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父蔣母回到酒店,沒有親眼見到蔓蔓,但是,不用說了,就那樣的家那樣的媽和嬸嬸。


    “八萬首期聘金,一百桌宴席。”蔣母愈說愈覺好笑,“真是金貴的女兒,要當富家少奶奶的,我們家當真要不起。”


    “不要說了!”蔣父惱火,火的有自己兒子和自己,瞎了眼睛。


    蔣母見好就收,關於怎麽把兒子的心從蔓蔓那裏收回來,還得與老公協商:“我看,你打個電話去部隊,要求他們部隊領導給我們衍兒提前銷假。”


    也隻能走這樣一步棋了。


    蔣父長歎一聲。當晚蔣氏夫婦乘坐飛機回北京。


    第二天,蔣衍收到了部隊的電話,被要求提前返隊。


    作為軍人,對此沒有違抗的權利。


    蔣衍當天在軍人招待所收拾完衣服,預備搭乘當天下午的特快專列回去。時間緊迫,但他很想去看一看蔓蔓,並且有一些話想和她說。


    最可惜的是,沒能讓父母見見她,親口品嚐她做的菜。他相信,如果父母親眼見到她,吃過她做的飯,肯定很滿意。


    他蔣衍不需要一個漂亮的能幹的老婆,隻需要一個能持家的性情溫順的妻子。


    作為軍嫂最需要的是能忍受住寂寞。


    蔓蔓正是最合適的。


    去蔓蔓的公司之前,他先打了電話給初夏。


    匆匆忙忙從公司裏跑出來,初夏見到他就問:“你在電話裏說你要走?不是說要提親嗎?”


    “我爸媽沒到。”蔣衍亦覺惋惜,“時間太緊,隻能等下次了。”


    “下次是什麽時候?”初夏心裏隱隱不安,不會婚事這樣又飛了吧。


    裂開的白牙,笑得開朗陽光:“不要亂想——蔓蔓呢?”


    “真得說好了。”初夏把醜話說在前頭,蔓蔓年紀大不能等一個沒影的,“我再把她叫出來。”


    “哎。我婚都求了。初夏姑奶奶。”蔣衍求爹爹拜奶奶地求著初夏,生怕初夏不答應,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錦盒子,“瞧,我這把婚戒都準備了。”


    見此,初夏不再疑心,進去叫了蔓蔓,沒有告訴蔓蔓他要走,隻說他有急事找。


    一聽急事,蔓蔓這顆心吊起來,穿著工作的圍裙走出來。


    春日明媚,他立在一條桃花枝下,頎長提拔的身,是天生的衣架子,淺灰的長風衣僅到他膝蓋頭。這麽一看,更覺得他高。今天他將一隻手插在褲袋,大拇指露出在袋逢,另一隻手稍微攏了攏風衣。帥氣依然,比往日多了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蔓蔓。”見她來到,他英俊的眉眼一笑。


    情人眼裏出西施。


    她在他眼裏,白嫩如水的臉,小小的眼珠大大的眼鏡,不僅不醜,沉靜與溫婉抿在玫紅的唇角,纖細的體態固有一股古代仕女的風流。


    修長的腿邁開,兩個大步立在她麵前,大手迫不及待抓起她一隻小手,另一隻手露出掌心的戒指往她的無名指上戴。


    蔓蔓囧了,這是什麽?什麽話都沒有說呢。


    緊接,更令人尷尬的是,那尺寸明顯不對。銀戒往她的無名指上掛上去,立馬又滑落下來。尺寸大了整整一圈。可見她的手指骨有多麽小多麽嫩。


    粗糙的指腹揉捏她如水的手指,一刻春心蕩漾,說什麽都舍不得放開了,喉結連續翻滾兩周下。


    “蔣——衍——”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蔓蔓小臉紅得像豔日,“這裏是公司,有人看見。”


    “看見又怎麽樣?上次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我都說了要娶你。”微翹的嘴角帶了絲孩子氣的純真與俏皮,他還是他,沒有變。


    羞的,直把小頭低下去:“這戒指不合適。”


    “誰說不合適了。我馬上過去換。”蔣衍掌心拽著她手指,拽著戒指,說什麽都不會放。


    “哎。我在上班呢。”見他要拉起自己走,蔓蔓打住步子,喊。


    事到如今,他隻得實說了,頎長的眉毛皺了又皺,實屬無奈:“部隊給我打了電話。我下午得出發回北京。”


    心頭被震,泛起的漣漪一圈又一圈。原來是這樣,所以他急著給她買戒指。


    見她忽然默下來,他急了,怕了:“不要擔心。我回去後,找到機會請假馬上回來接你,這回一定帶我爸媽來看你。然後,我婚求了,戒指給你戴了,他們不能拿我們怎樣。”


    說實話,她沒有懷疑過他的真心,僅看他那雙明亮動人的眼睛,什麽話都在眼睛裏寫得清楚明白。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她信得過他每一句話。


    是時候該自己鼓起自己的勇氣。


    小手掰開他的手指,將戒指抓回自己掌心裏,溫溫的小唇笑成亮麗的弧線:“行。我等你。”


    激動,像是打圈兒從他心頭伸展到四肢百骸,指尖哆顫,嘴唇舔了又舔:“蔓蔓,我想抱你。”


    抱?下意識地左右望,不見有人,小頭點了點。


    這一刻實在等得太久了,她剛點頭,他的兩隻大手環上去,一條長臂隻半截,都能將她的小身圈進自己懷裏。


    力度太大,她猝不及防,頭直線撞到他胸膛上,兩眼冒了會兒星星,一想起自己身上還係著髒兮兮的圍裙,低喊:“髒——”


    “什麽髒!你身上全是香噴噴的。”為了證實這一點,他湊到她頭發上吸了又吸的。


    於是,她的臉都貼到他胸口上麵,絲帛的襯衣下麵,結實的溫暖的肌肉蹭得她臉皮益發薄嫩,兩隻小手不知往哪裏摸,是最尷尬的。


    風暖暖地吹,伴隨自己像是要冒出芽兒的心跳,蔓蔓想,一輩子都會記得今天。


    蔣衍離開時則後悔了,早知道不要求抱要求吻。回頭,看她立在門口,心頭微疼微癢,想走回去,無奈電話響了。


    望著他走開,一點一點消失在人海中。蔓蔓的目光動也不動,好想把時間凝固在這一刻。


    “蔓蔓。”初夏按時出現,握緊她的手。


    “沒事的。我相信他。”蔓蔓笑,轉身,利索地回工作室繼續工作,至於那枚過大的銀戒,被她珍藏在自己縫製的布袋裏,天天帶在身上。


    當晚,他在火車上給她發短信:我回去了,記得等我!


    隆隆的火車帶走了她的戀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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