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井伊直弼來後的一周,我解除了身上那長長的紗布,終於是可以可以自由活動了,其實當我醒來後我就曾嚐試過移動自己的身體,可是隻要我輕輕的一動,我就背部就會產生如同裂開一般的感覺,這讓我打消了繼續試移動的打算,而且在當晚老頭建二來給我換藥時發現我的背部傷口又滲出了血,大為光火嚴令杏子看緊我的一舉一動,禁止我一切試圖活動的打算,於是我就再也沒有嚐試過自由活動,今天終於解禁了。是老頭建二幫我解開的紗布,他一邊解一邊囔囔著“好的真快,真是好的太快了”,我不禁有些無語,這老混蛋難不成還想我繼續留在他這裏當白鼠麽?老頭解完了紗布,看著我的背部稍稍的歎了口氣,整個背部一條猙獰的傷疤從右肩一直延伸到了左腰處,視覺效果太過可怕了,“你好了沒,有完??沒完。”我微微哆嗦著身子問道,揭開這層布我身上就片縷未著,在這個冬末春未至的季節實在是有點寒冷了。“行了行了,不過你以後要注意,不要太過動氣,一旦你覺得背上的傷口有什麽不妥了,趕緊再到我這裏來,知道了不。”老頭看著創口說道。“是,我知道,知道了,趕緊趕緊????讓我把被子????蓋上????冷冷????”我凍得不行了,最後哆嗦的說道。“行你先躺下,杏子,把這小子的衣服給拿進來。”老頭看著我凍得哆嗦的樣子,讓我先躺了下來,然後對著門外喊道。“嘩???”是紙門打開的聲音,杏子手裏用托盤拖著我的衣服進了來,然後跪坐在我的一旁。“小子,我問你還有禮服麽?”老頭看著我突然問道,“禮服?”我有點沒反應過來,日本不是還沒開化麽?禮服什麽的誰有啊?“就是在非常隆重的場合下才能穿的和服,你不會告訴我你沒有吧。”老頭見我一臉的疑惑於是問道,“你可是旗本啊,怎麽會沒有這麽重要的衣服的?”哦,是那種在隆重場合下才會穿的和服麽。“我明白過來了,說白了就是一整套的男式和服,和正常的和服其實沒有什麽差別,隻是布料和邊角的製作更考究。“沒有了,早就買了,在祖上的時候。”我回憶著不屬於我的那份記憶回答道。“什麽,呃,好吧,你這幾天先不要回家了繼續呆在我這裏吧,我給你再弄一套來。”老頭在聽到了我的回複後,先是麵有怒色,可是看了看我後又怒色一滯,最後無可奈何的說道。“什麽,我繼續留在這裏麽?”我有點詫異了,還留在老頭著說不準我那天就能藥死,開什麽玩笑,你見過一天幾乎是把中藥給我當水喝的醫生麽,這要不趕緊逃離,豈不是還要繼續遭罪。“沒錯你就是要留在這裏,怎麽你有什麽意見麽?”老頭看著我一臉的不善緊接著動手就想要掀被子,“沒意見,沒意見,我知道了。”我死死的捂住了被子一臉驚恐,跪坐在一旁的杏子看著我們這一老一少的表演,麵無表情的她嘴角上掛上一絲絲微笑。


    第二日,一個一眼看起來就知道是裁縫的男人帶著一個小徒弟一樣的人來到了建二這裏,他對著建二一鞠躬然後就想上手給建二量身材,建二一擺手擋住了,然後指了指我,老裁縫看看我點了點頭,來到我的近側也鞠了一躬,“武士大人,我來量一下你的身材,麻煩您配合一下。”老頭對我說著,我一點頭就自然地把兩隻手都張開了,老裁縫眯著眼拿著尺,來回的在我的手臂腰部,等幾處比劃著,一邊比劃一邊對著身後的小徒弟報著我的尺碼,而小徒弟就在後麵一筆一劃的記著,大概前後折騰了快有小三十分鍾,終於比劃完了,老裁縫點點頭對著我和建二又是各鞠一躬,然後帶著徒弟就走了,又捱了幾日的中藥洗禮後,裁縫的徒弟帶著一套嶄新的禮服來了,這套禮服絕對的華貴,一身光滑的絲綢麵料,黑底白邊在胸口左右還印有德川家的家紋,一看就知道花費不少。