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彪望著附近,想像著當年的院牆,搖著頭:“那好像是神靈的驅使,讓我一刻不停地往這裏趕,後來我試過,再也沒有跑出那天的速度。”


    玉揶揄占彪一句:“彪哥是怕寶出事嘛。”


    占彪舉拳過:“玉你可要講良心啊,我拿你和寶是一體的,你們本來就是姐妹嘛。”


    大郅扶著占彪的肩:“彪哥,別聽玉瞎掰。我知道她的脾氣,你要是晚來一步,她肯定不死在鬼子手上也會自殺的。”


    這時幾人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人沒到話先到了:“彪叔那天要是晚來一步,也就沒有我們父子的今天了。”然後就是一聲長呼:“彪叔,想死我了!”隨著話音,一位六旬老人撲到占彪懷裏,身後一壯年幹部笑對大家。


    大郅拉過那壯年幹部與占東東和櫻子站在一起:“你們是一輩兒的,他是我的孫子,是這裏的縣長。”郅縣長熱情地和占東東、櫻子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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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彪一聽到寶和玉的叫聲,頓時做出了反應,機敏快速和連貫的反應,又使出他行雲流水眼花繚亂的組合動作。隻見他向院牆根一示意,強子就蹲在地上,占彪踏上強子的肩一縱就跨坐在院牆上,一看到院子裏的情形就讓占彪血往頭上湧,兩個日兵正在把抱著一棵樹的寶想往屋裏拖,而屋裏傳來的正是玉的哭聲。看來寶已經堅持一會兒了,環摟著樹就是不鬆手。樹旁有一堆正在燃燒的樹棍和衣物。兩個日兵把槍扔在一邊正在用盡氣力拉著寶,這時看到牆頭突然出現一個**嚇了一跳,但占彪那令人眼花繚亂連貫迅速的動作根本沒讓日兵反應過來。


    占彪第一個動作是把手裏的捷克機槍垂下來讓強子抓著,拉著強子一上牆占彪第二個動作就已經一個翻身跳進院裏,兩個日兵放開寶去揀槍邊看著穿著日軍服裝的強子發愣。寶本來一直在罵著日軍突然看到占彪出現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占彪接著第三個動作一槍托擊中一個日兵的太陽穴,第四個動作用輕機槍的槍口一個突刺伴著清脆的骨折聲插入另個日兵的胸口。那日兵幾乎隨著寶哇的哭聲也長嚎一聲然後被占彪抖落。


    這日兵的長嚎驚動了前麵院裏的日兵,傳來呼應的喊聲和腳步聲。而占彪的動作還沒有停,他第五個動作對強子向前院一指,第六個動作就衝向了屋裏。強子馬上端著機槍對準了二進院和三進院間的月亮門,順腳又像踢西瓜一樣狠踹了地上兩個日兵的鬼頭。


    占彪衝進屋裏後一眼便掃清了情況,更讓他怒火衝天。玉已被四個日兵按在炕邊扒得一絲不掛,一個日兵騎在玉的頭上扳著玉的兩隻手,另兩個日兵分拉舉著她的雙腿,一個日兵也已脫下褲子站在**間,但玉仍在拚死掙紮著,扭動著身子始終沒讓日兵得逞。


    占彪一聲斷喝,他喊的不是人們常用的“住手!”,而是“死”!“死”字一出口後麵又帶著個“啊”,聽起來又是“殺”!四個日兵聞聲都抬起身來,還沒看清來人便迎來一陣短促的輕機槍子彈掃射,四個日兵迸濺著鮮血和腦漿搖擺著接連躺在了玉身上。緊跟著跑進來的寶捂著嘴站在門邊。


    而玉聽到了占彪的一聲大喝和槍聲後,側頭一眼看到了占彪和寶便精神一放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夥兒日軍是村南方向10公裏外縣城的駐軍,番號是日本陸軍十三軍第15師團25聯隊。隨著敵後抗日鬥爭的迅猛發展,日軍也加大了對占領區的鎮壓掃蕩和搜刮。這次派來了一個隊的日軍來靠山鎮征糧征肉,袁伯早被日軍理所當然地封為維持會的村長,為了全村百姓的利益和安全袁伯不得不委以求全出頭應付。


    由於幾次索要給養靠山鎮都沒有滿足日軍的要求,這次日軍想略施懲,把全村百姓召集起來要殺幾個人。寶和玉因熟悉家裏情況躲在了三進院的倉房裏。聽到日軍越來越猖狂的動靜,寶和玉在院裏著了煙火向占彪求援,沒想到煙火一冒就被五、六名日軍發現把她們兩人從倉房搜了出來。看到兩個如花似玉的花姑娘,日軍獸性大發,四個日兵把玉推進了房裏,兩個日兵對付寶。看來是寶玉兩人在劫難逃了的。


    但沒想到寶、玉自有神靈保佑,首先是玉和四德間的靈性相通,使四德在玉火的同時第一時間發現了煙火,然後又是占彪的本能反應,使他動用了一直隱藏的摩托車以最快的速度直奔關鍵地。從寶玉火到占彪出現不到十分鍾。再晚一步,再晚一,玉將香消玉殞了。玉曾和寶過,如果在這兵荒馬亂中不幸被獸兵玷汙了便毫不猶豫地自殺。


