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眉很驚訝,會是誰?在現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等侍女將客人領進來一看,蘇淺眉的心情立刻降到零度!


    “靈兒……”拓跋瑞看見蘇淺眉,滿眼的驚喜,跨步奔到了她的跟前,看樣子很想和她擁抱一下。


    蘇淺眉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如果說拓跋瑞的到來可以叫自己驚喜一下的話,那麽雲姬的到來就是讓自己驚訝了。


    話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和耶律濬來這裏,那麽很顯然這個始作俑者就是拓跋瑞無疑!他來就來了,竟然給自己帶這麽大個包袱來!


    現在濬的態度很明確了,自己也準備和他重新開始,隻是因為事情頗多,一直沒有將名分定下來,而現在,雲姬,她名義上是耶律濬的未婚妻,這樣要是被別人知道的話,好像還是自己理虧了,把人家的未婚夫拐跑了!


    前妻變身成了小三,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身體不是不好嗎,跑這麽遠來做什麽了?就是當護花使者麽?”蘇淺眉的語氣立刻變成了嘲諷,同時斜著眼睛掃了一下雲姬。


    她一向是個直率的人,心裏有什麽就忍不住想要吐出來,現在她很不爽,所以對拓跋瑞也懶得客氣什麽。


    拓跋瑞看蘇淺眉的臉色一轉眼變了好幾下,最後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心知肚明,她很不滿自己的這個做法。


    可是自己有什麽辦法?若是不帶著雲姬來,自己要以什麽身份靠近她呢?若不帶著她來,那麽自己就成了外人了。


    自己不想要這樣的結果,父親剛剛離世,自己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從悲慟中轉過來,心裏無助的很,所以也就分外的想念她,四十九天後,自己的身體稍稍可以了一些後,就示意雲姬跟著自己來了。


    她是耶律濬的未婚妻,不管他願不願意,承不承認,隻要他沒有向雲姬的父親提出,雙方的關係沒有解除,那他就是人家的未婚夫,雲姬來找他完全是名正言順的,自己也並沒有太見不得人的舉動,隻是幫助一個想見未婚夫的女子圓了心願而已,這有錯麽?自己也是來找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隻要她一日未嫁,自己就有權利去追求。


    “身體是不太好,這些日子幾乎是日夜趕路,也的確有些吃不消了呢,可是我擔心你和花夜……”拓跋瑞說著,忙將話題轉到花夜身上,結果發現對方無動於衷,兩眼直直的,不知道怎麽回事,於是他趕快來到花夜跟前,試著輕輕碰了碰他,看對方還是沒有回應,回頭看向蘇淺眉,“怎麽回事?他怎麽會這樣?發生什麽事情了?”


    他的焦急蘇淺眉看在眼裏,知道他是真的擔心花夜,而且看著他風塵仆仆,一臉憔悴,最終也沒有人心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他下不了台,於是便請他坐到旁邊的花廳,簡單講了講事情的經過。


    拓跋瑞聽著,那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俊臉微微斂,薄唇輕抿,眼底的情緒使勁翻湧著。


    末了,看蘇淺眉講完,他沉聲道:“濬去哪裏了?他找到那個下蠱的人了嗎?”


    “濬有事出門了,看時間應該是差不多該回來了,他說一切等他回來再說,現在我們已經將操縱蠱蟲的人找到,就等著濬回來看看要怎麽辦了。”


    蘇淺眉示意拓跋瑞喝點水,然後看雲姬沒有跟進來,隻在外麵和秋月、花夜呆著,便又趁機責備拓跋瑞道:“你幹嘛要把她領來?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和她攪合在一起,還要帶她來,我看你是存心的!”


    拓跋瑞苦著臉,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陪著小心緩緩道:“我要來,她一定要跟著來,我也沒有辦法,你知道她的有武功的。再說人家是來尋未婚夫的,名正言順,我也不好推脫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插足了?對不對?!拓跋瑞,沒看出來,你外表老實內心殲詐,我問你,我和耶律濬之前什麽關係,你說!”蘇淺眉柳眉倒豎,拍著桌子叫拓跋瑞說自己和耶律濬的關係,這個混蛋拓跋瑞,現在竟然口口聲聲說耶律濬是雲姬的未婚夫,那自己還是他的正妃呢,很快就會複合的正妃!


