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子楓輕摟著無意識的藍馨兒,整夜沒有睡,隻是睜著眼看了她一整晚,他不知道是的原來摟著心愛的人即使什麽也不做,也是件幸福的事。


    快樂的時光總時那麽的短,禹子楓剛才還看著庭院裏的銀月灑進房間的到上,這一刻,卻已是天明。


    輕輕的把她的頭從手臂上移開,再小心翼翼的從chuang上下來,那細心嗬護的模樣讓人看了有些心酸。


    禹子楓剛一下地,外便傳了一聲極大的吼聲,因為是由內力發出的,所以格外的有氣勢還帶了點老頑童的味道。


    “哈哈哈,峰小子,找為師所謂事啊,有沒有準備好酒,好肉招待為師啊。”


    禹子楓聽後,俊臉上一喜,沒顧得上自己還未穿戴好就已經破門而出,身影快速的往黎峰所居住的靜心宛躥去。


    黎峰早已站到庭院迎接醫聖,當看到醫聖後,兩手一拱恭敬的向身前年近花甲,頭發蒼白的老人行禮。


    “師傅,峰兒怎會忘記您的最愛呢,已經備好,師傅隨峰兒來。”


    “哈哈哈。”老者扶了扶長的發白的胡須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你小子有良心。”


    師徒二人剛坐下,禹子楓便急步的躥到他們麵前。亦是恭敬的給老者行禮。


    “醫聖老前輩,怒晚輩無禮,能否請您先看看內人的病情?”


    內人兩個字把黎峰驚炸了一番,這一沒聘,二沒娶,更沒八抬大轎把人家姑娘抬回府,怎麽就如此的冤枉成了他內人了?


    醫聖很是欣賞禹子楓沉穩不驚的氣勢,睿智的邃眸裏不知在想些什麽,隨後大笑的問道。“峰兒,這位少俠是?”


    “回師傅,這位是當今的三王爺禹子楓。也是峰兒經常在您麵前念叨的生死之交。”


    “禹傲風的兒子。”老者經曆無數滄桑的深眸一眯,語氣也跟著陰了幾分。


    黎峰心下咯噔一下,難道師傅與皇上有什麽恩怨,要真是這樣,事情就真不好辦了。


    禹子楓是何等的聰明,早在老者眸色一變時便已猜到了幾分,竟又拱手道“出生是子楓無法選擇的,若是可能,子楓也想生在一個平凡的人家,享受平凡人的幸福。”


    他眼底的真誠讓老者的臉色稍稍暖了幾分,但還是極不留情的拒絕了“你再說無意,我是不會救與禹傲風有關的任何人。”


    “前輩,子楓求您。”


    禹子楓重重的跪了下來,雖然從小到大下跪無數,可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願的下跪。


    見此,老者依舊無視,甩袖就要離開,而黎峰也順勢跪在了老者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師傅,徒兒不知您和皇上有什麽恩怨,但徒兒這是第一次求您,希望您能救下這位女子,她與師傅同一個姓氏,是大將軍藍權的嫡女藍馨兒,與皇上沒有半點關係啊。”


    老者聽到藍馨兒三個字時,身子明顯的一怔,邃眸悠遠而冗長,好遙遠的名字啊,馨兒,你過的還好嗎?爺爺離去後,你可曾受到欺負了,一個人的日子是不是很苦,唉,是爺爺對不起你啊。


    “你說那女子叫藍馨兒?”


    “是。”黎峰點頭。


    “好,帶為師去看看。”


    也許是這個名字,是這個讓老者心疼的名字,才改變了他的心意,他多想那個叫藍馨兒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孫女啊。


    帶著幻想,老者跟著禹子楓他們來的藍馨兒的廂房。


    chuang上那了無生氣的女子讓老者再一次發愣,下一秒,老者便躥到藍馨兒的chuang上,急切的抓起她的左手,當看到她手腕上那顆極小的紅痣時,眼眶濕*潤了。


    為了證明自己所想不錯,手又急切的想扒開她的衣服,看她肩上是否有一個刀疤。可正當手伸到衣服這時。


    一隻手擋住了他,一雙利眸射出了極其為顯的光看著他。


    “老前輩,你要做什麽,子楓可以讓丫頭進來,就不勞煩你親自動手了。”


