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日前一天,雷北捷領著白洛去了他家。


    元首府。


    傅雅正在招呼著傭人們準備各種東西,比如擺放花瓶,擦拭家具,甚至連廚房,傅雅都會跑進去,多番囑咐廚師今晚的晚餐一定要做得最好吃,反複申明今晚晚宴的重要性。


    因為今晚是她家兒子帶媳婦第一次來家裏的日子。


    好印象是絕對要給的!


    當傅雅去廚房之後,在大廳裏擦拭家具的女傭們開始笑著討論,“以往大少爺結婚之前可沒這麽隆重。”


    “是啊,還記得大少爺都先拉著大少奶奶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婚禮也是後來才舉辦的,這回二少爺還隻是帶女方來家裏,夫人就關心成這樣,有點小偏心呢。”另外一名女仆小聲的說道。


    “也不能說是偏心,畢竟二少爺帶回來的這個女的是白家的嫡孫女,而大少奶奶隻是皇甫家的掌上明珠,皇甫家在商界再怎麽強悍,也比不過一國元帥所在的白家。”


    “說起來好像是這樣哦,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公平,元首家又不缺那些,而且,我見夫人,以前對大少奶奶還挺好的,但是,從兩年前開始,夫人對大少奶奶的態度就變了,到底怎麽個變化也說不上來,就是沒那麽熱情了,雖然口上也會說著寫關心的話,但是,聽不出關心的語氣。”


    “你說起這事,我也覺得奇怪得很,按道理來說,大少奶奶還是夫人的閨蜜的女兒,當初大少奶奶和大少爺結婚,夫人是極為讚同的,怎麽沒過幾年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喂,你們別在那裏嚼舌根,要是被夫人聽見了,封了你們的嘴!”


    幾名女傭朝‘容嬤嬤’吐了吐舌頭,“夫人心腸最好了,才不會那樣呢。”


    雖然是這麽說,不過,女傭們也不再討論這事兒了,因為她們看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大少奶奶,各個噤若寒蟬,低著頭,“大少奶奶好。”


    皇甫娃娃微微點頭,好似並沒有聽見她們剛才的討論。


    女傭們見皇甫娃娃走出大廳之後,才拍了拍胸脯,小心肝被嚇得那叫一個發顫,在背後說主子壞話被當事人聽見了,怎麽都不好。


    “大少奶奶還是如以往一樣的溫和,不知道新來的二少奶奶會怎麽樣?脾氣會不會也和大少奶奶一樣的好。”其中一名女傭呼了一口氣說道。


    “是啊,大少奶奶平時都很少說話,而且,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還不同房睡,說的話更少了,有時候一天我都見不著大少奶奶一麵,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忙活什麽。”


    “對了,我聽說二少奶奶在首都貴族圈裏的風評很差。”


    “不會吧?”另外幾名女仆瞪大眼,驚訝的捂住嘴,不信。


    “真的,前幾天柳小姐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在給誰打電話,說二少奶奶和個男人在高速公路上玩車震,還說讓對方別將這事說出去,說是要不準給二少爺丟臉,我那天剛好路過那裏,不小心聽見的。”


    “不會吧!”


    “天呐!”


    “怎麽可能!”


    “夫人知道這事嗎?”


    “應該不知道,夫人要是知道的話,怎麽也不會讓二少爺娶那個風流成性的女人的!”


    “其實吧,我覺得柳小姐才是時時刻刻都為二少爺著想的那個女人,我一直都以為柳小姐會成為二少奶奶的,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了個白家白洛。”


    “你們怎麽都這麽說,我不見柳小姐就是個好人,我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反正憑我的直覺,我就是不喜歡她,而且,二少爺的眼光難道會比我們低?既然二少爺喜歡二少奶奶,甚至願意娶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肯定是很好的,要不然的話,怎麽會得到二少爺的青睞,這麽多年以來,你們誰靠近過二少爺三尺之內!二少爺對女人有嚴重的潔癖,甚至有段時間,我都以為二少爺的性取向……你們懂的!如今,二少爺要和二少奶奶結婚了,你們一個個的不趕緊祝福,還在這裏嚼舌根說二少奶奶的壞話,真是不將自己當雷家傭人!我以你們為恥辱!”說完,柒月轉身就走了。


    “……”


    “三小姐身邊的女傭就是不一樣,哇靠,這氣勢,你們比得了嗎?”


    “別嚼舌根了,趕緊做事吧,下午六點前要全部擦得亮光!”


    ……


    ★◇


    柒月回到雷娉婷的身邊,討賞道:“小姐,還滿意吧?”


    “恩,不錯,柳如畫這個小賤蹄子,真是不死心,竟然在我們家的傭人裏麵傳播謠言,簡直就是找死!”雷娉婷擺弄著眼前這盆花草,如果剛才不是柒月跑過來告訴她,有傭人在說白洛的壞話,她還不知道此事。


    “可不是,柒月一直都覺得柳小姐為人不怎麽滴,甚至有次,我還聽見她罵了夫人。”


    “有這事?”雷娉婷抬起頭斂眉道。


    “千真萬確,隻是,當時柳小姐特別的受夫人的寵愛,小姐和柳小姐的關係也還不錯,我就不敢說。”


    “柳如畫,讓我想想看,你這次該怎麽身敗名裂的好!”雷娉婷一把將眼前這顆盆栽上新冒出來的嫩葉一刀全部剪了,因為她派人去查過了,薑茉莉是柳如畫這個小賤蹄子介紹給柳燁彬認識的!


    薑家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場豪門大洗牌中就已經被踢了出去,如今隻不過是個落魄的家族,沒想到薑茉莉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還是勾搭上了柳燁彬,而其中的線,還是她一直都拿來當朋友的柳如畫所牽!她怎麽可能不恨柳如畫!不過,她倒是也要感謝柳如畫,如果不是柳如畫,她還看不出來柳燁彬的那點花花腸子!


    果然,女人結婚之前一定要瞪大眼睛了,將男人仔仔細細裏裏外外都瞧個仔細,要不然,結婚後,要是發現對方出軌,那還不後悔死!


    雷娉婷給雷北捷打了通電話。


    “娉婷,找二哥什麽事?”雷北捷的聲音傳了過來。


    “二哥,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下,對了,二嫂在你身邊嗎?”


    “她去約會去了!”雷北捷酸酸的道。


    聽到這記酸酸的話,雷娉婷的心情大好,她還真沒想到,會見到她家二哥吃醋的一天,聲音中也帶了幾分調侃,“二嫂和誰去約會了?二哥,你怎麽也的跟上去啊,要是讓對方將二嫂在這個時候給勾搭走了,明天誰當你的新娘子呀。”


    “她不讓我跟。”雷北捷的話更酸了。


    “噗嗤……”雷娉婷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二哥,你還真聽二嫂的話呀,二嫂讓你別跟,你就不跟啊,偷偷的跟去唄,不要讓二嫂知道就好了,就算她看到你了,你就假裝說我剛好路過……”


    雷娉婷狗血的說笑道,而她的這句話卻給了雷北捷很大的啟發。


    “好了,娉婷,你找二哥有什麽事?說吧。”雷北捷有了想法,隻想趕緊掛了電話去實行。


    說到這裏,雷娉婷的臉變得嚴肅起來了,語氣也不再是剛才那般調笑的樣子,而是沉聲道:“二哥,你上次是不是和二嫂在高速公路上玩車震?”


    “嗯?”雷北捷眉梢一挑。


    雷娉婷不會認錯,那輛車確實是她家二哥的,而以她家二哥對白洛的忠心,隻能是她家二哥和白洛在那輛車上玩車震。


    “柳如畫知道這件事了,而且,她還將這事在我們家的小人中傳來開來,而且,還沒說是你在車上,隻是說二嫂在車上,然後以訛傳訛,最後變成了二嫂在外風流成性,二哥,這件事我告訴了你,是希望你不要被柳如畫那個小賤蹄子的計謀給設計了。”


    雷北捷沉吟了一會兒,最後才道:“二哥會處理好,對了,二哥聽說你和柳燁彬分手了?怎麽回事?”


