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沈佳音吃藥不能母乳喂養,兒子小洛從一開始隻能喂牛奶。喂養的工作,有人以為是孩子的奶奶或是姥姥來進行,結果被證實是由爸爸來做這個事。姚爺冠上了奶爸的稱呼。


    華妙冰本是要在女兒這邊照顧產後女兒,姚夫人卻是不讓,說這本該是婆婆做的事。姚書記就此調侃老婆這是沒事在家太閑,終於可以做奶奶高興過頭,什麽活都要搶著做。姚夫人與老公鬥嘴,說你這可以當爺爺,不也是打了雞血一樣激動,每天夜裏做夢都“小洛,該上學了”,這樣喊著。


    不管怎麽說,姚書記這次工作崗位在新年前調任,有望退居二線,時間空下來不少,每天有空過來姚爺這裏幫姚爺做奶爸工作,由此被冠上了奶爺的稱號。


    據此說來,小寶貝的奶是一頓人爭著喂,爭著照顧,不存在人手不足的問題,在對麵的君爺和白露看來,這小家夥已經是百分百萬人服侍的小皇帝了。


    沈佳音術後恢複階段,不能整天躺臥,要時常起來走動,天氣冷,冬天未過,隻能在屋裏來回走。一邊看著,公公和老公,兩個人,一個搖著衝上奶粉和開水的奶瓶,一個抱著兒子。這幅場景,不說君爺白露看著吃驚,她和姚夫人看著都很驚訝。如果沒有弄錯,這個爺爺和爸爸,以前都不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這孩子不一樣。”這是姚書記近來常掛在嘴邊的一句口頭禪。


    照姚爺當爸的說法,兒子與眾不同,讓冷血心腸的爺爺和爸爸都感到憐惜。


    如果就此說小洛這孩子嬌氣,效仿人家裝可憐,每天哇哇大哭,淚流滿麵,真是誣陷這孩子了。反之,這孩子是乖的要命。晚上從來不鬧,一天幾乎哭不到一回。尿布濕了,拉大便了,他會動動身子,臉蛋表現出有點難受的表情,除此之外,什麽都不會有。


    不過有人說,這也是因為照顧孩子的大人太專業。比如姚爺,自己是學過這方麵專業知識的人,怎麽抱孩子,怎麽喂孩子,怎麽照顧孩子,都不用上培訓班,不費吹灰之力。


    接過爺爺衝好的牛奶瓶,把瓶嘴輕輕放進兒子嘴巴裏,姚爺抱著兒子坐在老婆身邊,給老婆瞧瞧兒子吃奶的樣子,邊看邊自己先發表了評論:“你看我們這孩子,多像小綿羊。”


    小洛的另一個外號,小綿羊,已經是被公認的了。最開初叫小寶貝為小綿羊的,倒不是姚爺,而是君爺的兒子小包子。


    小包子常說,要效仿東子哥哥,將來拿繩子牽著小弟弟的脖子,叫做溜綿羊。君爺就此教育兒子說:人家是放羊,從不溜綿羊。小綿羊天生是順服的本性,不需要拿繩子,都可以呼來喚去。


    沈佳音這個當媽的,卻認為他們都本末倒置了。別看她兒子這麽乖,可說不定這小腦瓜裏想的是以柔克剛的策略。到時候,誰被呼來喚去說不定的。就瞧眼下,不是她兒子被使喚吧。被使喚的是身邊所有人。


    “是,是像羊,不過是像喜羊羊。”沈佳音回答姚爺。


    姚爺聽著她這話,眼睛眯成條縫兒,再望回兒子專心致誌喝奶的小臉,撲鼻而來都是兒子的奶香,誘人疼惜。


    對這個兒子,越往深想,越感到小小寶貝不簡單。


    公公姚書記拿了個搖鈴,在孩子吃奶中間休息的時候,放在孩子旁邊搖啊搖。搖了半天,小洛睬都不睬,讓他這個公公大失所望。


    “這孩子不喜歡玩具。”姚書記苦惱過於安分守己的孫子不能當大玩具給他玩。


    “爸,你念書給他聽試試。”姚爺說。


    姚書記當真搬了張椅子,坐在孫子旁邊,手拿諸葛亮的出師表,一句一句朗朗聲念道:“臣亮言: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


    這出師表,算是姚家子弟,每個人幼年必學的一部育兒經。


    小洛的小眉頭,往斜邊上一挑,閉著雙目,更像是全神貫注在聆聽。一看,就知道是個喜歡讀書的好學生。


    姚夫人過路見到,連連稱讚孫子:“好孩子,都學了你媽的優秀基因。”


    姚爺聽完委屈:“我小時候不好學了嗎?”


