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品希希在不斷地自責。


    “景大哥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因為我,容容也不可能會惹上畫菁菁那個瘋子。”


    景溶沒吭聲。


    倒是哥裕冷笑了一聲,“這種瘋女人,見人就咬,真該去打狂犬疫苗。”


    “噗嗤!”


    品希希被逗笑了,“哥裕你怎麽這麽逗啊。”


    哥裕橫了品希希一眼,“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哥裕你什麽意思!你意思還是我故意招惹畫菁菁那個瘋子的是不?”


    “你以為是什麽就是什麽。”


    “……”


    畫微容被吵得頭疼,“好了,都別吵了。”


    品希希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哥裕也不說話了。


    景溶開口說道,“希希我先送你回家,以後別帶容容來這樣的地方,她不喜歡。想出來玩,找個安靜的地方喝茶就行了。”


    品希希一臉懊惱的樣子,“噢,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了。容容,你是不是真生我的氣了?”


    畫微容無奈,她知道她若是不說話的話,能被品希希給煩死。


    “我沒生你的氣。”


    “真的嗎?我給你惹來一個大麻煩,你不生氣?”


    “真沒生氣。”畫微容無奈保證,“該對上的,遲早都要對上。”


    ……


    先把品希希送回家。


    景溶才又送畫微容和哥裕回去公寓。


    路上,景溶跟畫微容說,“已經跟上麵說好了,但是能不能最終勝任,還要看你們能不能讓戰士們服氣。”


    哥裕皺眉,“是要讓我跟他們比武嗎?拳腳無眼,萬一傷著他們了怎麽辦?”


    景溶一笑,“能點到為止就點到為止,若是收不住手,打傷一個兩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部隊裏的漢子,沒點兒血性怎麽行?”


    “你確定?那不小心打死了呢?”


    “自己找死的,死就死了。又不是沒有傷亡指標。”景溶淡淡地說道。


    哥裕點點頭,“這樣還差不多,不然的話束手束腳的,我可做不來。”


    景溶遲疑了一下,說道,“容容明天怕是要受到一些刁難……”


    “無妨。”畫微容直接擺手。


    “那個曹永毅,不能殺。比武輸贏受傷與否都無所謂,但不能殺了他。否則問題比較難辦。不過我想,曹永毅也不是傻子,他在比武的時候知道你們的真正實力,自然會選擇退讓,絕對不會拿命硬拚。”


    景溶又說道,“明天解決完曹永毅之後,就直接宣布容容為獵豹的特別教官,哥裕為助理教官。可以嗎?”


    畫微容點頭,“可以。”


    一夜無話。


    第二天淩晨五點多,幾人就起床了。


    從b市市中心到獵豹訓練場的距離可不近。


    盡管走的很早,但是到達的時候,也已經是八點多了。


    部隊的早訓已經結束,戰士們都已經吃過飯在訓練場上集合。


    原本應該開始的上午的例行訓練,但是今天事情有變。


    訓練場上,獵豹的老對手飛鷹的頭號兵王曹永毅,已然帶著飛翼一個小隊的人,出現在了獵豹的訓練場上。


    這可是稀奇事兒。


    飛鷹的人,竟然公然在沒有任務的情況下,跑到獵豹的大本營來。用意何在?


    很快,獵豹的人就知道了。


    景溶,獵豹的頭號兵王,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也來了獵豹的訓練場。


    很快,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獵豹。


    原來,飛鷹的曹永毅,竟然要挑戰獵豹的新任特別教官!


    獵豹的新任特別教官?


    為什麽獵豹的人都不知道?


    頓時,獵豹的成員都紛紛朝訓練場圍了過來。


    不一會兒,幾百位獵豹成員,已經將訓練場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最中央,就是景溶和那一對很年輕的男女,以及飛鷹曹永毅的人。


    看到景溶來了,曹永毅立刻就笑道,“景溶,你什麽時候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隨意左右了?你可不是沒種的人!”