    雷娉婷和柳燁彬也談了七年戀愛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隻是,最近聽說娉婷和柳燁彬分手了,而他當時陪著白洛,也就沒心思關心這事,現在得了時間,也得好好的問問。


    “不說這事,柳燁彬就是個渣男,話說,二哥,你要是認識點好男人,可記得介紹給娉婷,娉婷自己的眼睛太瞎了,分不清渣男和好男人。”雷娉婷勾唇自嘲的笑道。


    “既然他不是個好男人,分了也好,你還小,結婚不急,但是,結婚,就必須得挑個一心一意對你的。”雷北捷正色道。


    “是,娉婷知道,以後娉婷會擦亮眼睛的。”雷娉婷咬了咬唇說道。


    七年之癢嗎?


    嗬!


    她雷娉婷不相信自己找不到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好男人,媽媽都是在二十五歲之後才遇見了爸爸,而她,才二十二歲,還小著呢,她一定會遇到一個對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的!


    ★◇


    此時,在明月居,白洛對麵坐著的是一個臉色保養得極好,皮膚如牛奶般鮮嫩的男人,男人,五官精雕細刻,極具立體感,雖然不同於雷北捷霸氣的俊美,也不同於劉振宇溫雅的俊美,但是,卻獨具一格。


    “你就是白洛的入室弟子。”赫連子悅凝眉問道。


    “是的。”白洛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根銀針出現在她右手上,她左手猛地一拍桌子,放在桌子上的一疊黃瓜震向了空中,她右手快速的在空中變化了幾下,最後,一根細細小小的銀針便將原本是塊狀的黃瓜切成了絲狀,白洛左手端著碟子橫空一掃,這些絲狀的黃瓜絲便安穩的齊落在碟子上,排列整齊,極為賞心悅目。


    “黃瓜絲,不知道這道菜赫連門主可還有印象?”白洛將碟子放在桌上,而後優雅落座,雙眼含著微笑。


    而赫連子悅的神色卻是一變再變,最後閉上了眼,化作了滿腔的追憶,聲音仿若是從天邊傳來,透著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怎麽不記得,這是當年白洛給我做的第一道菜,也是唯一一道菜。”


    說到這裏,赫連子悅忽的睜開眼,雙眸犀利如尖刀,“你是怎麽知道做這道菜的!”


    “當然是我師傅告訴我的,要不然,師傅怕我見了你之後,你不信我是師傅的徒弟。”白洛微笑著解釋。


    “我相信你了。”赫連子悅站起身來,望向窗外的海水,眸子沉了沉,“蘇墨宸說你師傅有東西讓你交給我?”


    “是的。”白洛還是坐在原地,不緊不慢的拿出一根木簪子,木簪子雕刻得很粗糙,但是,也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麵雕刻的形狀,雕的是一朵玫瑰花,原本應該是沒有顏色的玫瑰花,此時卻是有了鮮血的紅在其中點綴,特別吸引人的注意,如一朵盛開在血池之上的紅玫瑰。


    赫連子悅轉過身來,看到的便是這隻血簪子,他的身形猛地一顫,幾步走過去,甚至來說,有點狼狽,急速的搶過白洛手中的血簪子,如輕撫心愛女人一般輕撫著血簪子上麵的一橫一折。


    白洛起身,臨窗站立,望著遠處廣闊的大海,閉上眼,聞著腥鹹的大海味,仿佛又回到了她重生在這具身體上的第一天,初遇雷北捷的那一幕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中,而後又回想了她和雷北捷之間發生的很多事,沒想到,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她發生了這麽大的改變。


    從地獄上升到天堂的感覺,真的很美妙,很溫暖,很幸福。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源於雷北捷。


    想到此處,她勾唇露了一個幸福的笑。


    “這個簪子上怎麽會染了血?”赫連子悅終於開口問了。


    而白洛等的就是這一句話。


    白洛轉過身,望著赫連子悅,而赫連子悅的視線依然還是停留在血簪子上。


    “赫連門主覺得我師傅是怎麽死的?”


    “傳出來的消息是你師傅中了毒門的一種至毒,無藥而終,但是,我知道,不是那樣,所以我派人前去醫門確認,得知你師傅是因為……”說到此處,赫連子悅卻咬住了唇,不願說出來,而且,他也不相信白洛是那樣的一個女子,白洛對劉振宇的愛到底如何,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為了劉振宇,她都可以不要命,怎麽可能背叛劉振宇和另外一個男子私奔。


    他是不信的,隻是,派去深查這件事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知道,那些人是死了。


    而他,對白洛的死就更加的懷疑,隻是,懷疑歸懷疑,他卻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來為白洛洗清那通奸的罪名。


    雖然白洛愛的不是他,但是,他不容旭白洛死後還落得個‘通奸’的罪名。


    “赫連門主,你相信流傳出來的關於我師傅的死法嗎?”白洛慎重的問道。


    赫連子悅搖頭,“不相信,隻是,我找不到證據。”


    “我可以告訴你,我師傅是怎麽死的。”白洛忽而之間被一種沉重的悲傷所籠罩,雖然她的心境已經開闊了很多,但是,回想起上輩子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心生悲痛,卻唯獨沒有了以往的執念。


    “你知道?”赫連子悅忽的抬起頭,急切的望向白洛。


    白洛沉重的點頭,“赫連門主手裏的這隻簪子染上的是我師傅的血,兩年前,她並沒有死。”


    “什麽?白洛沒死!”赫連子悅更是驚呼道,完全不顧及他的形象,抓著白洛的手,急切的說道:“那她在哪裏?是不是被劉振宇那個狼心狗肺的畜生給關押起來了?”


    兩年來,他想過種種可能,而唯獨隻有一種可能是他想得最多的,便是他說的這種可能,但是,這種可能卻也是他最不願意去想的。


    因為白洛那般的深愛劉振宇,而劉振宇那般的對她,他不知道白洛的心得多痛。


    “赫連門主,你抓痛我了。”白洛用眼神指了指他抓著她的手。


    “不好意思,我太急了。”赫連子悅趕緊鬆開手,隻是,不知為何,在握住眼前這個女孩的手的時候,他竟然有種握住白洛的手的觸覺,晃了晃腦袋,不可能!或許隻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孩是白洛的入室弟子吧。


    如此想著,赫連子悅便將這種突然襲來的感覺揮斥掉。


    “你的意思是白洛還沒死?”赫連子悅再一次問道。


    白洛搖了搖頭,雙眼中充滿了悲憤的色彩,“師傅已經仙逝了,一個多月前。”


    “什麽!一個多月前!”赫連子悅的身子猛地踉蹌的後退幾步,身子一個不穩,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雙眼中盡是不信、後悔、不甘、自責等等各種情緒。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要是我早點知道,要是我多派點人去找她,如果我親自去找她,她或許就不會死,我一直都感覺她沒有死,隻是,我卻做了什麽!這兩年來我做了什麽!我什麽都沒為她去做,她這兩年來肯定過得不好,是不是受了很多的折磨。”赫連子悅說著說著,滾燙的熱淚從眼角滲了出來,滑落而下,滴落在手中的血木簪子上,血已經凝了很久,熱淚也沒有將血散去。


    白洛看著赫連子悅的表情,雖然在得知赫連子悅對她有過那方麵的想法之後,她是有想過赫連子悅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般震驚,會落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他這種門主級別的男人,若不是到了傷心處,又怎麽落淚。


    她轉過身,繼續望向遠處的大海,微微仰起頭,其實,她的眼眶也濕潤了。


    她是個堅強的女人,隻是,有時候,想起那兩年的折磨,想起劉振宇那個忘恩負義的絕情男人,想起自己上輩子那麽傻傻的付出十多年,她的心還是會疼,她的眼眶還是會濕。


    不過,忽而,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雷北捷那張笑臉,那雙盛滿寵溺愛意的眸子,她心中悲憤的情緒隨之消散不見,她吸了一口氣,重新調整好情緒。


    “她被劉振宇關在洛水院的地下室,關了兩年,被折磨得最後隻剩下了一副空空的骨架子。”


    “抽血、扒皮、剔骨、戳指、挖眼、凡是能夠折磨人而不讓人死的方法都通通的對她用了一遍,我好像看到了師傅那副沒了雙眼的空骨架,甚至,那天,我還得知雲倩將師傅的骨頭燒成了灰,送給另外一個女人喝。”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洛似乎真的是在說著另外一個人,而不是她自己。


    “不要再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赫連子悅整個人都憤怒不已,再也聽不下去了,雙眼通紅,有生以來,第一次動了如此大的殺戮。


    聖潔高貴的她,在這兩年的時間裏,竟然遭受到了這樣痛苦的折磨!


