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來自峽穀的兩邊。


    受襲的人似乎早有準備,幾乎是同一時間拔出刀劍,腳下亮起鬥氣光環,早已醞釀好的法術第318章中打擊其中一個,削弱對方的反抗能力。


    因此不出意外,受襲一方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要逃跑了。”


    兩人說話之間,下方的情勢已經在短短時間中分明,受襲一方見勢不妙,分出兩人死命拖住襲擊者,被保護在中間的人則顯然在之前的戰鬥就就開始拉開距離,準備逃跑了。


    但三道冰凍箭借著雪地的掩飾,悄無聲息地從接近地麵的高度鑽進雪狼的下腹。


    被保護的人座下的雪狼往前一趴,吃痛嘶嚎,奔跑速度頓止,把背上的人甩到地上!


    反而是旁邊幾個護衛的雪狼衝出好幾丈,一時和護衛的對象拉開了距離。


    “咦。戰術不錯,雖然這麽用冰凍箭卷軸有點浪費。”林安驚訝道。


    現在雙方爭先攻擊和保護的,就是被雪狼甩下地的那個年輕人了。


    這個年輕人身邊的保護者也不是簡單貨色,幾乎在他被摔落地的同時。一個中年人持杖一指,一道網狀的光芒就射到年輕人身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五支冰凍箭落到那道網狀的法術光芒上。兩者同時消弭。


    “防禦魔法箭矢?多重冰凍箭?”


    雙方法師的這一輪交手比較引人注目,林安卻像是發現了什麽,摸摸下巴嘀咕道,


    “咦,他們是熟人嗎,有舊仇?對彼此的套路很熟悉嘛!”


    如果剛才射到年輕人身上的不是魔法箭矢而是爆裂火球什麽的,那個年輕人說不好就會變成一塊焦炭了。


    而林安說雙方法師相當熟悉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對絕大部分法師來說,他們沒有林安和西德尼這樣的學習資源,熟悉擅長的法術不過是有限十來個,因此如果是曾經交戰過的法師,知道對方的攻擊套路不是什麽難以想象的事。就像剛才的防禦魔法箭矢提前預防了對方的多重冰凍箭一樣。


    但西德尼卻又不同意見。


    “我覺得沒這麽簡單。”


    他說,“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埋伏在這裏的原因?――我們有你那位老熟人提供的消息,那麽下麵這些偷襲的人呢?他們憑什麽知道對方路線,能提前埋伏在這裏?”


    “哦,顯然,就現在看,這個年輕人的隊伍裏有內奸的可能性很大……不過,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林安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說著,轉而提高了語調。“我很驚訝,西德尼,你居然對這些感興趣了!”


    西德尼從來不關心與他無關的事情。


    “事實上,我想提醒你的是,他們的路線既然能被一夥人知道,說不定還會有第二夥。我們是不是應該速戰速決?”


    西德尼說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我們被人發現一直不在軍營裏的話,你知道會發生什麽。”


    “哦,我相信拉丁斯和赫爾姆會知道怎麽做的,至少一晚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否則我為什麽要讓他們先回去呢?”


    林安拖著聲音說道,大半注意力還在下方的戰鬥上。


    她清楚西德尼的擔心。


    軍營紀律對法師相對寬鬆,但也隻是相對而已,上頭不至於因夜不歸宿就對兩個白袍法師進行懲罰,但他們現在要幹的,可不僅僅是夜不歸宿而已。


    假如事發,有人得知他們剛好在今天夜不歸宿,那麽很容易被定為懷疑目標――尤其下方的人顯然都不是什麽沒有背景的人物時,他們的死亡甚至可能驚動最高層。


    “啊,這就是我為什麽改變主意兩者都要的原因了!”


    林安笑眯眯地說道,“你以為這樣的狀況隻在我們這邊出現麽?上層就算要找,也會先找主辦方的麻煩――誰叫他們這次陣仗這麽大呢?”


    西德尼眉頭動了動,“主辦方能頂得住軍方的壓力?”


    “誰知道?這要看他們的後台夠不夠大了,”林安哂然道,“假如他們有我們的亞拉伯罕大帝做後台,肯定是能頂得住的。”


    西德尼從林安的話中嗅出一絲陰謀的味道,語氣略有狐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這和我可沒關係,消息是別人送上門的。”


    “但顯然你現在打算插一腳進去了。”西德尼說。


    “不不不,我可沒這麽大胃口,要怪就怪主辦方這次把事情弄得太大了!”林安大搖其頭,“我們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朵小漣漪而已,想把水攪渾的另有其人。”


    “想把水攪渾的人?”西德尼問道,“你那位老熟人?還是主辦方的後台?”


