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昏迷後蘇醒,一般都有三步曲。


    第一,她緩緩睜開眼……


    第二,她往四周看一看……


    第三,她腦子裏思索著……哎呀媽呀,這到底是哪兒啊?


    沒錯兒,這正是連翹目前經曆的畫麵。可是,當她環顧四周之後,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在**,床在房間裏,至於房間究竟在哪兒,她就不知道了。


    迅速回攏昏迷之前的記憶。


    x市,買土特產,親媽,劉姐……想到這兒,她猛地爬起床來推開了窗戶,很詫異的是,窗戶沒有鎖死。


    這代表,對她很放心?


    撲麵而來的是一陣陣涼涼的海風,將空氣裏的的鹹濕味道卷了過來,讓她猜測自己目前不在是海邊,就是在島上。而房屋的窗外,站著好幾個像極了電視上那種金三角的大軍匪,一個人穿著沒有配軍銜的眾森迷彩,手裏扛著半自動突擊步槍。


    看著他們閻羅王一般的麵孔,她猜測,衣服是a貨,槍肯定不是假冒偽劣產品。


    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那夜色讓她心裏裏開始泛著不詳的感覺,還有濃濃的危險氣息。


    後退開來,她關上唯一的窗戶,心激烈的跳動著,納蘭女士這是要做什麽?


    她不是太擔心自己,畢竟是親生閨女,她還真不信她會弑女,而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劉姐哪裏去了,要是她有危險那自己就罪孽深重了,石頭死亡時的陰影讓她現在最怕見到戰友犧牲。


    撓著有些發麻的頭皮,她頹然地坐回到床邊上,心裏後悔得想撞牆。


    要不然她聽信了母親的謊言上了那輛該死的車,現在她應該在哪裏?應該在景裏躺在火哥懷裏睡大覺了吧?


    鬱結,胸悶。


    甚至於,她覺得鼻腔裏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起來,可是,事實既然已經無法改變,她現在也隻能靜觀其變。


    等待,靜靜地等等……


    心裏卻如萬馬奔騰似的,胡思亂想著,火哥,他知道她沒了麽?


    正自怔愣間,聽到‘咯吱’一聲兒,房間被人推開了——


    “小騙子……”


    傳入耳朵裏的,是男人戲謔的笑聲,她知道這家夥是艾擎。


    沒有抬頭,沒有回答,連眼皮兒都懶得抬一下,在他的地位上,她還能怎麽樣?


    “喲嗬,我家小騙子脾氣越發見長了啊!”艾擎慢慢走近,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然後那大手自來熟的伸過來攬她的肩膀,沉沉的音色裏帶著幾分淡淡的戲弄,“喂,想我了沒有?”


    想他,想他個大頭鬼!


    一把揮開他的賊手,連翹挺直了脊背,目光冷漠地直視著他依舊戴著那鷹形麵具的臉,難得嚴肅的說。


    “麻煩你,爪子拿遠點,我要見我媽。”


    笑著收回手,艾擎摸了摸自己麵具下露出來的鼻子,流氓似的嗅了嗅,那雙好看的美眸半眯著望她,皮笑肉不笑,“放心,一會兒你就見到她了,現在咱倆先敘敘舊唄,應該談談你欠我的吧?嗯”


    將自己弄成了十足十的流氓,艾擎好玩的逗弄著她,見她一陣臉紅一陣臉白的樣子特別有趣。


    “我欠你?”連翹嗤笑道,蹭地站起身來離他遠點兒,“知道‘不要臉’三個字怎麽寫麽?”


    “你先寫給我看看?你說你吧,一個小丫頭,把我看了,摸了,還欠我一睡,忘了?”


    連翹眼皮兒微抬,冷冷地看著她,半點兒精氣神兒都提不起來應付似的,不耐煩的說:“現在我沒心思和你扯淡,實話說了吧,你們到底要怎麽樣?”


    “小騙子,你真固執。”


    淡淡地笑著,艾擎觀察著她的麵色,而視線就不偏不倚地剛好瞧見了她眼底深處那抹煩躁。他覺得半點兒都不了解這個小女人在想什麽,至少對她的調查分析,完全是無用功。


    聰慧,靈動的她,偶爾也會平淡鎮定。


    溫婉,柔弱的她,其實骨子裏的強硬和冷漠非普通女人可比。


    而現在,她身上更多了一種,跟那個男人一要一樣的剛毅和不屈的韌性。


    淡淡地牽了牽唇角,連翹索性不再說話,更不再搭理他,手輕輕捋了捋頭發,麵上露出一抹似譏誚,又似諷刺的神情來。


    “小騙子,看來你愛他頗深啊?”


