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小怪物不能得罪!”


    當傑弗瑞腦中正縈繞著這個念頭的時候,林安打量著傑弗瑞,注意到這個胖子和布倫特、衛斯理一樣被擁簇在中間,眾人又隱隱忌憚地拉開一些距離的情況,腦子裏也剛好浮出了一個念頭:


    “這個胖子是個突破口!”


    有機會不抓住,是要遭天譴的。


    因此林安打量了傑弗瑞一下,不等其他人說話,就若有所思地開口:“您就是……那位幻術師?”說完,還要笑不笑地看了布倫特一眼。


    眾人有點莫名其妙,尤其被詢問者傑弗瑞。


    布倫特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直到接到林安意味深長地一眼,才明白過來,常年窩在實驗室而養成的蒼白臉色,頓時青了又黑。


    要說胖子還是比較敏銳的,聯想自己此行的任務,再看看布倫特青黑的臉,一張像白麵揉成的胖臉也開始發黑,哼一聲,摒退了那幾個灰袍和附近的士兵,又放了個隔音結界,直接朝林安開口:


    “說吧,你有什麽條件?”


    “傑弗瑞法師!”


    不等林安說話,布倫特就急了,一旁的衛斯理法師還不在狀況中,莫名地看著兩人。


    顧不得太多,布倫特惱道:“傑弗瑞法師,你隻是來協助我們進行任務的,不能擅自做主!”他明顯看出了這位完全不和自己一路的幻術師的打算。


    “那麽我是否可以這樣認為――如果這位安法師,懷恨將法師塔動用禁忌法術的消息爆出去,布倫特法師您願意負全責?”


    傑弗瑞法師同樣不甘示弱。


    他在法師團中,因法師塔特派的身份和那對魔眼而被孤立,他對作為領頭的布倫特不滿已久:


    他當然看得出林安剛才的舉動有挑撥之嫌,但無論林安是怎麽知道他在這個任務中的作用,總之他必須做好封口的事。否則被那些大貴族知道他企圖用法術套取隱秘的事,哪怕並沒有成功,他也會倒大黴!


    而布倫特這個家夥一心往上爬,隻想著這個任務,做出用法術套取線索的決定的又不是他,事不關己,他當然不關心這件事是否泄漏!


    布倫特被噎了一下,氣急敗壞地說:“那麽假如為此任務失敗。傑弗瑞法師願意負責?”他用同樣的方法反咬。


    ――有這等天賦和背景的法師,需要拿命去搏一個“成為大法師的機會”?


    傑弗瑞法師不屑地想。像看白癡一樣看布倫特一眼:


    沒長進的鄉巴佬,活該一輩子隻能徘徊在核心成員的外麵,隻懂得拉幫結派,還為點小事,得罪了一個前途無量的怪物級法師!


    出身法師塔核心,內部鬥爭經驗卻也不比布倫特來的少,傑弗瑞冷哼一聲:


    “關於這次任務的全過程,我會原原本本報告到上頭,希望布倫特法師能有充分理由。解釋一下禁忌法術的事情,是怎麽外泄的!”


    說完,傑弗瑞再不理布倫特,一甩臉,腮幫肥肉震顫。但看在林安眼裏,這身肥肉可謂賞心悅目。


    傑弗瑞非常光棍直白――


    “安法師。我和布倫特法師的話,您也聽到了――現在,您可以提出不超過底線的要求,但在要求兌現之前。我們有必要獲得您的一個保證,至於保證的內容,想必您是明白的。”


    “可是,您的兩位同伴,似乎有不同意見。”


    林安瞟了另兩人一眼,布倫特一臉沉怒瞪著她,衛斯理法師卻出奇的沒有說什麽,沉著臉保持沉默,看來這位法師衝動歸衝動,倒不是情商真屬於弱智級別的奇葩,麵對兩位同級法師的爭鋒,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顯然他們也沒反對,不是嗎?”


    胖子眼中閃著精獪的光,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安。


    林安暗歎胖子果然狡猾,把布倫特的火力全部轉移到他身上,是不大可能的了。


    她看出這個傑弗瑞法師的直白,顯然是不願和她區區一個學徒纏磨為難,暗說這才是一個法師應有的心胸和氣量,布倫特急求結果和效率,但最終把全部試煉者得罪死,他有什麽好處呢?


