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皮子爵陰怒的神色,令他的警衛隊長和管家都不敢招惹他,他們都算得上子爵的心腹,知道這位子爵臃腫肥胖的表皮下所蘊藏的心思,並不像他的平時那麽遲鈍愚蠢。


    而剛才猶如小醜一般的形容,不過是試圖討好那些貴人的方式――可惜,從取得的效果看,卑躬屈膝屈折尊嚴的表演,也並不能取悅那些掌握著子爵命運的貴人們,從他們的言談來看,他們似乎沒有被拉攏的可能。


    這種潛在態度的表露,不但子爵感受到了,警衛隊長和管家也感同身受:


    他們除了對子爵目前未爆發的怒氣感到心驚外,還有一種即將天塌的未知恐懼。


    警衛隊長和管家邊走邊偷覷裏皮子爵的神色,所幸子爵不至於真的如他所說那樣殷勤奉承地跟到廚房出監督菜品的烹飪,轉到中庭的時候,裏皮的小眼睛冷冷地看向管家,陰冷的表情像一隻隨時擇人欲噬的毒蛇:


    “科特,你知道該怎麽做腹黑王妃,王爺你表跑咯全文閱讀。”


    “是、是的,老爺!科特一定監督好他們,做出令老爺和貴客們最滿意的菜肴!”管家連忙躬身道。


    聽到“貴客們”的時候,裏皮露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但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警衛隊長和管家,心裏知道他們驚恐的原因,片刻便轉換了神色,換回原本那憨蠢驕矜的模樣,無比柔和矜持地說:


    “去吧,別讓我們的客人們失望。”


    這一下變臉給警衛隊長和管家帶來更大驚懼,不過裏皮卻不理會他們的心情,轉頭叮囑警衛隊長道:


    “派人好好監視好那頭被關著的大家夥,要是今晚的菜肴材料跑了,我就用你替代,懂嗎?”


    警衛隊長麵皮一抖。連聲說是,馬上下去安排了。


    裏皮看著兩個心腹轉身離開的背影,麵色陰沉不知在想什麽,站了片刻,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走進中庭一座不起眼的閣樓中,從一個被廢棄的壁爐後的通道中摸索出一個機關,拉動機關無聲開出一條向下的密道,密道盡頭是一個離地麵至少三十尺的空敞地廳,地廳中的任何聲音都無法傳到地表。


    返身關上機關。地廳中的螢石燈一下自動亮起,從地廳一直延伸向通道,照出裏皮肥碩巨大的影子。


    “你來了……”一個歎息般的聲音幽幽響起。


    裏皮臉色變了一變。看向聲音來源,那裏是一個有些昏暗的角落,一個淡淡的人形黑影站在那裏,全身猶如籠著霧氣般看不到麵容,隻隱約看得出對方身上穿著一襲長長的沒有修飾的黑袍。


    對方不等裏皮說話。聲音淡淡地繼續問道:“你再次來這裏,是已經下定決心?”他仿佛清楚裏皮一整天的遭遇和處境。


    裏皮一咽口水,想起剛才詹姆士言笑晏晏暗示要將自己分屍平怨的場景,一咬牙道:“是的,我已下定決心!”既然他們不給活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黑袍人輕輕一笑。一張淺黃的羊皮紙飛到裏皮麵前。


    裏皮看到上麵的條款比之前更多出一些,臉色變了變,卻知道對方之前找上門的時候自己沒有立即答應。現在事到臨頭,已經由不得自己選擇――過去的自己也未嚐沒有做過這樣趁火打劫的事情,隻是沒想到相同的遭遇會有輪到自己身上的一天。


    但他現在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梅林已經沒有他存身之所,這條大章魚出現破滅了他一切僥幸。將事情推向最無可挽回的地步,裏皮原本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慢慢謀劃。猝然驟變後,卻發現自己僅剩一條退路可走。


    如果不是劇變太快,令裏皮來不及安排後路,他絕不會貿然答應與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人合作――對方顯露了實力,但沒有任何擔保證明,唯一能讓裏皮安心的,就是自己身上所剩的利用價值。


    裏皮自仔細看了契約,對上麵條款中一些對梅林統治階層來說完全大逆不道的要求視而不見,哪怕他曾經是其中的一員――事實上,上麵的種種條款一旦實現,反而令裏皮有種快意的感覺。


    看完後,裏皮神色不定地放下羊皮紙,最後問一句:“你真的會允許我保留一半財產?”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慮,畢竟“謀財”的後麵,一般接續的詞便是“害命”――如果按照契約的去做,自己的命運可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中。