    而雲倩,他是知道的,那是最近兩年跟隨在劉振宇身邊的女人,而且,雲倩當初還是白洛的好友,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劉振宇竟然跟雲倩如此勾搭,將白洛害成這樣!


    “師傅仙逝了,我覺得那對師傅來說也是一種解脫,至少不用再受那非人的折磨,但是,作為師傅的入室弟子,是絕對要為師傅報此血海深仇,要讓那對狗男狗女生不如死!”說到此處的時候,白洛的雙眸轉化成了猩紅,聲音也是如鬼厲般的陰狠,“殺死他們,對他們來說,太便宜了!師傅被他們生生折磨了兩年零一個月三天!”


    “好,我會讓劉振宇和雲倩生不如死!洛兒,我一定會給你報仇!”赫連子悅右手緊緊握著血木簪子,血木簪子上的折痕深深的刺入他的手掌心裏,帶出一片片的血,鮮血染紅了血木簪子,血木簪子上的那朵血玫瑰更加的豔麗奪目了!


    “好,師傅果然沒信錯人,師傅應該也是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對師傅才是最好的人,所以才會讓我將這隻血木簪子交於你,我們坐下來好好的談談我們的計劃!”白洛眸光中冷光一閃,回轉身來。


    ★◇


    遊輪停泊在海麵上,四周原本是一望無際的蔚藍色的海麵,但是,不知何時,有一艘豪華遊輪朝著這邊駛來,掌舵的人以為隻是路過的遊輪,故而也沒怎麽戒備。


    隻是,當豪華遊輪要駛過他們這艘遊輪的時候,卻是猛地一撞。


    “怎麽回事?”白洛凝眉,她和赫連子悅已經為明天的事談好,要離開的時候,卻不料,遊輪被撞擊,如果不是她定性好,差點兒就栽倒在了船板上。


    “出去看看。”赫連子悅道。


    “好。”


    兩人走出了船艙,來到甲板上,當白洛看到停泊在他們這艘遊輪旁邊的超大豪華遊輪時皺了下眉。


    而赫連子悅已經招呼在甲板上的水手問事情的經過。


    “不好意思,剛才我們的遊輪突然發生了點小事故,導致控製不住方向,撞了你們的遊輪,我家少爺為了表示歉意,特意請兩位上船吃頓飯。”從豪華遊輪的船艙裏走出一名男人,彬彬有禮的對站在甲板上的赫連子悅和白洛歉意的說道。


    “沒事,吃飯就免了,我們正好要回去了。”赫連子悅淡淡的拒絕了。


    而白洛卻是眉心一跳,因為站出來說話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雷北捷身邊的邢飛!


    靠!


    雷北捷這貨跟來了!


    而且還大搖大擺的跟來!弄了這麽一艘超級大豪華的遊輪!她所在的艘遊輪在雷北捷這艘超大豪華遊輪麵前如一條小艇一般……


    “赫連,這船的主人我認識,我正好找他有點事,既然你不去的話,那我就先過去了,下次見。”白洛抱以微笑道。


    “好,再見。”赫連子悅也不是多事的人,雖然越是跟眼前這個女孩相處,他對她的熟悉感越強,但是,他一直都在控製著自己,他無數遍的告訴自己,他對她有熟悉感,隻不過是因為她是白洛的入室弟子。


    當白洛上了雷北捷這艘船,邢飛才小聲的道:“少奶奶,少爺真不知道您在這裏,他隻是過來吹吹海風。”


    “哦?”白洛輕揚一聲。


    “真的,比真金還真。”邢飛真怕少奶奶懷疑他家少爺是故意跟蹤過來的。


    他也沒想到怎麽會在這裏碰見白洛。


    白洛淡淡的掃了邢飛一眼,而後抿唇不再說話,直接步入了雷北捷所在的倉位。


    這艘遊輪太大,以至於當白洛見到雷北捷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而她的怒氣也在這半個小時之內消散沒了。


    “老婆,怎麽是你!”雷北捷見到白洛走了進來,驚訝的呼道。


    “你不知道是我嗎?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原來你對我這麽不關心呢。”白洛雖然不氣了,但是,嘴上還是饒不了雷北捷。


    她才不信邢飛的話,雷北捷的時間很多嗎?他會閑得沒事做來海上吹風?


    開什麽國際玩笑!


    這裏是北海,距離首都坐飛機都要坐半個小時。


    “老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那條小船上,我要是知道的話,怎麽也不會來打擾老婆和朋友敘舊的,我來海上,隻是因為心裏有點煩悶,想出來吹吹海風,散散心。”雷北捷走到白洛身邊,將她拉了下來,讓她正對著他坐下。


    “因為什麽事煩悶?難不成是因為明天要和我訂婚這件事?和我訂婚讓你很煩惱嗎?”白洛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誰讓他不承認跟蹤她來這大海上的!


    而且,他竟然說赫連子悅的那艘遊艇是小船……


    至少,赫連子悅那艘遊艇在古夏國還沒幾個人開得起。


    當然,雷北捷的這艘超級豪華遊艇更加的另當別論。


    “和老婆訂婚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煩悶呢!隻是,沒老婆在身邊,我才煩悶。”雷北捷終於道出了他的幽怨。


    “這麽喜歡粘著我?”白洛忽視掉他眼裏的幽怨,語調上揚。


    雷北捷點點頭,而後想到什麽,又搖搖頭,“也不是,我隻是……”


    “你隻是怕我跟別的男人跑了!”白洛直接道出了他心底的話,冰冷冷的。


    雷北捷見白洛真的生氣了,內心那叫一個糾結,想繼續扯謊吧,又怕白洛更生氣,想坦白吧,他又怕白洛更更生氣,最怕白洛一生氣就不同意和他訂婚了!


    該死的,是誰想出這麽個餿主意的!他一定要活宰了她!


    雷娉婷躺著也中槍,她當時隻是隨意的調笑了幾句,誰知道她家二哥真的會這麽做。


    “哼。”白洛重重的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冷得很。


    最後,雷北捷終於舉起了右手,“老婆,坦白從寬,我招!”


    聽到這句話,白洛臉上的冷氣並沒半分降低,而是繼續擺著臉。


    雷北捷怕再不招供的話,白洛真的極有可能和他退婚,趕緊招道:“我是故意過來的,本來不想過來的,誰讓你一走就是四個小時零二十三分鍾!見個熟人哪有見這麽久的,哪裏有這麽多可聊的。”


    說著說著,雷北捷的幽怨也加深了,看向白洛的眼眸中有著明晃晃的幽怨。


    說完之後,雷北捷硬著頭皮等著白洛一頓數落。


    隻是,沒想到,等來的是白洛一聲如銀鈴般悅兒的輕笑。


    “哈哈,雷北捷,你也太能吃醋了吧。”白洛忍俊不禁。


    而雷北捷見白洛笑得這麽沒形,當即就明白了其中的秘密,她竟然捉弄他!