    這可是赤果果的挑釁。


    在人家獵豹的大本營,挑釁人家的頭號兵王,這跟挑釁獵豹集體有什麽區別?


    頓時,周圍的獵豹成員們都已經怒氣勃發。


    景溶卻一點兒都沒有被激怒的意思,他淡淡地看著曹永毅說道,“軍人要服從命令,雖然我現在從獵豹出去了,但隻要我一天是獵豹的人,我一生都是獵豹的人!既然是獵豹的人,那我服從獵豹教官的命令,有什麽不對?或者說,你們飛鷹的傳統是,以違抗教官命令為榮?”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曹永毅更是瞠目結舌,半天,他才滿臉嘲笑,“你說什麽?教官?別告訴我那個小丫頭就是你們獵豹的教官!雖然獵豹一向不如飛鷹,但好歹也算是唯一能跟飛鷹較勁的對手了,對手這麽弱的話,我們飛鷹可一點兒也不覺得贏得光榮!”


    此言一出,簡直是讓獵豹群情激奮。


    什麽叫做獵豹一向不如飛鷹?


    這話曹永毅竟然能說得出口。


    兩支軍中王牌,時有對決,但是誰都不是永恒的勝者,有輸有贏,這次飛鷹勝了,下次獵豹就會扳過來一局。


    根本不存在誰一向不如誰的說法。


    獵豹的隊員們一個個都恨不得衝上去把飛鷹的人給砸成肉泥,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在人家的大本營說人家不如自己,這不是找揍是什麽?


    不過,也有少部分人關注到了另外一個細節。


    那就是,咱獵豹的王牌景溶,的確說了,他聽教官的話沒什麽不對的。


    再結合曹永毅之前說的,景溶你那麽聽一個小丫頭的話……


    這樣,似乎的確是可以得出結論,那個小丫頭就是獵豹的教官!


    但是,這怎麽可能?


    他們獵豹的成員怎麽可能連誰是自己的教官都搞不清楚?


    難道說,這個小丫頭,就是新來的特別教官?


    可是這樣……這也太驚悚了點吧!


    那個小丫頭,那麽白嫩纖細,嫩得能掐出水來,這樣的她,真的能當教官?還是他們軍中王牌之一的獵豹的教官?


    所有醒悟過來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定是什麽地方不對。


    而這時,畫微容已經緩緩地上前一步。


    她淡淡地看著曹永毅,目光中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好想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在俯瞰一隻弱小得不堪一擊的螻蟻。


    試問,那個人在看螻蟻的時候,會給予對方平等的地位?


    “本來,我沒打算這麽快就理會你們飛鷹的。不過,你們都已經跑到我獵豹的大本營來挑釁,我若不做些什麽,豈不是意味著,我們獵豹怕了你們?”


    畫微容的聲音很淡漠,聽不出來一絲情緒。


    哦不對,當然有情緒,這點情緒就是,濃濃的蔑視!


    曹永毅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想他曹永毅,一米八三的個頭,全身上下都是壯碩的肌肉,可以說,就算是他隻站著一動不動,一般人看見他,也會抖三抖的。


    而眼前這個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女孩子,看起來就是十幾歲,一個小丫頭片子,纖細瘦弱稚嫩,看起來跟他表妹畫菁菁,還要小幾歲……


    這樣一個女孩子,站出來跟他對峙。


    這種感覺,真的是奇怪的很啊。


    同時,被眾目睽睽地盯著,曹永毅的血液也沸騰的很。


    如此一個小丫頭,如此自不量力,自己怎麽可能會被她嚇到?


    曹永毅冷笑一聲,“小丫頭趁早還是打哪兒來回哪兒去。這是我們飛鷹跟獵豹的決鬥,你在這兒攙和個什麽勁兒?哦對了,我怎麽忘記了,這次決鬥還是因為你呢。滾開!”