    “你要相信,比起你的一半財產,你的作用更值得我們投資,”黑袍人輕輕一笑,仿佛猜到裏皮最大的擔憂,“――尤其是活著的你陰陽師異界遊全文閱讀。“


    裏皮鬆了口氣,對方既然這麽明確地點出自己的價值所在,再加上那些條款所指向的目的,裏皮已經基本猜出對方的來曆和動機:


    從他們對梅林的敵對立場來看,自己活著的價值確實勝過他們謀財害命的所得,而且如果他們目的如同自己猜想的話,想必不會在意他保留的那一點財富。


    想到這裏,裏皮眼色一厲,終於下定決心,咬破了自己的肥胖的食指指頭,粘著鮮血在羊皮紙上一抹,血跡消隱下去,淺黃的羊皮紙立即無風自燃,在空中化成幽藍的火焰,連灰燼都沒留下。


    裏皮感覺自己腦海中似乎多了什麽,一個黑十字在他額頭一閃即沒。


    事情已成定局,裏皮反而徹底拋去了心中的包袱,豁出去道:“你說吧,要我做什麽?”


    “嗬嗬,事情很簡單……”


    黑袍人輕笑起來。


    ***


    臨到午餐時間,林安等受勳者坐到餐桌旁邊的時候,卻隻見科特管家侍候在旁,身為主人的那個胖碩身影並不在座。


    科特管家麵色晦暗,對貴客們解釋道:“老爺突然感到身體不適,非常抱歉不能親自款待諸位。”


    盡管他掩飾得體,還是讓人發覺膝踝有些慢鈍,似乎遭遇過責打。而這個城堡中有資格責打城堡管家的人,自然唯有城堡的主人。


    等菜式上桌,管家被擯退後,詹姆士不改他的惡毒,對身邊的薩林道:“看來他還不算那麽無可救藥,回頭終於想明白了我的意思。”


    有力氣打管家,當然不會沒精力奉陪貴客,尤其是當這些貴客掌控你的命運的時候,除非他終於確定這裏沒有人願意當他的救星,加上明悟詹姆士之前的羞辱。終於惱羞成怒,不願再做麵子上的應酬。


    一般很少參與公共進餐的西德尼,因為先前和尼基塔討論得太久的緣故。也罕見地出現在餐桌邊。


    他慢條斯理地墊著餐布,平靜道:


    “哪怕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豬,也終究不會乖乖送上肥美的鮮肉。”


    他說著,在自己麵前的餐盤上放了個法術,法術靈光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反應。


    坐在他對麵的尼基塔道:“哦。埃爾維斯,看來你高估了野豬的智商或勇氣。”話雖這麽說,她也對自己的餐盤施了個偵測毒素。


    尼基塔的話引發一陣善意的輕笑,西德尼麵無表情地抿抿嘴,看著旁邊的同伴們也各自施法測毒,一時各色測毒法術的靈光交織。蔚為奇觀,引得其他受勳者們紛紛朝法師所在的位置看來。


    餐桌邊的侍者對眼前一切視如不見,聽而不聞。機械性地上菜撤盤,但這沉悶沒有影響所在們進餐的興致。


    林安在主桌上看著這一幕,她的菜式的驗毒程序自然無需她擔心的,輕聲問旁邊的弗裏茨:“之後的行程怎麽安排?還有那個大家夥。”


    詹姆士說什麽大卸八塊當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想其他法師也不會允許他這麽糟蹋材料。以章魚的再生能力,活著帶回去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材料。


    可它的個頭卻是個大問題,受勳船隊中沒有一條船能裝得下它。


    而且大部分船在它的最後一擊中變成了泥船,據說船長正在安排人手清除泥垢,但林安卻不認為那幾艘船一兩天內就能重新使用,除非她的同伴們認為,在滿是魚腥泥臭的艙室角落找出幾條亂跳的活魚是一種新鮮美妙的體驗藥師毒後。


    “不出意料的話,我們可能要在這裏停留一兩天甚至可能更長,但請相信,我比你更不願接受這一現實,”


    弗裏茨露出一個幾天前收到信函時如出一轍的微妙表情,“但現在我們捕獲的這隻大家夥隻是一頭,可據信上所說的單位數量並不止這個數字――更何況,清理船艙和散盡氣味,也確實需要休整一下,才能讓船隊重新。”


    他頓了頓,繼續道:“至於那個大家夥,相信陛下和帝都民眾都樂意親見到這個彰顯英雄戰績的戰利品……”他壓低一點聲音,“而且這也有利於掩蓋某些相關人士的失職以及因此引起的風波和傳聞。”


    後一句話弗裏茨說得有些含糊。


    “以常識論,我不認為那頭體積如此龐大的大家夥所在的領域中,還能允許其他種類的個體生存,尤其在明知某頭野豬欺上瞞下不足采信的情況下――不過,船艙清理確實是個問題,我一點也不介意在這裏停留兩天,”


