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準備送姐走?”洛洛像是有些依依不舍。


    陸征抬頭,故意瞅著他:“怎麽?想跟我們走?”


    “我這裏可以隨時交給朋友幫忙的。”洛洛才不怕,隨機應變,信手拈來。


    杜玉心在收銀台結完帳走回來,看見他們兩兄弟再說走不走的問題,問:“姚先生準備和我們一起走嗎?”


    “他說,想陪你去打吊針。其實,他從小,很害怕打針的。”陸征趁機不忘抓一下洛洛的小辮子說。


    “我記得他爸——”杜玉心就此想起,昨晚上剛見過洛洛的爸爸姚爺,好像也是個大夫。


    既然老爸都是大夫了,兒子竟然會害怕打針。


    洛洛用力地瞪著包子哥。他小時候是很害怕打針,為此想過許多法子逃避打防疫針,結果,導致到長大後心理陰影還在,要不然,早和包子哥一樣繼承父業了。


    說回來,他爸最討厭,明知道小時候他害怕打針,還經常拿打針嚇唬他。


    “怎麽,還和我們一塊去嗎?”陸征微笑的嘴角,看著小妖精。


    “不去了。哥你真傻,我說著逗著你們玩的,哥你和姐約會,我會是這樣不識相的人嗎?當你們的電燈泡?到時候,被哥和姐給怨上。”洛洛在口頭上,絕對不會落於人後。


    陸征不和這隻小妖精說話了,問拿到手機的杜玉心:“這樣,我們走吧。”


    “好。”杜玉心向洛洛點了下頭,“謝謝姚先生今天的相助。”


    “不客氣,姐姐。”洛洛笑眯眯的,“無論是誰,隻要是對我哥好,我對誰都會好的。但是,誰對我哥壞,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陸征趕緊把人拉了走。瞧這隻小妖精說什麽話,像是隨時要欺負人的黑社會大哥似的。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親兄弟。”杜玉心走在陸征後麵,一邊說。雖然,她有聽人說過,陸家和姚家的關係很不一般。


    陸征回想起自小和小妖精的種種,其實,也不知道怎麽形容才好,接著她的話說:“我們爺爺奶奶經常說,如果我們兩人,其中一個是女的,另一個是男的話,早就結婚了。隻可惜,又都是男的。”


    “是嗎?”杜玉心輕聲地說。


    “是。”對這點,陸征確信不疑。以他們兩家如此親密的關係,倘若真是一男一女,青梅竹馬的話,不成親根本無法想象。


    “看得出來,他對你很好,你小時候當哥哥,一定是對他很好。”杜玉心推測著。


    陸征不知道她是不是聽誰說過,回頭,隻差對她豎起大拇指,說的真準:“我就是小時候,不知道他的厲害,大人叫我照顧小弟弟,我就照顧小弟弟,結果,一輩子被他粘上了。我奶奶,說我像我爸的命。我爸從小據說也是被他爸粘上。”


    噗。


    杜玉心差點兒一口笑出來。


    這種陸家的醜事,尤其關係到君爺名聲的醜事,那真的不是最親近的人不知道的。


    見她表情一瞬間變柔軟了,陸征笑看著她:“這話兒,還得麻煩你保密。”


    當然,不用他提醒,她肯定也不敢把君爺的醜事隨意向外泄漏,除非不怕被君爺扒皮。


    說起來,她現在是和赫赫有名的君爺的兒子拍拖,這樣的事,放在以前想想,都覺得太難以想象了。根本不是她這種家庭的女兒能做的夢。


    很容易的,會聯想到自己的大哥杜儒霖。杜儒霖和君爺的外甥女訂了娃娃親,但是,陸家嫌棄她哥的身份地位,覺得配不上陸家的大小姐。


    她這樣的女孩子,肯定一樣進不了陸家的眼睛的。他是知道?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陸征好像沒有注意到她一刹那臉上閃現過的表情,先走去停車場開車出來,讓她在大門口等著。


