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戶到甲府所花的時間並不太久,甲州街道的鋪設是幕府連接整個日本的道路計劃裏非常重要的一環,這條路代表了將軍的後路所以鋪設起來異常的用心,於是放到給我們這些人或者是一般商旅人來用就顯得非常的好走。我的封地就是沿著這條路一路向前走到差不多和信濃交界的地方就到了,至今為止我並沒有受到任何關於我封地的具體消息,我隻知道自己的封地上有不少的村落,總的土地產出大約在三萬石上下,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早早的把新見錦以及齋藤一放出去,除了讓他們好好安撫當地人,借此判斷他們能力以外,也就是為了讓他們了解一下封地內的具體情況,好讓我到人以後不至於兩眼一摸黑。


    我們這一行人浩浩蕩蕩,打頭的是我自己還有西鄉胖子後麵則跟著來的是會津的學生軍。會津的學生軍實際上非常不願意再跟著我了,他們跟著我天天接受我徹底顛覆他們認知的知識,偶爾還會讓他們做一些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這換做是誰也是不能忍受的,但是藩主有令,沒有人改不聽從,隻好就這樣想跟屁蟲一樣跟著我。我心裏異常明白這一點,這些人光靠嘴說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改變他們心中的堅持的,隻有讓他們親身體驗了,看見了才能有所轉變,而不久後就有那麽一個機會這顯然是不能錯過的。


    慢慢的路上一座不小的城町出現在了我們這一行人麵前,看來旅途的一半已經走到了,甲府城已經躍然眼上。沒有人接待也沒有人歡迎,畢竟我這個藩主任命不久,我這個藩還是剛剛草創,我本人也沒有在幕府裏任有重要職務,所以沒人接待是正常的。我們這名義是異常尊貴的一行人不得不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宿屋,就這樣過了一夜,錢自然是我付的,現在在理論上我這個個人早就擺脫貧困了,吃大戶的心理那個地方都有,自然我的錢包就造了難。


    自從進入甲府城後我就一直注意著西鄉胖子的舉動,荒野大道不是一個好的逃亡之路,但是紛繁複雜的城市就不一樣了,雖然我表麵上非常的淡定但是實際上還是要防備這個胖子要出逃的,隻是這個胖子安分的讓我都覺得詭異了,就那樣老老實實地睡了一夜,還打了呼,要知道我為了守他假寐了一夜,第二天我的眼圈都微微發黑了,大概這個薩摩人天性的死倔脾氣發了,我就是不逃跑,你既然信我那我就不跑了,這樣脾氣對於我而言是一個好消息啊。


    一路無話,我們這群人就這樣沿著路走,也不知走到了哪,終於我才意識到一個我犯得重要錯誤,江戶城裏的人知道我走了,可是我封地的人不知道我來了,我隻是大概的知道我的封地在哪裏,可是具體的位置在哪我也不知道啊。我這個藩又和別人的不一樣,別人的藩廳早早的就修好了,居城也罷,館所也罷,總歸是有一個標示物的,我這個藩現在哪裏有的這些東西哦,這不是在開玩笑麽,換句話說現在我可能就在自己的封地裏麵迷路了。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嘴下,既然找不到了就問吧,但是一行人都是武士,就算西鄉胖子的待罪之,可是武士的身份並沒有被剝奪掉,沿路上倒是有不少的行人,但是大多數都是商人,我們這群武士騎著馬走在大陸中間,這些商人躲都來不及怎麽會和我們來說路怎麽走,又走了一會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你們哪個,出去問個路,看看走到哪裏了?”,我對著身後的學生軍喊道。


    學生軍非常不情願的答應了,田中玄光最後被推舉出來下去問路。結果這小子大概是從來沒幹過這種事情,他堵在一個正在匆匆而跑的商人麵前,兩手一抱,嚇得那個商人立馬跪在那了,然後就看見兩個人折騰了半天最後田中玄光滿臉通紅的回來了,而那個商人就像兔子一樣三步並兩步一下阿紫就跑的沒蹤沒影了。“這裏是哪?”,看田中玄光回來了,我問他道。“那個,那個,我????我?????”田中玄光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來一句整話。“到底怎麽了?”我覺得有點奇怪,問個路都答不上來不至於吧?,“我沒問出來”,田中玄光一咬牙,猛地躥出一句來,讓後就像受了什麽奇恥大辱一樣,氣衝衝的就會到學生軍裏上了馬。


    我擦,合著剛才擺了半天pose什麽也沒問,我覺得自己有點不能接受了。我撥馬回頭,滿臉嚴肅的來到了田中玄光麵前,此時一群學生軍正在給田中玄光消氣,“你剛才到那邊去是為了什麽?”,我低沉著聲音問道。眾學生軍看我過來了,紛紛讓開了,田中玄光低著頭但是沒有回答。“你這樣的,可以回去了,讓容保殿下去教你吧,用不著我了。”我一氣,對著田中玄光就吼道。我猛地一吼聲音太大,田中玄光被這麽一驚差點下了馬,他抬起腦袋滿眼通紅,一句話也不說,然後又看看身邊的其他學生軍又是一個咬牙的動作,一調馬頭顯然真的是往回去了。


    眾學生軍看著田中的身影漸行漸遠又都看向了我。“大人,我們是武士,他們是商人,乃是最為低賤的庶民之流,讓我們親自開口和他們問路這有點太強人所難了,所以,你千萬不要記恨田中君啊。”,此時一個聲音又想了起來,說話的是橫山常守,學生軍裏麵的一個老好人。“你們這樣的想法,是要壞事的。”一聽此言我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麽剛才的田中會定在那一句也問不出了。他們在會津藩都是絕對的官二代,幾位都非常的高,屬於武士階層裏的精英,商人在日本就比“不是人”要強那麽一點點,這就等同於讓皇帝和乞丐直接對話,在我這樣的後來者來看這種事情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不會覺得不合理,但是放在這些人身上那就是完全不能接受同時也是完全不合理的行為了。


    “壞事,怎麽壞事了?”一個輕蔑地聲音響起,說話的是西鄉吉十郎,是西鄉賴母的兒子。“這樣下去,這些商人總歸是會揭竿而起的。”我看著他嚴肅地說道。“他們,連刀都不會用還能造反?”西鄉又是一臉的蔑笑。“他們不會用刀,但是他們可以用步槍。”我又說道,“笑話,那種東西那麽貴他們買得起麽?”西鄉滿臉嘲弄的看著我。“他們不用自己買,當有人要討伐幕府的時候,把武器發給他們稍加訓練這些滿懷仇恨的人就會成為最強的軍隊。”我盯著西鄉說道。西鄉大概是被我盯得有點不太自在了,低下了頭但是還是不住的說道,“賤民而已,有步槍又怎麽樣我一樣殺他們。”我搖了搖頭,又回首四顧,隻見其他人中有不服的,又不在意的,但是也有思考的,嗯總歸是有有腦子的,一看是山川浩,果然名將還是不一樣。


    天色漸晚還是沒有能問到路最後不得以我們隻好蒙著頭往前走終於找到了一家宿屋,屬於甲州街道的宿屋,趕緊進了去,裏麵一問,還好沒有走出甲斐去,隨後我又問道附近最近的情況。“這裏附近最近被新化成了一個藩,上上下下都接到通知了,有兩個武士最近一直在附近安撫民心不過一個被甲府那邊裝走了,說他是招搖撞騙,現在還被關著呢。”這個消息真是讓我覺得有意思,剛來就遇到這樣的鳥事,什麽人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逆日之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格拉漢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格拉漢姆並收藏逆日之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