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風起浪平


    林安閉門修養一個月的消息傳到萊茵塔爾耳中,在聽到那傳出後隨著人們的想象已經扭曲誇大不少的理由,萊茵塔爾不禁啞然。


    詹姆士哈哈大笑:


    “果然,不管是什麽身份的女人,作風再理智溫和,都是那麽難纏!”


    他最終因為種種原因,已經決定履行萊茵塔爾的賭約,但對於用一個賭約為由把他逼回帝都的好友,他雖然不至於惱恨,但在對方遇到麻煩的時候,他也一點都不會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萊茵塔爾掃了好友一眼,不理會他的落井下石,麵無表情地對將這件事稟報上來的下屬問道:


    “你確定因為後遺症需要修養的風聲,最先是從琳法師那裏傳出來的?”


    他不理會下屬報上來的種種誇大林安修煉後患的風言風語,也不擔心掩藏在這些流言之下的那些家族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手腳,隻注重提問這一點。


    “是的,大人,這是琳法師的侍從拒客時親口說出來的。”下屬非常肯定的說。


    作為督軍的耳目喉舌,某種程度上也是督軍背後那位陛下的耳目喉舌,如果這樣可以輕易求證的東西都無法確認,那麽他們不要指望在督軍大人麾下做事了,滾回家吃自己好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萊茵塔爾向來鎮靜的臉略有微妙,隨口讓下屬離開。


    下屬恭謹地行禮離開,對於之前詹姆士那些幸災樂禍的言辭充耳不聞,也完全不去思考詹姆士言下之意所透露出的蹊蹺處――在外麵,他們是最敏銳的耳目,軍隊的風吹草動都不能逃過他們的眼睛和耳朵,而在督軍大人的辦公室內,他們就是聾子瞎子,無論聽到什麽看到什麽,在離開督軍辦公室後就要全部忘記。


    這是每一個合格的耳目喉舌,所必備的基本技能。


    萊茵塔爾看著下屬離開,辦公室大門在他眼前合上,他並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按了按太陽穴:


    “這位琳法師看上去行事溫和有分寸,終究是有脾氣的。”


    表麵上主動提出離開冰原平息事態的決定,算是讓他承了個人情,也讓他許下收尾和解決那些跳蚤們的承諾,一回頭再來個回馬槍,用一個故意放出的風聲,再度將昨天出關後她大發神威壓製下的暫時平靜挑起來――


    最後,她施施然閉門不見客,把麻煩丟給他。


    不過根據他在商談中給與的承諾,解決這些麻煩,本身也是他的承諾之一,這是林安願意主動平息事端、不擴大打擊範圍的代價。


    否則以現在羽翼初豐的林安的能力,如果真要在出關後攜威去找那些敵意者們的麻煩,而他又礙於穆裏尼奧大師的傳訊而縮手縮腳,兩方碰上,恐怕事情的發展真有可能鬧得難以收拾,至少也會令萊茵塔爾受一番來自後方帝都的申斥。


    縱觀那些強者們的崛起之路,在勢微時一言不合放手殺人的比比皆是。


    強者信奉實力,意誌堅韌,甚至不乏殺戮之途的修行者,可不一定怕那些根深蒂固的豪門世家,逼急了以殺止殺甚至放手用殺戮進行修煉,都不是不可能。


    林安的天賦前所未見,而目前所處的地點和形勢,也決不允許出現像她的前輩能力者那樣的事情,如果真的弄出偌大風波,萊茵塔爾這個督軍就做到頭了,趕緊滾回帝都去抱陛下大腿請求贖罪才是正經。


    林安剛出關時,對那個鷹鉤鼻法師所展現的辣手,以及摧毀一個法師意誌前途的雲淡風輕,已經讓萊茵塔爾知道這位女法師不是什麽容易欺負的小綿羊――


    所幸事情還沒有到真的無法開交的地步,加上戰場的特殊地點和局勢,大概也令林安有所顧忌,因此沒有得寸進尺地鬧大,隻給與了一個警告,就主動提出收手。


    “本來我以為她終究是女法師,年紀又輕,性格偏於溫和,”萊茵塔爾捂住額頭,灰藍的眼眸被下垂的眼瞼遮掩,“不過現在看來,她並非沒有攻擊性,隻是掩藏得很好。”


    隻是一旦這把刀的鋒刃露出,就能割得人生痛。


    “年紀和性別,可不是讓你能看輕一位法師的理由。我們是博學的代表,智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閱曆和經驗的差距!”