    看著禹子楓如此模樣,老者心裏越發的對他滿意,臉上也和藹了幾分,輕拍開他的手道。


    “老夫這把年紀了,小夥子你也實在看得起老夫,放心,我隻是想證實一件事。”


    老者的話仿佛有魔力,禹子楓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


    隻見老者輕扒開藍馨兒肩部的衣服,一條好幾寸長的粉色刀疤出現在眾人麵前。


    禹子楓眼色一寒,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傷害了她,一定把對方抽筋扒骨。


    而老者看到刀疤後,手明顯的有些發顫,聲音更是哽咽。


    “峰兒,快點拿銀針來。”


    師傅如此極端的變化讓黎峰嚇了一跳,心裏有無數的疑問可還是快速的遞去的銀針。


    老者接過銀針包,快速的打開,抽出幾根極細的銀針插到藍馨兒的頭部,而後是心髒的位置,再來是手上,腳上,甚至腳底也插了幾根。


    接著漫長的等待開始了,在死亡的恐懼裏,在眾人快要絕望之際,終於聽到一聲似有若無的嚶嚀聲。


    “馨兒”禹子楓快速的躥到chuang邊。


    卻被老者推開,捍衛著自己的住置,雖不滿但禹子楓還是忍著了,現在他是怎麽也不敢得罪眼前這位大神,馨兒的命可就握在他的手裏、


    藍馨兒痛苦的嚶·嚀了幾聲,慘白的臉色無一絲血色,好看的眉頭皺得像幾座小山丘。


    痛,好痛,全身都痛不欲身,她這是死了嗎?難道死了也會痛嗎?好想睜開眼,可任她再怎麽努力就是沒辦法睜開,就像是有人在自己身後不斷的拉扯著自己,明明前方就是光明,任自己再怎麽掙紮,就是被身後的力量拖回黑暗。


    慢慢的,自己再也沒有力氣,就任身後的那股力量把自己帶走,帶入無盡的深淵。


    眾人看到她來要醒來,看到了她的掙紮,看到了她的痛苦,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死死的盯著她,最後見她眉間的那股毅力不在,慢慢的變為死寂。


    禹子楓本就提起的心,瞬間被捅了幾刀,撕痛,恐懼,無助襲擊著他每一個細胞,每一條血管,再也沒有理智,他一把推開老者,雙手死死的捏著她的肩膀,害怕迫切的聲音衝出。


    “馨兒,別睡,醒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你隻要醒來,我答應你再也不離開你,永遠和你再一起好不好,快醒來,你還沒聽到我給你告白,隻要你醒來,我就說給你聽好不好......?”


    老者沒有跟禹子楓計較,他知道此時藍馨兒這樣的能量,需要這樣的牽絆,極快的抽出銀針又在藍馨兒腳底插了幾針。


    黑暗中,藍馨兒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喊自己,而且那個聲音讓她聽的如此心痛。也是那般的熟悉,意誌力再一次被點燃,她再一次向光明那端掙紮,拚盡全力的往光明處跑去。


    她想聽清楚,那個讓她心痛的聲音到底是誰,她想知道那個要和自己永遠在一起的是誰,她想知道到底是誰要和自己告白,她越跑,聲音就越來越清晰。


    讓她聽到那哽咽、恐慌的男聲時,心裏好暖,好柔,好幸福,原來,是他在呼喚著自己,原來是他真的舍不得自己,原來他也為了自己失控,原來他也......


    那呼喚的聲音徹底點燃了藍馨兒求生的欲wang,光明也就在眼前,藍馨兒拚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縱身一躍,撲向了那片光明......


