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見綰沫撇過頭去不搭理自己,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瞬間熄滅,但他就是咬住一點不鬆口,“大俠,真不是我幹的,這些全都是祥子的主意,我真沒有啊。”


    “我說六哥,你怎麽能這樣血口噴人?”除了這句祥子想不出其他的話,他沒有理由反駁。


    “沫兒,是誰打得你?”沐琰瞧著綰沫紅腫的側臉問道。


    “師父,沫兒疼。”一說道被打綰沫一副委屈的樣子,讓沐琰看了心中愧疚異常,不由輕聲道,“沫兒告訴師父是誰打得你?”綰沫這才從沐琰懷中探出頭來望望六哥又望望祥子,雪亮的眸中看不出她所想,而此時被她盯著的六哥還有祥子卻是心中發麻。“是他。”綰沫指著顫巍巍的祥子說道,“師父,是他打的沫兒。”望向沐琰。


    “大俠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祥子見綰沫手指向自己,又見沐琰周身冰冷的氣質,慌忙跪下磕頭道。隻是沐琰就像是沒有看到沒有聽到般,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長劍,殺這兩個小嘍嘍還不配用他的軒轅劍,劍直指向跪在地上求饒的祥子,“說,你是用哪隻手傷我沫兒?”冰冷的語氣重重的砸在祥子心上,他顫巍巍的伸出右手,“大……大俠……”話音未落隻見那右手手臂瞬間被砍下,鮮紅的血染紅了祥子的衣衫,也染紅了綰沫的眼,隻是從她的眸中看不出任何的害怕,六哥早已被嚇昏過去,祥子也在抱著斷臂痛苦的哀叫,沐琰抱緊懷中的綰沫不看地上痛苦的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馬車沐琰早已準備好,經過這件事情沐琰決定要時刻守在綰沫身邊,於是他們便舍棄步行,坐上馬車直奔京城。第二天清晨他們便到達京城,昨夜裏沐琰用法術駕馭馬車而自己和綰沫則在馬車裏休息了一晚。京城的繁華是綰沫不曾見過的,馬車裏綰沫一直掀開簾子向外觀看。


    ……


    “嘶……”綰沫沐琰的馬車發出一聲嘶叫緊接著車外的叫喊聲傳來。


    “車上的,下本將軍命令你們馬上繞道而行,我們一品都尉大人在此,竟膽敢不讓路。”威嚴的聲音夾雜著怒氣,沐琰一聽便是軍人的聲音,前世他是天庭的大將,這種聲音在校場上常見,沐琰睜開緊閉的雙眸,眸中一片清明,這一路上師徒兩人並沒有過多的交流,沐琰隻是緊閉雙眼,而綰沫也沒有去打擾沐琰,“師父。”綰沫見沐琰“醒了”過來,“師父,外麵有人叫我們。”綰沫放下車簾說道,外麵的人都好凶啊,比祥子還有六哥還凶,綰沫想到這兒不由得向沐琰所在的方向移了過去,有師父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們等著。”沐琰並沒有下車的打算,他隻是淡淡的說道,袖袍一揮一本書赫然出現在手掌之上,不顧外麵聲音倚靠在身後的軟榻上沐琰翻開書本一頁一頁的看著,修長的手指伸手撥開散落於臉邊的長發,那眉間的血蓮顯露出來。


    “裏麵的有沒有聽到,我說到三倘若你們再不下車,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外麵的將軍見沐琰的馬車上麵並沒有人走下憤怒的高聲喊道,膽敢不把他放在眼裏,那就讓他知道得罪他的下場,“來啊,上去給我把人拖下來,違令者斬。”言下之意就是若是車上的人不配合那就當場斬了。圍觀的百姓們開始竊竊私語。


    “這劉奇又要草菅人命了。”


    “是啊,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難道就任由他這般無法無天不成。”


    “要我看啊,這什麽一品都尉大人也不是什麽好鳥,跟劉奇這種目無王法的人廝混在一起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哎,你們可別這麽說,這劉奇的舅父可是當今宰相,這朝中官員對他可不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知這人話音剛落便遭到其餘眾人嚴重的鄙視。


