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耶律濬、蘇淺眉還有徐逸辰、花夜等在別院門口和拓跋瑞告別。


    拓跋瑞看得出很傷感,但畢竟是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所以他堅持微笑著對蘇淺眉道:“你回去要是有人欺負你,給你臉色看就回來,這裏你永遠都可以隨時來,不管我在不在,明白麽?”


    蘇淺眉點點頭,含笑看著他帶著一抹詼諧道:“說句不知深淺的話,你那個未婚妻其實也算不錯的,非常在乎你,看時機成熟就給她一個機會吧,畢竟你也不小了,該成家了。”


    拓跋瑞沒好氣又委屈的白了她一眼,低聲道:“哪有你這樣的,我需要時間來療傷的,何況你和耶律濬還沒有成親,我不見得沒有機會啊,所以那樣的話再不要說了,我會難受的,你不要我也就罷了,還把我推給那麽一個河東獅,太不為我著想了,靈兒……”


    “好好好,算我沒說,”蘇淺眉立刻投降表示自己說錯了,露出一抹調皮的笑衝拓跋瑞做了一個鬼臉,隨即視線轉向正在和九千歲、劉閣老等西然重臣告別的耶律濬。


    雖然他這次來京城並沒有驚動任何人,更沒有去登門拜訪哪一個官員,但是也不知道這些官員是從什麽渠道得知耶律濬今日離開,都不約而同前來送行,尤其是九千歲和劉閣老,那眼睛幾乎都不離耶律濬的臉,不舍之情溢於言表。


    “永樂王,但願你的日子會安寧,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但願是對的,唉……”劉閣老說著歎口氣,一臉無奈。


    九千歲神色更是複雜之極,他環視了一眼,對耶律濬拱拱手:“為了不給你添麻煩,我們就此告別,也不能送你出城了,免得被人看見,又添口舌,與你不利。後會有期,保重。”


    耶律濬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感動至極,他也不多說什麽,抱拳麵對那些人,緩緩道:“新皇與西然的江山就托付給各位了,保重!”


    然後他來到拓跋瑞跟前,破天荒地衝他伸出手去,俊臉含笑道:“瑞王爺,告辭了,希望你今後對江山社稷也多用些心吧。”


    兩個從開始就明爭暗鬥的兩個男人第一次將手握在一起。


    “耶律濬,我不會認輸的,你要小心些!”拓跋瑞趁機靠近耶律濬低聲宣戰。


    耶律濬不屑一笑:“你這輩子估計沒有機會了,瑞,趁早不要浪費時間了。”


    蘇淺眉見他們竊竊私語,忍不住好奇道:“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呢?”


    “沒什麽,瑞王爺祝我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呢,他不好大聲說,就悄悄對我說了--瑞王爺,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後去之後一定會多多努力,讓你的心願早日達成!”


    耶律濬說著嗬嗬笑著鬆開拓跋瑞的時候,又衝所有人抱拳告別,然後扶著蘇淺眉上了馬車,和徐逸辰花夜坐在一起,隨後他也上來坐好,將車簾打開和所有人揮手告別。


    所有人見蘇淺眉、耶律濬上了馬車,也紛紛上馬,在拓跋瑞等人的注視下簇擁著馬車而去。


    出了城,眾人馬不停蹄開始趕路,兩天後的中午,一行人到達了一座村鎮,找到一座酒樓,眾人下了車馬進去找了座位坐好,鬼目等招呼店小二上菜。


    眾人剛一坐下,從外邊進來五六個江湖打扮的男女,手裏拿著刀劍,頭戴鬥笠,坐在了耶律濬他們鄰桌。


    “小兒,上酒菜!”其中一個黑臉大漢亮起嗓門朝小二喊了一聲。


    趁著小二準備酒菜的空隙,那幾個人便隨意聊了起來。


    “下個月要在南疆舉行的武林大會,你們會不會參加?”一個白衣女子問那個黑臉大漢,女子很是冷豔。


    大漢環視一圈,目光落在女子身上,沉聲道:“你們華山派也會去吧?我們無極當然也要湊這個熱鬧,何況今年的情勢不同,是唐門出麵主持召喚,他們自有他們的目的。總所周知,武林大會三年一度,今年不過第二年,唐門就下帖子要求提前召開,據說還要在這次大會上商討設立武林盟主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吧?”