    當看到藍馨兒睜開眼睛時,禹子楓差點激動的跳了起來,欣喜的捧著她的小臉,黑眸微濕。


    “小懶豬,你終於醒來,下次能再睡這麽久,我會害怕的。”


    如此溫情的話,如此煽情的語氣,讓藍馨兒鼻子一酸,熱淚到眼角劃落,虛弱的扯開唇角,露出一了個沒有笑容的笑容,聲音啞的像被沙子磨過一樣。


    “以後不睡那麽久了,你隻你叫我,我就醒來。”


    禹子楓緊緊的憋回自己的淚水,重重的點了下頭,溫情的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以後,我每天負責叫醒你。”


    倆人無語,靜靜的四目對視,裏麵的甜言密語,情意綿綿把整個房間都帶暖了。


    藍馨兒支撐不住,微微的移開了視線,不想看到chuang邊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者麵容時,神色一滯,含淚的眸子寫著不可思議,接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一發不可收拾。


    禹子楓嚇了一跳,以為她是怎麽了,看清之後才發現她是看到老者哭的一發不可收拾,心疼的抺著她眼角的淚水,卻看到那粉唇輕張,沙沙的聲音飄在房內。


    “爺爺,是爺爺嗎?”


    老者此時也控製不住,老淚縱橫,伸出顫顫的手緊緊的抱住了藍馨兒的手,猛點不停的點頭,隨著那不斷起伏的動作,淚子灑到了藍馨兒的手背。


    “是,是爺爺。”


    藍馨兒哭的更狠,掙紮著要起身,可卻被老者輕輕的按回躺下。


    “你現在身子不適,不能動。”


    藍馨兒不依,也緊緊的反握著老者的手,隻是對於受傷的她來說,再大的力氣也隻是暖綿的。見她依舊固執的搖著頭。


    “我不,我要起來,馨兒想爺爺的懷抱了,馨兒想要爺爺抱抱。”


    禹子楓與黎峰雖然都被搞的雲裏霧裏,可也都被撩紅的眼眶,禹子楓自動退離,把位置留給老者。


    老者起身轉到藍馨兒同一個方向,輕輕的抱托起她的上半身,心疼的撫著她的頭,和藹的道。


    “馨兒都這麽大了,還這般愛撒嬌,這次又想讓爺爺給你講什麽故事?”


    這熟悉的懷抱,久遠的懷抱讓藍馨兒心安了,是的,這真的是爺爺,溫順的靠在老者懷裏,藍馨兒像小時候蹭了蹭,沙沙的聲音時有些撒嬌。


    “馨兒想聽小紅帽的故事,爺爺給馨兒講好不好?”


    老者的和藹的笑了,有更加的輕柔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黑發。


    “好,爺爺給你講,從前,有個小可愛的小姑娘......”


    不知道講了多久,直到藍馨兒柔柔的睡去,那唇邊的滿足讓所有人心情不由跟著好了起來。


    老者見藍馨兒睡著,小心的放下她站了起來,臉上隨之帶了幾絲陰寒,利眸掃向禹子楓。


    “她身上的情蠱是怎麽回事?”


    “情蠱?”禹子楓不明,眉峰皺起。


    看著禹子楓臉上的疑惑,老者大怒,喝道。


    “她身上的情蠱毒都兩個月了,你竟然不知道?”


    麵對這樣的斥責,禹子楓慚愧的低下了頭,掩下的眸底泛起殺意,怪不得她前幾次會吐血,原來是中了情蠱,而這情蠱不做它想,禹子楓便肯定又是皇後做的鬼。


    “爺爺,這情蠱可有解。”


    禹子楓沒為自己辯解,隻是跟著藍馨兒叫老者為爺爺。


    聽到這聲爺爺,老者怒氣減少,剛才看到他對自己孫女的情意,他很是感動,也在潛意思的接受了他。


    “情蠱無解藥,中毒隻有等死,若情緒控製的好,不吐血,那一輩了也無礙,可是馨兒早已經毒發,這毒一般毒發五次就無力回天,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下來,她已經是第三次,再加上,這次她五髒六腑皆受了重創,毒已經擴散了全身......”