    雙手一伸,就將白洛拉扯入懷,雙手戳著她的癢點,“老婆,你竟敢捉弄我,看我今天不將你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白洛閃躲,嬌小的身子巧妙的從雷北捷的懷裏鑽了出來,而後趁機跑出了船艙。


    雷北捷追了出去,而船上的水手和工作人員走早就得了邢飛的令,待在各自的船艙裏不準出來。


    整艘超大豪華遊輪成了白洛和雷北捷你追我逐的場地,笑聲在整片蔚藍的海空上飄蕩著,最後,白洛跑累了,站在船頭停了下來。


    雷北捷從後抱住了她的腰,如大灰狼抓到小白兔一般,聲音狡黠,“老婆,看你還怎麽逃!”


    白洛身子一軟,主動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海風徐徐吹來,愜意的讓她閉上了眼,展開雙臂,迎風而立,“雷北捷,有你真好!”


    雷北捷砰砰跳的心髒也因為這一句話而漸漸平息下來,擁著她的雙臂加緊,一首浪漫而纏綿悱惻的坦泰尼克號主題曲《myheartwillgoon》在整艘遊輪上空回蕩起來。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ifeelyou


    thatishowiknowyougoon


    faracrossthedistance


    andspacesbetweenus


    youhaveetoshowyougoon


    near,far,whereveryouare


    ibelievethattheheartdoesgoon


    oncemore,youopenedthedoor


    andyourehereinmyheart


    andmyheartwillgoonandon


    lovecantouchusoime


    anstforalifetime


    andneverletgotillwevegone


    lovewaswhenilovedyou


    oruetimeiholdyou


    inmylifewelwaysgoon


    ibelievethattheheartdoesgoon


    oncemore,youopenedthedoor


    andyourehereinmyheart


    andmyheartwillgoonandon


    yourehere,theresnothingifear


    andiknowthatmyheartwillgoon


    wellsaty,foreverthisway


    youaresafeinmyheart


    andmyheartwillgoonandon


    “老婆,有你在身邊,我時時刻刻都不再孤單,世界變得很小很小,不再遙遠,因為有你在身邊,才能忘掉所有的疲倦,世界變得很大很大,愛到永遠,直至永恒。”雷北捷低沉而性感的聲音在白洛耳畔響起。


    “老婆,我愛你。”最後一句話如丘比特的箭,直接射中白洛的心。


    她仰起頭,眼眸微閉,反手圈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下來,主動的吻上了他火熱的唇,以此回應他的話。


    極盡纏綿的一個吻在這首《我心永恒》悠揚婉轉的旋律下吻了又吻。


    良久,直至兩人都喘息不過來之後,雷北捷才放開了白洛的唇,將她擁進懷裏,閉眼感受她的真實,感受她徹底的敞開心扉帶給他難以言喻的興奮激動。


    微微來開兩人的身子,他執起她的右手,看著穩穩當當的套在她右手無名指上的那枚鑽戒,“老婆,以後有人和你說話,先亮一下你的右手,但是,不許他們碰你的手。”


    白洛看著手上這枚足足有二十克拉的無色d級鑽戒,揚了揚手,鑽戒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讓白洛眯了眯眼。


    “幹嘛,炫耀這枚鑽戒很大?”白洛低低的笑道。


    雷北捷無語了片刻,“我的意思是有男人跟你說話的時候……”


    “你這是在擔心我被別的男人拐走?”白洛笑了。


    “是。”雷北捷坦誠了。


    “勉強過關,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我們回去吧。”白洛收起手,心情不錯的下了命令。


    “遵命,老婆!”雷北捷身子筆挺,朝白洛敬了個禮,讓白洛滿意的又賞了他一個吻。


    ★◇


    當雷北捷載著白洛開車來到元首府的時候,白洛被雷家的熱情歡迎給震驚了一把。


    今晚隻是隨便來雷家吃個飯,沒想到雷家竟然這般隆重熱情的歡迎她。


    雷家衛兵身姿筆挺的站成兩列,分別站立在雷家車道兩旁,而在車道上方,每隔十米,掛著一條橫幅‘歡迎小洛前來’,最後,更讓白洛震驚的是,當下了車,雷北捷領著她來到元首府主廳的時候,主廳一幹傭人們齊齊喊著口號:“歡迎二少奶奶。”


    白洛的臉微微的紅了下,她還沒有嫁給雷北捷呢,雷家的傭人就直接稱呼她為二少奶奶。


    這,貌似有點不合禮節。


    而且,這般濃重的歡迎儀式,也讓她微微的有了點緊張。


    被雷北捷握著的手微微的滲出了汗。


    雷北捷感受到從她的手心中傳來的緊張感,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心,柔聲低聲道:“老婆,別緊張,一切有我在。”


    “嗯。”白洛定定的點了點頭,小手不知不覺中和雷北捷十指交纏。


    “小洛,你來了,歡迎歡迎。”傅雅從主廳裏走了出來,渾身上下都洋溢著熱情和歡笑。


    “雷伯母好。”白洛微微笑道,而後望向隨後走出來的雷子楓,她尊敬的道:“雷伯父好。”


    傅雅聽到這兩聲稱呼就皺著個臉不滿了,“小洛,你看她們都喊你什麽,你竟然還這麽見外的喊我們雷伯母雷伯父。”


    白洛咬了咬唇,小臉一片羞紅,她明白傅雅的意思,隻是,難道現在就要讓她喊他們爸媽!她還真有點喊不出口。


    還是雷子楓站出來,替白洛解了圍,“雅雅,小洛才十九歲,臉皮子薄,你就別再為難她了。”


    “媽,進去啦。”雷北捷也輕輕的推了傅雅一把。


    雷娉婷也走上前抱住傅雅的胳膊,撒著嬌笑道:“媽,你就別為難二嫂了,反正那一聲‘爸’‘媽’遲早都會喊的啦。”


    “哎呀,你們……”傅雅極為誇張的剁了下腳,右手一個個的指著他們,“媽咪隻是和小洛開個玩笑,看看,你們個個都緊張得不得了,真是太不信任我了。”


    說著,傅雅就背著手裝作生氣的走了進去。


    白洛見狀,雖然知道傅雅是在裝生氣,但是,也不想這麽好的氣氛因為她而破壞掉了,故而,在傅雅的背影要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她喊了一聲,“媽”。


    喊霍思雨都喊了‘媽’,其實真的喊了傅雅一聲‘媽’,也沒那麽為難羞澀。


    更何況,傅雅對她的喜歡她看得真切,而霍思雨對她……


    她沒忘記在她被白薇指責不是白洛的時候,霍思雨對她投去的視線偏開了臉。


    聽到這一聲‘媽’,傅雅整個兒就變了個樣,立馬轉過身來,極為歡喜熱情的疾步走到白洛身前,將她的雙手硬生生的從雷北捷的手裏奪了過來,自個兒牽著,“這才是媽的好兒媳,哈哈。”


    傅雅也沒忘記雷子楓,牽著白洛來到雷子楓麵前,白洛微笑著喚了一聲,‘爸’。


    “好,小洛,以後要是小北敢欺負你,你就來找爸,爸準站你這邊。”雷子楓豪氣的大笑道。


    “爸,我怎麽會欺負洛兒嘛。”雷北捷趕緊為自己辯駁。


    “小北,你這麽緊張做什麽,爸不是說假如嗎?”雷子楓笑道。


    “不能有假如,我永遠都不會欺負洛兒。”


    “二哥,哈哈,你真是墜入情海啦,這麽肉麻的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都說得出來。”雷娉婷在旁邊掩嘴笑道。


    雷君銘走到雷北捷的麵前,拍了拍雷北捷的肩膀,鄭重的道:“小北,祝你幸福。”


    “謝謝哥,我會幸福的,我也會給洛兒幸福。”雷北捷好似明白雷君銘眼神中傳遞過來的話,微笑而自信的道。


    而站在雷君銘身後的皇甫娃娃也走過來,臉上露著謙和的笑,“小北,嫂子也祝你幸福。”


    雷北捷的眼神捎帶深意的在雷君銘和皇甫娃娃的身上掃了下,笑而自信的道:“多謝大嫂,我和洛兒會幸福一輩子的!”