    艾擎戴了麵具的臉上表情無法窺測,一雙黝黑的眼睛裏除了淡淡的不忿,卻也看不出其它的情緒來。


    “不關你的事,姓艾的,說實話,我連跟你翻臉和鬥嘴的心思都沒有,無聊。”


    忍不住冷嗤著笑了一聲兒,連翹幹脆閉上了眼睛,提到火哥她更加煩躁,但卻不想讓這個人瞧到她自個兒心底的酸澀,更不想表露出來自己內心的脆弱。


    除了火哥,其他人,她一點兒也不想讓人知道,其實她也會脆弱……


    “呼,看來你對你家太子爺的消息,也不感興趣?”


    冷冷地‘哼’了一聲,連翹才不上他的當,他要說的自然會說,他不說的她問他也不會說。


    事以致此,問又有什麽意義?


    他們既然挑起了這事兒,硝煙自然就會燃燒起來,事到如今,自然也不會自動摁滅。


    “嘖嘖,愛得越深,就會恨的越深啊,小騙子,咱倆打個賭唄!”


    又賭?


    貌似這個男人賭神投胎的?上次被他捉住時,他要用自己要挾火哥也說打賭來的。


    “賭什麽?”


    “賭你現在恨的是我,明天恨的就是他了。”艾擎的笑容很是燦爛,那泛著豔光的桃花眼兒散發著淡淡的黯芒。


    “神經病,誰有功夫跟你賭。”跟上次一樣,她還是同樣的答案,最後,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冷冷地看著他,“而且你輸定了,第一,我不恨你,而是同情你,第二,我永遠也不可能恨她。”


    桃花眼輕輕一挑,艾擎不怒不躁,反而看著她輕笑,“但願你能堅持這種想法,我到要看看什麽是情比金堅,長這麽大還真沒見識過。”


    “哼!”


    冷哼,連翹無視他。


    哼聲兒落下,房間門兒再次打開了,這次含著微笑緩步進來的人,是連翹已經念叨了好半天的親媽納蘭敏睿。


    見她來了,艾擎站起身笑了笑,“敏姨,來了。”


    衝她慈愛的點了點頭,納蘭敏睿話裏有話,“小擎,都準備周詳了嗎?”


    “都妥了,敏姨放心。”


    看上去,艾擎對納蘭敏睿比較恭敬,老實說,連翹不知道他倆究竟誰的職務比較大,以前隻知道艾擎是nua組織在中國區的no,1,而上次的nua組織資料顯示她母親是nua組織總部的頭目。


    那麽照這分析,她母親的級別更大?


    就在她尋思自個兒媽官有多大的時候,納蘭敏睿又微笑著轉過頭來,目光慈愛的望著她,“翹翹,你跟我來一下!”


    “喲嗬,納蘭女士真不拿自個兒當外人,讓我走就走?你現在是命令囚犯,還是叫自己的女兒?”


    皺了皺眉,納蘭敏睿飽經滄桑的五官,難得仍是絕代風華,天人的美人胚子加上她本人保養得宜,看上去一點兒也沒有被歲月所消磨。


    “翹翹,怎麽跟媽講話的?”


    抬了抬眼皮兒,連翹似乎沒有被打動,平淡無波的眼眸裏連點兒動靜都沒有,很顯然,她現在已經完全不相信她了。


    不過,該問的話,她還得問,“我那個同伴呢,你把她弄到哪兒去了?我告訴你啊,她要有什麽閃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想見她?就跟我來。”


    沉聲說罷,納蘭敏睿轉身就走向屋裏那一排書架。


    連翹有纛狐疑的看著她。


    隻見她伸出那雙素淨的手輕輕抽開了書架上的一本書,緊接著,牆壁上竟神奇的出現一道暗門。


    omg,這不是武俠小說裏的情節麽?


    心裏忖了忖,連翹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幹什麽,事到如今,隻能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瞧一步了。


    於是,緊跟在她後麵跨進了那道暗門兒!