    畫微容的麵色依舊淡淡的,她目光直直地盯著曹永毅,“你敢說,你是因為我才來挑釁獵豹的?難道那不隻是你的一個借口而已?哼!我告訴你,我很護短,隻要我一日是獵豹的特別教官,我就會護短到底。瘋狗欺上門來,我們獵豹要做的,不是心善地躲避,而是狠狠地將瘋狗打跑打怕,讓它再也不敢上門!”


    “好!”


    有人大聲起哄,一下子就引來了更多人起哄。


    當然了,起哄的肯定是獵豹的人。


    沒辦法,實在是畫微容這番話說的太熱血了。


    自從景溶從獵豹離開之後,獵豹兵王的位置一直都空懸。倒不是沒有軍事素質好的士兵了,而是,景溶的軍事素質數據都在那兒擺著呢,如果後麵的士兵無法達到甚至是超過景溶的數據,他們都沒臉拿下獵豹兵王這個稱號!


    也正是因此,飛鷹還有一個軍事素質不比景溶弱多少的曹永毅,這樣以來,飛鷹就嘚瑟起來了。一遍遍地叫囂著獵豹不如飛鷹!


    獵豹成員們的心中,早就憋著一股氣了。


    這會兒,且不管畫微容這個小女孩的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就憑她這番話,就足以贏得獵豹很多成員的好感!


    然而,曹永毅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護短?你倒是想護短,可也要看到底護不護得了!區區一個小丫頭竟然還敢說自己是獵豹的教官,哼!我若是把你打敗了,那豈不是把獵豹的教官也給打敗了?”


    畫微容的臉上浮現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她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打敗我,就是打敗了獵豹的教官。本來我是不想跟你動手的,這樣顯得太欺負人了一點兒。但是你今天來我獵豹公然挑釁,我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還以為獵豹是你的地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曹永毅已經笑得喘不過來氣了,“好好,這是大言不慚啊。教訓我?行啊,小丫頭教官,隻要你能教訓得了我,隨你教訓!”


    畫微容點點頭,“不管怎麽樣,我都是在欺負人。所以你選擇比什麽吧,盡量選擇你的強項。”


    曹永毅的臉色陰沉至極,畫微容這話,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小輩,來讓著他!


    他冷笑一聲,“既然你如此托大,可就被怪我了。就比格鬥,一場定勝負。你輸了,就要整個獵豹承認,不如我飛鷹,還有,你也要乖乖跟我走,任由我處置!”


    畫微容點頭,“你輸了的話,能代表飛鷹向獵豹道歉,承認獵豹不如飛鷹嗎?如果你沒這個權利,那還是趁早算了。”


    “能!我有什麽不能的!”曹永毅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他今天來這裏,就是已經得到了飛鷹總教官的授意。雖然曹永毅還不太明白為何總教官會讓他來挑釁獵豹,不過,這也是他早就想做的了,教官授意不授意又有什麽關係?


    畫微容點頭,“好。選吧,要比什麽。事先說明,建議你最好不要選擇格鬥,拳腳無眼,打傷打殘了你再哭哭啼啼的,我最煩這個了。”


    曹永毅的臉已經氣得發青了,“哭哭啼啼?我看哭哭啼啼的是你吧。哼,就比格鬥,在場的人都做個見證,比賽過程中難免會受傷,既然敢比,後果自負!”


    畫微容立刻拍手,“好,後果自負,有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格鬥就格鬥吧,我是教官,你是隊員,雖然不是我們獵豹的隊員,但我也不會占你的便宜。這樣吧,我隻用一隻手,就站在原地。如果你能逼得我用上兩隻手,或者是腳下挪動一步,就算你贏。”


    “呲——”


    在場的隊員們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


    這怎麽可能啊!


    曹永毅和一眾飛鷹隊員的臉,已經徹底黑的不能看了。


    他冷冷一笑,“嘴皮子功夫耍的真不錯,我倒是想看看,待會兒輸的時候,你要怎麽哭!”