    “怎麽?哼。”姚夫人叉腰衝兒子不屑,“你難道忘了,你小時候曠課,抓蛐蛐,爬樹的事兒會少嗎?少不了有人到你爺爺奶奶家告狀你的。”


    沈佳音在旁汗顏地垂下腦袋,好像自己小時候,和老公一樣都有爬樹偷麻雀蛋的淘氣記錄。


    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姚夫人的話,小洛隻是不滿於因此姚書記念的出師表被打斷了,小嘴唇,往上微揚,像是咩咩地抗議了兩聲。


    姚爺趕緊將奶瓶嘴重新塞進兒子嘴巴裏,說:“你爺爺讀書也要休息的,你先吃奶,你爺爺吃飯,等會兒再給你念。”


    其餘人,見姚爺對兒子甕聲甕氣,溫柔至極,無不目瞪口呆,妒忌不已,說姚爺這是偏心,有了兒子沒了父母,有了兒子沒有老婆的論調都要出來了。隻能說,姚爺對兒子的表現,太出人意料了。


    吃飽飯的娃兒容易犯困。小洛不例外。被爸爸那標準搖籃的手臂搖啊搖,不會兒馬上小嘴巴打打小哈欠,睡著了。


    沈佳音順此把兒子接過來抱一下,聞聞孩子身上的氣味檢查有沒有拉尿或拉大便,隻因這孩子太乖。


    孩子放進小床去睡後,姚家四口人一塊吃過午飯。姚夫人陪老公回家午休,下午姚書記有事要出去一趟。姚夫人順便出外買點東西。


    沈佳音指揮老公,檢查下尿布等嬰幼兒用品的庫存是否足夠。


    姚爺把紙尿布數了遍,說:“這東西害錢不淺。”


    孩子一用全是錢,把父母工資都可以掏光了。


    “奶奶打電話過來說,可以用布的。用布好。”沈佳音道,“我們現在已經白天都給他用布的了。”


    白天用尿布,晚上再用紙尿褲,可以節省一半的錢。問題是,這洗尿布的自來水費用,不見得會少多少。


    當然,姚爺不缺這點錢,隻是感慨為人父母不容易。最不容易在於又要照顧孩子,又要賺錢養孩子。兩者之間本來就存在時間上的矛盾。


    當了爸,什麽地方改變最大,姚爺會經常照著鏡子檢查自己頭頂有沒有多長出白頭發。


    老公愛美,沈佳音不是不知道。說起來,身上有留手術傷疤的她,本該更緊張美麗的問題,怕留疤醜了,遭老公嫌棄。


    最終,緊張的人不是她,而是姚爺。


    這要說到,姚爺自己認為的頭號情敵唐向東同誌,時不時,會用各種方式騷擾下姚爺,給姚爺下抗議的挑戰書。姚爺在這之前,已經私底下瞞著老婆,對情敵進行了各種慘不忍睹的方式進行圍殺,所用手段堪稱是無所不用其極。


    唐向東一再被擠兌,一再被“升遷”,到最後,被姚爺趕到了國外。姚爺依舊對其不敢掉以輕心。


    在前段日子,終於得知情敵在加拿大可以拿到移民資格了,姚爺心頭似乎可以鬆口氣。希望情敵今後可以在發達國家頤養天年,不要傻到回國來糾纏有夫之婦。


    家裏電話響,沈佳音搶先於老公接了電話。不是固定電話,是與門崗對話的對講機。


    姚爺正給兒子小心蓋被子,免得被頭不小心阻礙了兒子的呼吸,聽到老婆在那頭像是慎重其事地答應什麽,問:“誰來了?”


    兒子精靈,啪嗒,睜開了眼睛。小綿羊小洛,有一雙遺傳爸媽的雙眼皮眼睛,漂亮的很。安安靜靜的眸子,好像是湖泊女神,蘊藏一種安謐而神秘的魅力。靜靜望著爸爸的目光,流露出時而一閃而過的光流,像流星一般,說明這孩子在思考,以自己獨有的方式,安靜的,獨立的思考著。


    沈佳音站在門口,先開了門,再走回來,對老公細聲說:“我昨晚上和你提過的。”


    姚爺有一時的怔忪,像是想不起來。這段時間當奶爸的緣故,讓他夜晚都不敢睡踏實,時時刻刻要爬起來,檢查下孩子的情況,讓老婆可以多睡點兒。睡眠不足,以至於偶爾記憶有些退化。


