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一個黃毛丫頭就懂?毛都沒長齊,還教訓起我來了?”接近瘋顛狀況的金花哪裏聽得進蘇牧錦說的這些,她今天來這裏就是純粹是要發泄一下自己的,家裏一個人太過冷清了,不說話,她自己都覺得人要在寂靜中死去。


    隻有把心中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別人的身上,金花才會感到鬆口氣!


    這便是蘇牧錦眼中典型的蛇精病。


    “沒人教訓你,丟人也是你自己找的,所有的不幸也都是你自己願意的,怪得了別人?還是說,你壓根就是不懂得如何讓人感到一絲同情與可憐之處吧。”蘇牧錦也懶得和她再多說,這都過年了,還整這幺蛾子,還要不要人過一個愉快的年了?


    “我不好過,你們也休想好過!”


    “敢情就娘你這是自己不如意,就要讓別人和你一樣?那很抱歉,這事不能接受,你還是想想怎麽樣把我舅給拉回正軌來。”蘇牧錦用衣袖擋了擋宋星,不讓她過於接近金花,萬一這人發狂起來,又做出什麽傷人的事來,就不好了。


    “是啊,金花,你這又是何必呢,咱女人天生是要善解人意,才能抓住丈夫的心。”許氏拄著拐杖,也歎了口氣,雖然她一直以來也不喜歡金花,但是同樣是女人,她便能理解這個時候的心情,況且還是自己兒媳婦。


    “善解人意?難道要我笑著給宋財說把狐狸精給娶進門來,還要我去伺候大人,等孩子生下來了,還要去伺候小的?你怎麽能說的這樣偉大?”金花聽了許氏的話,反而更加的不舒心,自己雖然脾氣是差了些,但也事事都順著宋財的啊,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蘇牧錦也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於許氏的話也是帶著不怎麽讚同,不過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好反駁,要是她的男人敢有任何曖昧情況,她絕對的會把他埋入他的祖墳裏麵去。


    對於感情,蘇牧錦的要求特別低,事事都達標在她的標準之內就成了。


    隻是某人自己覺得要求特別低,殊不知已經是精益求精,雞蛋裏挑刺兒了,當然,某人是不會承認的。


    “也不是這個意思。”許氏被金花的話堵了個梗,臉紅一片。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這事落在你兒子身上,你就會這樣說,但是落在你身上了呢?你還能淡定的養著狐狸精,養著別人的兒子?”金花說的句句都憤恨,腳還踢了踢地麵上沉積的雪。


    “金花,你不要想得如此鑽牛角尖,我生的兒子,我還是知道他性子的,也是第一次犯錯,勸勸也就改過了。”許氏見金花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心中對她的遭遇表示一些歉疚,畢竟這事落誰身上,都不好受。


    “得了吧,你有本事你去勸,看他會不會聽你這個所謂做娘的話,還真以為自己是個長輩就能解決困難事情了。”金花撇了撇嘴,要真的是許氏的話,今兒個許氏二人也就不會淪為被趕出去的爹娘了。


    許氏:“……”


    “夠了,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愛幹嘛幹嘛,與我們都沒有關係。”一直站在許氏身邊扶著她的宋良開口,他是真不想管這事,對宋財失望了,又何來那麽多精力再去摻合呢。


    “嗬嗬,說什麽一些風涼話,還不是這樣,自顧自的,你們宋家一家人都是這樣,冷血無情!”金花再一次諷刺著這院子裏的幾人。


    “說的是舅娘你吧?要你真的閑著沒事做,還不如想想怎麽樣迎接新妹妹上門,在我們這裏來訴苦也沒用,因為,我們都是你口中冷血無情的人而已。”蘇牧錦一口堵了金花的話,既然她愛專門挑詞語來說話,就如了她意便可了。


    “好一張尖牙利齒的嘴,蘇牧錦,倒是舅娘一直以來都小看了你啊。”金花這才上下打量了蘇牧錦,原來她的印象一直就覺得蘇牧錦傻傻的,空有一副長得還行的臉,而沒有腦子的人。


    “不敢當,舅娘你謬讚了,牧錦絲毫不及舅娘你心腸的萬分之一。”蘇牧錦麵帶微笑,沉著,冷靜。


    “果然是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女兒,一個字,賤!”金花呸了一聲,她才發現自己貌似一直沒有在話語上占個上風。


    “當然,人不賤則沒趣,舅娘你說是吧!”