    詹姆士湊過來說,語氣一轉,露出一個看戲的有趣神情,“所以親愛的弗裏茨,我支持你的決定。”


    林安自然聽出了兩人對話中某些隱含在她不知情部分的別有深意,並且,林安覺得詹姆士口氣中那種幸災樂禍的意味,似乎並不隻是針對和他對話的弗裏茨一人。


    ***


    晚餐後天色已經入夜,涼風吹去一天的燥熱,帶給白日飽受驚擾的民眾以安撫。


    港口碼頭的秩序並沒能完全恢複,不過弗裏茨的應對還算有效,受勳者船隊到達並解決襲港魔獸禍患的消息,使不少慌亂的民眾得到有效安撫,港口並沒有出現民亂的跡象,相信不久後秩序的恢複,以及碼頭和航路的平靜,會令這天商線上的船隊商行恢複對遜金河港的信心。


    林安回到房間,侍女早已安排好熱水隨時等待林安的吩咐――


    遜金河港是個奇妙的港口。雖然位於遜金河與支流相接的河岸,附近卻有不少地熱溫泉,城中不少貴族的城堡和莊園就有引入湯泉溫浴,而裏皮子爵的城堡則當然占據了最好的地利,城堡中就有一個溫泉的出水口。


    雖然受勳隊伍中的女性隻有兩位,但溫泉位置有限,這個時代也不可能流行什麽男女共浴,紳士們還是將這種難得的享受禮讓給了女士們。


    林安已經吩咐了侍女在房間內備水,原本並不打算去泡溫泉,但晚餐結束前她接到了尼基塔法師的邀請。對方的一句話說明這並非普通的邀請而已:


    “我有些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於是林安就去了。


    “這真是絕妙的享受!”


    散發著淡淡硫磺氣息泉水中,金發的美麗女子感歎著,她浸泡在乳白色溫泉中的胴體不著一縷。顯露出飽滿成熟的曲線,弧度完美熱辣得令人臉紅心跳,令林安承認對方確實有與那麽多男性交往和享受情欲的本錢。


    但尼基塔此時卻正用一種略帶嫉妒的眼神在林安包著浴巾的軀體上逡巡,那赤裸裸的大量令身為同性的林安都感到有些不自在,因為對方的目光專注得仿佛能夠透視過包裹她身體的浴巾。


    “真是完美得讓人嫉恨。如果我是男人,見到你之後眼中也不會再容下第二個女人了!”


    逡巡許久後實在找不到一絲瑕疵的尼基塔咬牙切齒地道。


    她沒有詢問林安平時如何保養,事實上隻要是修煉到一定程度的女性修煉者,多半都有一些保養自己容貌和留駐青春的秘方,越是高階修煉者,隨著修煉和身體進化重生之我的書記人生全文閱讀。容貌會越趨於完美,但想到達林安這種水平,則是難以企及的。因為林安現在的軀體條件已經類似肉體完美過程的終點,而其他人還在這個過程中。


    林安和這位尼基塔法師並不熟悉,因為尼基塔不是原本這一批受勳者成員,而是後來在岡特城時補上的那一半中的一員。


    因此離開冰原後露麵寥寥無幾的林安,一直沒有機會與這位隊伍中的唯一同性有更多交集。


    而且她自己也清楚。以她現在的容貌水平,哪怕在前世那個男女平等的世界。在同性中都並不容易被真正接受和歡迎,何況這個世界以男性為主導,某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和潛意識,自然而然令她受到同性的排斥。


    至少從隊伍中的男人們的反應看,他們對林安和尼基塔隻是點頭之交的關係,就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奇異的地方。


    因此受到對方邀請的時候,林安除了意外之外,不可否認心中還帶著一絲戒備而來――同樣的戒備也出現在對她事事關注的約翰姆身上。


    不過出乎意料的,這位突然發出邀約的女法師卻十分開門見山,直接表達了她對林安的態度――


    “我不喜歡你。”


    尼基塔表達了對林安外貌的嫉恨之後,便直視她,沒有一絲退卻地說道,“除了因為你的外貌使我產生威脅感之外,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你不巧正和我有所企圖的兩個對象關係密切。”


    林安這時已經知道薩林那天的收尾過程,雖然不喜歡背後口舌的約翰姆沒有轉述過薩林轉交貓獸石像的過程,但林安已經約莫猜出薩林和尼基塔之間的關係,而現在看來對方也知道了她的存在。


    至於尼基塔所說的另一個企圖對象……林安在心中暗歎。


    “……雷東多和西德尼?”林安淡淡露出微笑,“我以為隻是雷東多一人而已。”


    尼基塔麵上一紅,所幸因為溫泉的緣故她們都是麵泛潮紅,因此也看不出來,但從眼前這個絕美到令人下意識忽略她的其他優點潛力的女子的一句話,尼基塔就知道對方已經看穿了自己今天有意接觸埃爾維斯的某種不可言述的心思。


    這令尼基塔感到自己落到了下風,不甘示弱地回道:“你說的不錯,但你這樣的敏銳,是不是也因為你心中的企圖對象,恰好也是他呢?”“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尼基塔來找她,薩林到底知不知道,或者他十分從中有所影響呢?