    走過了一個長長的通道之後,眼前出現了一扇厚重的大鐵門兒。


    連翹錯愕了,裏麵是一間暗室,室內陰暗而沉重。


    不由得感歎,怪不得這麽多年火哥屢絞不盡,nua真真兒是狡兔三窟啊。


    望了望仍舊一臉平靜的母親,她心裏老多疑惑了。


    “你過來。”


    納蘭敏睿神色凝重的望著她,招了招手走到一個掛著世界版麵地圖的牆邊。


    她不由自主地走近,在昏黃的燈光下映照下,隻見那張地圖上有著大大小小的紅色標注,分布在不同的版塊兒和區域。


    看著蠻神秘的,不過她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沒有耐性和她磨嘰了,懊惱地瞪著她,直奔主題。


    “你讓我看這個做什麽?我同伴人呢!”


    望著她的眼睛,納蘭敏睿輕點說,“她我沒有帶回來,還在x市。”


    連翹頓了頓,思忖了半晌,點了點頭,“好吧,我再信你一回,現在我不想跟你磨嘰了,你到底要說什麽,要做什麽趕緊的!”


    “看到地圖上這些紅色標注了沒有?這就是nua組織在世界上的分布圖,我們一直采用垂直的管理模式,在世界各地都有著極大的勢力,可是現在……”說到這兒,她稍一停頓後,走上前去將位於國內區域的紅色標誌一個一個撥到,然後沉著嗓子說。


    “如今這些點兒,通通都被紅刺給端掉了,我們被捕和犧牲的兄弟不計其數,而這些,都是拜邢烈火所賜。”


    想起那天在書房裏偷聽到的火哥跟冷梟的談話,連翹對她這些話深信不疑,可是冷冷地望著她媽,說得理所當然,“搞清楚,那是他的職責,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有什麽錯?換了是我,照踩不誤。”


    “翅膀硬了,長出息了,包括你媽也踩?”看著她,納蘭敏睿提高了聲音問。


    “是。”連翹下意識地回答,哪怕心被一陣陣揪得疼痛。


    心裏一酸,納蘭敏睿臉上一片蒼白,一個“你”字出口,竟噎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法兒,到底是自個兒的親媽,小時候還疼她如命的,瞧到她受傷的眼神,連翹心又軟了軟,岔開了話題,“那些都是廢話,現在先不提這個,我隻想知道,我爸究竟是怎麽死的,你說的那個什麽陷害到底怎麽回事?”


    沒有停頓,這次納蘭敏睿回答得很幹脆,“邢烈火殺的。”


    “不可能!”不由自主的輕嗤著反駁,但連翹那臉色卻在刹時變得蒼白。


    要不要這麽狗血?她絕對不相信。


    “你不相信!?”


    一邊冷笑著反問,納半敏睿一邊重新慢騰騰地插上那些紅色標記,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充滿著了貴族式的優雅氣息。


    心裏怦怦直跳著,連翹覺得胸口有點兒堵,心髒都不會跳動了似的,但還是沒有猶豫的維護火哥。


    “納蘭女士,你不要以為憑著這幾句話,就能離間我跟他的感情,讓我為你所用,做夢吧!”


    “不信?等有機會,你可以問問他自己。”輕輕歎著說完,沉吟了片刻後,納蘭敏睿似乎陷入了回憶裏,聲音悠遠而緩慢。


    “那年,我為了執行任務到大草原,組織得到一個消息,草原上正在建成一個秘密的軍事基地,研究超前的尖端飛行技術,而負責這個項目安防工作的正是你爸,我故意接近他,不料卻真的愛上了他,翹翹,我們倆是真心相愛的……


    我隱瞞了這個事實,留了下來一邊敷衍組織,一邊做你爸的好妻子,做你的好母親,因為我掩飾得很好,不時傳些不大不小的情報回去,直到你九歲那年,組織才發現不對勁兒,勒令我必須拿到軍事基地的詳細數據資料,並且答應我,隻要完全了這個任務,我就可以永遠脫離組織,一家人好好生活了……


    我準備孤注一擲了,沒有料到,我通過你爸竟然很順利的就拿到了資料和圖紙,結果那全是假的,等我們的人去那個偽基地的時候,被他們悉數捕殺了,而你爸也因此事受到了牽連,被他們以泄露國家機密罪秘密處決了,這個局中局就是邢烈火安排的,執行死刑的也是他,是他,是他親自開槍殺死你爸的,翹翹,是他殺的,完完全全是他設計陷害了你爸,讓你爸成了權力之爭的犧牲品……”


    到最後,想到已故的愛人,納蘭敏睿話越說越急,越說越泣,終於,泣不成聲了……


    而此時,連翹心裏抖動得特別的厲害,很多記憶的片段不斷的進行串連,邢家老爺子幾次欲言又止的她爸,還有給她手機時說那個被處決的特種兵上校,這一切一切,是巧合,還是真的如母親所說?