    當即點了頭,她也直言道:“隻要閣下能放出我的兩位同伴,並且讓我們離開。”


    “不行,不掌握你們的行蹤,怎麽知道你們會不會守諾。”布倫特立即反對。


    “這麽說,我們必須一輩子生活在閣下視線之內,閣下才能放心了。”林安語氣緩緩,慢慢勾唇,笑意不達眼底。


    “當然不是,不過閣下就算想離開,之後一段期限內的行蹤,也必須我們掌握之中,否則,我們也不好向上麵交代。”


    布倫特是精明的,知道傑弗瑞插一腳進來,林安有他做憑恃,是不能留下來了,但她的去向,他必須掌握在手裏,想通這點後,他飛快接過談判權。


    林安瞅傑弗瑞一眼,見他沒有出口的意思,心知她手裏握著的有關禁忌法術的籌碼,最多能令這個胖子法師出聲幫她離開而已,畢竟形勢比人強,他們擁有翻臉做絕的實力,她卻沒有――假如換成一個正式法師和他們談判,情況絕對不會是這樣。


    這個世界,果然弱肉強食,實力為尊,弱者在強者麵前,沒有一點尊嚴。


    不知安德烈他們怎麽樣了,但看那個幻術師的樣子,應該沒什麽發現什麽端倪。不過他們現在落到幾個正式法師手中任由揉捏,感覺太糟了,隨時擔心他們翻臉,讓她的神經繃得緊緊的,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那麽,布倫特閣下,想怎麽掌握我們的去向呢?”林安冷冷一笑,說出這些話後,倍感屈辱握緊手中法杖――


    堂堂法師,居然要被人“掌控去向”!


    布倫特根本不在意林安的想法,在他看來,林安實力和他天差地別,他背後有法師塔支持,難道還需要怕一個隱世傳承,怕到連他們的傳承者都不敢得罪的地步?


    林安屈辱的神色,讓他終於有了些快意,居高臨下地蔑聲道:


    “你和你的同伴可以離開,不過,接下來兩年內,三位隻能留在兩個地方――亞特蘭蒂斯,或者上北線,”他詭異一笑,“安法師原本這次任務,不是為上北線做準備的嗎,這兩個地方,想必安法師和你的同伴,都會樂意吧!”


    “北線戰線綿長,布倫特法師確定可以掌握住我們的行蹤?”


    布倫特冷笑,傲然道:“隻要有法師在的地方,就有我們亞特蘭蒂斯的法師――不過,幾位身份非同尋常,為保幾位安全,幾位還是加入亞特蘭大所屬的軍隊不要亂跑的好!”


    林安眼神一冷。


    亞特蘭蒂斯很好解釋,那本身就是法師塔的地盤,要是被日夜監控,他們遲早要暴露端倪,何況信物不用的話,就白白浪費了;


    至於北線――


    一來布倫特還是懷疑他們,等著他們在北線尋找使用信物的辦法,露出馬腳;二來則是方便他動手腳,假如在戰場上她有個什麽意外傷亡,誰也怪不到他身上去啊!


    林安心裏冰冷至極,對布倫特起了深深殺機,再次暗恨起自己的實力弱小,隻能任人宰割。


    屈於形勢,她隱忍下殺心,生怕多說會泄露此刻情緒,出奇地沒有討價還價,隻漠然道:“我選北線。”


    “可以。”布倫特微微詫異後,一口答應,心想這個隱世傳承者果然心高氣傲,經不了一點撩撥,自尋死路,就算他不動手,這些溫室嬌花也未必經得住戰火的摧折呢!


    何況他們去北線,他就更有理由盯著他們了,反正這幾個隱世傳承者的作為和身份,本身也令他們背上不小嫌疑,這次任務失敗,不是他的過錯,他大可以把責任推到這幾人身上,語言得當的話,或許還會增加上頭都他們的懷疑。


    想到這裏,對林安致使他們功敗垂成、還令人帶著消息外泄,導致他們必須承擔上頭怒火的恨意,終於平順了一些,布倫特冷笑道:


    “安法師這麽爽快,那我也不好拖延,閣下馬上就能見到你的兩位同伴,等明天在試煉者麵前露個麵後,我會派人將幾位直接送往前線,不過安法師不要想著有隙可尋,因為衛斯理法師,會跟著隊伍一起北上。”


    “悉聽尊便。”林安眼中徹骨冰寒。


    傑弗瑞看出林安眼底的寒意,心裏冷笑,心想布倫特這個蠢貨真是把人得罪到死了,堂堂隱世傳承出身的人,就是法師塔的大人們也不敢輕易動他們,布倫特居然想在她身上動腦筋――如果這個安法師出什麽意外,布倫特這個蠢貨恐怕立即要死無全屍!


    不過他卻不會出口幫忙。


    說白了,林安目前的等級,還不能讓他上趕著示好,幫她擺平一切麻煩,不過有限地表達一點友好之意,為以後交往做一下鋪墊,還是允許範圍內的。


    況且,相比布倫特那個家夥到處為法師塔樹敵,他的做法以和為貴,還能緩和一下這位隱世傳承者對法師塔的觀感,布倫特就算回去告狀他擅自動搖指揮權,他也有理由交代。


    如果布倫特真的蠢到暗中對這位安法師動手,布倫特可能遭遇的下場,也是他樂見的,如果這位安法師因此提前夭折,他最多惋惜一下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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