    “哼!”金花搓了搓已經凍得麻木的手指,也恨蘇牧錦的狠,這麽冷的天,愣是把自己攔在院子裏,想想便就要朝屋子裏而去。


    但是蘇牧錦就攔著她,不然金花去,她自己也冷,別說金花了。


    ――


    “咦,怎麽沒有關門?”鐵虎手裏提著一些東西,腳踏進院門見蘇牧錦一家人都在院子裏,還覺得奇怪。


    金花一聽是男人的聲音,扭頭就看到穿著毛皮大衣的男人進來,看樣子對這裏挺熟悉的,聯想到什麽,嘴角勾了勾,等著看。


    蘇牧錦詫異這都過年了,鐵大叔又往自己家裏來,再看看金花的樣子神情,這女人不會是又要瞎編造謠吧。


    “是鐵虎來了啊!這麽大冷天,過來做啥?”許氏語氣帶著欣喜,還特意舉了舉手上的拐杖。


    “嘿嘿,是我前段時間打了點野動物,賣了一些,留了一些醃製了起來,今兒特地給伯母送來嚐嚐的。”鐵虎習慣性的用手拔了拔頭發,有些憨笑著看了看許氏。


    不過他還是很不小心的瞧到了一個龐大身體的金花,看著怎麽會如此熟悉,見她一臉的不善,看樣子是來找茬的啊,想想,這女人不就是之前煽動人敗壞蘇牧錦名聲的女人嗎。


    隨即鐵虎就放下手上的東西,快步走到了金花的麵前,道:“是你!”


    金花有些莫名其妙,她有不認識這個男人,看樣子好像不和善,不好惹。


    “你是誰?”


    “我是誰你就沒必要知道了,倒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麽?又想要找麻煩了?”鐵虎雙手抱胸,高大的身軀生生的散發出危險的訊息。


    金花想,這個男人她是不怎麽清楚,即便是同一個村裏麵,隔了個這麽遠,哪裏還能家家戶戶的人都認得啊,不過他好像對自己很有成見。


    “這是我宋家的事,關你一個外人何幹?少在這裏瞎摻合,不知道外人不要過問別人的家事嗎?真是一個粗俗的男人。”


    鐵虎向來大大咧咧的,本來就知道金花這人心腸不好,也不管許氏一家人有何想法,在他說來,上門找麻煩的都是該丟出去揍一頓才好。


    “就憑你這不安好心,惡毒的女人,我還嫌你在這裏汙染了雪白的雪地呢,你最好還是不要在這裏呆著了。沒看到他們一家都不歡迎你嗎?”


    金花眼神往宋寧身上一瞄,這男人不會是她的姘夫吧?於是試探道:“哎喲,宋寧啊,你這才守寡多久,就有了新對象了?嘖嘖,可惜眼光還真不咋滴。”


    宋寧莫名其妙,鐵虎有要照顧她一家人的意思不假,但是她也明確的拒絕了的,現在又被金花這樣說,脾氣也被挑了起來,語氣不覺重了起來。


    “嫂子你說什麽呢?”


    “什麽,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嗬嗬,你兩兄妹還真是如出一轍,男的在外麵嫖,女的不甘寂寞……”金花笑著,口中吐出的話尖酸刻薄不已。


    “啪!”一聲耳光脆響,聲音竟讓掛在樹枝上的雪都徐徐落下來不少。


    金花捂住被打的臉,有些不敢相信鐵虎竟然這樣毫無預兆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就這樣被一個外人給打了,而且還是一個男人,這讓她對宋寧的恨怎麽能不加重呢。


    “你打我?你他媽的是誰,居然敢打我!”金花吼完,一巴掌想要還回給鐵虎,不過卻被鐵虎攔截住了。


    “打的就是你!上次便宜你了,這次還敢這樣,不教訓一下你,你還囂張得一筆了。”鐵虎說完,狠狠的甩開金花的手。


    本來金花身子就臃腫,再加上冬天的衣服穿得很多,被這一甩,愣是撲在了地上。


    金花趴在地上,雙手抓起地麵的雪,就不斷的揉了揉,捏了捏,放聲的大哭道:“一家人就這樣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還有沒有王法了……”


    蘇牧錦聽著金花像個小孩子一樣,不斷的在地上撒潑,隻差打滾,嘴角抽了抽,這形象……雖然沒有形象,至少也像個正常人一樣,別這麽丟人現眼了成嗎?哪怕潑婦型也成啊。


    “我恨你們一家人!”金花扭頭,狠狠的朝宋寧還有許氏宋良看著,鐵虎的手勁很大,使得金花的一半邊臉迅速的就紅腫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滑稽無比。


    “你應該恨我,打你的人是我,不要恨錯了對象!”鐵虎居高臨下,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打了女人,有什麽不對,他隻知道,不能讓宋寧受到一點侮辱。


    “你這個臭男人,你以為宋寧是什麽人?還不是勾三搭四的,也不知道你是排多少個男人去了,真是瞎了眼!”金花豁出去,她就是要敗壞宋寧的名聲又如何!


    鐵虎這下是覺得地上的這女人,用拳頭都是對她的一種侮辱,便也不再說任何話,直接拎起了金花的後領子,像平時拖死豬那樣,拖了出去,直到拖到了院門外,才把門關上。


    院子裏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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