    老婆這樣說,他不得不仔細回想下。而在這個時候,樓梯道傳來腳步聲,有人爬上樓來了。


    來人西裝打扮,精神奕奕,立在姚爺家門口,甚至對著姚爺揚了下眉,充滿挑釁。


    在確定來者是情敵的一刹那,姚爺眯了下眼。哦,昨晚上的事兒記起來了。老婆和他說,說情敵犯了什麽毛病,看大夫沒經驗,今天想到他家來拜訪下請教專家。姚爺答應時是想,剛好摸下底情敵接下來的壽命有多長。


    當然,這些都是表麵上的名義。沈佳音是體恤老公怕疲於應付情敵的長期戰爭,主動把人叫過來,三方會談,了卻各自心事,給個結果。


    沈佳音關上門。姚爺走上去,故作大方地向情敵伸出手:“唐老板,好久不見,請坐。”


    是好久不見,他兒子都生了,唐向東卻被他一腳踢到了國外,到近期,趁他忙於當奶爸時疏忽,方找到機會溜了回來。


    唐向東嘴角微抿,像是急於按捺並且在沈佳音麵前表現出自己寬宏大量的好脾氣,手伸了出去,剛要握住姚爺的手,姚爺的手卻在瞬間先縮了回去。抬頭,隻見姚爺殘酷的妖孽眼笑眯眯的:你傻的,真以為我想和你握手嗎?解放軍隻有一個信條,不會輕信敵人。


    沈佳音進廚房倒水出來,見他們兩個都站著,說了一句:“坐下吧。”


    唐向東脫了外麵的外套,坐了下來。


    姚爺情願搬張椅子在他對麵坐,都絕不會和他一條船上。


    沈佳音在他們兩人麵前各放了一杯花茶,在兩人中間坐了下來。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


    沈佳音咳了兩聲嗓子,說:“唐老板,說他的腰不大好。”


    “腰不好?腎虧?”姚爺搖頭歎氣,借機揭露情敵的真麵目,“一般男人腎虧,或多或少都是因為夜生活太豐富了。”


    唐向東嘴角一勾,露出牙光:“有聞姚科能言善辯,堪稱響尾蛇。不好意思,我這隻是腰肌勞損,病太小,反而難治。”


    沈佳音在他們兩人的舌槍唇劍之間,找不到話說。


    兩個男人都親眼看到了她為難的樣子,不禁臉色下沉。


    “廢話少說吧。”姚爺是個爽快的,更看不得老婆就此受委屈,“今天找你來,唐老板,我和佳音隻是勸告你,你應該適可而止了。”


    對此,唐向東是另一種看法:“我從我叔伯那裏聽到了很多真相,現在隻是想補償她,補償我媽曾經給她家裏帶來的種種傷害。”


    “唐師兄。”


    這算是她用另一種方式來叫他,唐向東愣了愣,望她的目光粼粼,欲言又止:“佳音?”


    “你和我一個學校的,又是大我幾屆,叫你聲師兄,合乎情理。”沈佳音話聲誠懇,當著老公的麵,更是光明磊落地說,“但是,你我之間,畢竟是連說話都沒有過幾次。我實在想不出,我與師兄你,算是什麽關係,可能除了同校老同學以外,沒有其它關係了。至於伯母對我家做出的事,是上一代人之間的恩怨,不該摻雜到我們這一代來。你不需向我道歉或補償,我不會接受的。因為不是你的錯,不可能讓你來承擔。我和我媽都是這樣認為的。”


    老婆這話合情合理,讓對方都啞口無言,姚爺聽著十分滿意,眯著嘴角,對情敵頻頻使去眼色:你明白了吧?我老婆自始至終對你毫無意思。


    唐向東沉默了會兒,道:“你上回救了我,我也該對此表示感激。”


    “那更沒有必要了。我是個軍人,救人是我的本職。你如果非要這麽說的話,等於是說我以往是瀆職。”沈佳音說。


    唐向東微夾的眼,更深地望著她:“以前,在家鄉的時候,在我們兩個都還是學生的時候,像你說的,我是你同校師兄。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說你喜歡我。”


    到今天說出這個話,算是破釜沉舟了。


    姚爺即使心存不滿,卻隻好先忍著。


    沈佳音道:“我從沒有喜歡過你。那時候,我還沒遇到我喜歡的人。在那個時候,我的世界裏隻有奶奶和念書。如果非要說,我的世界是哪一天發生改變的,那我能告訴你,告訴所有人,那天,是我和我老公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唐向東一震,呼吸蹙緊:“你確定?”