    此刻,天色是黑了,城市裏,霓虹滿城,猶如天上的繁星一樣璀璨。望到天空,別說半顆星星,是連月亮的臉都瞧不見。


    空氣不是很好,到了夜晚,益發濃重的模樣。杜玉心嗓子發啞,坐上車之前,咳嗽了好幾聲。


    陸征趕緊打開車門,讓她上車。


    甲殼蟲朝她要打針的醫院開過去。


    一路開,一路是電話響了。


    滴滴滴,響了好幾聲。


    杜玉心接起了剛安裝上芯卡的新手機。剛才,她拿到手機後,已經馬上先發了短信給一些親戚朋友告訴自己有手機了,可以恢複日常通話。


    打電話給她的人,是劉明明。


    “玉心,你什麽時候買的手機?誰給你買的?你自己買的?”劉大小姐一開口,馬不停蹄,好像法庭上的律師發問一樣,揪住犯人不放手。


    “當然是我自己買的。”杜玉心嘴角略上揚著,“難道能有誰給我買嗎?我爸?我媽?我哥?別傻了,我都能自己賺錢了,怎麽可能讓他們給我買?”


    “哎呦。”劉大小姐痛叫道,“我這是好心好意問你,哪裏知道被你訓回一頓,不就問問,關心一下。怎樣,手機買了多少錢?”


    “八百多。”


    “什麽牌子?”


    “華為。”


    “這牌子聽說還可以。”


    不好意思,劉大小姐從來用的都是蘋果,對其他品牌最多隻能用可以來形容。


    “其實。”劉大小姐開始說回好友了,“你可以買一部好一點的,你看你,賺錢也不少。你爸媽給你的工資很少嗎?”


    “再好的手機,趕不上更新換代,太費錢了。”杜玉心不是消費不起,而是徹頭徹底的實際主義,不劃算的買賣從來不做。


    “嗬。”劉大小姐無奈地慘笑一聲,“誰家做你生意都得虧本,杜老板。”


    “你知道就好。”杜玉心對此完全不放在心上。


    有人有錢可以亂花費,人生宗旨是奢侈。猶如劉大小姐這樣的生活,她杜玉心想都不會去想。哪怕,她有一天變成了劉大小姐這樣的有錢人,她照樣沒有辦法奢侈。隻能說,這是性子問題,不關其它。


    劉大小姐問:“你現在買完手機了,在哪裏?”


    杜玉心沒有回答她這個話題,隻聽她電話對麵的聲音很嘈雜,有點兒疑問,因為劉大小姐不像是個喜歡嘈雜的人。不要看劉明明很時尚又是富貴家的大小姐,但是,劉明明不太喜歡公共場合的,因為自小的家規告訴她,這種地方坑騙人最多,以防被人陷害。


    “哦,我這是在拍攝現場。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拍攝現場?”


    “對,拍廣告。我們酒店要拍廣告,今天有個重要的客戶過來,說是要親自看看現場,所以,臨時搭起了攝像棚。”劉明明說著,像是有些煩惱地抓頭發的口氣。


    聽到劉明明這樣說,杜玉心不禁想起了上回他們在劉士德辦公室裏的談話。


    “對。”劉明明肯定,“是那位齊太太。她突然沒有出聲,沒有提前打招呼,從意大利飛過來了。我匆匆忙忙去接機,接到了我們酒店。然後,她在叢機場到酒店的路途上,突然發出一句,想親眼看看我們酒店給她的廣告搭配的模特兒。”


    在說這樣一串媽呀這個老太太真能折騰人的話裏麵,劉明明是捂著嘴巴小聲說,以免被人聽見她在背後說貴客的壞話。


    杜玉心輕輕笑著:“那真是辛苦你了。可我記得,之前,你和你爸說話的時候,還很有自信,說你見過對方,不是嗎?”


    “見過是見過,但是,沒有怎麽相處過。哪裏知道,這個人,是這樣唯我獨尊的,好像古代的太後一樣,說一不二,不讓任何人說個二字,真把她自己當什麽了。不就是有幾個臭錢,然後,在國外混得開,並且在這個年紀長得還可以。”劉明明牢騷發完,突然吐出了另一個消息,“對了,你記不記得上回我和你說過的?”