    ……


    此時,gd省f市,張氏太極的大本營。


    一件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張氏太極的首席弟子賀過間,竟然發瘋了!


    原本,賀過間的傷勢就是張奇峰和醫生一起人為製造出來的,雖然是真傷,但愈合起來可比意外傷害要容易得多,手術效果也是最好的。


    基本上賀過間隻需要修養一兩個月,就能完全康複。


    但是現在,才僅僅過去了幾天而已。


    賀過間竟然就已經下床了。


    而且,他的肋骨明明都斷了,可他卻趕緊不到任何的疼痛。


    一開始,賀過間隻是比較狂躁,張氏太極的眾弟子們,還以為賀過間是因為傷勢的原因,心情不好。


    賀過間提出要跟師兄弟們切磋,大家也都以他傷勢還沒好為由,拒絕。


    可是,剛開始還行,賀過間還聽大家的。


    然而很快,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


    賀過間好像是不跟人動手就渾身不自在一樣,竟然不顧師弟們的反對,直接就出手,逼師弟們跟他動手!


    一開始,賀過間出手還是有分寸的,打一通就完了,跟他交手的師弟們傷勢也很輕微,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漸漸的,賀過間出手越來越重,有時候甚至他都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狀況,非要對戰。


    ……


    再然後,短短兩天的時間,賀過間就已經完全瘋了。


    他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隻知道出手,隻知道打。


    正巧張奇峰帶人出去別的地方參加什麽活動了,等到張奇峰回來之後,卻發現,張氏太極的武館裏,屍橫遍野!


    二三十個弟子都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有的一動不動,有的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還有的,正在悲慘地嚎叫……


    慘不忍睹!


    一瞬間,張奇峰就想起了當年俞氏太極慘遭滅門時的場景,也是這樣,屍橫遍野,血流滿地。


    隻不過,俞氏太極那次,沒有活口,而這次,還有不少弟子重傷,但是沒有咽氣。


    張奇峰渾身都在顫抖。


    他氣得肺都要炸了,一直以來的養氣修養,統統不見。


    他找到了一個傷勢稍稍輕一點,尚且能說話的弟子,一把抓住這弟子領口的衣服,將他拽起來,“說,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說!”


    那弟子看到張奇峰時,滿眼的驚恐全都化作了悲痛,“師父,師父您可回來了啊!大師兄他瘋了,大師兄他瘋了啊。他發瘋地要殺光我們每一個人,師父,救命啊!”


    “嘭!”


    問完了話,張奇峰直接將這個弟子仍在地上,頓時,本就受傷的弟子,一下子就徹底暈死過去,人事不知。


    張奇峰則是立刻想到了什麽,瞬間就大驚失色。


    “超兒呢,超兒呢!你們幾個,快去找,快去找超兒!”


    是的,張奇峰想到了自己留在武館裏的兒子,也是自己老來得子的唯一兒子,張超。


    這一刻,張奇峰甚至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


    他完全無法想象,若是張超也出事了,他要怎麽辦?


    他可不會再有一個兒子了啊!


    很快,就有人尖叫了起來。


    張奇峰辨認出,這尖叫聲,正是自己剛才派出去找兒子的那個弟子,他立刻就大驚失色,什麽都顧不得,直接就朝尖叫聲傳來的地方跑過去!


    那是張超的房間,也是整個武館位置、條件最好的一個房間。


    當張奇峰快步趕到門口的時候,他最先看到了跟自己一起從外麵回來,又被自己派來找張超的那個弟子。


    這個弟子的臉上,全是驚駭之色,目眥欲裂,好像是看到了什麽驚恐的事情。


    張奇峰一把從後麵抓住這個弟子的領子,竟然給丟在一邊,別擋住他的視線。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屋內的一幕!


    他的大弟子,賀過間,正一手抓住張超的右臂,一手抓住張超的脖子,用力地朝兩邊撕扯!


    不對,不是正在撕扯,而是已經撕開了!