    一個秀氣的書生冷哼一聲,折扇一開,微微扇了幾下,笑道:“我看是有人想做武林盟主,所以才借著這個盛會做文章吧?”


    “西楚大陸的江湖四大門派向來基本和平共處,沒有誰大誰小的區別,至於那些稍微小些的門派都是在我們四大門派的管轄之下,各自相安無事,誰要是想要攪渾這池水,想要為江湖重新排序,必須要那個能耐才行,不是舉辦一次武林大會就可以成功的!”


    黑臉大漢說著話,一拍桌子舉起酒杯衝眾人揚了揚,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眾人也隨即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那冷豔的女子有意無意朝耶律濬等人這邊看過來,見這桌無論男女都是俊美異常,是在少見,不由閃過一抹驚豔之色,不過隻是一瞬,隨即便將目光收了回去。


    代掌門正好背對著他們,所以對方看不見他,但是他卻知道對方的不少情況,所以他對身邊的蘇淺眉低聲道:“這些人應該有華山派,無極派的人,他們所談論的事情就是那贗品和左唐門搞的把戲,他們想要借這次武林大會,將唐門推上盟主地位,以實現他們統治武林江湖的目的。”


    蘇淺眉聽罷,轉頭對耶律濬輕聲道:“你說唐門能達到目的麽?”


    耶律濬一直保持著優雅的姿勢,安靜的坐在蘇淺眉身邊,她問完後,耶律濬貼的更近一些,低聲道:“你忘了有句話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麽?我估計左唐門既然有這個心,就會有相對的準備,比如應對別的門派的不合作、不聽話等等……”


    “可是,這麽多門派呢,唐門隻是其中一個,和其他幾個大門派是一樣的地位,他憑什麽來提升自己的地位,讓別的門派來屈服?這很明顯是會惹眾怒的……”蘇淺眉眼底帶著一絲焦急,直直望進耶律濬的眼底尋找答案。


    代掌門將著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湧起一陣陣欣慰,終於,掌門開始以唐門人來考慮問題了,這太好了!


    耶律濬冷眼看了代掌門眼底的笑意,嘴角不由輕抿了一下,借此來掩飾自己的不痛快,靈兒之所以這樣,和他平時的“提醒”和“灌輸”分不開,這隻大步走的蒼蠅!


    “我們先不要管那麽多好不好?現在唐門不是有掌門麽?”耶律濬手滑給蘇淺眉聽,實際也是給代掌門潑了一點涼水--別以為你將牡丹心咒、牡丹魄交給她,她就必須為唐門賣命了!她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做自己的王妃!


    代掌門一看耶律濬在泄蘇淺眉的氣,忙冒著對方的高壓目光在蘇淺眉另一邊的耳邊解釋道:“那個掌峨眉呢不是假的麽?掌門才是真的呢,所以更有義務去阻止他們對江湖的不利舉動,來挽回唐門!”


    “代掌門,沒喝酒你就醉了麽?你之前怎麽答應我的?”耶律濬手攬住蘇淺眉暗暗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好讓她離那個代掌門遠一點,同時冷著臉低聲質問對方。


    代掌門嗬嗬幹笑幾聲,不做聲,之前自己答應過對方絕不會主動對徐靈兒進行說服工作,但是自己沒有遵守,因為自己不能眼看著唐門走向滅亡或者說逆天的方向,那樣自己就是百死也難辭其咎。


    所以最後的結論就是,即使冒著被耶律濬揍的危險也要讓掌門燃燒起熱情,讓她意識到肩上擔負的責任,這樣,自己絕對會用這條命來為她開道,披荊斬棘幫助她登上唐門掌門之位,來領導唐門走上正軌。


