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朝著白心然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那副笑意橫生的樣子,優雅大方的走了進去,而宋寧不認識白心然,自是也跟著元越一樣,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白心然皺了皺眉,覺得宋寧一個下人,竟然如此沒有禮貌,於是便沒有理會宋寧,當她不存在,隻是又看到元越竟然抱著一個女子時候,她沒聽說元越有喜歡的對象了啊,那這人是誰呢?


    於是便也走在元越的身邊,甜甜的開口道:“元大哥,這位姑娘怎麽了?”


    元越看了看白心然,這才開口道:“生病了,不過,還要麻煩白小姐幫忙請一下大夫了。”


    宋寧一聽,對元越的感謝又加重了,她還正愁等下去找不到地方請大夫呢,如此也正好。


    “嗬嗬,這個是小事,元大哥還跟我客氣個什麽呢。”白心然說罷,便招手,喚來一個下人,低低吩咐了幾句,那下人便出了院子,想必是請大夫去了。


    “謝謝這位漂亮的小姐了!”宋寧見狀,便彎腰對著白心然鞠了鞠躬,臉上寫滿了感激。


    隻是元越便突然說道:“姑姑,你不比這麽見禮,白小姐是個溫柔嫻淑的女子,定受不起您這樣的大禮的。”


    姑姑?白心然沒想到這看著像個鄉野村婦的女人,竟然是元越的姑姑,有點不可思議,雖然對於元越說的這句話有點不舒服,但是出於麵子,出於那一句溫柔嫻淑,她怎麽也要更禮貌才行。


    “嗬嗬,原來是姑姑啊,您這樣大禮,當真是折煞心然了,快別這樣。”白心然雙手扶著宋寧的胳膊,一副親昵樣。


    宋寧還有點不好意思,看這女子的身份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她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不避嫌的對待,當真是有點受寵若驚,隻是那麵色卻不露聲色,隻是說道:“還是謝謝姑娘了。”


    白心然又和宋寧客氣了一番,便安排了下人帶著元越幾人進了客房休息,自然白心然也沒有注意到那個所謂的病人是誰,就這樣又是請了大夫,又是好吃好喝好住的供著,待她看清人是,她差點沒有氣得狠抽自己一耳光。


    白心然的吩咐果然是快,不久大夫就被下人請了回來,直接帶到了房間,給那個病了十幾天的蘇牧錦看了病。


    還是一樣的回答,要休養,不要再趕路了,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的,以後難免身體會弱不少,一點濕熱就會生病,這是極其不好的。


    如此,宋寧便和元越商量了一番,不能由著蘇牧錦的性子去,至少要把病給治好才成。


    宋寧自是知道她家女兒為什麽要急著趕路,但是身體為首要,隻要蘇牧成目前在元家過得好,晚點到達京城又何妨呢。


    蘇牧錦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是大黑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馬車上躺著了,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連抬手起來都比較吃力,有些苦笑的攤在床上,她何時落得如此的一副病怏怏的身子了。


    思緒還在朦朧之中,門已經被人推開了來,蘇牧錦扭過頭,原來是她娘。


    宋寧端著已經熬好的藥,還有些燙手,進了房間就立馬放在了桌子上,見自己閨女已經醒來,頓時就上前坐在了床上,把她扶了起來,又用枕頭靠在她身後,才放心。


    “錦兒,現在感覺怎麽樣了?頭還痛嗎?暈不暈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蘇牧錦臉上布滿了苦楚,宋寧見狀,還以為是又難受了,立馬又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了?”


    “娘,你讓我回答哪一個問題哪,女兒這就是小病而已,沒什麽大礙的。”問題這麽多,她咋回答呀,蘇牧錦露出一個安慰的笑,隻是那蒼白無力的臉上,扯不出一個安慰的笑來,倒像是很勉強的打起精神樣。


    宋寧心中也滿是心疼,眼瞧著自家閨女那皮包骨頭的樣子,這感冒病痛怎麽就不來找自己呢,本身她閨女體質不好,還這樣折騰,現在還這樣反過來安慰自己,宋寧努力憋住眼眶中想要流落的水珠,起身便去端桌子上的藥。


    蘇牧錦一看那麽大個碗,滿滿的全是黑漆漆的湯藥,瞬間覺得渾身都精神了,這臉上的苦色比踩了狗屎還要淒慘。


    她最討厭喝藥啊,那苦哈哈的滋味,當真喝一次,會惡心老久。


    “錦兒,來,把這藥喝了,喝完了病就好了。”宋寧試了試藥汁不燙了之後,才端到蘇牧錦的麵前,一直以來,自家閨女就怕喝藥,現在還是這樣,“良藥苦口,趕緊趁熱喝了。”


    蘇牧錦的眉頭皺的老緊,仿佛看見自己喝完藥之後臉都苦得一片綠了,怔住了好久,她也知道不喝藥,感冒不會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蘇牧錦接過了碗,眼睛一閉,大口的就往喉嚨裏麵咽。


    直到碗見底,蘇牧錦的手終於鬆了,差點沒有把碗打落在地上,這堪比膽汁的苦味,充斥著她的口腔,隨後口中被宋寧塞了一顆蜜餞,這才稍微感覺好點了。


    緩衝了一會兒之後,蘇牧錦才壓住了胃裏的翻滾,掃視了一下這房間,這貌似不像是客棧啊,難不成已經到了元家了?