    張超的右臂,跟他的身體分家了,中間隻有一些散碎的肌肉在聯係著,撕開的部位,鮮血淋漓……


    人體肌肉之間的拉力,可一點兒不小。


    徒手將人的胳膊給撕下來,需要的力道,絕對超過了普通人的臂力!


    但是這對於已經達到了明勁巔峰的賀過間來說,並不是太大的難事。


    張奇峰的眼球瞬間充血,弟子的目眥欲裂是嚇的,隻是個形容詞,但是到了他這兒,就是真實的了。


    他的眼球是真的凸出,眼球上布滿了鮮紅的血絲。


    “不!”


    張奇峰大吼一聲,直接朝前麵撲了過去。


    他直接將自己全身的所有氣力融合成一道暗勁,衝到自己的拳頭之上。


    而拳頭,直指賀過間的後心。


    張奇峰很清楚,自己這一拳落在賀過間身上之後,將會是什麽效果。


    賀過間必然會從中間爆炸,甚至他的胸膛會直接被他這融合了足夠暗勁的一拳,給轟穿,轟成一個大洞!


    可是,張奇峰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賀過間是他從孤兒院收養的,因為資質絕佳,所以張奇峰才收養他的。


    原本,張奇峰一直沒有兒子,他就把賀過間當成兒子來培養。


    賀過間也的確沒讓他失望,天賦絕佳,足以為張氏太極獨當一麵。


    然而,自從他有了兒子之後,他對賀過間的心思就見見地淡了。


    同時,兒子的資質一般般,拳法練得更是一般般。


    張奇峰甚至開始盤算,如果真正地將張氏太極交到兒子手上。


    盡管賀過間已經表明過,他不會接手張氏太極的,但是在張氏太極武館,所有弟子們信任的,就隻有賀過間,張超根本沒有任何威信。


    如此以來,就算是武館交到了兒子張超手上,也不會有人肯聽張超話的。


    所以,張奇峰甚至想過,殺掉賀過間。


    但是,他作為賀過間的師父,肯定不能明麵上動手。


    這也是為了,張奇峰安排賀過間參加那個以命相搏的黑拳比賽的緣故!


    到了最後一場,本來是應該讓賀過間上場,從容赴死的,但是張奇峰又覺得,賀過間這會兒死了不劃算,成就了那什麽狗屁的無極拳的名聲。


    於是又想方設法的,讓賀過間裝作受傷,避開最終的決賽。


    賀過間經過這次受傷,他的身體必然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因為是張奇峰自己提議讓賀過間裝作這樣重傷的,賀過間沒有猶豫地就同意了。


    表明賀過間對他這個師父還是很信任的。


    再加上,賀過間之後的身體不可能再回到從前,那麽,對張超的威脅就大大地下降了,如此以來,讓賀過間在武館裏做一個打手,為張超保駕護航,倒是不錯的主意。


    因此,張奇峰也打消了殺賀過間的心思。


    隻是,讓張奇峰萬萬想不到的是,賀過間竟然會忽然發瘋,一下子傻了武館這麽多人,最重要的是,他兒子張超,竟然也被賀過間給殺掉了!


    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自己的大弟子徒手生撕,這種感覺,簡直讓張奇峰發狂!


    他這會兒完全什麽理智都沒有了,就想要直接殺了賀過間這個狗雜碎。


    隻是,盛怒之下的張奇峰,萬萬都想不到,賀過間竟然在他滿含暗勁的拳頭即將貼上身體的瞬間,挪開了!


    張奇峰根本收不住手。


    於是,他這一拳,就這麽毫無保留地落在了自己的兒子,張超,身上。


    原本隻是右臂被生撕掉的張超,這會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拳砸在自己的胸口!


    緊接著。


    暗勁爆炸。


    “嘭!”


    張超的胸膛,破了一個大洞。


    從這個洞中,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張超的內髒……


    血肉橫飛!


    張超臨死前的一眼,完全是不敢置信。


    他不敢置信,撕掉自己手臂的是他最親愛的大師兄,而最終殺了他的,竟然是他的親生父親!


