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北被怨念的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訕笑了下,才回道:“今日元宵,我和阿澈出去,你們也可以出去啊,怎麽倒是怨起我來了?”


    這可是成親後的第一個元宵節,就算是哥哥,也不能擋在他們夫妻中間吧?


    幕晨西心裏憤憤,但到底身為兄長,他若是腆著臉跟著去,隻怕會讓雲澈抓著這個把柄,日後總是笑話他,不過若是慕辰的話,到底是個小孩子,雲澈也總能忍下去的,誰知道慕辰這家夥竟然連口都沒開,真是要氣死他了。


    慕辰嘟嘴,看了眼幕晨西,再沒開口,幕晨西指望慕辰是指望不上了,隨即也哼了聲,再沒說什麽。


    幾人吃過元宵後,幕晨西慕辰便回宮去陪齊賢了。


    半夜,傳來消息,輔國公病重,隨時都可能閉眼,輔國公最後的心願是見齊賢和慕傾北一麵。


    來雲王府的人是樂芷柔,自從齊賢回京後的那一次宮宴上,慕傾北再也沒有見過樂芷柔,已經有小半年的時間,她似乎清減不少。


    青露原本是不願讓樂芷柔進王府的,隻是她跪在王府門前,哭的淒厲,門房小廝沒有辦法,隻得報到了青露這裏,青露倒是想讓人將樂芷柔趕走,可又想起樂芷柔的武功不凡,府裏的侍衛根本奈何不得她,想了許久,還是去喚醒了慕傾北。


    最先醒來的是雲澈。


    “你說樂芷柔這個時辰跪在王府門前,要見王妃?”雲澈的眉頭皺成一團,臉色也十分不好。


    青露聽得雲澈聲音中的冷意,臉色微變,“是,明月郡主說輔國公病重,將不久於世,想在臨終前見一見王妃,所以明月郡主這會來王府求見王妃,想來是輔國公如今不行了。”


    雲澈冷笑一聲,輔國公的身體好得很,這麽多年都未曾有個大病,如今才小半年就病倒了?


    這是騙誰呢,因著這件事情涉及齊賢,所以雲澈也未曾動手對輔國公做什麽事情,畢竟輔國公要籌謀算計的人是齊賢,沒他雲澈什麽事情。


    而且嶽父的事情他身為女婿不能管,也不好管,涉及王妃,很可能就會惹得齊賢不快,他可不想因為這事讓他和慕傾北之間有什麽不必要的阻礙。


    “去告訴樂芷柔,王妃身體不好,夜寒露重,王妃無法前往,讓她回去吧,輔國公府與雲王府素來無交情,見不見都一樣。”


    “是。”


    青露親自去了府門口傳話,樂芷柔似乎出來的匆忙,連披風都沒帶,隻穿了見襖裙,夜裏風寒,清減不少的樂芷柔跪在府門前更是顯得羸弱,雙眼通紅,似乎是哭腫了眼睛。


    青露將雲澈的話複述了遍,又道:“明月郡主還是回去吧,王爺不願您見王妃,王妃也不會見您的,如今各自安好,明月郡主就不要再生事端了。”


    這小半年攝政王沒有動輔國公府,樂芷柔就該偷笑了,這會又來招惹雲王府,難道她是覺得輔國公府不夠風雨飄零不成?


    樂芷柔心裏原本還存了一絲的僥幸,就算不看在素日的麵子上,但輔國公怎麽說都是老人家,往日對慕傾北也算不錯,如今老人家臨終想見她一麵,於理於情,慕傾北都不該拒絕才是。


    可青露說的如此明白,樂芷柔心中更是止不住憤怒,慕傾北竟然如此恩將仇報!


    饒是眼睛裏都快噴出火了,可樂芷柔還是不敢將真實的情緒表露出來,來之前輔國公千叮萬囑,為了樂家百餘口人的性命,也一定要將慕傾北給請過去。


    樂芷柔分得清事情緩急,所以這會表現的泫然欲泣,女子向來被視為弱者,更何況還是有心人做出來的嬌弱可憐。


    “青露,你幫我再去問問傾北,我祖父真的不行了,他隻是想見一見傾北,她真的連老人家的這點心願都不能滿足嗎?”