    如果是的話。那麽該說他的反擊來得真快嗎?


    林安瞬間想了很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哦?……是什麽令您這麽認為呢?”


    在多數人眼中,她和弗裏茨應該更為密切和匹配才對,而法師一貫漠視世俗規則,哪怕其中有些道德潔癖者,對林安和弗裏茨的關係看不順眼,但也不會因此對另一位法師的私人感情置喙。


    “我是女人,難道還會看不出另一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對一個男人有意?”尼基塔嗤笑,“何況。就算我真的那麽愚蠢,情人在自己身邊時是不是心不在焉,也總能有些直覺。”


    林安心說。以薩林以前的戰績,如果他有意掩飾,我還真不看好你。


    現在她更確定薩林在這背後的作用了,隻不清楚他是什麽目的?


    不過如果換成她在薩林的處境,在一切主動權易手的情況下。也多半會找個相對可信的人,以作最後保命的底牌,以免到頭莫名其妙被人斬草除根,將他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不留任何痕跡權財最新章節。


    如果這隻是薩林的一次間接警告的話,林安會很開心。因為由此可以得知薩林在她不按理出牌後的心情如何了――薩林越是驚弓之鳥,她才越是達到了報複的目的,在不破壞大局的情況下。她也隻能做這樣不痛不癢卻讓薩林難受心驚的報複了。


    腦海中轉瞬劃過這麽多念頭,林安想了想,緩慢道:“我想我明白您的意圖了,如果如我猜想的那樣的話,我想您多慮了。”


    她淡淡道,“至少短期內。我不會和他有進一步的關係。”


    尼基塔有些意外,質疑,“短期?”


    “即是在我可以預見的時間內,畢竟我不能預言未來,不知道以後可能會發生什麽,”林安笑了笑,“或者我給您一個長期的承諾,您會相信嗎?”


    “不信!”


    尼基塔立即答道,然後盯著林安問,“可你為什麽要給我承諾?”她本沒有得到這個結果的打算。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嗬嗬,這種說法太高尚了,雖然我的確有少許這樣的念頭,”林安不在意地笑了笑,“當然更重要的前提是,我對您的企圖者的確沒有什麽想法,我和他雖然有些關係,但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


    尼基塔認真觀察一下林安的神色,發現她確實沒有什麽吃味的神情。


    她回想了一下那天薩林艙室內的情況,盡管當時的情形很令人懷疑,不過無論事前事後,雷東多也的確沒有說過那些和眼前的少女有關。


    “這樣,我明白了。”


    她點點頭道,“雖然我依舊不喜歡你,譬如你從一開始就一直保持的看似禮貌實際矜持傲慢的敬稱,不過我得承認,你確實有吸引那麽多男人的魅力,不僅因為你的外表。”


    她說著,嘩啦一下站起來,無數水珠從她傲人的曲線上滑落,順著她走動中的長腿一直流入溫泉中。


    走到岸上時,她身上的水跡已經被烘幹,修長的手臂一拎將法袍披上,回頭看向溫泉中一直注視她移動的林安。


    “同為女人,我給你一個忠告――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失去能力的情況下披著那麽漂亮的一塊羊羔皮到處亂晃,甚至不知所謂地接受一個可能對你有敵意的同性的私下單獨相處的邀請。”


    話音到末尾,那個金發的窈窕身影已經消失在林安視線中。


    “真是有個性的女性,如果不是薩林的話,說不定會是不錯的深交對象,”


    啞然失笑良久的林安,最後隻能這麽自言自語,“不過她好像栽在薩林這家夥身上了,下次要不要也給她一個忠告呢?哎,算了,背後說人不是我的風格。”


    ……


    也許是溫泉的效果,回到房間後的林安一夜好眠。


    然則,就在她以為這樣的好眠將會延續到自然醒的時候,一陣突來的震動,打斷了她的酣睡。


    (未完待續)


    ps:


    謝謝楊淩風大大的粉紅票,以及考據黨大大、falwind大大和張尕大大的打賞!o(n_n)o~


    好吧,這個月的粉紅和推薦都很給力,貌似騙了那麽多票票不雙更略有罪惡感……於是,又到周末攢人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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