    “你們不是已經和離了麽?”拓跋瑞有些不怕死的看似聽話回答蘇淺眉,實則不動聲色地堅持自己的某些原則,“現在還沒有複合,所以應該是一般關係吧……”


    “拓跋瑞,我要和你絕交。”蘇淺眉氣得站起來,準備往外去,在不理會拓跋瑞。


    拓跋瑞看蘇淺眉要走,忙起身拉住對方的衣袖,非常懇切的說道:“靈兒,我哪裏說錯了?你和濬就是和離了,對不對?你喜歡他,可是雲姬也是等了他很多年的未婚妻,這個我們都不能否認吧?至於耶律濬要怎麽處理,那得等他回了西然將這件事解決了再說,你說呢?--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怎麽說也是千裏迢迢一路趕過來,我剛剛喪了父,你都沒有安慰我多少,一下跑到了這麽遠的地方,害得我還得過來看你有沒有危險……”


    拓跋瑞輕輕搖了搖蘇淺眉的衣袖,表達自己想要和解的意思,可是看著蘇淺眉麵沉似水,他心裏又忽然沒了底。


    這步棋自己知道是兵行險招,但是沒有辦法,隻有這樣,才可以將靈兒和耶律濬之間的和諧打亂,自己才會有機會。


    蘇淺眉歎口氣,拿開拓跋瑞的時候幽幽道:“拓跋瑞,我隻是想和耶律濬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僅此而已,我真的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你今日將雲姬帶來,我真的很失望,我知道若不是你首肯,她是不會知道我們行蹤的。雖然他們是有過婚約,但是經過那麽慘烈的宮廷政變,這件事情都幾乎要被人遺忘了。濬已經明確告知她婚姻要接觸的。至於濬要和她怎麽解決,完全可以等濬回去後再說,她若是有合適的,濬都已經告訴她互不幹涉了,你現在把她帶來,是想讓事情變得複雜嗎?我不喜歡這樣。”


    拓跋瑞看蘇淺眉真的生氣加失望了,心裏隱隱閃出了愧疚,輕聲道:“靈兒,你就真的沒有想過我一點點麽?……”


    “我們是朋友,瑞,如果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應該祝福我,而不是讓我不開心……”蘇淺眉這個意思也不知的表達過幾次了,今日說的更加直接,她不想因為顧及拓跋瑞的感受將話說的太委婉,那樣對拓跋瑞也不公平,還不如直接拒絕他,好讓他重新開始,也不要在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拓跋瑞蒼白的臉上閃出一抹痛色,這件事真的惹惱了她,自己千裏奔馳著急來見她,竟然是費力不討好,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拓跋瑞愣了一下,隨即恢複了溫和,淡淡道:“我知道我做錯了一件事,我這就去把她趕走好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出去趕雲姬,卻被蘇淺眉喝止住了。


    “少給我演戲了,拓跋瑞,我就不信你可以把她給我趕走?另外,你也給我省省,開始你幹嘛去了?現在和我談了一會子話,出去就趕她走,搞得好像是我要你這樣做似的,我成了什麽人了……”


    雖然自己就是想讓她走,可是自己總不能出去直接趕她吧,這樣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蘇淺眉感覺自己很別扭,說白了還是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原因吧,若是自己和耶律濬名分確定,那自己馬上出去理直氣壯地叫她走人,最多給她一點盤纏!


    “對對,你宰相肚裏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一路風塵擔心你和花夜安全的麵子上,饒我這次好不好?--對了,我們還是來和所說花夜的事情好了,”拓跋瑞馬上將話題轉到了花夜那裏,表情也隨著斂了起來,現在談這個話題最能獲得對方的關注,所以他很及時的開啟了對花夜事情的探討,“我想聽聽你的打算,現在高山的形勢好像比較複雜。”


    拓跋瑞是聰明的,他一句話問到了蘇淺眉的心坎上。


    蘇淺眉輕歎一聲,緩緩道:“我打算帶著花夜離開這裏,他這次受了蟲蠱的傷,身子怕一時半會兒也強健不起來,需要調養一段時間,但是呆在這裏太不安全了,我們怎麽說也是外人,在人家的地盤上,始終是被動。雛鳳這樣處理他的女人,表麵看是已經懲罰了,但是我覺得他並沒有真正將花夜看成是他用生命保護的王。若是他全身心的投入進來,那麽我覺得他的妃子就不敢如此放肆地傷害花夜。”


    “那你要帶花夜去哪裏?回西然?”拓跋瑞追問道,他一隻手輕輕搖著折扇,眼裏盡顯思考的神色。


    蘇淺眉點點頭,又是一聲輕歎:“除了西然好像也沒有地方去了,不過若是去濬的封地的話,他靈尊首領的身份也就暴露了,所以我要和他商量一下。”


    “他這次是以這個身份來的?”拓跋瑞心裏對耶律濬也閃出一抹讚賞,同時也為自己確定他是暗夜而欣喜不已,不過,這並不會妨礙自己和對方爭取徐靈兒。


    “是,他原本說不想給牽扯西然的……”


    蘇淺眉正說著,秋月從外麵快步進來道:“小姐,王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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