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大人,好雅興是來看我長州人的笑話的嗎?”京郊,驛道上桂小五郎看著帶著幾個隨從騎在馬上的武田信茂問道。桂小五郎看著武田信茂,眼神裏透出來的是深深的仇恨以及一絲不可抗拒的畏懼,而站在他深厚的幾鬆則是低著頭看著地上。“看笑話?有什麽好看的,人都殺光了。”我看著梗著脖子的桂小五郎笑嗬嗬的說道。桂小五郎看著馬上笑嗬嗬的桂小五郎,眼睛之中的仇恨之光更是濃厚。“那守護大人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麽?嗬,若是為了在下一條賤命,那隨便拿去。”小五郎很光棍,他很清楚這一戰以後世上將在沒有敢於露頭的尊攘派了,除非世道再一次發生巨大的變化,否則尊攘派就此將會進入曆史的墳墓,而作為一個尊攘派,心中的信念就這樣的被徹底擊碎,桂小五郎的心裏也已萌生了死誌,而且桂小五郎此刻心中還在瘋狂的轉動著一個信念,那就是把武田信茂刺殺在這裏,這樣的禍害,決不能再留於世上,不然對長州人,對於一切和幕府不對盤的人而言都是一個噩夢。


    心中暗動,手上的動作自然也就出現了,緩緩地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刀柄上。“要你的命?沒有必要,來到這裏是隻是為了說一件事情罷了。”騎在馬上人的眼光自然能更遠點,小五郎的小舉動自是在我眼裏。“哦什麽事情,能夠勞駕守護大人親自來和我說。”小五郎緊緊的握住了刀柄。“桂小五郎。這一次我留你一命,你最好選擇就此和幾鬆小姐歸隱山林,不要在做什麽以卵擊石的事情了,否則我們下次再見大概就不是今天這般模樣了。”去掉了久阪玄瑞,西鄉隆盛,但是在未來的敵對名單上有本事的敵人依舊沒有減少很多,大久保,桂小五郎。高杉晉作,井上馨,山縣有朋,這些人都可以說是一時人傑,如果說這些人傑隻是一盤散沙那還好說,可是偏偏還有一個神原誠,把這些人的能量集中起的話,對於之後的進程一樣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能夠拆分一個就拆分一個。這邊是我來到此處的目的。


    桂小五郎對我的話自是不在意的,可是聽到了幾鬆以後,小五郎還是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女子。幾鬆緊緊拉著他。臉上沒有畏懼,反倒是堅毅,她輕輕的搖了搖頭,也不知是什麽意思,可是小五郎明白,寄送這是告訴他不要在意自己。可越是如此便越是在意,小五郎最後還是鬆開了刀柄,“守護大人打得好算盤,就這樣便打算將在下趕出這個舞台嗎?守護大人我桂小五郎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家國二字絕不會忘。此去離開京都,我小五郎必有一日要取大人的性命為今日長州英魂報仇雪恨。”桂小五郎直視著我的眼睛如此說道。


    果然如此。每一個在曆史上留下名姓的家夥他們的心智都不是可以輕易撼動的,指望通過什麽巨大的打擊就此讓他們陷入沉淪顯然是不現實的,顯然今天這一趟我算是白跑了,其實講句心裏話我也未嚐不是有一顆看看這個曆史聞名的家夥到底在遭遇這樣失敗以後的表情,隻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能夠對這些人形成的刺激,“那既然如此,我們就來日戰場再見了,桂先生一路走好,不送了。”要我性命,報仇雪橫?現在天平已經朝著我們在落下了,曆史的趨勢已經在朝著一個不可知的方向滑落,我可以絲毫不畏懼的說道,桂小五郎終其一生不再可能報仇雪恨了,因為我在,“駕”一打馬鞭我策馬而去,我身後的隨從也拍馬離開,隻留下在煙塵中的桂小五郎和幾鬆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長州人輸得很慘,慘到幾乎沒有什麽人生還,而原本在曆史上應該出現的一場大火,也因為長州人幹淨利索的失敗,而消失不見。當戰後被幕府招募來的百姓打掃蛤禦門前的戰場時,所有被雇來的的百姓都吐了,那空氣裏麵濃濃的血腥味,被陽光暴曬後散發出一些腐爛的味道以及漫天飛舞的蒼蠅,這一幕幕簡直讓人覺得自己到了修羅地獄去,自大阪之戰以後日本承平兩百年,京都更是一個安穩之地,雖說黑船來航以後,京都一時間混亂不堪,經常會有武裝衝突,但是像這樣的死傷,決計是沒有的,血流漂櫓這個說法真的是一點也不為過了。


    “所有人都聽清楚了所有人都要抬出來然後統一西本願寺去。”在武田家的武士指揮下,京都的百姓,把這些有頭的無頭的屍體紛紛抬起來,然後送到了西本願寺去,幕府時代下,人的生老病死至少有兩樣是和寺社有關係的,因為幕府為了管理平民百姓,同時也是為了控製他們的信仰,把戶籍和殯葬統統劃到了寺社的管理範圍內,從幕府開始,和尚就再也不是純粹的和尚啦,他們實際上都是公務員,這也是為什麽到了明治時代有一次大規模的毀佛運動的緣故,這就好比為了普及小學教育,新政府強行查封了寺子屋,為了普及新的戶籍製度,除了破壞舊有已成傳統的戶籍係統別無他法,雖然明治以後和尚們已經管不了戶籍了,但是百姓還是習慣於到他們那裏去登記,去處理這些事情,就像新政府把小學都開到百姓家門口,百姓還是帶著自己孩子去找寺子屋的情況一樣。剛好神道教的傳播也遭到了傳統佛教和原始宗教的阻撓,正好借著機會一口氣解決所有的問題。


    這麽多的屍體搬進西本願寺裏,可把一群西本願寺的和尚忙壞了,寺廟有的時候還要沉擔著目的的功能,生老病死嘛,但是屍體太多了,本願寺哪裏裝得下這麽多的死屍,和尚們東奔西跑的。


    這西本願寺是在幕府成立以後德川家康為了破壞淨土真宗的統一性而特意弄得,原本所有的淨土真宗都是聽從石山本願寺的號召,但是在織田信長剿滅了石山本願寺後,淨土正宗瞬間就分裂了成了幾個教派,而其中本願寺派自然是最大的一波,可是失去了根據地的和尚根本不具備競爭力了,在豐臣秀吉築大阪城的時候被趕出了石山本願寺,隻是留下了當年的寺社還在那裏而主要的僧眾力量都被趕到了京都來,而到了關原合戰時候這群惡和尚選擇了豐臣家,結果自不必說,為了再度削弱淨土真宗的力量德川家康吧已經挪到了京都的本願寺分了家,並且同時給了兩家同樣的寺社地位,從此淨土真宗再也不複當年之勇,再加上以後和尚成了公務員,那就更不會一向一揆了。


    “大人,這些屍體都怎麽辦?”看著一片混亂,山南敬助問道。“把挖個深坑,一次性全部埋了,免得費事,然後立一塊碑,讓這些和尚作一次法事。”我吩咐道,就這一天起,我開始了在日本留下大人坑的習慣,而我此時已經開始準備另外一件事情了,那就是讓朝廷指名長州為朝敵的事情了,長州的征伐馬上就要開始了,但是在這之前,我需要和德川家茂溝通一下,這一次征長將會是一連串大戰的開始,沒有西鄉隆盛,就不可能有曆史上那般輕描淡寫的第一次征伐,而且我也打算在這一次戰役中讓西鄉隆盛徹底歸順於我,時代的車輪開始朝這裏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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