    “好了,好了,大家都進去吧。”傅雅笑著道,隻是,眼神從皇甫娃娃身上帶過的時候帶了幾分凝重。


    進了主廳,傅雅硬是拉著白洛坐在她身邊,而雷北捷則被傅雅安排到別的地方住,就是不讓他坐在白洛身邊,這可讓雷北捷很不滿意了,一句‘女人家的悄悄話你也要聽嗎?’就打發走了雷北捷。


    飯菜還沒上桌,雷北捷和雷君銘還有雷子楓父子三人在一起交談,雷北捷的八分心思都放在坐在他隔壁三個位置上的白洛身上,兩分心思來應付大哥和父親。


    而雷君銘和雷子楓又都是腹黑的主,尤其是雷君銘,更加的腹黑,“北捷,先前不是說弟妹很胖的嗎?怎麽這個和你先前在電話裏形容的不一樣,這差別也太大了吧!是不是你從哪裏偷偷的盜來的?”


    “她剛開始是很胖,但是現在很瘦了,這就是洛兒。”雷北捷反駁道。


    而後雷君銘忽而大聲的道:“小北,你說弟妹先前很胖啊……”


    這表情裝得要有多無辜就有無辜。


    雷北捷的臉綠了。


    白洛的臉倒是沒多少變化,但是,她也狠狠的瞪了雷北捷一眼,這人在她胖的時候不是說她不胖的嗎!


    好吧,其實她承認那個時候得她確實很胖!


    但是,聽到雷北捷這麽在他兄弟父親麵前說她以前很胖,她還是小小的計較了一回。


    “洛兒,你聽我說啊。”雷北捷登的一下就起身,朝著白洛跑去,但是,傅雅卻在此時站了出來,直接橫插在雷北捷的麵前,用一副極為歎息的聲音道:“小北啊,你怎麽能說小洛以前胖呢,就算小洛以前真的胖,你也不能這麽說啊。”


    “媽,你讓開,讓我和洛兒解釋。”雷北捷急了。


    而傅雅非但不讓開,反而還火上澆油,“對哦,上次我還記得小北和我說他就喜歡胖妞,說小洛胖得很可愛,胖得讓他很喜歡。”


    總而言之,那個‘胖’字一出現,傅雅就會加重這個字的音調。


    “媽,我哪有說……”雷北捷無語了,他這一家子到底是怎麽了,他千辛萬苦才追到的老婆,第一次帶回來,他們不一個個的使勁兒在白洛麵前誇他,還總是一個勁兒的給他添亂,給他設坎。


    “要不要媽媽將具體的時間和地點說出來,就是上個月十五號那天,在……”傅雅的話還沒說完,雷北捷趕緊打斷了她的話,俊臉一片羞紅,“媽,不要再說了啊!”


    “哦,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啊,那我還是你媽嗎!你們不知道啊,上個月十五號那天,小北跑到我房間裏來……”傅雅的話還沒說完,雷北捷身子一側,傅雅反手就是一擊,兩人直接就在客廳裏動起了手。


    白洛嘴角微微的抽了抽,這一家子真的很喜樂。


    不過,她也注意到了一個人,剛才從雷北捷對她的稱呼來看,她是雷北捷的大嫂,而在前往雷家的時候,雷北捷已經將他的家庭關係和她說了個清清楚楚,她知道那個女人是皇甫娃娃。


    此時大家都喜樂成一片,但是,唯獨這個皇甫娃娃,身上散發出來的感覺,有一種被排斥,而皇甫娃娃貌似還對此不以為意,隻是淡淡的坐在一邊,嘴角掛著淡淡的笑,雖然在笑,隻是,整個人都沒有融入在這片歡樂中,她和這個家庭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小北,厲害了嘛,都要欺負到媽咪頭上了,小洛啊,媽跟你說,上個月十五號那天晚上,小北跑到媽咪的房間裏來問媽咪如何……”傅雅一邊反擊著雷北捷,一邊扯著嗓子大聲的嚷嚷。


    雷北捷心裏一急,直接一個巧妙的脫身,就躥到白洛身邊,雙手捂住她的耳朵,“老婆,別聽我媽亂說,那晚上我才沒有去向她請教怎麽追你。”


    “噗……”


    “哈哈……”


    “二哥,你太厲害了!”


    “小北,你太二了!”


    “兒子,你不要說你是媽咪生的,媽咪沒臉見人了。”


    “小北,老爸挺你,在老婆麵前偶爾犯次二可表揚!”


    ……


    雷北捷心裏羞愧欲絕,但是,臉上還是保持著淡定,“老婆,別聽他們亂說。”


    “恩,你不二。”白洛點點頭,隻是,那強忍住的笑意卻透露出了她的心思。


    “老婆!你再說那個字我就當眾吻你!”雷北捷猴急的就吼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一說出來,哄,整個正廳又笑翻了一片。


    “哈哈,二哥,你能不能別這樣強迫二嫂啊,二嫂會被嚇壞的。”


    “小北,想做什麽就做,不用喊的!”


    “兒子,媽咪的雙手已經捂住了雙眼,什麽都看不見,看不見,我看不見……”


    “小北,老爸覺得,恩,你的想法,很好!頗有老爸當年的風範!”


    ……


    雷北捷的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最後還就真的在眾人的眼裏強吻了白洛,當然,隻是啄了一口,並沒深入,隻是,在他強吻白洛的時候,一記聲音卻從廳外傳來。


    “柳小姐到。”


    聽到這句話,傅雅的眉色微微的斂了斂,看向已經走進來的柳如畫,笑道:“如畫,沒想到你今天也來了,你來了正好,阿姨給你介紹下小北的未婚妻。”


    柳如畫在進大廳之前就已經聽到大廳裏的嬉鬧聲,隻是,聽不清楚確切的內容,但是,也知道大廳裏的人很開心,她才鬥膽的沒經過允許就走了進來。


    隻是,她剛步入大廳,刺眼的一幕就映入她的眼簾,她竟然看到她的北哥哥當著眾人的麵強吻白洛!


    她心中的嫉妒之火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她一個沒注意,那股嫉妒之火也釋放出來了不少。


    直到聽到傅雅的話,她才回過神來,趕緊收斂自己的嫉妒,將自己裝扮成最完美的仙女,雖然聽到傅雅的話,尤其是那‘未婚妻’三個字如針一般狠狠的刺入她的心髒,但是,她還是臉帶微笑的道:“真巧啊,那畫兒要看看北哥哥的未婚妻長什麽樣子。”


    而在沙發這邊的白洛在聽到柳如畫的聲音的時候,將雷北捷要離開的唇一口咬住,不鬆口。


    雷北捷本來就吻她上癮,見她這般舍不得他走,還不趕緊死勁兒的折騰。


    都忘乎所以了。


    直到傅雅重重的‘咳……咳……’聲傳來,雷北捷才停了下來,放過臉頰緋紅的白洛,不過也順勢將她攬入懷裏,“媽,還不上菜嗎?我老婆都餓了。”


    柳如畫覺得今天是她這輩子初次遇到的大坎,深呼吸好幾口氣,還是強忍了下來。


    “這麽心疼老婆,真讓媽咪嫉妒,媽咪也沒見你什麽時候關心過媽咪肚子餓不餓的。”傅雅故意吃醋的笑道,而後對身邊的傭人吩咐道:“柳小姐來了,多加一雙碗筷,嗯,用客人的就行。”


    後麵傅雅加的這句話讓柳如畫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雖然總是會來元首家玩,來元首家吃飯,但是,她也知道,她的碗筷一直都是客人的標準,因為雷家的主人的碗筷是標有號的,但是,客人的碗筷則不會標號,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她用的是客人的碗筷,但是,傅雅從來沒有這麽公開的說過,而今天,傅雅竟然這麽公開的說了出來,就好比一把淩厲的刀,狠狠的斬斷了她和雷家的情。


    她以為她這麽多年來討好傅雅,傅雅對她多少是有點寵愛的,而且,平時傅雅對她也確實寵愛有加,什麽季度出了新時裝都會挑一套送給她,如果不是白洛的出現,她一直都以為傅雅早就把她當作了雷家的兒媳婦,如若不是雷家的兒媳婦,傅雅又怎麽會這麽的大方每一季度都送個她最新款的時裝呢?


