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有些茫然了。


    地處鬧市,車旁人來人往,混亂,雜亂,嗡嗡聲她都聽不清。


    led廣告炫目耀眼,霓虹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看得到他追逐著那個女人的身影在人群裏飛快地穿梭,高大挺拔的背影越來越小——


    一顆急欲破土的幼苗枯萎了,對她來說輸過一次,再沒有勇氣輸第二次。


    這時,幾個鬼鬼崇崇的身影混在人群中靠近了戰神。


    正盯著遠處發懵的連翹沒有注意到異常,車門瞬間被拉了開來——


    “下車,乖乖跟我們走!”


    呼吸一窒,寒光閃閃的匕首就架在她脖子上,而駕駛室的大武,同樣被挾持了。心突突跳著,手心裏捏出汗來,在車廂的陰暗裏,她雙眸銳利地掃了過去,這好幾個魁梧壯實的男人。


    有這麽衰麽?


    深呼吸,要鎮定,哪怕刀就在脖子上。


    “有話好說——”她緩慢地往外移動,一腳,再一腳,就在她整個人離開車身的時候,突然往後橫倒在坐椅上,雙腿抬起一踹,麵前的男人就飛了出去,同時她伸手探到坐椅下。


    動作快速,敏捷!


    再躍起身時,一柄殺氣騰騰的92式手槍就握在了手上,火哥的車上常年有好幾把備槍。


    哢噠——


    子彈上膛,不大的聲音,卻嚇得幾個男人額角溢汗。


    微眯著眼兒,連翹背光而立,槍抵在為首那男人的太陽穴上。


    砰!


    一聲槍響,不過,她是對著天上開的——


    老實說,她很想自己將這幾個王八蛋打得屁滾尿流,但,沒由來的她有些惡趣味兒了,想看看火哥會不會過來。


    槍聲掠過天際,人群騷亂了,做鳥獸四散。


    冷眸一凝,邢烈火頓步,轉過身,雙眼染上了一抹嗜血的火光。


    調虎離山,意在連翹?


    連翹!


    胸腔一震,一股陌生的疼痛感襲來,心頓時沉得沒邊兒了,渾身殺氣盡顯。


    來不及考慮,他幾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回跑,順手扯過邊上一輛自行車的刹車鎖,走近了二話不說對著一個腦袋就惡狠狠地砸了過去,一聲慘叫,那人捂著眼睛的手指頭縫兒,鮮血嘩嘩直冒,歪倒在一邊兒。


    他暴怒嗜血的樣子,真真像一頭野獸,也不說話,抓住一個砸一個,往死裏砸,刹那,鮮血滿地,兩個想跑的也被一並踹翻在地。


    這幾個人哪裏是他的對手?幾個回合全慫了,趴在地上沒有活氣兒。


    站在邊兒上,連翹雙眸染霧,看得很過癮,好久沒有見過這樣子要命的打人方式了。


    一時間,警笛聲尖銳的響起——


    可是,好家夥,一群全副武裝頭戴鋼盔的特戰隊員竟然先趕到了,那動作那速度比警察看著牛氣多了。很快,幾個人被帶走了,在邢烈火的示意下,戰場也很快被打掃幹淨了,除了一旁指指點點的老百姓,一切恢複得像壓根兒沒發生過一樣。


    處理好一切,邢烈火一把將她拽過來,皺著眉頭看著她胸前淺淡的暗紅,冷聲問:


    “受傷了?”