    青露雖然聽著這話也有些可憐樂芷柔,但她隻是個奴婢而已,何況她也真覺得樂芷柔的做事有些不妥的,明明和慕傾北年紀差不多大,非要去做慕傾北的繼母,還利用這點,如此有心計的女子,若真成了繼母,哪裏還能有好日子?


    所以這點憐憫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青露硬著聲音道:“郡主,您還是回去吧,王妃身子一向不好您是知道的,這種天氣您要王妃出門不是要王妃生病嘛,再說了,咱家王爺也不願王妃如此,所以王妃是斷然不能和您一起去府上的,夜寒露重的,郡主您還是早先回去吧。”


    青露說完,便從小門進了府裏,沒再理會樂芷柔。


    樂芷柔穿的不算單薄,可還是覺得渾身冰冷,寒風凜冽,讓她的一顆心也都如同置身冰窖,冷得不似常人。


    青露回了雲苑回了雲澈的話後便去休息了,慕傾北毫無知覺,一覺到了天亮。


    不過樂芷柔顯然不是那麽容易應付的,早膳時,樂芷柔闖了進來,府裏的侍衛被打的七零八落,樂芷柔闖到雲苑時,齊賢安排在府裏的隱衛也現身,將樂芷柔堵在了雲苑門口。


    青露報上來的時候,雲澈的眉頭狠狠皺在了一起,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陰鬱,慕傾北頓了頓,沒猜準樂芷柔這個時候來找她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


    畢竟之前的事情已然是撕破了臉麵,於情於理,樂芷柔都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找她的。


    不過,慕傾北看了眼雲澈的臉色,明顯是知道些什麽的,不過雲澈沒說,她也就沒問了,雖然單純有時候不是一件好事,但也充分說明有人護著是件幸福的事情。


    “丟出去。”雲澈冷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不過也讓慕傾北好奇了幾分,看樣子樂芷柔不是第一次來了,隻是究竟會是什麽事情呢?


    青露頷首退了出去,但樂芷柔既然來了,自然不可能像之前一般無功而返。


    “慕傾北!我祖父病重想要見你一麵!”樂芷柔的聲音中夾雜了幾分內力,出口的話語清晰的傳到了花廳之中慕傾北的耳朵中。


    誰都不妨樂芷柔會來這招,隱衛們徹底黑了臉,竟然敢當著他們的麵就這般陰奉陽違,簡直可惡。


    慕傾北微微一楞,也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雲澈,無奈道:“難道我去看了輔國公,他的病就能好了?”


    如果說兩家關係不錯,或者沾親帶故這還能說得通,可無緣無故的,慕傾北憑什麽去看輔國公?


    “無須理會,萬一他當著你的麵死了,如何都說不清楚了。”雲澈當即便拒絕了,“如今的情勢不穩定,輔國公存了什麽心思不可知,爹還未動手,自然是有用意的,我們不去趟渾水。”


    慕傾北本來也不願理會外界那些麻煩的事情,便也點頭附和道:“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樂芷柔是個清高自傲的女子,當初我們已然是決裂,如今她找來,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事的。”


    利用的事情尚且不論,隻當各取所需,隻是樂芷柔玩心機想要嫁給齊賢的事情,慕傾北無論如何是不能釋懷的。


    連一份感情都做不到坦蕩的女子,如何能成為她的繼母呢?


    兩人沒有理會外麵,隱衛自然是暗著雲澈的意思將人丟了出去,且好心的丟回了輔國公府。


    樂芷柔的武功不錯,但對上隱衛便有些不夠看了。


    當天晚上,雲澈得到消息,雖然輔國公府也去請了齊賢,不過齊賢也未曾去看望,隻是命人送去了好些補品,還讓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去問診,務必要讓輔國公“好起來”。


    冷冷的笑了聲,雲澈對慕傾北道:“樂家的老頭子隻怕是要要挾什麽,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病了,不過也真可笑,他都已經做出了對不起爹的事情,如今還敢這般,想來是有恃無恐了,不過想來,也就這樣的人才能當帝師,才能教出帝君那般的人物。”


    慕傾北不可置否,按照輔國公如今的脾氣秉性來看的話,的確是不足以擔當帝師重責的,不過這都是天家的事情,與雲親王府無關。


    出了正月,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而派去北疆的隱衛卻還是沒有消息傳來,這讓慕傾北心神不寧,似乎有些事情很不對勁,但她卻沒有察覺到。