    對於林安給好友製造的麻煩,詹姆士持喜聞樂見的心態,


    “哈,難怪昨天離開的時候,她堅決拒絕你出門送客的舉動,原來是為了在那些人麵前製造假象,為這個消息鋪墊!”


    迎客送客時主人的態度舉動,最能直觀反映客人在主人眼中的地位和重視程度,其實昨天兩人將林安他們送到門口,已經算是相當重視了,但他們還忽略了一個關鍵,那就是林安是女性,而且是一個相當美麗的女性。


    其實昨天的私宴,林安是以法師身份受邀的,而在法師的觀念中,男女平等,女法師一般在禮儀上所受到的待遇,和男法師並無差異――


    可惜,外界並不清楚林安是以法師身份受邀,或者說萊茵塔爾的地位,和林安兩人表麵的勢單力薄的弱勢,使得人們誤以為他們並不足以被萊茵塔爾當成平等對象來交談――而弱者,向來容易與女人畫上等號。


    偏巧的是,林安正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容貌上乘、風情別具的女人,這使得她的性別的受關注度,一不小心就蓋過了她本身的身份。


    林安很巧妙地利用了人們的慣性思維,在傳出的流言中,也有意無意模糊了身份問題,製造了假象。


    笑了一會兒,見好友沒有什麽反應,詹姆士有些意興闌珊地伸個懶腰:


    “那些二流家族的底蘊參差不齊,還不知道一個天才強者可能造成的破壞力,這個風聲放出來,恐怕很快就會有跳蚤不甘寂寞――


    嘿,你打算怎麽辦?”


    名欲遮眼。


    有“英雄計劃”那麽大的誘餌在前麵,那些渴望名望加身晉入一流豪門層次的家族,很難拒絕這樣的誘惑,尤其在攻擊對象看似勢單力薄,威脅力不大的情況下。


    “紫薔薇”被那麽多人視為眼中釘,被集中火力攻擊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們不比其他競爭者那樣有家族軍隊支持,卻光芒太盛,在“英雄計劃”的競爭者行列中,格格不入,難以合群――


    人都是有本能的排他心理的,一個別辟蹊徑獲得功勳的競爭者,相比其他用相似途徑獲取功勳的競爭者,人們總是會本能排除掉特異的一個,以免發生意外。


    但問題是,他們希望排除的對象,穆裏尼奧大法師對其那種引人深思的態度先不說,本身也是一個渾身帶刺的刺蝟,並不像那些人想象的那麽勢單力薄好欺負。


    “有什麽好想的,關於這件事,督軍辦公室已經擺明了態度,”


    萊茵塔爾麵無表情地整理一案上的文書,拿起一份最上頭的低頭審閱,“如果有人還不識趣,不能怪我沒有提前警告。”


    林安是不是強行開辟魔池,閉關後有沒有後遺症,萊茵塔爾和詹姆士自然清楚,當然知道她放出這樣的消息,其實是故意的。


    她的潛在用意其實也很明顯:


    對於及時收手的人,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一再看不清風向、沒有眼色的人,我不能容忍對方一再蠢蠢欲動,跑來觸碰我的底線。


    這種理由也很合理。


    她願意配合平息事態,不代表好欺負,否則一旦沒有壓製,就一個二個跑出來踩臉,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要殺人,何況那些人想要掩蓋侵犯的,是林安兩人冒著生命危險,一次次死裏逃生打出來的功勳,來得光明正大。


    現在一個個以為她好欺負就聯合起來以勢壓人,一忍再忍,再不爆發的話,那就不是好脾氣和懂事理,而是縮頭鵪鶉了!