我在建二的注目下把這套禮服整套的穿了起來,建二看著我穿好了左端詳一下,右端詳一下圍著我整個轉了一圈,“很好,不錯。”老頭建二最後點點頭,然後猛然的問了我一句“殿上禮儀,你知道吧。”我一愣,怎麽又問到殿上禮儀了“你等等我想想,杏子以前好像說過的。”我看著建二回到道。“行了,別想了,明天我叫應卿來,讓他來教你。”老頭打斷我的思考,又直接給我下達了指令。我穿著一整套禮服走進老頭建二的裏屋,老頭的裏屋早就由於我的又一次到來用屏風分成了兩個部分,我走到屬於我的這半部分,杏子就呆在這,之前我躺在榻上動不了時她是一直跪坐在我的身旁,這幾日我能活動了,她還是一夜夜的跪坐在一旁,我也試圖讓她躺下休息,可是她拒絕了,因為她躺下我就要起來,空間太小了。於是她每天白天我起床的時候就會接過我的班躺在我的鋪上躺下休息,我進來的時候杏子已經穿好衣服,正在收拾被褥,當她看見我的這一身的行頭,眼神一亮,隨後小聲的說道“很好看。”我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麽於是就來了句“什麽”,不過杏子這一次顯然沒有回答的打算了。


    隔一日,井伊直弼來了,殿上禮儀其實不多,但是真的很是嚴謹,井伊直弼手把手的教,花了一日我總算是把這東西的皮毛學會了一些,“很好,這些就足夠你去見將軍了。”建二看了一眼井伊直弼,井伊直弼也點了點頭,“什麽,什麽,什麽見將軍?”我被這句話搞了一個措手不及,“將軍大人要見你,說是想要見一見救下我三次被重創的勇士到底長什麽樣。”井伊直弼解釋道。我恍然大悟,幹嘛老頭又給我搞禮服,又讓我學什麽殿上禮儀的,合著這要是去見將軍了。“明日就出發吧,你是旗本本來就有資格麵見將軍,隻是你之前的地位將軍沒必要見你就是了。”老頭建二解釋道。“今天晚上我們就先去應卿的彥根藩邸去住吧,方便明日行動。”我點點頭表示說明白,轉過身就打算去裏屋叫杏子和我自己的東西包括那套禮服,可是老頭又叫住了我“不用進去了,杏子早就去了,彥根藩邸她比你熟,你的那點家當她給你帶著呢。”我一頓,然後看著老頭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好了,“行了走吧”老頭看著我一催促,我就在一種詭異的氛圍裏和他往著彥根藩邸去了。第二日,天光大亮時,一支彥根藩大部隊早早的就從彥根藩邸出發由著當日井伊直弼被刺殺的路線走向了江戶城天守閣,全員盛裝打扮帶頭的正是井伊直弼他騎在馬上,與其隨行的有一頂小轎裏麵坐著建二,當然也有我,當然我就隻有步行了,一行人大張旗鼓的往城上走去。整個江戶炸了,這是井伊直弼在遇刺後第一次出現在公眾場合,他的露麵直接將一切的謠言都給擊碎了。一行人很快就來到城門處,井伊直弼下了馬來到轎子處,對著裏麵輕聲說了幾句,轎裏的建二便走出了轎子。他一改平時的隨意,渾身上下此時透露出的都是一股子大氣,他往城門裏走去井伊直弼緊跟在他的身後,而我此時則跟在了井伊直弼身後,大部隊就被留在城門外,隻剩下我們一行三人,走上了天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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