    “十分確定。我不知道那些謠言怎麽傳出來的。但是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崇拜軍人,因為我爺爺是軍人。我和我老公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老公是軍人。”


    姚爺聽到老婆這話,要拍掌叫好了。瞧吧,情敵,你這就叫做沒事找事做,自找麻煩,自找罪受,非要聽信謠言,非要到了今天,在這裏被再明白不過的真相,刺到體無完膚,毫無退路,全麵敗退。


    唐向東深深吸上兩口氣,交叉的十指,微妙地抖動,可見他心頭所受的震撼不亞於以往所有。


    是他太自傲,太自信了嗎?以為優秀的他,戰無不勝,不會有女人不會喜歡他拒絕他。


    沈佳音給出的答案是:“你不了解我,從來沒有了解過我,唐師兄。一切都是你的臆想。當然,我不能說我了解你。如果我了解你的話,早就應該和你說清楚了,而不是等到現在。說實話,你的想法讓我吃驚。我無法理解你怎麽能聽信他們那些八卦。因為,當年,你已經是那麽優秀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注意到我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


    後麵的話或許是在安慰他。唐向東微翹的唇角不知是不是苦笑,道:“如果你真正不起眼,又怎麽能引起姚科的注意。”


    對此,沈佳音聲音坦蕩:“他,他又不是第一眼就看上我的。我記得,我那時候在他印象裏,就是個小可憐。”


    姚爺抹了下鼻子。畢竟自己和老婆年紀差距有一些。如果說他當時對她一見鍾情,那豈不是戀童癖了。


    唐向東卻因為這話,仿佛手裏握住了姚爺的把柄,心裏頭極大的感到安慰了,瀟灑地站了起來,對他們兩口子說:“今天來這裏聽你們的心裏話,我深感高興。”


    高興?失戀了還高興?


    姚爺緊眯的眼睛,充分表示出警惕性未撤。


    唐向東麵對沈佳音,目光裏露出前所未有的誠摯:“不管怎麽說,或許是我本人的誤解,或許是我母親給你和你們家造成的傷害使得我無比愧疚都好,不管你怎麽想,我隻想說一句,一切能讓你幸福生活下去的事我都願意為你做。隻要你在他身邊感到幸福,我會離開。但是,如果他——”


    “不用說下去了。”姚爺毫不客氣地打斷情敵那些有完沒完的廢話,推著情敵出門,“你沒說完的話,是不可能發生的。”


    “你怎麽保證?”唐向東被推到了門口,仍舊不忘回頭追問他這一句。


    姚爺切下牙齒,陰測測笑道:“我幹嘛要保證?口說無憑,你隻要在遠方,直到死看著我做到就行了。”


    真男人,靠的是做,不是花言巧語。


    唐向東聽完他這句話,眯了下眼,鼻子上,貼上姚爺甩上的屋門。


    之後,姚爺一直抱手站在門口,直到門外情敵的腳步聲一步步遠離而去。對此,姚爺又用手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我該給他在加拿大找個國際嫩模。等他有了孩子,念頭應該都打消了。”


    沈佳音收拾著桌上的杯子,對老公這話,特別無語地投去一個眼神。


    姚爺想起了心思細膩的兒子,跑進嬰兒房裏瞧一瞧。躺在小床上的兒子,閉著眼睛,睡的正香,好像完全不知剛家裏他爸爸正經曆了一場人生中最可怕的戰鬥。


    該說孩子年幼無知呢,還是說他這兒子聰明過人呢,知道他老爸絕對沒有問題的。


    看著奶包兒子的姚爺,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沈佳音收拾完廚房過來,姚爺見到她問:“我剛好像聽到了,你說我是你初戀。”


    瞧讓老公得意的,沈佳音故作沒聽見。


    姚爺像鴨子一樣跟在她後頭嘮嘮叨叨:原來你那時候真是一眼就迷戀上我的美貌了,可是,我除了外貌美,內心是好男人的金子心,才是最重要的。


    沈佳音指向兒子:“小洛在笑你了。”


    “有嗎?”姚爺回頭,看到兒子那張小臉是浮現出一絲笑的樣子,趕忙跑回去看,當爸的很好奇兒子的腹黑性質,特別研究。


    沈佳音趁這個機會,和老公說起另一件事:“我怎麽聽說嚴姐姐要結婚了?”