    “你越來越敏銳了,西德尼――半點都不像神經麻木的死靈法師!”


    林安眨眨眼,“不過你想錯了,我那位熟人還沒有這麽大的能力去造這樣的勢,他不過是個借勢的人而已――你瞧,一個隱姓埋名做拍賣師的人,是不可能在海洋裏撲騰出多大的浪花的,他盡可能在池塘裏玩水,並且通知一下外麵的人池塘裏有多少魚。”


    西德尼聯想到林安在抓到柯默特後所說的那些話。


    “我想我明白了,所以我們隻是適逢其會對嗎?就像眼下這樣。”


    他低頭往下方看去。


    下麵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受襲一方的人死傷大半,雪地上鋪開大片的鮮血,打鬥的痕跡沒有拉開太遠,倒是那個被竭力保護的年輕人,已經跑出了好幾裏,兩三個敵人追在他後麵,但攻擊不強,似乎有意不傷害他的性命。


    “該輪到我們出手了嗎――噢不!”


    林安低低呻吟了一聲,“誰來告訴我,這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下方被追著的年輕人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根半人高的魔杖,魔杖頂端鑲嵌著一顆綠色的寶石,幾乎在魔杖出現的同一時刻,年輕人身邊的寒風似乎都微弱了不少。


    年輕人回頭,舉杖一指,一道綠芒飛射到追在最前麵的中年人身上,中年人舉起雙手似乎想擋拒什麽,但下一麵整個人就不複存在了。


    其餘追緝的人頓時悚然停步,看見年輕人將魔杖舉得更高,還有人連連倒退幾步。


    年輕人情緒並不穩定,嘴裏大聲說著什麽,手裏的動作顫顫巍巍的,滿布血絲的眼睛微微發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指向下一個目標。


    “困獸猶鬥。”林安哼道。


    “還好吧,一個紈絝子弟而已,至少他還沒有愚蠢到把三次消解術全部發出來。”


    西德尼公允地評價。


    “西德尼,你對愚蠢的評價標準越來越寬容了――假如一開始他就拿出這根魔杖,搶先殺死對方兩三人,那麽現在情勢應該翻轉過來;就算顧忌消解術的生效幾率,但隻要對方投鼠忌器令己方能搶得反應時間,那麽起碼會是僵持而非現在的狀況……”


    林安說道,“他的愚蠢造成了自己人的全軍覆沒,他在想什麽,對方既然早有埋伏在他回去的路上,難道還會不知道魔杖在他手上嗎?”


    “不好意思,提醒一句,”西德尼平板地說道,“你的愚蠢範圍把我們也囊括進去了。”


    ――事實上他們就是不知道魔杖在對方手上。


    林安的臉黑了一下,“……我們是被人設計了。”


    “嗯?”


    “情況很明顯了不是嗎?”


    林安指指下方,“既然目標身邊的人全軍覆沒,沒有內奸,那麽出現埋伏隻能是我說的另一種可能――這條路線和目標,是誰告訴我們的?”


    “所以說,你那位那熟人看中了這東西,順便為了見你一麵,給了我們一個錯誤的路線和目標?”


    西德尼頓時也跟著鬱悶了一下,他不理解為什麽林安口中這位老熟人在有求於他們的時候,竟然還敢將他和林安同時耍一把――


    令他最難以想象的是,從林安之前的口吻和評價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對傳奇強者的弟子一再設計?


    “我開始理解你對他的評價了,不得不說你看人很準,而且之前的提醒也是正確的。”


    顯然從林安之前的話語看,她對此早有防備,在更早之前就聯想到了可能的真相,反而是他,直到林安提醒才明白過來。


    林安咬牙切齒,“我早該想到,他不可能那麽溫馴聽話的!他順從的表麵下從來隱藏著不馴的野心。”


    薩林從來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隻怕早就盯上了死亡與厄運之杖,而透露錯誤目標把他們引來,肯定是不想順著林安的意在三天內去找她。


    ――換言之,之前薩林的順從都是假象,路線是他早有準備的,林安被他狠狠調戲了一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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