    林安此舉,可以說是未雨綢繆,把醜話說在前頭,也可以說是在試探萊茵塔爾的誠意和態度。


    畢竟他在私宴中已經對她委婉承諾了,而林安也將要息事寧人的離開冰原,隻是冰原迢迢千裏,離開之後想要再回來,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就算有萊茵塔爾的身份做擔保,但林安畢竟是第一次和他接觸,看看他許諾後的執行力,也很正常。


    但合理,不代表就一定能令人理解,尤其是萊茵塔爾這樣常處於高位的人,最不喜歡事情超出掌控。


    林安事前不預告一聲就來個回馬槍,擴大事端後將麻煩交給萊茵塔爾收尾,讓萊茵塔爾有種被利用的感覺,不禁有些不快。


    詹姆士當然看得出萊茵塔爾不動聲色下隱含的不悅,他這個好友一旦惱怒,就喜歡把麵上的表情都收起來,用看似一本正經專注正事的姿態,轉移他人注意力,隱藏自己的心情。


    不過詹姆士也不在意,反正以萊茵塔爾的理智,不會衝動誤事,而林安的所作所為,也還沒有超出萊茵塔爾的底線。


    “哈,沒想到這位琳法師不動聲色,不但出了口氣,還把你這樣玩心機的老手都瞞騙過去了!”


    詹姆士一言說出萊茵塔爾不悅的真正原因――處在萊茵塔爾的位置上,各種陷阱手段當然都曾見過,但各種風浪闖過來,卻在林安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手上摔一跤,雖然不疼,但卻令人難以釋懷。


    萊茵塔爾終於顯露不快,瞪詹姆士一言,“看到有人倒黴,你很幸災樂禍?”


    ――你的教養呢?你的禮儀呢?你的風度呢?


    “我為什麽不能幸災樂禍?――你就不說了,那些家夥把我手下的法師推出去,毀了我手下法師的前途,我不能遷怒到那位美人兒法師身上,難道還不許我看他們倒黴?”


    詹姆士勾起嘴角,豎起一根食指,輕輕搖了搖,“沒有人能讓我丟麵子,自己卻不承受半點後果――沒有人!”


    萊茵塔爾聽出他的言下之意,金色的眉峰皺起,唇線拉直,“你又想做什麽?”


    “沒什麽,隻是幫美人兒法師確認一下,那幾隻跳得最高的跳蚤的身份而已。”


    ……


    “你說什麽?那位多耶夫法師,被法師塔的人送到了西裏斯那裏?”


    格裏芬麵前,老洛克慕驀地回頭,眉間擠壓出深深的褶皺。


    “是的,大人,”


    格裏芬已經見慣老洛克慕對有關林安信息的關注,但對老洛克慕有些激烈的反應仍覺得有些不適應,但他還是沒有多嘴詢問,而是平直轉述剛剛得知的事情――


    “是法師塔的學徒親自送過去的,雖然是不是白天,而是趁夜送去,但還是驚擾了一些人。而且負責送去的那兩位學徒口中,已經不在稱呼那位法師原本的名字了。”


    至於現在的名字,格裏芬沒有說,老洛克慕也並不關注那個法師的下場,他在意的是,法師塔所表露出的態度。


    老洛克慕的臉色有些沉。


    “是誰指使那兩個學徒這樣做的?難道法師團的人,沒有一個人反對?”