    杜玉心對此,沒來得及發表任何意見時,劉明明大小姐已經迫不及待地炫耀:“我覺得真被我們兩個猜中了。今天史姑娘心血來潮,說是要到我們公司報到,然後,我帶她來到酒店廣告部熟悉環境。結果,齊太太到了廣告部,看見她了。”


    “然後呢?”杜玉心問,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眼睛卻看著車前鏡,可以清楚地看見身邊的司機在專心開車的樣子。


    “是,看見她了。”劉明明大小姐話說到這裏,像是卡了殼,接不下去。


    不用說,肯定是,劉小姐感覺到什麽,但是,隻是感覺到,其它的,沒有任何親眼所見,親耳耳聞的證據。這不等於白搭。


    杜玉心道:“那就是沒有什麽了。”


    劉明明不甘示弱,接下去說:“嗯。是這樣的,我發現,史姑娘的來曆真是太不尋常了。她竟然認識不少有錢有勢的人。”


    “這話怎麽說?”


    “她之前,不是暴露出了她認識陸家的少爺,以及有個師兄是腦科醫生嗎?今天,我們攝影師的朋友,據說是個有名的咖啡店老板的,創客大師級人物,姓曾,反正,在圈子裏我後來打聽了下,真的是很出名的一個人。那人,來到現場以後,看到史姑娘以後,馬上和史姑娘熟絡地攀談起來。肯定是認識的。”劉明明小姐說到這兒,很是欣歎的口吻,“美女果然是人見人愛。”


    史慕青實際上長得很漂亮,這一點,已經是被他們這群人公認的了。


    “對了,你還沒有說你在哪裏。”劉明明再問。


    杜玉心隻好說:“我要去醫院打針,今天還要繼續打抗生素,現在在車上。”


    “老天。”劉明明儼然忘記了她這事兒,連忙說,“你好好休養,需要我幫忙,打個電話,我隨叫隨到。”


    說完,是不敢打擾到她了,趕緊掛斷了電話。


    杜玉心收起手機,轉頭望到司機臉上:“要到了嗎?”


    “差不多。”陸征望著車上的導航儀地圖。


    對這片區域不熟悉,他隻能按照導航儀來開。


    杜玉心不知道他,究竟是聽到了她們剛才的對話,或是說聽了全部當耳邊風。


    可無疑,他明明在她身旁,什麽都不問這個態度,讓人心裏不太舒服,有些發悶。


    要是他問了,表現出什麽了,她也不用胡思亂想了。


    前麵是醫院了。陸征把車拐進了大門,結果,醫院車滿為患,根本找不到停車的地方,隻得先把她放下車,接著叮囑:“你不要隨便亂走,我停好車馬上來找你。”


    說得她好像是幼兒園小朋友隨時會被弄丟了一樣。


    杜玉心無語了。


    終究,不知道他弄好車需要多久,她先走進去到護士台,問起自己今晚預約打吊針的事。在今天早些時候,她有打過電話來問的,解釋說自己昨晚因為有事不能過來,所以,打算今晚上繼續打。


    護士站的護士,聽她報了名字,查詢了相關記錄,對她說:“葉醫生有交代,叫你在這裏等一下他,他再給你看看,再決定開什麽藥。”


    “葉醫生今晚來嗎?”


    “是的。”


    杜玉心的臉,頓時沉了下。


    今晚上,他們剛好碰在一起吃飯時,可沒有聽見那個人對於她看病的事兒說任何話。


    嘟嘟兩聲,護士站的電話響了。護士拿起話筒:“是,葉醫生,是的,你的病人,杜小姐她到了。什麽?讓她繼續打前天晚上開的抗生素嗎?好的。我們現在給她配藥。是問杜小姐有什麽人陪她來嗎?”護士捂住話筒,問杜玉心:“杜小姐,你有親人或是朋友陪你來嗎?”


    “有,一個朋友。”杜玉心道。


    護士如實和對方說了以後,掛上了話筒,道:“葉醫生說,讓我們繼續掛前天晚上開的抗生素,你到輸液室等一下我們。”


    杜玉心抬腳,走到輸液室去。在那裏坐了會兒,看著護士配藥,準備針具,自己挽起袖子。等到藥配好了,醫院牆上懸掛的鍾,都過去了快十五分鍾,不見陸征回來。


    護士推著打針的車過來時,問:“你朋友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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