    緩緩地搖著頭,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她母親——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太震憾了,太狗血了,她完全無法消化掉這個事關,她的爸爸是被她的老公殺害的?


    不可能!


    她明明記得很清楚,火哥很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告訴她,‘你的爸爸是個英雄。’


    英雄是什麽?火哥會輕易說出口英雄兩個字的人麽?


    而且,以她對火哥的了解,他說這話絕對是出自真心,如果爸爸真的因為泄露了機密被他殺害,在那種情況下,他完全沒有必要畫蛇添足的說那麽一嘴,補上這麽一句英雄的論調,自欺欺人,自相矛盾!


    他絕對不是那麽虛偽的人。


    不信,打死他都不信。


    “不,我不會相信,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


    靜靜地望著她,納蘭敏睿喃喃地說:“信與不信都沒有關係了,因為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什麽意思?”


    優雅地望著她笑了笑,納蘭敏睿直言不諱:“你在這兒,他自然會自投羅網的,這次,我要讓他主動拿著海下核潛艇基庫和低潛飛行器技術資料來,還要讓他用鮮血來祭奠你爸的在天之靈。”


    什麽?


    心裏一窒,連翹震驚不已,現在她似乎知道她母親劫她來的目的了。


    “異想天開。”


    不過,她知道那個圖紙和數據對國家有多麽重大的意義,火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拿它來換她的,而他人卻十有**會來。


    聞言,納蘭敏睿突然輕輕一笑,低低開口,“我一直都相信我的女兒,有這個魅力——”


    看到母親詭異的笑容,連翹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子不詳的預感,眉頭越蹙越緊,十隻手指攥得緊緊的,指甲入肉時那股子微微的刺痛感讓她產生了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


    她覺得,要出事兒!


    怔愣了片刻,她那雙水眸裏波光四溢,然而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笑得特別的諷刺。


    “如果他不願意呢,你又準備怎麽處理你這個沒有價值的女兒?”


    “我對他的選擇相當有信心,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凝視著親愛的母親,連翹失笑不已,越笑越大聲,最後竟笑得不可抑止,“我很懷疑,你是我的親媽麽?”


    “如假包換!翹翹,你爸死得怨,我必須為他報仇,我所做的一切,都必須對得起他,你也一樣,因為你是我們的女兒……”


    說著說著,聲音又哽咽了起來。


    而這時候,外麵短促的敲門聲後,艾擎微笑著進來了——


    “敏姨,天兒亮了,邢烈火的部隊已經包圍了海島,離基地不過十公裏了。”


    燈光下,納蘭敏睿目光閃著一種複仇的光芒,沉重而淡定地說,“按計劃進行!”


    房間裏。


    朦朧的燈光下,她麵無表情,然後笑了。


    而連翹也笑了,她的生命之火,這一生都隻會為了一個男人而燃燒,如果母親硬要掐滅,那便是燃燒到極致的時候。


    隻能滅了。


    ——


    天空中,一朵詭異的火燒雲,特別的妖豔。


    這是位於國境線上的一座孤島,這場戰鬥是在淩晨時分打響的,事後很多年回憶起來還能想象得出那個慘烈的程度,一團團衝天的烈焰火球般上天,濃煙之中零星的槍聲劈啪作響。


    在這兒剩下的,是nua組織在國內最後的武裝力量了,算得上是最後的致命一擊,不過卻不敢使用轟炸機,隻能地麵部隊推進。


    因為,連翹在他們手裏。


    此時,在指揮營地的邢烈火坐立不安,心髒如同被機關槍掃射似的跳個不停。


    怦怦,撲嗵,撲嗵,沒有規律的跳動……


    忽快,忽慢。


    這種情緒讓他抓不住,握不牢,但心裏那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卻強烈的左右了他的神經,他還記得在母親過世那年也前曾經試過這樣。


    而現在,看著戰士們穿梭在進入熱帶叢林,節節勝利,卻無法緩解心裏那種難受勁兒,那種低氣壓讓他感覺特別不適。


    身體,還有心髒。


    而此時,實戰經驗豐富的紅刺戰士們作戰相當勇猛,推進速度很快,一個拿著輕機槍的士兵對著密林裏的nua份子激烈的掃射,嘴裏狂叫。


    “嵬子們,投降吧,繳槍不殺!”