    張奇峰這會兒已經完全傻眼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完全無法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他到底做了什麽啊!


    張奇峰一臉呆滯。


    就在這時,剛剛躲開了張奇峰拳頭的賀過間,卻是忽然衝了過來,狠狠地一拳砸向張奇峰。


    張奇峰沒躲開。


    他年紀大了,身體內的氣血在下降,因為他隻達到了暗勁,而沒有達到化勁,所以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氣血,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氣血還是在不斷下降的。


    明勁,已經不是他所擅長的了。


    暗勁還有用,但是剛才那一拳,已經耗光了他的暗勁。


    也就是說,張奇峰這會兒,連暗勁都沒有一絲一毫了。


    張奇峰眼睜睜地看著賀過間這一拳,砸在自己的胸膛。


    力道不是很大。


    張奇峰並未感覺到有多疼,但是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


    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內髒,爆炸開來!


    暗勁。


    賀過間竟然進入暗勁了!


    張奇峰目光怨毒地盯著賀過間。


    這個大弟子的心機可真是陰沉的很啊,進入暗勁了,竟然連他這個當師父的都不知道!


    這會兒倒是知道了,可是什麽都完了。


    張奇峰的臉上帶著不甘和怨毒,直挺挺地朝後麵倒下。


    然而賀過間的眼中,依舊全都是瘋狂。


    這會兒的賀過間,已然成了真正的野獸!


    ……


    b市。


    飛鷹總教官李金龍的辦公室。


    “鈴——”


    沒有任何音樂的電話鈴聲急促響起,驟然聽到這聲音,都會讓人心髒猛地揪起。


    李金龍正在看一些格鬥視頻,聽到這鈴聲,立刻就抓起話筒。


    “喂。”


    “小龍?”


    “洪師叔?”李金龍有些疑惑,“怎麽打到這裏來了?”


    “小龍你聽我說,立刻讓那個曹永毅回來!”電話裏的聲音嚴肅至極。


    李金龍的神情也緊繃起來,“怎麽了師叔?出了什麽事情?”


    “之前的消息有誤。立刻讓曹永毅回來,別惹怒那個丫頭。她……不好惹。”


    李金龍眉頭緊緊皺起,“到底怎麽回事?讓我去挑釁她的,不也是師叔你嗎?怎麽忽然又改變主意了?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有什麽了不得的。”


    “住口小龍!你記住,要對她打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力!對上她的時候,千萬千萬小心,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萬萬不能跟她有任何直接衝突!她,很有可能已經步入化勁!”


    “什麽!”李金龍差點兒沒拿住手裏的話筒!“化勁?這怎麽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張氏太極的人,已經大概證明了這一點。”


    “師叔。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詳細說清楚啊!”李金龍的麵色嚴肅至極。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今年的黑拳爭霸賽,進入決賽的,就是那個丫頭的徒弟,和張氏太極的大弟子賀過間。賀過間你熟悉吧?”


    李金龍點頭,“賀過間非常不錯,他已經達到明勁巔峰,隨時都有可能邁入暗勁層次。”


    “沒錯,就是這個賀過間。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張奇峰不想讓賀過間參加決賽,他覺得賀過間沒有贏的把握,就故意策劃了賀過間受傷,以此逃避決賽。當時,那個丫頭要來看望賀過間。我們都猜測,他會在賀過間身上動手腳。所以我和其他幾位門主一起,就在現場,防止那個丫頭對賀過間下手。”


    李金龍很是疑惑,“這些您都說過了。您說當時那丫頭就隻是輕輕地摸了摸賀過間的胸膛,確認他是真的受傷了,就走了。她走了之後賀過間沒有任何異樣。她肯定不會對賀過間下手。我們都知道,暗勁是會很快爆發的。難道不對?”


