍集結麾下突圍而出,一旦回返巴蜀,日後這蜀王之位卻是非將軍莫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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