    蘇淺眉手輕輕握住耶律濬的修指,淡淡一笑:“你不要擔心,我隻是發表一下自己的一見而已,我們且看看倩月和左唐門要做什麽,會不會成功好了。”


    耶律濬點點頭,眼底的*溺波光流轉。


    那冷豔的女子看著徐逸辰和花夜,最後將目光落在清冷如畫的耶律濬身上,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似曾相識,但是卻已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因為他俊美無匹的臉孔是陌生的,沒有見過。


    耶律濬感覺到了對方有目光投過來,不由回應過去,發現是個美麗冷眼的女子,隨即便沒有表情的收回來,這個女人似乎是華山派的弟子,自己和華山派有過一次合作,是以靈尊的身份,似乎見過她一麵,不過,現在自己的身份不是靈尊,沒有必要和她打招呼什麽的。


    那桌還在時不時議論著,不過聲音小了很多,而耶律濬和蘇淺眉這一桌,所有的人很少說話,即使說話也是很輕柔,無論男子還是女子都表現出了無比的優雅與尊貴,在整個大廳很顯眼。


    在二樓雅座的幾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正喝酒說笑,無意間看到了蘇淺眉等人,都是眼睛一亮,樓下這幾個人物男子一個比一個好看,還都是不同風格,或冷豔清魅,或溫文爾雅,或魅惑傾城;而那女子在幾個絕世美男的襯托下也毫不遜色,夾了清純冷豔嫵媚與灑脫,讓人離不開視線。


    “哥幾個,嫵媚下去看看如何?”為首一個瘦高的藍衣男子看著美如畫卷的蘇淺眉,忍不住兩眼放光。


    那幾個人紛紛表示讚同,但是看到鬼目等幾個沒有一絲絲表情的侍衛後,有個人低聲提醒道:“那幾個家夥似乎有武功……”


    那藍衣男子揮手給了那根人一拳罵道:“這裏是誰的地盤,誰說了算?膽小鬼!在這裏我們怕過誰?去,將我們的侍衛走叫過來,今天那幾個男子交給你們處理了,那個女子交給我,走!”


    幾個公子哥立刻起身下樓朝耶律濬等人所在的桌子過來。


    耶律濬眼角瞅到有幾個人臉色不善地朝自己這一桌過來,俊臉更加冷清,眼底滑過兩道寒光。


    一看這幾個流裏流氣的家夥就是不知好歹的東西,純粹找打的家夥!


    徐逸辰和花夜、蘇淺眉也感覺到了那幾個家夥眼底的意思,不過他們視而不見,繼續吃著飯菜。


    若對方識趣,自己這一方也不是非揍他們不可,畢竟*不是死罪。但是欣賞可以,動了邪念就不行了。


    那藍衣男子故意站在了蘇淺眉身後,手裏拿著酒杯,含笑對耶律濬等朗聲道:“各位,在下姓郎,人稱‘郎公子’看諸位相貌不俗,氣質俱佳,所以特意過來交個朋友,如何?”


    耶律濬理也沒有理會他,這樣的家夥最終的結果就是欠揍,所以他旁若無人的自顧自輕啜著茶。


    代掌門看情勢不對,便含笑起身,對那郎公子道:“是郎公子,失敬失敬,我們幾位公子、小姐路過寶地,在下……”


    “我沒有和你說話,”郎公子冷冷看了代掌門一眼,目光又環視了一圈,露出一抹勉強的笑,低頭看了一眼沒有答話的蘇淺眉,緩緩道,“這位小姐很眼熟,我們是在哪裏見過,還是有緣相見呢?”


    蘇淺眉見耶律濬臉色變了,正要發作,忙暗中示意他冷靜一些,這幾個秕子犯不上動用靈尊,自己就可以收拾了他們!