    可是,如今,到底又是什麽意思?


    她來這裏就這麽的不受他們待見了嗎?


    不受傅雅待見了嗎?


    傅雅非要用這樣的話狠狠的扇她耳光子嗎?


    如若是在別的家庭,或者是在她自己家,她早就趾高氣昂的掉頭就走,因為在她的心裏,在她的眼裏,她就是高高在上的雷家二少奶奶。


    隻是,如今,是在雷家,是在元首府,不是容她高傲容她放肆的地方。


    她隻好吞下這口氣,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娉婷,讓如畫坐你身邊吧。”傅雅吩咐道。


    “沒問題,我可喜歡如畫姐姐了,這幾天沒見到如畫姐姐,我可是想念她得緊。”雷娉婷臉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心裏可是生了各種計謀的。


    座位安排下來,這次傅雅沒有將雷北捷從白洛身邊趕走,而是讓白洛坐在她的左手方,雷北捷坐在白洛的左手方。


    這是長桌,雷子楓坐在桌頭,傅雅坐在桌尾,傅雅左右方各是她的兩個兒媳婦白洛和皇甫娃娃,皇甫娃娃的右邊坐著的是雷娉婷,雷娉婷的右邊坐著的柳如畫。


    雷北捷左邊坐在的是雷君銘。


    也就是白洛的對麵是皇甫娃娃,雷北捷的對麵是雷娉婷,雷君銘的對麵是柳如畫。


    在柳如畫要落座的時候,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雷娉婷的右腿脖子一勾,將椅子勾往她這邊,讓柳如畫坐空,而柳如畫坐到半路的時候,明明知道坐空了,但是,非但沒有恨雷娉婷故意讓她在餐桌上失禮,反而還極為的感謝雷娉婷,因為如果她坐空了,那麽大家的注意力就會被吸引到她的身上,而她,也自然而然成為大家的關注焦點,直接就將他們投在白洛身上的焦點給搶了過來。


    ‘雷娉婷,跟我鬥,你還嫩了點,隻能給姐拿來墊腳!’


    柳如畫等著自己摔在地上,隻是,沒想到是,沒等來屁股被摔的痛感,反而等來了一隻手臂拉住她的手臂,防止她往下摔。


    “如畫姐姐,你怎麽好奇怪啊,為什麽要將椅子踢開啊,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就要摔在地上了。”雷娉婷很是關切的說道,那眼神中的疑問也是貨真價實。


    柳如畫哪裏想到雷娉婷會突然來這麽一招,心裏雖然氣得很,但是,她也趕緊為自己辯護道:“娉婷妹妹說笑了,我怎麽會自己踢開椅子呢,是我的腳崴了一下,謝謝娉婷妹妹扶住我,要不然的話,我還真就可能摔倒了。”


    “嗬嗬,不用謝不用謝。”雷娉婷在心裏狠狠的罵了柳如畫一句,裝得tmd太像了。


    這樣都不能揭穿她的真麵目,看來還得繼續想辦法。


    而柳如畫原本以為這至少可以吸引下餐桌對麵雷北捷的注意力,可是,沒想到,雷北捷卻如若枉聞一般隻顧著給他身旁的白洛夾菜,那個關心樣兒看得她在心裏狠狠的將白洛用小針狠狠戳了一通。


    “如畫,你的腳崴了,要不要去看醫生?張嫂,帶柳小姐去看醫生。”傅雅關切的說道。


    柳如畫現在哪裏肯走,趕緊笑道:“多謝雷媽媽關心,腳隻是小小的崴了下,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傅雅擺了手,張媽重新退到一邊站好。


    但是,這一出,卻又如一把刀一般在柳如畫的心裏劃了一刀,如若是以往,她哪兒受了點傷,傅雅肯定是喊家庭醫生過來給她看,而不是讓她走去雷家的家庭醫生那兒,傅雅這般明晃晃的不想讓她繼續在這裏吃飯,她非要繼續在這裏吃!


    她心裏忽然生起了一股怨氣,他們雷家的人,在白洛沒出現的時候,對她都是極好的,除了雷家的男人,雷家的女人對她都是極好的,但是,自從這個白洛出現之後,雷家的女人就將對她的喜歡轉移到了對白洛的喜歡上去了!


    所以,是白洛搶走了她在雷家的關注,是白洛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關愛,是白洛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北哥哥!


    她柳如畫從來都不是個氣餒的人,也不是個認輸的人,她一定會將北哥哥搶回來的!


    這一頓飯,吃得每個人心裏心思甚多,隻有雷北捷在‘傻乎乎’的給白洛夾菜,關心這關心那的,一點兒都不願意讓白洛受到一絲絲的委屈。


    “咚”的一聲,柳如畫手裏的調羹落在了餐桌上。


    “不好意思,一時手軟,掉下來了。”柳如畫急急的去撿調羹,卻不料,她左手裏的碗一抖,一個不穩,碗裏剛剛勺好的高湯就倒在了她的手上,頓時,她整個人跳起來尖叫了一聲,“啊……”


    也飛快的扔掉手裏的碗,隻是,這碗扔向的方向卻是白洛的臉。


    她此時也是想了個好招數,並且還是以損幾三分,傷她十分的陰毒招數。


    她的手被燙,尖叫一聲,估計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她的手上去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扔碗扔的方向,就算她們知道了,那也不能說她是故意的,她強忍著被高湯燙傷的痛感,還頭腦清醒的將碗朝著白洛的臉潑去,真的是費了她不少的功夫,隻是,在這個時候,她不得不下狠招了。


    如果白洛的臉毀容了,看她明天還怎麽和雷北捷訂婚!


    要不然的話,白洛和雷北捷走得越來越近,對她隻有害處,沒有任何的好處。


    隻是,她算漏了,就算餐桌上所有人,甚至包括白洛的目光被她的尖叫聲吸引了過去,雷北捷的視線也依然在白洛身上。


    感覺到危險朝著白洛而來,他一個反手,一股極大的氣旋直接打在碗上,硬生生的讓碗改變了原本的運行軌跡,反向朝著來時的方向襲去。


    而柳如畫盡管手痛得不得了,但是,她的注意力還是放了五分放在白洛那邊的,當她看到那個原本盛有高湯朝著白洛飛去的碗在半空中停了一下,打了個轉,像是有意識一般朝著她襲了過來,她被嚇的臉色慘白如紙,大聲的尖叫,“啊啊啊啊!”


    雙眼瞪得大如銅鈴,望著襲擊過來的盛有高湯的碗,在此時,她迫切的需要一個英雄來救她,她不信她愛了二十多年的北哥哥不會出手救她,她不信疼了她二十多年的傅雅不會出售救她,她不信和她相處了二十多年的雷家其他人不會出售救她,故而,她死磕在了原地,鼓著巨大的勇氣挑戰從未有過的賭注!


    簡直稱得上是一場豪賭,賭的可是她的美麗容貌!


    贏了,她就得到雷家的喜愛。


    輸了,不可能會輸!


    “天呐,啊……如畫姐姐,小心啊,高湯啊,你的臉啊,你趕緊跑啊!”雷娉婷在旁邊緊張的叫喊著,手舞足蹈,就是不去攔住那碗帶高湯的碗。


    她激動,興奮,她不知道這次柳如畫到底會如何做。


    但是,她剛才可是看到柳如畫將碗扔向她家二嫂的,但是她都心驚了,但是,她相信她家二哥,果不其然,她家二哥沒辜負她對他的信任,不但止住了帶高湯的碗,而且,還將碗逆時針轉動一百八十度,朝著來處飛了過去。


    “啊……啊……不要啊……”柳如畫大聲的尖叫著,但是,身子就是沒有動。


    雷家的人給過她機會,隻是,她硬生生的將這個機會給丟了。


    雷家的男人均起身,除了雷北捷,雷子楓和雷君銘都站起來了,伸手要去抓住那個碗,可是,雷家的男人今天的手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慢了那麽一拍,總而言之,抓了個空,沒抓到那隻盛有高湯的碗。


    而雷家女人們,雷娉婷在旁邊叫喊著,娃娃距離柳如畫又遠,即使她有心幫忙也幫不上,更何況,她此時淡定得很,坐在座位上看戲一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而傅雅呢,距離柳如畫更遠,也是有心無力,剛剛瞧見那碗飛向她的二兒媳婦的時候,她都聚好力要動手了,沒想到讓她家兒子搶先了一步,真是的,搶走了她討好兒媳婦的機會!