    他很不可思議。


    隨軍法師一貫自成體係,詹姆士的霸道和背景,令外人很難伸手到法師團內部,西裏斯這次試探剛剛出關的琳法師的舉動,也是費了相當代價才使動那位多耶夫法師了――當然,對方現在已經不叫多耶夫了。


    從得知那個前多耶夫法師的結局後,老洛克慕就猜到,後麵的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平息。


    但沒想到林安的出手隻是驚鴻一現,赴了督軍大人的私宴後,又偃旗息鼓地閉門修養起來,半點不提之前發生的事情。


    再加上她閉門修養的理由,軍營中一直有流言說,這位琳法師的實力不過是外強中幹,強行提升導致了無法逆轉的後遺症,未來可能止步於此,閉關出來後的辣手行為,不過是強行製造的假象。


    而私宴後主客雙方的舉動,似乎也正映照了這個事實。


    “紫薔薇”的妄為不受督軍的待見,甚至很可能因為那位多耶夫法師的事情,在私宴上遭遇霸道的詹姆士法師的遷怒責難,於是外強中幹的假象宣告破滅,惶惶不安地躲回去閉門靜修起來了――


    這樣的流言,看似完全建立在外人的虛構之中,但卻有不少人相信:


    畢竟比起前麵的流言,對法師的進階有皮毛了解的人,更難以相信會有那麽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年輕女法師,能夠超乎人們想象地在進階一年之內,就完成主魔池的魔力積累,並順利晉升。


    梅林各地,哪年不出十個八個據稱前無古人的少年天才?


    但到最後,多半隻能證實不過是誇大其詞,或者沒有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大多數人以為,從“紫薔薇”的戰績看,林安或許真的有不同凡響處,但迫於形勢急功近利地晉級短短一年就強行開辟分魔池,已經讓這位天才被她的狂妄自大毀掉了!


    見大人問起法師團的反應,格裏芬想了想說道:


    “那兩個學徒是那位多耶夫法師手下的人,從他們的神色看不出什麽。


    不過,現在想起來,法師團那邊的確平靜得有些詭異。至於指使人將多耶夫法師送到西裏斯大人那裏的人……”


    格裏芬露麵露難色,顯然匆忙間還沒有打聽到細節。


    “快出去繼續打聽。”老洛克慕擺手,蹙緊的花白眉間憂色不散。


    格裏芬辦事非常有效率,不久就回來了,向老洛克慕稟告道:


    “大人,打聽到了!從法師團透出的風聲說,這是詹姆士法師親口指使的,法師團內部有些人不滿,但所有反彈都被壓下去了!”


    而格裏芬能那麽快從法師團打探到消息,也是因為那些不滿詹姆士作為的法師鬆開口風的結果。


    洛克慕並不意外這樣的答案,事實上,以詹姆士對法師團的掌控力,假如這不是他所指示的,那才要出乎老洛克慕的預料。


    “看來這一次,西裏斯他們真的踢到鐵板了!”


    老洛克慕的神色陰晴不定,有些後怕,又有些釋然,複雜得令格裏芬難以描述:


    “可是‘紫薔薇’的那兩位,難道真的那麽被督軍和詹姆士法師看好,連一貫看重顏麵的詹姆士法師,不惜落了法師團的麵子,也要讓他們出氣?”


    要知道往西裏斯那裏“送人”的舉動,不但是大大落了西裏斯為首的一幹人的顏麵,也同樣使得法師團丟了臉,畢竟,那位多耶夫法師終究是法師團的人――這也是法師團內部對詹姆士不滿的大部分原因。


    老洛克慕並不知道詹姆士就要離開,否則或許就不會對這位一貫隨性恣意的法師閣下的作為有什麽奇怪了。


    老洛克慕隻是有些慶幸:


    幸好在那些風言風語流傳起來的時候,他持審慎態度沒有妄動,等待觀望督軍的風向,沒有加入到西裏斯他們不顧督軍平息事態的警告的一意孤行中。


    因為聲勢更大、距離目標更接近的緣故,西裏斯他們有些急功近利,跳得太高了。


    現在風向倒轉,證實傳言並非真實,西裏斯他們不但樹立了一個潛力無窮的強敵,而且也因為不同警告,大大得罪了督軍――恐怕詹姆士法師的“送人”,隻是一個開端,後麵還接續有來。