    劉奇話音剛落手下的眾將士便衝到沐琰的馬車前,舉起手中的長劍便刺了過去,哪知還沒等刺入,馬車“轟”的一聲巨響,一片塵煙過後,方才駐立於人前的馬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白袍男子,隻見那白袍男子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特別是那眉間的血蓮更是彰顯謫仙般的氣質。白袍男子的身邊站著一位粉琢般的小女孩,隻見那小女孩靈動的雙眼看著這一切,身著一襲紅衣,小女孩的側臉有著一朵豔麗勾魂的彼岸花。當沐琰綰沫兩人出現在眾士兵麵前時,士兵們這才記起自己原本就是要把這兩個人拖下馬車的,沒想到這兩個人長得如此俊美,士兵們都看得癡了。


    “你們這群飯桶,站著幹什麽,還不趕快給我抓起來。”劉奇見自己的士兵站著不動氣不打一處來,此時馬車上的一品都尉大人早已下了馬車,此人肥頭大耳,朝服穿在他身上簡直是難看之至,隻看那麵相便覺得並不是什麽好人。此時的一品都尉大人正色眯眯的盯著沐琰,是的,色眯眯的,放佛沐琰就是一塊上好的豬肉放在案板上等待著他的品嚐。


    “都尉大人,您怎麽下來了?”劉奇見都尉下了馬車忙跑到跟前說道,此時的劉奇根本沒有方才的威嚴,沐琰冷冷看著這一切不言語。


    “沒事,沒事,劉將軍忙你的就好,隻是千萬別不小心傷了人那。”都尉大人看著眼前的劉奇說道,眼神時不時的瞥向那眸中滿是冰冷之氣的沐琰。


    ……


    “公子,不好了,不是,好消息,好消息。”隻見一名斷臂男子匆忙的跑進府內,那眸中滿是震驚,不解卻又雀躍的神色。


    “張四,你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還這麽慌慌張張的,到底是什麽事啊?”這是一個美婦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孩子走了過來,那美婦身著一件淺水藍的裙,長發用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縹緲,上好的絲綢料子隨行動微動,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暖中卻透著幾分淡淡的笑意,身邊還跟著以為年紀大概在十四五歲的女子,隻見那女子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朱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那相貌乍一看竟與那美婦極其相像,但是那美婦看起來也不過二十爾爾。


    “娘。”那女子開口喚道,這才得知原來那看起來不過二十爾爾的美婦竟是這女子的娘親,“娘,你看張四叔叔滿頭都是汗水,你先讓張四叔叔去洗洗吧。”


    “你啊。”美婦指著女子的筆尖笑罵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和你爹養你這麽多年,你就因為你張四叔叔家的祁漢不就不要爹娘了。”


    “哪有?娘,你胡說,萱萱不理你了。”女子臉頰微紅,轉身跑來了,張祁漢是張四的獨生子,自小與萱萱一同長大感情深厚兩家早有讓他二人喜結連理之意,隻是年齡還未到罷了,美婦笑著想到。


    “公主,公子呢?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公子。”張四擦擦滿頭的大汗說道,那眸中的雀躍美婦看得出那定是好消息。這美婦就是當今公主赫連雪靜,三十年前已與墨流光完婚,而她的不育之症已被蠱婆婆醫治好,與墨流產下了了女兒墨萱,直到今年春天又產下了兒子墨寒,而古今他與墨流光也都四十多歲了,由於保養得好看起來也就二十爾爾。


    “什麽好消息啊,流光哥哥跟劉元去校場點兵了,什麽事情你就告訴我吧。”赫連雪靜說道。


    “是這樣的,我在大街上看到沐琰了。”張四說道,那眸中滿是雀躍之意,三十年未見沒想到沐琰還是那般年輕,而自己早已變老了。


    “沐琰,你說你看到沐琰了。”赫連雪靜激動的問道,險些將懷中的墨寒拋出去,好在張四及時的喚來奶娘將墨寒抱了下去,“你說你看到沐琰了,那可有見到綰沫?綰沫她真的……死了嗎?”三十年了,綰沫經常會在她的夢裏出現,她還記得當時綰沫告訴她她是狐狸的時候她眸中的信任,可是當墨流光回京的時候告訴她綰沫死了,當時的她不相信,綰沫明明是狐狸不是嗎?她是狐狸她有法術的,她有法術可是她怎麽可能會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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