    所以她站起來回身迎上對方,毫不回避地灑脫一笑:“是郎公子麽?不過我是第一次來寶地,所以見過不大可能,至於緣分麽--萍水相逢也是有緣分,難為公子過來敬酒,實在不敢當,這杯酒我喝了,算是對郎公子表達一份敬意。”


    蘇淺眉拿起酒杯,很爽快的喝了一口,對方若是隻想示好,這杯酒就夠了,既沒有屈了對方的麵子,也恰到好處地表達了己方的謝意。


    “小姐真是好酒量!”郎公子看著蘇淺眉如此灑脫,不禁伸出大拇指,隨即又要將他喝的酒給蘇淺眉的酒杯裏倒,“我們再來喝一杯好不好?”


    不過,他的酒杯剛往前伸了一點,就遇到一隻有力的手將他的酒杯攔住。


    “小姐不勝酒力,你好自為之。”耶律濬看也懶得看他,隻耐著性子很少見地委婉回絕。


    郎公子不高興了,將自己的手收回來,打量著耶律濬,帶著一抹挑釁問道:“你算老幾,小姐都願意和我喝,你竟然敢阻攔?簡直找打!”


    “我和你喝一杯,是敬你,你若是沒完沒了,可就是不知好歹了,郎公子,不是有個詞語叫‘狼子野心’麽,但願說的不是你哦!”蘇淺眉滿眼不屑的回擊了一句,轉身問其他人道,“大家可吃好了?吃好我們就上路走了。”


    蘇淺眉說完剛要邁步,郎公子立刻攔在她麵前,似笑非笑地看了眾人一眼:“你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心過來敬你們酒,你們竟然如此不給麵子!”


    “你的眼睛不好使麽?”蘇淺眉直接一句話頂了上去,拿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冷笑一聲,“剛才這杯酒難不成我是和鬼喝了?”


    “你……”郎公子被蘇淺眉說的無言以對,剛怒目而視,一轉眼又笑了起來,*地看著蘇淺眉道,“沒想到小姐不僅僅是沉魚落雁,而且還伶牙俐齒,這樣的女人我最喜……”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耶律濬直接上去握住他手裏的酒杯,冰冷的眼神望進對方的眼底,一字一句道:“管好你的眼睛,不然遲早有一天會付出代價的!”


    他微微用力,郎公子手裏的酒杯便碎成了齏粉,紛紛路在地上。


    “下次再碎的就是你的骨頭,記住。”


    說完,耶律濬拉起蘇淺眉的手越過郎公子徑直往外走去。鬼目推著徐逸辰麵無表情地看了郎公子一眼,眼底的殺氣時隱時現,然後從對方的身邊越過去,接著花夜、秋月代掌門等都一次從他身邊過去。


    那郎公子心裏忌憚耶律濬的武功,但是又不甘心就這麽放走了蘇淺眉等,這樣的虧自己還從來沒有吃過呢,所以他對著外麵等待的侍從吼道:“還等什麽,給爺揍這幾個自以為了不起的家夥,把他們都賣到chang院,一定會賣個好價錢!”


    那些侍從一聽命令,立刻提著刀奔了進來。


    廳裏立刻炸開了鍋,人們紛紛逃命。隻有之前那一桌江湖門派的人沒有走開,看著幾十個侍從將蘇淺眉等圍起來,他們也路見不平地把刀出鞘。


    那黑臉大漢吼道:“誰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今日老子就壓定這*的王八蛋子了,兄弟姐妹們,教訓那廝!”


    “好!”眾人齊聲應道。


    那十幾個隨從怎麽可能是一群英雄好漢的對手,轉眼之間就被打得七零八落,落荒而逃,好在這群人還沒有怎麽下死手,所以那些侍從傷了不少,但是沒有死掉的。


    人家幫了忙,盡管這個忙不用幫也無所謂,但是人家主動做了,客氣話總得說幾句。


    徐逸辰和花夜還有耶律濬都不是喜歡和別人主動說話的人,所以這個交際活動自如就落在了蘇淺眉身上,她免不了說幾句客套話,那黑臉大漢也很豪爽地應答著。


    其中那個冷豔的女人時不時看著耶律濬,最後不動聲色走到他跟前低聲問道:“公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今日萬更,帶有一點點過度性質,親們要是後麵有一點點虐,可以提醒你們準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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