    手攏了攏寬大的作訓服,憋著一股子疼勁兒,連翹拍了拍胸,掀唇一笑:“怎麽可能,剛才濺到的。”


    剛才後倒時匕首尖的確刺到她高挺的胸前,可是——


    這不是小言劇,她不是女主,他也不是男主,她更不是那種看到天神降臨的男人就立馬撲到他懷裏瑟瑟發抖的女人。


    冷睨著她,邢烈火很惱怒,作為一個男人,竟沒能讓自己女人產生被需要被保護的感覺——挫敗!他拽住她的胳膊就扯進了車裏,鉗著她腰的那手掌跟鋼筋鐵骨似,又蠻橫又霸道。


    一不小心撞到他手臂上,連翹痛得暗抽一口冷氣,推開他的手臂自個兒偎進坐椅去。


    彼此沉默了。


    汽車穿過紅綠燈口時,邢烈火眯起冷眸,借助光線掃向她一臉平靜的小臉兒,腦子飛快轉動著,這些歹徒對他的根底一清二楚,是nua的準沒錯兒,可,那女人是個誘餌麽?僅僅隻是長得像?


    不!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識別和判斷能力,他不可能認錯人,絕不可能!


    難道——


    想了一會,他覺得累了,斜靠在椅背上,摸出一根煙,慢慢點燃,卻一口都不吸,隻看指間泯滅。


    良久。


    他突地欺身上前,直視著她的眼睛,冷聲問:“一個死去七年的人,會突然複活麽?”


    他的眸,如深潭,幽冷深邃,深不可測。


    眼皮兒都沒抬,連翹懶得搭理他,可狹小的空間她退無可退,便有煩燥了:“有啊,穿越了,或者重生了……那妞兒,是你的小情兒?”


    男人的冷冽的黑眸裏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黯芒,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這一下,徹底把連翹惹惱了,他把她當成什麽人了?高興了就抱一抱親一親,不高興了甩手就走,天底下有這麽容易的事麽?


    皺眉,冷嗤:


    “閃開,本姑娘沒閑工夫陪你撒歡。”


    臉色沉了又沉,邢烈火滿眼冷色。


    猛然扣緊她的後腦勺,懲罰似的強吻著,研磨著柔軟的唇瓣,喜歡這樣的觸感,可胸間的怒火卻蹭蹭往上竄,她說的這話,沒由來地讓他惱恨得不行。


    啪!


    冷不丁地,連翹抬手一個重重的耳光就甩了過去,這一回,打得結結實實。


    響聲過,她愣住了!


    脊背發冷,真冷!


    被他野獸般狂肆的冷眼兒死死盯著,她頭皮發麻,怎麽一衝動就把他給打了呢?她不想的,她並不在乎什麽,不是麽?


    瞅著她,他眸底冷寂一片,挨了一巴掌,開天劈地頭一回。


    咬牙,他猛地揚起手——


    好吧,扯平算了!


    看到他盛怒的冷臉,連翹索性昂著臉迎了上去,一副‘打就打吧’的表情。


    不料,巴掌沒落下來,他粗糙的手指重重地彈了一下她腦門兒。


    “連翹,尋個好日子,咱倆把婚禮辦了。”


    ★○


    人來人往的廣場上,紅裙女子怔立著。


    他,在離她不足十米的地方,轉身跑掉了,讓她輸得徹底。


    在看到他和那女人在電梯間的**錄像時,打死她都不相信,記得他倆在一起時,他是多麽的謙謙君子,別說那麽激烈的**方式,就跟親吻都不肯有。


    他說,他尊重她,要等名正言順娶她的時候。


    那麽野獸的男人,那麽迫不及待的壓倒掠奪,真的是他麽?


    男人的欲和愛?怎麽分清?


    七年了,她一直在爭取回到他身邊的機會,可是,如今的他還屬於她嗎?


    手機響了,她神情凝結。


    電話那頭的聲音陰沉:“易安然,你輸了,回基地吧!”


    “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她有些木然。


    “無論從哪方麵考慮,你都不適合接這個任務了。”


    美眸裏,黯淡無彩,抽搐的痛楚一波比一波強烈,她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不,我一定可以!”


    “好。”男人的聲音輕描淡寫沒有絲毫情緒,“等我安排。”


    ------題外話------


    啦啦啦~有親在意那個6年,錦想說的是二點:第一,6年是一筆帶過;第二,6年與小三小四什麽的無關——


    一對一深情,是錦一貫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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