    果然,沒過三天,以西裏斯為首的幾位軍團長,陸續收到了軍隊調令,被派往海德裏希峽穀一帶戍守――


    海德裏希峽穀,最聞名的就是那支離破碎的地表形態:


    地下毫無油水礦藏,而且由於地勢原因,在那裏戍守的軍隊隻能堅守,難以出擊和進行大規模交戰,但魔族因為強悍的體質,可以製造烈度不低的偷襲和進攻,這對戍守那裏的軍隊來說,無疑苦不堪言,可以說是一個消耗大、油水少,並且難以建功的戍守地。


    而最重要的是,這樣的調配,明顯有督軍在背後施力的結果,否則督軍雖然代表陛下監督軍隊,卻沒有調配軍隊的權利,而中軍統帥部做出這樣的調動,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證明了陛下對西裏斯等人的冷落――


    西裏斯以前所做的美夢,以及為此打點所付出的代價,可以說是直接前功盡棄了!


    “這就是怪物的力量嗎?還是僅僅是冰山一角?”


    得知西裏斯等人的調令後,老洛克慕把自己獨自關起來,坐了很久。


    這場風波,從林安到來到事端平息,總共沒有超過十天,風波就已經到了尾聲。


    老洛克慕和他背後的勢力逃過一劫,雖然小有影響,但總體而言影響不大,而且因為幾個強力競爭者退出競爭的緣故,老洛克慕家族所麵臨的形勢,反而更加明朗。


    但老洛克慕絲毫不覺得慶幸,反而對西裏斯他們的遭遇,有些齒寒:


    “所謂一步登天的捷徑,從來是不存在的,就算具備了名望,我們這些二流家族比起世襲千年的那些大貴族來說,還是差了很遠啊!”


    良久,空寂的室內陰影中,發出一聲蒼老的歎息。


    雖說自稱閉門修養,實際上因為可以和西德尼聯係的緣故,林安的信息也從未滯後,關於詹姆士的“送人”之舉,以及西裏斯等人的調配,不久就被她得知。


    “短短三天熄滅風波!……嗬,我們的這位督軍大人果然不是一般人。”聽聞消息,林安沒露出喜色,淡淡哧笑。


    “你不滿意?”西德尼的傳音奇道。


    “短短三天,與其說是為我,不如說這位督軍閣下是為了他的職責而快速平息事態,”


    林安輕輕一笑,


    “至於西裏斯軍團長失去陛下信寵什麽的,你聽聽就算了,別當真――


    督軍閣下固然是大貴族出身,西裏斯那幾位也不是什麽隨便能擺布的小人物,尤其在現在的戰爭局勢下,你真以為他們會就因為我們,隨便把軍情不當一回事?


    就算督軍有這樣的能力,也不會一下子得罪這麽多有軍隊實權支持的貴族世家。”


    督軍無非是暫時給林安一個麵子交代而已,她還有一個月就要離開冰原,而戰爭卻是曠日持久,此時暫時被調派冷落,過幾天也能再調派回來,那時林安早就遠離,還能把手伸那麽長不成?


    林安才不信萊茵塔爾能在中軍一手遮天,短短三天就擺平了折騰個不停的那些家夥,無非是私下與對方有了協議,說清楚了厲害,相互妥協罷了――說不定其中還假借了她這個潛力無窮的天才的威勢,許以厲害,才讓對方暫時息事寧人!


    如果真的要對付割肉,西裏斯那些人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不鬧翻天才怪!


    “真是說黑也是他,說白也是他!――麵子是什麽,能吃嗎?落了對方麵子,反而讓他們暗中記恨上我們,還不如弄點實在的!”


    林安沒好氣道,“督軍大人在中間做和事佬,兩方各送人情,說不定最後得好處最大的,反而是他們――”


    ――小氣吧啦的男人,一點氣都受不了,沒點胸襟!


    與此同時,埋頭文書中批閱公文的萊茵塔爾,突然接二連三地打起了噴嚏,


    “啊欠!”


    “啊欠!”


    ……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百八十九章風起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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