    “娘,已經到了元家了?”


    “孩子,你是病糊塗了吧,咱們還才走到一半的路程呢,這裏我也不清楚是哪裏,好像是有人邀請元越來做客,咱們這才也跟著一起住在了人家家裏呢。”宋寧慢慢的解釋,想著白心然還說要給他們接風洗塵呢。


    “那咱們什麽時候啟程,明兒個嗎?”蘇牧錦這時已經沒有了想要繼續睡覺的念頭了,她不想在這路上耽誤太多的時間,想著家裏的桑園,還有幼蠶的培育,都是需要人工的。


    “不,先把你的病治好,才走,不急。”宋寧盯著蘇牧錦嚴肅的說道。


    “娘,我真的沒什麽大礙,你看,我現在不也挺好的嗎?咱們不是都已經計劃好,趕緊去到了元家,然後咱們再回來嗎?”


    “不行,這次必須得聽我的,不能由著你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難道你要讓娘生氣?”宋寧是搬出了孝道來壓自家閨女了,她就不信,還能不聽。


    果然,一聽到這詞,本來還想要再反駁的話,被憋在了口中,其實她不受這古書所說的什麽孝道,隻是這畢竟是在古代,不孝是為大不敬,罷了,就再多等兩天吧。


    不一會兒,便聽到門外有丫鬟來敲門。


    “夫人小姐,請移駕大廳,晚飯即將開始了。”說罷,那丫鬟就站在門口等著了。


    “噢噢,我們等下就來,麻煩稍等一下。”宋寧大聲朝著那丫鬟說道,從來沒有如此閑的時候,突然有人來伺候她,便有些不太習慣,不過,還是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錦兒,要不你就在房間裏歇著,身體要緊呢。”


    隻是房間外的丫鬟又說道:“我們小姐吩咐了,說夫人和小姐也一並去用餐。”


    “這……”宋寧看自家閨女精神確實不佳,也舍不得她太折騰,又想要推脫,又不好拒絕。蘇牧錦聽著門外那個不太友善的聲音,傻子都能猜出這主人典型的不太喜歡她們,所以,蘇牧錦不管是醒還是沒醒,病沒病著,都得要去吃這一餐。


    “等下我們就去,願意等著我們就等著,不願意等著,便也不強求。”


    那丫鬟聽了,還是沒有走,也沒有出聲,也許是蘇牧錦說的話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便就此沉默。


    蘇牧錦掀開被子,坐在床沿上,深吸了一口氣,這典型的是一場不懷好意的飯局,她可不放心讓她娘去麵對別人的嘲諷,至於元越,她也不敢說他就一定能幫著她們了,誰知道這一家人是什麽個來頭呢。


    宋寧拗不住蘇牧錦的堅持,便也隨了她去,便扶著她,跟在那個丫鬟的身後走,沒一會兒便走到了飯廳,聽著裏麵熟悉的女聲。


    不會又是碰到了熟人吧!


    蘇牧錦步子羸弱的走近了飯桌,使得還滿臉笑顏如花的白心然突然間也不笑了,頓時大叫道:“怎麽是你!”


    隨即白心然這才懊惱自己的反應太大了,讓自己在元越的麵前又點失禮了,又恢複了平日裏麵貌,隻是那眼中的惱意時刻都像把刀子一樣,恨不得向蘇牧錦甩過去。


    “白小姐,咱兩還真是好緣分啊,在哪兒都能碰的到啊!”蘇牧錦想著那丫鬟的無禮,這才算是明白過來,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麽樣的下人。


    白心然暗自吐了口口水,世界果然是小,這樣都能給碰到,她才剛把失落的心給裝好,再一次看到蘇牧錦,仿佛又被狠狠的撕了一個口子,生疼生疼。


    “是啊,緣分!”


    隻是那緣分兩個字在蘇牧錦耳中聽來,是多麽的咬牙切齒的感覺,既然是老相識,那就沒有啥好擔憂的了。


    蘇牧錦眼光在白心然那精心打扮的臉上,衣著上流連了一會兒之後,又瞄到了元越的身上,難怪啊!


    “表妹,身體如何了,趕緊來坐著,吃點東西,這些呢,都是表哥麻煩白小姐給你準備的藥膳,好好的補一下身子。”元越的語氣溫和,帶著寵溺,在白心然看來,一點都不像是親人之間的舉措。


    難道這女人一腳踏兩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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