    而白洛雙眸中則閃過一縷寒光,剛才雖然她的注意力被柳如畫的尖叫聲吸引過去了,但是,她卻也注意到柳如畫朝她的臉部扔過來的碗,本來她想自己動手解決掉的,沒想到雷北捷先她一步幫她處理了,而且,這個處理結果,她顯然很滿意。


    當柳如畫看著雷家的男人們空手而歸,而雷北捷繼續隻將視線放在白洛身上,而雷家的女人們投以焦急和擔憂的眼神後,她心慌了。


    她亂了陣腳了。


    她的賭局好似失去了根基,要轟然倒塌了!


    “啊!”她終於領悟過來,她要逃!她要躲開這碗高湯,在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會像超人一般降落下來救她!


    隻是,可惜的是,她已經浪費掉了躲開的時機,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錯失良機的後果那就隻有一個!


    “啊!燙!好燙!我的臉!要毀容了!啊!救命啊!我不要毀容啊!北哥哥,幫我啊!雷媽媽,幫我啊!雷爸爸,幫我啊!”一碗滾燙的高湯直接潑在了她的精致的小臉上,而那隻滾燙的碗也不負眾望,重重的砸在她被燙得起泡的臉上,直接將那忽然起來的大泡個砸破,狠狠的砸進了她被燙得滾開爛熟的肉裏,又痛得柳如畫鬼哭狼嚎,傷上加傷!


    “張媽,還不快去將蕭醫生請來!”傅雅起身鄭重的道,而後又吩咐傭人去拿涼水和鹽等物品,整個過程都很冷靜。


    雷娉婷趕緊上去扶住柳如畫,關心的道:“如畫姐姐,你不用害怕,不會毀容的,隻是燙傷了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而她心裏卻是樂翻了天,哈哈,什麽叫做自作自受,這就是!


    哼!竟然想將那高湯潑到她家二嫂臉上,現在倒是好,一分不少的全部潑到了柳如畫的臉上!


    活該!


    “你騙人,騙人,好痛,好痛。”柳如畫現在不止是臉上被燙得痛,她的手上剛才也撒了高湯,手上也起泡了的,她此時很想去摸臉,想摸摸看她引以為傲的臉到底變成怎麽樣了。


    但是,她不敢!


    就算她不是醫生,她也懂醫學常識,她的手去摸臉的話,隻會感染!


    蕭揚是一直都在雷家的門口的,他此時正在糾結著。


    他不知道,待會兒要是白洛真的被毀容了,雷北捷會不會發大火,將柳如畫給殺了!


    想到這個可能,他就更坐不住了。


    而就在此時。


    他的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是雷家的電話,他快速的接了電話,但是,心卻緊張了,因為此時該輪到他出場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治療燙傷的醫藥箱。


    “蕭少爺,你現在在哪裏啊?我們這裏有人燙傷了,你趕緊過來一趟。”


    “好的,我馬上到。”


    蕭揚掛了電話之後,心裏更加擔憂了,過了足足十分鍾,他才開動車子,駛向元首府,一分鍾之後,他進了元首府。


    三分鍾之後,他進了大廳。


    隻是,在進餐廳前,他已經想好該怎麽為柳如畫辯護了。


    隻是,當她走進餐廳,見到餐廳裏的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完全被震驚住了,而後是手忙腳亂的急忙跑到柳如畫身邊。


    “小畫,小畫,你怎麽會……”蕭揚沒將後麵的話說出來,而柳如畫也見到了他,雙手死死的抓著他的衣服,“蕭揚,我的臉和手都好痛,快給我上藥,我不要毀容啊,不要毀容。”


    “好,好,我給你處理傷口,你別動,不會有事的。”蕭揚此時不知道為何,心裏五味陳雜,怎麽也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是柳如畫的臉被燙成這樣。


    “小揚,好好處理如畫的傷口,千萬別留下疤痕了,如畫還這麽小,留下疤痕,那多難看。”傅雅走過來說道。


    “媽,這個世界上有整容啦,如畫姐姐怎麽樣也不會在臉上留下疤痕的,而且,有蕭揚在,他會幫如畫姐姐的,肯定不會讓如畫姐姐臉上有疤痕。”雷娉婷走過來抱著傅雅的手臂安慰著說道。


    “這樣就最好了,要不然的話,我還……”傅雅說到這裏,就沒往下說。


    而柳如畫聽到這句話,心裏卻是一個了悟,眸光中精光一閃,忽的,一把推開正在給他處理傷口的蕭揚,“好痛,好痛……”


    說著,柳如畫就如同瘋了一般,到處亂躥,蕭揚想去捉住她,讓她安分點給她臉上的燙傷,


    “娉婷,去把如畫抓住,不要再讓她亂跑了,再這樣跑下去,要是真毀容了怎麽辦?到時候就是我們雷家對不起如畫。”傅雅沉著臉,忽而開口說道。


    “是,媽咪。”雷娉婷立即領命,她倒是沒想到柳如畫的心計如此之深,竟然想利用她自己毀了她自己容的事情好讓他們雷家對她有虧欠感,md,真是個小賤蹄子,可惜的是,我可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


    當即,幾步走過去,就要去擒住柳如畫,而柳如畫有了預謀,又怎麽會讓你雷娉婷抓住,隻是,可惜的是,柳如畫此時算漏了,這裏是雷家,雷娉婷是軍人出身,難不成還擒不住她這個假瘋子不成!


    雷娉婷直接一腳就躥在柳如畫的肚子上,將她躥了向天翻,而躥完之後,雷娉婷還很焦急擔憂的道:“如畫姐姐,我也是為你好,你就別再鬧騰了,乖乖的讓蕭揚給的臉上藥。”


    “你們把她的捆起來!”雷娉婷右手一揮,指揮著兩名身手不錯的女傭,“小心,別碰到她的臉和她的手。”


    “是,小姐。”女仆們領命,強行的一人管一邊就將柳如畫按住。


    柳如畫還想掙紮,雷娉婷則走到柳如畫的身邊,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如畫姐姐,你要是再掙紮,我可保不準直接將你打暈!”


    而她的話才落音沒多久,蕭揚疾步走了過來,直接就是一針紮在柳如畫的後脖頸處,柳如畫一瞪眼,暈了過去。


    “我給她打了點麻醉劑,娉婷,將她平躺放在沙發上。”蕭揚一邊說一邊拿出治療燙傷所需要的藥物。


    他此時已經全然沒心思去顧及柳如畫的計劃,看到她臉上被燙成這樣,他隻想趕緊將她的臉給治好。


    而且,看到她為了雷北捷而傷成這樣,更因為一句話而到處瘋跑,以毀容為代價也要讓雷家的人對她存有一份愧疚感,他真的無法理解這樣的她,無法容忍這樣自殘的她!