    前院的日軍隊長正在聽著村口站崗的日兵跑來報告有一輛摩托車繞向村後時,便聽到了三進院那日兵絕望瀕死的嚎叫,再接著又聽到了機槍的短促掃射。這隊長心裏莫名地一陣狂跳,這事情的快速發展幾乎不給他思考的時間。


    這個日軍隊有三個各有13人的班和一個裝備三具擲彈筒的擲彈筒班,共54人。這個日軍隊長一看就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遇到突發情況反應迅速。隻見他拔出指揮刀,迅速命令兩個班帶著機槍出大門各向大院左右迂回,自己帶領一個班在中路向後院衝去,場院裏隻留下沒有長兵器的擲彈筒班看守村民。


    占彪把四個日兵打死以後,知道這槍聲會引來敵人,馬上衝上前去救護玉。他把壓在玉身上的四個死兵手拉腳踢地掀開,看到暈著的玉後停住了手。隻見玉赤身**上滿是日兵的鮮血,還有幾攤豆腐腦濺在胸口,實在無處下手,寶跑過來也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占彪回頭一看旁邊有個水缸,他一步跳過去拿起大水瓢舀起一瓢水便潑在玉身上,然後接連幾瓢,把水瓢遞給寶讓她繼續舀水,他又揀起炕櫃旁的雞毛撣子,手和撣子並用刷洗著玉的身子。


    院子裏強子的機槍響了,衝進院子的四、五名日兵接連倒下。聽到外麵的槍聲,占彪根本沒有心情體會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子。胡亂衝洗中玉也被水潑醒過來,她無力地看著占彪給她洗著全身,眼角滴落著大顆的淚珠。占彪看看洗得差不多了向寶了句:“快給玉穿衣服,先躲在炕沿下別動。”然後提著機槍衝了出來。


    占彪看到強子在阻擊著從二進院衝進來的日軍,便踏著房角的梯子幾步躥上屋,一上房便向院牆外的兩側跑過來的日軍傾著彈雨。不過日軍也很頑強,雖然片刻間損失了近一半兵力,可日軍隊長也摸清了占彪隻有兩人兩挺機槍,他沉著地把房子逐步包圍起來。但他不知道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阻止了手下想往院裏扔手榴彈,異想天開地想活捉裏麵的兩個抗日軍人。不然隔牆扔進十幾顆手榴彈,占彪和強子及屋裏的寶、玉非死即傷恐難幸免,而他的一個隊也就不會遭到全軍覆沒的下場了。


    占彪是當著日軍的麵布置戰鬥的。他在房上看到峰三人已趕到隻隔著一條街道了,忙用暗語,現編的暗語——以家鄉師傅的房子為參照——大聲喊道:“峰,你從棗樹那麵過來!劉陽,你從石鎖那邊過來!正文,牛圈那邊就交給你了!場子留給強子——咱們裏外開花包餃子!”


    峰他們自然清楚,師傅的房子北麵的園子裏是棗樹,東麵天天早起練功的地方有石鎖,西麵是牛圈,場子就是南麵的練武場,占彪是在安排東、南、西、北四麵反包圍。那個漢奸翻譯忙不迭地給日軍隊長翻譯著,可是找不到棗樹,也沒有牛圈啊。


    瞬間峰三人已分別到位,占彪高喊:“動手,把他們都突突了一個不留!”他心裏知道,欺負玉的四個鬼子雖然都打死了,但玉的脾氣一定會讓這夥兒鬼子全見閻王的。


    30多名鬼子哪能承受住這裏外五挺機槍憤怒且準確的火焰,轉眼間包圍房子的日軍包括那個隊長盡數被掃倒。廣場上看守村民的十幾名擲彈筒班的鬼子也淹沒在二民起頭的幾百名村民炸了營的憤怒人群中,這些佩戴手槍的日軍大多隻放出一槍便魂歸島了。村民有9名受傷的,隻有4名是被鬼子槍傷的,其它的是自己人擠踏而傷的。


    袁伯看著全殲日軍一個隊54名鬼子,又喜又憂,壓力更大了。他反複向全村百姓囑咐封口,一旦傳了出去,全村將雞犬不留片瓦難存。同時全村動手消除村裏打過仗的痕跡。寶用繳獲的日軍急救包為受傷的村民包紮好傷口,袁伯安排他們明天都到外地去養傷。


    這邊占彪迅速讓村裏套了十輛馬車,把日軍的屍體和武器裝上,先運往山腳卸下武器,然後把日軍的屍體扔在二十裏地開外的一條河邊,在對岸扔下一堆機槍彈殼。


    當天晚上趕來的桂書記和單隊長好一頓埋怨袁伯沒把這一隊武器裝備留下來。那可是三挺96式輕機槍、三具擲彈筒、33隻三八大蓋、21把手槍!還有那麽多的手榴彈、子彈和裝備啊。


    當然,任何人也不知道玉被日兵扒光衣服的事情,寶隻是告訴父親袁伯占彪在她們最危難的時候救了她們:“爹,女兒和玉的命是占班長給的……”


    送別占彪回山時,一直紅著臉依在寶身上的玉輕張口,出了一句令占彪和寶無比震撼的一句話:“彪哥,你啥時來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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