    電話裏的那個聲音,低沉至極,“你知道嗎?賀過間瘋了。他瘋狂地殺光了張氏太極武館的所有弟子,甚至連趕回去的張奇峰,也被他殺了。”


    “怎麽可能?”李金龍驚呼,“張奇峰已經練出來了很多處暗勁!賀過間才是明勁巔峰,他怎麽可能殺了張奇峰!”


    “賀過間,也進入暗勁了。而且,應該是他躲過了張奇峰的暗勁攻擊,然在張奇峰無法恢複暗勁的瞬間,對張奇峰出手的。總之,賀過間殺了張氏太極的所有人,然後,自己也自殺了!”


    李金龍倒抽了一口冷氣,“師叔,你的意思是,賀過間發瘋,跟那個丫頭有關?”


    “……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任何原因。所以,小龍,千萬千萬小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算是想要為你洪山師弟報仇,也不急於一時。懂嗎?那個曹永毅對於咱們少林來說,用處還不小,暫時別讓他死了。”


    李金龍沉默一瞬,深吸口氣,鄭重點頭,“好的師叔,我知道了。我先掛電話了。曹永毅一早就去獵豹了,這會兒……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上!”


    掛了電話,李金龍立刻就直接撥通了獵豹總教官辦公室的電話。


    隻可惜,獵豹總教官也去訓練場上看新來的特別教官的表演了,沒接到電話。


    而等接線員接到電話,再去通知獵豹總教官時,已經什麽都晚了。


    電話沒直接打通,李金龍的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然後,他也顧不得什麽了,直接從辦公室跑出來,一路飆車趕往獵豹。


    隻不過,等他趕到獵豹時,獵豹這邊,已經結束了。


    李金龍抓住一個獵豹的人,直接問道,“飛鷹的人呢?”


    那人看了李金龍一身飛鷹的訓練服,還有肩上扛的肩章,立刻就敬了個禮。


    “報告首長,飛鷹的曹永毅受傷了,被送去醫務室了。”


    李金龍抿了抿唇,“你們……新教官呢?”


    這個戰士立刻一笑,“這是我們的特別教官,總教官不變,這位隻是兼任的特別教官,現在跟總教官去辦公室了。嘿嘿,首長,飛鷹輸了,就要承認飛鷹不如獵豹,您是來認輸的,是嗎?”


    李金龍詫異地看了這位戰士一眼,“從何說起?”


    獵豹這個戰士立刻就把曹永毅和畫微容的賭注複述了一遍,然後毫無畏懼地笑嘻嘻地看著李金龍。


    很簡單,李金龍還穿著飛鷹的服裝,肩上扛著的又是兩杠兩星,那肯定是飛鷹的總教官啊,更何況,還有李金龍這標誌性的光頭!


    聽完戰士的話,李金龍冷笑,“她是你們的教官,曹永毅是我們的士兵,教官要是連士兵都打不過,還當什麽教官?贏了又有什麽光彩。”


    那戰士也不生氣,而是繼續笑道,“當然當然,我們特別教官也這麽說。所以我們特別教官,隻用一隻手,而且她雙腳站在原地不動。如果曹永毅能逼她用另一隻手,或者是逼她雙腳離開原地,就算贏了。結果呢,嘿嘿……”


    李金龍的臉色已經變得相當難看了。


    曹永毅什麽水平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以這麽說吧,不用上暗勁的話,就算是他李金龍,也不可能隻用一隻手而且雙腳不離開原地而勝過曹永毅的!


    如此,再一想到師叔的話“她可能是化勁”,李金龍頓時覺得一身冷汗!難道,這個丫頭竟然真的是化勁高手!


    深吸口氣,李金龍放開了這個獵豹隊員,快步朝獵豹的醫療室走去。


    他要去看看曹永毅的傷勢。


    如果哪個丫頭用了暗勁的話,他李金龍會立刻報告上級,給這個丫頭狠狠的處罰。


    如果沒有……


    李金龍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想。


    很快,他就趕到了醫療室。


    跟著曹永毅一起來的飛鷹隊員,正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待在外麵走廊。


    一看到李金龍過來,這些飛鷹隊員們頓時就覺得有了主心骨,“教官!”