    他答應幫她,非但沒有幫上,反而害了她。


    這邊蕭揚給被麻醉劑弄暈過去的柳如畫處理燙傷傷口,那邊雷北捷領著白洛從餐桌走了出來,走向傅雅,說道:“媽,今天家裏有點忙,我就不在家了,洛兒還沒吃飽,我帶洛兒再去外麵吃點。”


    傅雅想到什麽,擺了擺手,“去吧。”


    而後她又看向白洛,稍帶深意的道:“小洛,別太介意,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是我們雷家定好的二少你奶,而我們雷家的二少奶奶也隻能是你。”


    “洛兒知道,謝謝媽。”白洛微笑頷首。


    雷娉婷忽的跑過來,一把拉住白洛的手,道:“二嫂,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


    白洛看向雷北捷,而後點了點頭。


    剛才飯桌上的一切動靜她都收在眼底,雖然在柳如畫朝著她扔碗的時候,是雷北捷出的手幫她擋住了碗,但是,在當時她也感覺到四周好幾股力氣正蓄勢待發,隻是,被雷北捷搶先出手而已。


    相比於白家,雷家的人對她好得多了。


    她淺淺一笑,和雷娉婷上了樓,進了雷娉婷的閨房。


    “二嫂,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的事情沒?”雷娉婷此時臉上是嚴肅的。


    柳如畫來這裏這麽一鬧,她真怕白洛會誤會點什麽,而且,她也知道自家二哥對白洛的喜歡遠遠大於白洛對自家二哥的喜歡。


    她自己也談過戀愛,深知兩人的感情經不起任何的懷疑。


    雖然柳如畫今天沒得逞,但是,誰知道這一出戲會不會影響到自家二哥和白洛之間的感情。


    “娉婷是說你假裝是喜歡你二哥的女孩的事嗎?”白洛淺淺笑道。


    雷娉婷看著白洛的笑,忽而之間又覺得,好似白洛本來就看透了今晚上的事,隻是,她還是覺得她有必要將柳如畫的事情說一遍,就算不為今天,也要為白洛和她二哥的以後。


    柳如畫那個小賤蹄子的招數可是防不甚防,而且,還極為的陰毒,寧願自傷,也要毀人。


    md,有對自己這兒狠的人,對別人還不得更狠!


    這般蛇蠍的女人,她可是一點兒都不想再見到,她以前怎麽就那麽的傻,沒看到柳如畫這般賤,這般狠辣的一麵。


    今天的事,她家媽咪和爹地還有大哥和大嫂應該看得出來柳如畫的醜陋嘴臉了,否則,大家也不會在那碗湯砸向柳如畫的時候,不真的出手幫忙攔住,就她,當時就有那個能力攔住那隻碗,隻是,她不想罷了,更別說坐在柳如畫對麵的她家大哥,坐在柳如畫右手邊的她家爹地。


    “二嫂,今晚的事,你怎麽看?”雷娉婷忽而開口問道。


    “你們家很歡迎我。”白洛說道。


    “就這個?”雷娉婷驚訝的道。


    “還有什麽嗎?”


    “柳如畫……”


    “哦,她被燙傷了。”白洛淡淡的道,一幅與事無關的模樣。


    “……”


    雷娉婷無語問蒼天了,虧她還在一邊擔心了好久,怕柳如畫這麽一鬧影響到她家二哥和二嫂的感情,沒想到,人家二嫂壓根就沒將柳如畫放入眼裏。


    柳如畫……


    你真的是太可悲了……


    賣力的出演,還將自己的容貌賠了進去演戲,都沒有引起白洛的注意,真的是太可悲了……


    “哈哈哈……”雷娉婷又大笑出聲,越想越覺得爽,忍不住就直接開口說了,“二嫂,你不知道,柳如畫那個小賤蹄子,今天來這裏,不知道是得知了你要來的事,還是碰巧過來的,反正,總而言之,她今天過來演的這出戲,非但沒有氣到你,反而還讓她自己毀了容,而且,還讓我爸媽看到了她的醜陋嘴臉,啊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還在想著該怎麽揭露她的醜陋嘴臉呢,沒想到,她自己就動手親自揭下來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作自受啊,賠了夫人又折兵!”


    “恩,貌似是。”白洛極為淡定的點評。


    雷娉婷睜大眼又看向白洛,捂著肚子幹脆在床上笑得打滾,“二嫂,你要不要表現得這麽淡定啊,好歹人家柳小賤人也是為了氣你才毀的容,你竟然這麽淡定,笑死我了,不行了,我快要笑暈過去了。”


    “你好好的在這裏笑,我下去了。”白洛嘴角抽了抽。


    “行,二嫂,我就不送你下去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是沒法下去了,要不然蕭揚看到我這麽歡騰的樣子,還不要殺了我,而我也憋不住不笑。”雷娉婷捂著笑得有點痛的肚子說道。


    “嗯。”


    白洛下了樓,雷北捷也剛從一側過來,而白洛看到,剛才雷北捷是和傅雅在一起。


    “老婆,我們出去再吃點東西。”雷北捷牽過白洛的手,柔聲道。


    “好。”白洛利落的答了一個字。


    出了元首府。


    雷北捷才道:“老婆,今晚的事會不會讓你覺得不舒服?”


    “為什麽這麽說?”白洛側過頭來,看向雷北捷,看到他的冷硬的俊臉一片嚴肅。


    雷北捷忽的停下車來,轉臉認真的看向白洛,“老婆,你相信我嗎?”


    白洛的神思一恍惚,忽而回想起那天在劉家莊園的時候,他問她有沒有被劉振宇碰了,而她說‘你相信我嗎?’,而他回‘隻要你說的,我就信’。


    忽而,她也想將這句話轉給雷北捷,“隻要你說的,我就信。”


    聽到這句話,雷北捷的眸子驟然一亮,欣喜激動的一把抱住白洛,“老婆,你真好,你信我就對了。”


    一番溫情之後,雷北捷才道:“柳如畫的事在名流私人俱樂部的時候我和你說過,隻是,今天我看到她竟然向你潑湯,我就忍不了了,剛才我和媽說過了,要麽以後別讓柳如畫來家裏,要麽我們就不回元首府。”


    白洛一驚,沒想到她剛才看到雷北捷和傅雅在一起,雷北捷是和傅雅說了這事,他對她,是真的很上心,她的心裏一軟,軟綿綿的喚了聲,“老公,你這麽的逼媽,媽肯定會不高興。”


    “哼,誰讓她總是讓柳如畫來我們家的,以前我還可以忍,反正也不關我的事,但是,現在,她竟然敢對你下手,我再忍下去,就不是你老公!”雷北捷憤憤的道。


    “噗……”白洛忽的笑了出來。


    “老婆,你笑什麽?”雷北捷幽怨的瞪了白洛一眼,他在激情發表內心憤慨,她竟然在旁邊笑!


    白洛還是笑著聽不下來。


    雷北捷的臉綠了,猜不著她的心思,又見她隻笑不說,當即魔爪一伸,撓著白洛的癢癢,“說不說,到底笑什麽!”


    “啊,老公,別撓了,我隻是笑柳如畫做了那麽多的事,你一句‘不關我的事’就總結完了,我笑她啊。”白洛一邊閃避著他的魔爪,一邊求饒道。


    雷北捷這才滿意的將她拉入懷裏,好生抱著,下巴枕在她的肩頭,“本來就不關我的事,隻要是和你無關的女人的事,就不關我的事!”


    “那媽呢?那娉婷呢?”白洛忍俊不禁。


    雷北捷低頭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女人,得意是吧!”


    “你還沒回答我呢。”白洛忍著脖子上輕微的又痛又癢又麻的感覺,嘟了嘟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家人,自當別論,老婆,你可還滿意?”雷北捷扳過她的臉,看著她微嘟的唇,以及那毫不掩飾的得意,心神一蕩,低頭就要吻下去。


    一根纖細的白嫩如蔥花的手指卻放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的壞行為。


    “老婆……”雷北捷嘶啞的喊了一聲,有想要不她不給的不滿,幹脆薄唇一啟,直接將她的手指含入,細細品嚐。


    “對你剛才的回答,勉強過關。”白洛嬌俏的一笑,雷北捷大掌一攏,白洛臉色一紅,軟在了他懷裏。


    “老婆,我們明天就要訂婚了,就讓我們今晚好好的坦誠下,你說好不好?”雷北捷輕攏慢捏,享受著溫香軟玉在懷,狡黠的眸子一眨說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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