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綰沫的解釋沐琰隻覺得好氣又好笑,不吃飯就是死人嗎?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越發摟緊了懷中的小人兒,輕聲安慰道,“師父不是死人,師父是修道之人。”聽到沐琰如此,綰沫頓時收住了眼淚,昂起小臉看著沐琰,側臉的彼岸花早已被了淚水衝淡,變得模糊,紅色的墨痕蔓延在臉頰上,說不出的可憐。沐琰看著自己滿是鼻涕淚水的衣袖無奈輕歎一聲撩起另一隻衣袖將綰沫臉上的紅色墨痕輕輕擦拭,直到那諾大的紅色胎記重新顯露出來,猙獰的有些駭人,自己袖間早已一片狼藉,他卻沒有在意隻是盯著綰沫臉頰的紅色胎記。


    “師父,什麽事修道之人?”綰沫止住哭聲問道,聽到沐琰說自己不會死,心裏也安心了不少。


    “修道之人就是修煉法術,可以永遠都不變老。”沐琰盡量簡潔易懂的解釋道。


    “師父,沫兒也要修道。”綰沫聽到沐琰如此說,連忙開口說道。


    “好。”沐琰沒有任何猶豫的說著,“等沫兒隨為師會恒山,為師便教你法術。”


    綰沫心情大好,坐在桌前雙手並用將飯菜全部吃完,末了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及其不文雅的打了個飽嗝,“師父,我吃飽了。”她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果然,跟著師父有飯吃,綰沫小跑到書桌前,此時沐琰正坐在桌前手捧一本書,可是綰沫不知的是沐琰半天都沒有看進去一個字,他的眸光,他的心思此時全部圍繞著綰沫打轉。


    “師父。”綰沫爬開小腿跑到沐琰麵前,想看沐琰在做什麽,哪知自己的身高還不如沐琰身前的書桌高,她攀著書桌邊緣踮起腳尖使勁探過頭去,“師父你在看什麽?”


    沐琰望著身邊矮小的綰沫,指了指門旁邊的水盆“沫兒,先去洗手。”方才被她抹髒的白色長衫早已被他用法術瞬間換下,看著綰沫滿手的油光不禁皺眉說道。綰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又看看沐琰的白色長衫,轉身跑到水盆旁認真的洗著手,末了還不忘洗洗嘴上的油脂。“師父,我洗好了。”還沒來得及擦拭就轉身對著沐琰喊到。沐琰聽罷放下手中的書對著綰沫招手,綰沫立即跑到沐琰身邊雙眼汪汪的看著沐琰,要是再搖著尾巴那簡直就像個討主人開心的小狗。沐琰伸手變出一條白色的毛巾蹲下身認真擦拭著綰沫的小手還有臉,綰沫一直望著沐琰的袖間,這些東西都是從師父的袖間出來的嗎?綰沫天真的想到。望著綰沫呆呆傻傻的樣子“沫兒看什麽呢?”


    “師父,我也想學。”綰沫指了指沐琰袖間,滿是期待,旁人或許綰沫所指是何物但是沐琰卻了解,“等回到恒山,師父便教給你。”“沫兒,坐上去,為師現在教你識字。”沐琰手指處此時多了一張長椅,綰沫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師父,你快坐上來。”指了指身邊的長凳道。沐琰坐了過去執筆,“沫兒,像我這般拿筆。”沐琰執起手中的筆說道,“這執筆方式,以”雙鉤法“最為普遍,推――拇指由筆管內側向外推,壓――食指由筆管外側向內壓,鉤――中指由筆管外側向裏鉤,擋――無名指指甲由筆管內側向外擋,托――小指抵著無名指,而襯托之。執筆以指實掌虛為原則。外實如蓮花半開,內虛可容蛋。筆管以正直為原則。嚴格說來,應該是鋒正,而非管正。執筆不可過指節,一過指節,即板滯不能自如。用力要適度,過緊過鬆皆不宜。沫兒,可懂了?”怎奈在沐琰手中異常靈活的筆到了綰沫手中竟是如此的困難,“師父……”試了幾遍依舊不行,綰沫皺著小臉望向沐琰,那意思就是說師父幫幫我。沐琰見狀握住綰沫執筆的小手把她圈在懷裏手把手地教。“師父,這是什麽字啊?”綰沫看著自己與師父共同完成的宣紙上的兩個字問道。


    “這是沫兒的名字,綰,沫”沐琰手指著一字一字的說道。


    “綰沫,這是沫兒的名字。”綰沫忽然抬起頭不期盼撞入沐琰幽深的眸中,沐琰低頭看著懷中的小人兒,綰沫現在雖小,但是從五官不難看出今世的綰沫與前兩世早已非相同的樣貌,隻是……


    綰沫在沐琰望向自己的同時也望著他,隻不過她望著的是沐琰眉間的血蓮,終於她忍不住好奇伸手撫上沐琰眉間的血蓮,又用手撓撓,好像是長在眉間的,不是像自己臉上的胎記那般畫上的。沐琰握住綰沫搞怪的小手,“每天臨摹三遍交給我。”說罷站起身走到床邊去,桌上用上好的宣紙寫了“綰沫”二字。綰沫見狀拋開桌上的宣紙立馬抱著飯桌上的小雪狐跟著沐琰跑到床邊看著沐琰鋪床,又打好地鋪。“師父。”綰沫甜甜的叫道。


    沐琰低頭不語,依舊忙著手中的工作。“師父。”略微撒嬌的語氣,沐琰隻歹停下手中的工作無奈的看著綰沫,他這小徒弟最開始還有點怕他,現在怎麽如此黏著他。“何事?”