    這事兒說來就更話長了。雖然大夥兒,沒有一個會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高家的請帖,都發到他這來了,隻是,他還沒有時間和老婆說,而且不知道老婆這身體能不能赴宴。


    如果說在這個事裏頭最高興的人是誰,要排到君爺,嚴魔女和高大帥,兩個嚴重滯銷的剩女剩男能一並解決,對於關心部下婚姻問題的領導無非是件大喜事。


    “可嚴姐姐不是喜歡李中校嗎?”沈佳音說。


    姚爺冷哼哼地笑了笑:“她喜歡李中校,那是她自己做夢時做的夢。和你剛說那個唐老板,說喜歡你是一個類型。”


    沈佳音,還是想不明白,嚴雅靜怎麽突然想通這一點的。


    姚爺對著純潔的老婆不好明說,聳聳肩膀:“這你可以去問高大帥。”


    “突然急著結婚又是為什麽?”沈佳音總覺得這裏頭有些蹊蹺。


    所以說當時他和老婆算是很單純的了,姚爺感慨:“需用說嗎?還不是先上車後補票。”


    沈佳音臉紅了。


    這對小兩口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這邊三方會談的時候,嚴雅靜那邊,在結婚前,因高大帥提議,同樣緊急召開了個三方會談。


    高大帥不想自己心頭懷著不解的疙瘩,或是讓她感到委屈了,嫁給自己。


    李俊濤被應邀過來時,卻感到有些無聊。這兩個人,床單都滾過了,孩子都有了,還扯什麽愛不愛的廢話。


    三個人坐在嚴雅靜家裏的時候,可不像姚爺家裏那樣,隻是兩個男人鬥鬥嘴,而是,先一場大爆發,嚴魔女和李木頭互相指責,甚至,嚴魔女舉起自家椅子摔到了地上。


    高大帥摸著砰砰砰的心跳。


    李俊濤衝他橫眉豎起:“這種暴力女你敢娶回家?”


    “我暴力?”嚴雅靜尖叫。


    “你這不叫暴力叫什麽?”李俊濤以一副理解的表情說,“你暴力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我暴力好過你冷暴力!”嚴雅靜朝他瞪著眼。


    高大帥忙站到他們兩人中間,接著對李俊濤說:“你們這樣好像愛之深恨之切的男女,讓我情何以堪。”


    李俊濤坦言:“我隻能說對她的某些優點表示認同,或許曾經嚐試想要喜歡她,但最終無法忍受她這種個性。談談戀愛可以,結婚,不可想象。”


    這句話,終於是個大打擊,讓嚴雅靜癱坐了下來,隨之冷哼:“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


    李俊濤點頭:“幸好你看不上我。”


    這男人欠扁!


    在嚴魔女幾乎脫線時,高大帥快速拉著李俊濤進了客房關上門,說點兒男人之間的悄悄話:“李中校,老實話說,知道你那時候有意演戲時,我就知道了,你心裏是有她的一點存在的,對不對?咱們兄弟兩個,都到這份上了,你說句實話,好讓我娶她的時候,不會感到對不起你。如果你有意隱瞞,那真是傷到我了,我以後不可能和你做兄弟了。”


    李俊濤皺著眉,一言不發。


    “你今天不說實話,我告訴你,我和她馬上吹!我高大帥重視兄弟重過女人。”高大帥這句話,後來被君爺姚爺認定為最厚顏無恥的話,史上唯一。這家夥,真是重兄弟重過女人,會照他爺爺教的話放長線釣大魚嗎?


    可惜李木頭馬上被他這話感動了,說:“她是個好女人,我承認。所以,兄弟,你放心,你娶的是個好女人。隻是我李俊濤沒有這個福分,無福消受,自己又做過了些無法彌補的錯事,實在不可能挽留她了。況且,她那人性子,若不是真喜歡你,怎麽可能會委屈自己和你結婚?”


    這可以算是高大帥聽過的,最欣喜淚流的話語了。這點後來高大帥向君爺等人坦誠無疑。李木頭真是棵再可愛不過的木頭,被他利用了,還能保持一顆純潔的心被他套話。


    嚴雅靜貼著木板,聽著裏頭說話,當聽完李俊濤說的話後,眼眶忽然一熱。自己終究,曾經喜歡上的人不是個壞人,初戀沒有遺憾了。


    送了李俊濤走,高大帥拿了把螺絲刀幫嚴雅靜修理摔壞的椅子,邊嘴裏嘮叨:“我說,你可不要結婚後再後悔。我們高家,沒有離婚這個說法。”


    “高大帥,你這個黑馬都把他那匹白馬打敗了,居然到現在都沒有自信!”嚴雅靜指住他鼻頭說。


    “是,是,老婆大人。”高大帥跪著俯首稱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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