    這一日,慕傾北在午休,雲澈有事出府,不到一刻鍾便又回府進了書房。


    暗衛現身,恭敬的站在雲澈身前,聲音平板無奇,“屬下已經查明了,當年皇上的確和他們接觸過,尤其是那個孩子五六歲的時候,皇上更是尋了不少理由褒獎他們,雖然那個孩子過得很是清苦,但沒有任何性命之憂。”


    雲澈靜靜聽著,並不曾有一絲情緒波動。


    “而且皇上還賜下一名宮中的教養嬤嬤,那個孩子的一舉一動都是有嬤嬤教的,宮廷禮儀,還有心計,且,屬下發現,那個嬤嬤曾經是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


    雲澈冷冷一笑,道:“他還真是費勁了心計,難道他以為憑著那張臉我便會和當年的父親一樣,任由他拿捏我嗎?”


    暗衛不語,這都不是他能說道的事情,主子說什麽他聽著就是了,但也隻能聽一聽,過後便要爛在心底的。


    若是慕傾北在這裏的話,必然會反駁雲澈的話,畢竟前世的時候,雲澈便是因為那個孩子而被帝君齊戰拿捏住了,又因為身體中毒,未曾為父母報仇,所以才忍辱偷生的。


    “她如今如何了?”


    “雖然未曾發現皇上有何指令,但屬下覺得他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書房內的事情,慕傾北自然是無法知道的,醒來後,青露遞上了藥,慕傾北一口氣喝完,漱口,神情懨懨的躺回床上。


    青露拿了蜜餞給慕傾北,小聲道:“王妃,剛才宮中傳來消息,八皇子妃小產了,聽聞是一個侍妾有孕,兩人有些爭執,不知怎麽八皇子妃便倒地了,聽聞是個成型的男胎,八皇子妃倒是沒事,隻是嚷嚷著要八皇子將那侍妾打死替她的孩子報仇。”


    慕傾北微微一頓,她早就知曉宋映雪的這個孩子不可能平安生下來,隻是不想會在這個時候,宋映雪的未來全靠著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如今沒了,還是個男胎,是八皇子正宮所出嫡長子,想想也真夠令人唏噓的。


    兩人說了會話,雲澈便回來了,隻是臉色不是很好看,青露見兩人有話說,便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慕傾北起身半坐著,擔憂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北疆的事情有著落了?”


    雲澈坐在床沿邊上,將慕傾北拉入懷中緊緊抱著,卻是一語不發,讓慕傾北心中更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到底怎麽了?”慕傾北著急,伸手去推雲澈,可雲澈抱得緊緊的,讓慕傾北動彈不得。


    “北北,如果不是你,我寧願就這麽死了。”雲澈毫無預兆的丟出這麽一句話,聽得慕傾北膽顫心驚,那言語間的絕望讓慕傾北瞬間紅了眼眶。


    咬緊了下唇,慕傾北的眼淚簌簌落下,徘徊在喉間的話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無須再問什麽了,單憑雲澈如今的態度就能說明一切了,也許是有辦法的,隻是這個辦法會傷害到慕傾北,所以雲澈放棄了。


    “嗚嗚,雲澈,你混蛋!你悄悄解了毒再告訴我就好了,為什麽要放棄,嗚嗚,你為什麽就放棄了……”慕傾北從未哭的這般大聲,抽噎著對雲澈大喊著,可心更是疼得厲害了。


    雲澈不語,他何曾不想這般,可想是一回事,做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的理智告訴我必須要解毒,可是北北,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們之間不該存在著旁人,隻要想想我就會覺得惡心,還有別的辦法,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雲澈抱著慕傾北不撒手,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話,但最後卻發現,無論說什麽都好無力。


    兩人默默相擁,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慕傾北的淚卻是沒停過,將雲澈的衣衫打濕,灼燙了那一片冰冷的肌膚。


    ------題外話------


    我回來了~【弱弱的】,因為之前有事,然後~我斷更了,求原諒,今天剛回來,先更一點哈,從明天開始會盡量多更的,打算這個月就完結了,然後就是斷更了還沒有棄坑的妹子啊,我愛你,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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