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雲澈突然大喝一聲,手中發釵更是緊了幾分,幾乎是嵌到了肉裏。


    義公主一驚,馬車也因為雲澈這一聲怒吼而停了下來,義公主的身子因為慣性向前摔去,脖子上的金釵更是入肉幾分,讓義公主忍不住痛呼出聲:“啊……”


    “閉嘴!”雲澈冷冷的喝了一聲,神情很是不耐煩,但眼底卻閃過焦急。


    義公主的眼淚順著臉龐滑落,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無論是直接嵌入肉中的感覺,還是脖子上被金釵刺痛的傷口,此時此刻都不及雲澈對她的態度來的痛徹心扉。


    馬車停下,義公主脖子上的傷口滴出一串血珠子,落在衣襟上,滲入,散開。趕車的侍衛掀起簾子,看到馬車內的景象後,深吸一口氣,臉色大變。


    “殿下,公主被劫持了!”侍衛大喝一聲,迅速跳下馬車。


    雲澈微微有些眩暈,不過這時候已經沒有時間了,他抓住義公主的一隻胳膊,而金釵始終抵在脖子那處,位置連一絲都沒有變過。


    扯著義公主的胳膊下了馬車,雲澈靠在車轅旁微微喘著氣,宋瑾的馬停在不遠處,居高臨下的看著雲澈,嘴角勾起淺淡的笑意,“雲王真讓本太子覺得驚喜。”


    “宋太子也讓本王大吃一驚。”雲澈眯了眯眼,黑夜裏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聽得到他的聲音異常冰冷。


    “皇兄,他若是不願和我們回去便算了吧……”宋玉焦急的搶著說道:“父王也沒說一定讓他回去啊……”


    宋瑾沒有理會宋玉,溫和對著雲澈道:“來齊國之前本太子已經調查過了,你的母親大長公主是被齊國帝君齊戰逼死的,雖然帝君已經不成氣候,但齊國是你的傷心地,難道你對它還有感情?”


    頓了頓,宋瑾又輕笑一聲,道:“本太子還知道你的父親交換雲嵐,是當初大長公主身邊的隱衛……”


    此時此刻被宋瑾提及大長公主和雲嵐,讓雲澈原本還算平靜的心情瞬間驚濤駭浪,麵容也在刹那扭曲,如同怒急的野獸般怒喝道:“閉嘴!本王的父母如何,輪不到你評說!”


    雲嵐死的屈辱,雲澈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提及!


    “為何輪不到本太子評說,”宋瑾微微笑,語氣漫不經心,在夜風中飄散到了很遠的地方,顯得很是虛渺,“怎麽說雲嵐也是本太子的皇叔,於情於理,本太子都有理由替皇叔討回公道!”


    皇叔?皇叔!


    “你以為你說什麽本王就能信什麽?就算他真是你的皇叔,那又如何?他流落到齊國當了隱衛時你們在哪裏?他死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如今卻來找本王回去,而且是以這種方式,真是可笑,即便一切都是真的,本王也不回和你們去東海!”雲澈在一瞬間的愣怔後,迅速反應過來,毫不留情的反駁道。


    就算雲嵐真是東海皇室的皇族,可當年的事情現在已經無從考證,他也是皇室人,他知道其中的黑暗,東海和齊國隔著一個一望無際的大海,若不是有人存心將人送來齊國,雲嵐身為東海皇室又怎麽可能來到齊國,還成為了影子人?


    若不是因為雲嵐隱衛的身份,那帝君又怎麽可能對雲嵐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呢?


    以前不知道便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一切根源,加上宋瑾的這番作態,雲澈不僅不會去東海,日後與東海更是水火不容了。


    “本太子知道你有疑問,但這一切事情本太子也不清楚,若是你想知道當年的事情,勢必要去東海一次,父王可以向你解釋一切!”宋瑾孜孜不悔的繼續勸說著,來齊國和親的最終目的便是帶著雲澈回東海,如今和親不成,但人必須是要帶回去的。


    “嗬!”雲澈冷哼:“本王去了之後呢?是不是就不能回到齊國了?宋瑾,別把自己想的太過聰明了,有一句話叫做,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本王覺得,這話送給你非常適合!”


    宋玉在一旁心驚膽顫,他的太子皇兄從小就聰明,早先便已經開始幫父王打理朝政,如今更是青出於藍,這次的事情全部都是宋瑾在指揮調度的,敢在齊國京都挖地道也隻有宋瑾有這個膽識了,可父王臨來時曾囑咐他們要將人帶回去,卻並沒有說可以不擇手段,如今太子皇兄如此惹怒雲澈,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太子皇兄……”宋玉才開口,便看到宋瑾回頭,淩厲的目光刺來,讓他一噎,再也說不出話來。


    “本王不會妥協的,若是你們不要義公主的性命,盡管可以強行帶本王離開,如若不然,乘早準備馬屁,本王要回京!”雲澈鼻尖聞到很濃重的血腥味,對於義公主,他是沒有半分憐惜的,但就之前在馬車裏麵的事情足以讓雲澈將她碎屍萬段了。


    宋瑾不為所動,冷漠道:“她是父王親封的義公主,她的存在隻是為了來和親,既然你不要她,她存在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她的死活,與本太子無關!”