    “師父,沫兒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綰沫昂著頭看著沐琰說道。


    “不可以。”說完繼續忙著手中的工作,男女有別懂不懂?


    “可是師父,沫兒怕黑,沫兒想跟師父一起睡。”綰沫繼續可憐巴巴的說道。


    沐琰再次停下手中鋪床的動作望著她,“沫兒怕黑?”綰沫老實的點點頭,那眸中滿是誠實,“沫兒不敢一個人睡,沫兒想跟師父一起睡,好不好?”拉著沐琰的長袖撒嬌道,每次娘不高興了她就這樣娘就會笑了。


    望著可憐巴巴的綰沫,沐琰點頭。“耶……師父是大大好人。”綰沫抱著鐵籠中的雪狐蹦跳到。沐琰忙拉住她,“小心腳底下。”綰沫腳底下是他方才剛剛鋪好的地鋪。


    ……


    “沫兒,你睡覺為什麽要抱著鐵籠子?”沐琰無奈的看著身側的綰沫以及她懷中的鐵籠子。


    “師父,小小說它也怕黑。”綰沫異常肯定的說道。


    “小小是誰?”沐琰問道。


    綰沫舉起懷中的鐵籠子,“小小就是雪狐啊,因為它很小,所以沫兒給它取名小小。”綰沫看著懷中的小小說道。


    “沫兒,把它放到別處去。”沐琰說道,這是什麽邏輯,難道就因為長得小就取名小小嗎?


    “不要,師父,我要跟小小一起睡覺。”綰沫倔強的說道,現在她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沐琰和小小。


    “那為師就去打地鋪。”沐琰威脅的說著,他還就不信了綰沫為了隻狐狸能讓他打地鋪不成。這不沐琰剛起身綰沫也跟著起身拽著沐琰的裏衣用她那可憐巴巴的眼光看著沐琰,“師父,我們跟小小一起睡好不好?你看小小多可憐。”靈狐聽到綰沫如此說立刻配合的哀叫一聲,一次證明自己是有多可憐,哪知沐琰根本不吃這一套,掀開被褥下床,心裏那個氣啊,他這做師父的竟然比不上一隻狐狸。


    第二天沐琰醒來的時候綰沫還在呼呼大睡,穿戴整齊後沐琰走出房門,哪知沐琰剛走原本應該睡著的綰沫睜開眼,那眼中全然沒有惺忪之意,綰沫看著沐琰離開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懷中鐵籠中的靈狐也立刻鳴叫一聲。“噓,小小不要說話,師父會聽到的。”綰沫小手放在嘴邊說道,怎奈沐琰耳力超群,聽到綰沫在房中對著靈狐說話心中隻覺得一陣好笑。等到沐琰端著飯菜來到房間門前時在門外停留了一段時間仔細聽著屋裏的動靜,確定沒有什麽異動之後沐琰推門而入,將飯菜擺放在桌上然後打好洗臉水,漱口水這才走到綰沫床邊,“沫兒,起床了。”輕聲喚道,他話音剛落,綰沫睜開眼,身邊的雪狐也“嗚嗚”的叫著。“師父,小小說它餓了。”沐琰看著眼前鐵籠中的靈狐,買來時他告訴綰沫不可將它放出鐵籠,隻是綰沫並不知沐琰為何這麽做,沐琰知道這雪狐並不是普通的狐狸,且不說它被捉來有沒有受到什麽苦頭,單說綰沫,她隻是個孩子,若是讓靈狐臣服與它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這會倒好了,綰沫現在的心思全在這隻小畜生身上。


    “師父。”見沐琰不搭理自己,綰沫使出自己的撒嬌神功,每次有什麽事情隻要她一撒嬌保管沐琰立刻答應。受不了綰沫可憐巴巴的樣子,沐琰將她手中的鐵籠提起,“這狐狸不餓,隻喝水就好了。”靈狐那叫一個崩潰啊,它現在還沒有化作人形要吃飯的好不好?可是沐琰的話在綰沫看來那就是對的,“真的嗎?師父,難道狐狸也是修道的嗎?”她可是記得師父說自己是修道之人不用吃飯的。沐琰愣在原地,這就是搬起磚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靈狐在籠中望見沐琰的樣子心裏真真好笑,看你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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