    見老者不再說話,室內的空氣也瞬間凝固了,所有人都無比的沉重。


    “爺爺,難道你就沒有辦法嗎?”禹子楓急問。


    黎峰也開口了“是啊師傅。”


    老者默了許久後,方才開口,“有是有,不過......”


    禹子風激動的一把抓住老者的說“爺爺,有什麽辦法,您快說?”


    而一旁的黎峰看到師傅欲言又止,瞬間明白了,神色一緊,低下頭不再言語。


    “唉......”老者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繞開禹子楓往外走去“我去配些藥,你好好照顧她。”


    老者離開,黎峰也要跟著出去,卻被禹子楓一把拉住,聲色極利。


    “到底是什麽辦法,快說。”


    黎峰低下的頭,抬了起來,聲色緊繃。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請師傅來了。”


    說完黎峰同樣離開,又留下了倆個人。


    黎峰出來後,極快的追上了老者。


    “師傅,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老者腳步一頓,而後又背著藥框往山的方向走去。


    黎峰不氣妥,又追了上去“師傅。”


    老者無表情,看著遠方道“情蠱本是逆天道之毒,這毒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被毀,可沒想到還有殘留在世的,更沒想到我的親孫女會中此毒。這毒除了那個方法就無解,可我不能自私的用一命去換一命,唯今之計隻能盡我所能,讓我孫女多活些日子。”


    師傅的醫術與醫德黎峰是無比敬佩的,無語,低著頭和師傅一同往山的方向去。


    ***


    深夜,服過藥後的藍馨兒仍是沉沉的睡著,禹子楓仍是像前一晚一樣,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所有事情都是親力親為,從不讓婢女插手,除了給藍馨兒換衣服。


    拿下她額上的濕巾,又換了一塊,爺爺說晚上她會發熱,讓晚上勤給也換,所以禹子楓一直坐在chuang頭,過了一段時間就給她換一塊。


    漸漸的,夜越發的深了,禹子楓打盹之際,chuang上傳出一聲痛苦的shen,yin聲。


    驚的禹子楓彈起,緊張的看著痛苦不安的她在chuang上扭著,心間一痛,聲音裏夾雜著內力。


    “黎峰。”


    隔壁合衣而睡的黎峰聽到叫聲,極快的躥出門,下一秒就出現在禹了楓麵前。


    “她怎麽了,好很痛苦。”


    禹子楓看著黎峰,俊逸的臉上有著心疼與害怕。


    而黎峰看到毒發的藍馨兒,臉上一慌,走到她麵前當扶著那似有若無的脈博時,迅速用銀針封住了她的心脈,站起“你守著她,我去請師傅,看他的藥配好了沒有。”


    黎峰風般的消失,但又極快的與老者一同回來。


    老者踱到藍馨兒的chuang前,手再的次扶上她的脈搏,蒼老的臉上又瞬間像老了十歲,眼睛裏更是載滿了痛苦。


    “馨兒的情況比我預想的要壞得多,怕是......怕是熬來過今晚。”


    禹子楓聽後,瘋狂了,再也顧不上什麽尊重一把扯過老者的衣襟,撕吼。


    “你不是說還有一個辦法嗎?那就用那個方法,我要她活,我要她活下來。”


    老者不語,臉上除了痛還有無奈。


    黎峰見禹子楓失了控,一把劈開他的手“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麽冷靜,他不是說還有辦法嗎?還是馨兒爺爺呢,如今馨兒生命垂危他卻見死不救,就你根本不配做她的爺爺。”


    “你住嘴。”黎峰聽後大怒,為自己師傅叫屈。“你以為師傅不願救嗎?可是要救馨兒的命必須要賠上一條命。”


    禹子楓靜了下來,隱約好像明白了什麽,一改先前的衝動,平靜的問道“怎麽個賠法。”


    黎峰靜默了一會兒,最終說道。


    “情蠱,顧名思義就是情毒,此毒無解,若非要解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見他頓了下來,禹子楓也沒催他,隻是靜靜的等著他再次開口。


    “若是非要解,就必須與心愛之人身上的血互換,把毒換到另一個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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