    對於這個結果,雲澈倒也不是很驚訝,但義公主卻是受不了般眼淚橫流,她自詡與東海皇室的皇子公主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情誼自然深厚,至少在無關國家的事情上,她想太子是不會委屈了她的,可是沒想到,宋瑾竟然如此冷血,這是要讓她拚著一死也要留下雲澈嗎?


    “皇兄,你不能如此!”宋玉這次再也忍不住驚呼出聲:“皇兄,義公主是丞相的掌上明珠,他就這麽一個女兒,丞相對東海鞠躬盡瘁,我們如何能這般做法?”


    義公主心中一暖,到底,薄涼的人隻是太子宋瑾一人而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丞相身在其位,謀其職,有何不對?她當初來和親,就該想到有什麽後果,如今她事情辦砸了不說,還因為成了威脅本太子的籌碼,本太子還能容得她?三皇弟,你該知道的,本太子向來不喜被威脅!”宋瑾涼薄的聲音傳來,讓宋玉的身子僵硬不止,連帶著心都冷了幾分。


    “皇兄,為何你會如此狠心?難道你平時對我們的關心也是假的不成?”宋玉痛心疾首的質問著,眼底一片通紅。


    “你是我的親弟弟,她不過是個大臣之女,如何一樣?”宋瑾淡淡說著,眼底平靜無波,嘴角的笑意依舊那麽溫和。


    宋瑾是天生溫和的男子,五官溫潤,但卻天性薄涼,性情與麵容簡直天差地別,以前掩藏的太好,如今卻是再真實不過了。


    義公主自詡貴女,卻不想自己在太子宋瑾眼中竟然隻是一個可以隨時犧牲的大臣之女?


    如此可笑!如此可悲!


    ……


    “在王府後門的巷子裏找到了兩具屍體,微臣已經查看過了,那裏曾經經曆過激烈的打鬥,而且當時圍攻他們二人的高手應該不下五人,不然他們身上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傷口!”


    聽著禁軍的稟報,慕傾北的心越發冰涼了,她還期望於雲澈的隱衛能將雲澈帶回來,卻不想人已經被殺死,這顯然是調虎離山之計。


    慕傾北白著臉不發話,幕晨西擺了擺手,讓人離去。


    沒過多久,再次進來一人,道:“公子,王妃,人找出來了,是雲苑的灑掃丫頭小丫,她已經招了,藥是下在王爺洗漱的水中,不易被察覺,透過皮膚便能中藥,而且藥效也比較慢,一般人不會露出馬腳。”


    小丫?竟然是她!


    慕傾北咬牙,冷笑不已,小丫是個鄉下丫頭,幹活勤快,家裏爹娘都有病不能種地,哥哥娶了媳婦後也不管老人,所以小丫還是個挺孝順的女兒,每月的月錢幾乎全部都給了爹娘,慕傾北就是看中小丫孝順,所以才將小丫安排在了雲苑,沒想到這是隻白眼狼!


    “王妃,小丫想見您一麵,您看……”那人為難的說著。


    “對於白眼狼,本王妃向來不會心慈手軟,如今知道悔改,晚了!下去行刑吧,留著一口氣在就成!”慕傾北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屋內,薄涼的語氣讓讓忍不住顫栗。


    那人遲疑了下,應下後便離去了。


    幕晨西側頭看了眼慕傾北,從之前進屋到現在,慕傾北的身體就一直緊繃著,原本就白皙的小臉越發表現得蒼白可憐。


    “北北,你還是先去休息吧,再這樣下去,你又要生病了。”


    “我知道,哥哥,可是不找到雲澈,我怎麽能睡得著呢?”慕傾北苦笑這搖搖頭,前世的一幕幕從眼前閃過,她最怕的還是不能改變雲澈的命運。


    幕晨西默然,過了片刻,房門突然被敲響,外麵傳來焦急的聲音:“公子,王妃,發現王爺的蹤跡了。”


    豁然起身,慕傾北死灰的眼底迸射出一抹亮光,嘴角也隱隱有了笑意,幕晨西微微鬆了口氣,還好人已經有了消息,不然他真怕慕傾北就此垮了。


    “北北,我帶人去接應,哥哥一定將雲澈給你帶回來,好不好?你在府裏等消息!”幕晨西第一時間便站起來對慕傾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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