    解放前的台詞,用到現在也挺適用。


    “煙霧彈!”


    一顆煙霧彈炸開後,噴出了一層層黑色的煙霧,而這時候,一個士兵將借著煙霧彈潛過來的一個nua提了過來,咬著牙甩到邢烈火跟前兒。


    “報告首長,他說他是送信來的。”


    心裏狠狠一顫,談條件的總算來了,邢烈火的眼睛裏猛然射出一抹精光。


    “講!”


    那個人不認識他,不過瞧著他氣勢頓時垂下了眼皮兒,話也軟了不少,“我們頭兒說了,三個條件:


    第一,你方立即停火,駐營在此不得再前進一步,讓我們的人員安全撤離;


    第二,我方人員順序撤離後,要求邢烈火單獨帶著海下核潛艇基庫和低潛飛行器技術資料進入基地,我們頭兒在那兒單槍匹馬與你死戰到底;


    第三,你必須放我離開。”


    望著到處升騰而起的戰鬥火焰,邢烈火被徹底激怒了,但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怒。


    為了他的女人,他必須得保持冷靜,誰也不能傷害她,一根頭發絲兒都不行。


    淡然的望著那個人,或者說帶著三分蔑視地看著他,然後揮了揮手。


    “回去告訴艾擎,就依他說的辦。”


    “老大!”不甘不屈的紅刺隊員熱血還在燃燒,怎麽甘心被燒滅?


    “讓他走!”


    “是。”


    聲音剛落,那個明顯有些嚇到了的nua份子立馬就放腿狂奔著竄進了密林之中。


    望著遠處的叢林,邢烈火閉了閉眼,裝備整齊自己,然後又仔細的在裏麵套上小武遞過來的避彈衣,最後,握緊了手裏的槍支坐了下來,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靜待,nua撤離島嶼。


    過了一會兒,他又冷靜地拿起了無線通訊器,下達著指令,“記住,我到達nua基地後,各單位嚴密監控,有任何異常,徹底廢了他們!”


    而旁邊急用了眼的衛燎焦急的走來走去,“老大,你不能一個人去,要不然,算我一個。”


    沒有真正當過兵的人,永遠也無法理解這些戰友之情,兄弟之義,那是一口飯大家吃,一張褲子大家穿,除了老婆不能大家睡,沒有什麽是不能讓給兄弟的;


    而沒有真正上過生與死的戰場,沒有接受過生死考驗的人,更加不會明白,可以把命交出去,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


    “為了你嫂子,我必須一個人去,nua瘋了,什麽瘋狂的事兒都幹得出來!”


    “聽我說啊,你得冷靜點兒,想想,不管怎麽喪盡天良,嫂子也是花蝴蝶的女兒,她隻能嚇你,難不成還真給她弄死?”


    “有一種情況,叫萬一。”


    衛燎不說話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冷著臉麵無表情的老大,心裏知道,現在給他說什麽都沒有用,隻要事情一旦關係到嫂子,真不敢想象這位會用理智來思考問題,除了任由人家擺布還能怎麽樣?


    可是這樣兒單槍匹馬的闖進去,裏麵究竟是個什麽情況都鬧不清楚,簡直就是不要小命的做法。


    危險係數實在太大!


    “報告——”這時候,旁邊的通訊員大喊。


    “說。”


    “卓上將要求與你通話。”


    揉著太陽穴,邢烈火拚命壓抑著想炸毛的情緒,盡量平穩了語氣,“不接!”


    “報告,卓上將來電,命令您不能衝動,不許冒進,要不然給你處分——”


    邢烈火27年的人生,已經有十幾年的兵齡了,邊境突擊與匪作戰,金三角緝毒,深入敵後刺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他什麽事兒沒有幹過?


    他現在還怕什麽處分?不管怎麽樣也得將連翹帶回來,毫發無傷地帶回來。


    這下真炸毛了,他槍托子猛地砸到地上,提高音量怒了,“告訴他,老子的女人在裏麵,老子爬都得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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