    李金龍麵色嚴肅地點點頭,“永毅怎麽樣了?”


    幾個隊員的眼圈紅紅,“永毅雙臂骨折,三根肋骨骨折。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要修養很長時間,甚至……甚至不一定能恢複到原來的身體素質。”


    聞言,李金龍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了。


    他立刻衝進了病房。


    曹永毅已經被做過簡單的處理了,準備立刻送到軍區醫院去做手術。


    看到李金龍進來,曹永毅立刻掙紮著想要起身。


    李金龍卻是按住了他,“永毅,別說了,我都知道。你好好養傷,這仇,我一定會給你報的!”


    曹永毅被送走了。


    李金龍的心思卻是活絡起來。


    他立刻就去了獵豹的總教官辦公室。


    果然,在這裏,除了獵豹的總教官楚陵,他還見到了那個丫頭,以及曾經的獵豹兵王景溶,還有一個……大概就是那個丫頭的徒弟了。


    “永毅技不如人,他輸了也是正常。但你們竟然下如此重手,哼,我一定會跟上級反映,這樣的教官,到底是在教學還是在殺人!”李金龍字字擲地有聲。


    楚陵點點頭,“這樣吧,李教官當然有權利上訴,不過,我還是要請李教官先看看這份視頻再說。”


    李金龍皺眉,“什麽視頻?”


    “曹永毅和我們特別教官比賽時候的視頻。”


    “……好。”


    李金龍也的確想看。


    視頻在電腦上播放出來。


    視頻很短,隻有短短的五分鍾而已,其中前麵差不多有三分鍾的時間,都是曹永毅在跟畫微容說話。


    真正交手,就隻有不到兩分鍾的時間。


    兩分鍾,太短暫了。


    李金龍很快就看完了這則視頻。


    他的臉色,也已經黑如鍋底!


    從視頻上來看,畫微容並未下殺手,而是曹永毅每一招,都是殺手都布滿殺機。


    畫微容的反擊,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曹永毅的傷,竟然完全合理!


    李金龍的反應很快,盡管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但他卻是直接毫不猶豫地說道,“看樣子是我搞錯了,永毅的傷,沒有不合規定之處。抱歉,剛才是我衝動了。”


    楚陵一笑,“無妨,畢竟是你飛鷹的人,受傷了肯定要找個說法的。”


    李金龍微微點頭,卻是看向了畫微容,“敢問特別教官尊姓大名?教官實力高超,我們的學員敗了,也沒什麽好說的,是技不如人。我會好好教育他們的。”


    畫微容淡淡地看了李金龍一眼,“畫微容。”


    “幸會。”李金龍抱拳,行了一個江湖禮節。


    畫微容依舊隻是淡淡點頭,什麽都沒說。


    這樣的態度,實在是太倨傲了,李金龍的心裏簡直嘔死了。


    他看著畫微容,緩緩一笑,“特別教官的本事,真是讓在下佩服極了。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切磋一下?無妨,我們這隻是切磋而已,點到為止即可。”


    畫微容緩緩地抬眼,看了李金龍一眼,“你想玩的話,讓我的助理教官陪你玩玩吧。我懶得動。”


    李金龍的眼睛微微一眯,心底鬆了一口氣。


    沒人知道,在知道這個丫頭有可能是化勁高手時,他說出剛才那番話,心裏壓力有多大!


    他就是再狂妄,也不敢說自己能打敗一個化勁高手的。


    所以畫微容提出讓哥裕跟他切磋,還真是讓李金龍鬆了一口氣。


    哥裕站了出來,“我叫哥裕,是師父的徒弟。師父沒太多時間來當這個教官,所以就讓我來當助理教官,負責平日裏的訓練。”


    李金龍哈哈一笑,“好,既然如此,我們就切磋一番,如何?”


    “可以。”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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