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蕭貫虹梅茹雪同時驚呼,“這……這是為何?!”


    悟苦大師搖頭:“其中緣由,為師也不知。”頓了頓,“在那之後,沈天道找魔君報仇,可最終不是對手,死在魔君掌下。”


    蕭貫虹梅茹雪一時怔怔說不出話。


    “天道教自然土崩瓦解,魔君也銷聲匿跡。不過當時,有不少江湖中人的慘死,都懷疑是魔君所為。在二十年前,魔君又突然出現,率大軍大舉進犯武林。若不是燕雨霏大俠手持玄冥神劍橫空出世,恐怕中原武林就要保不住了。”悟苦大師說到這裏搖了搖頭,聲音愈發低沉滄桑:“唉,陳年往事,不提了……”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場地中的四個人沉默不語。


    微風浮動樹葉,沙沙作響。鳥兒跳舞歌唱,婉轉悅耳。天地之間,白雲朵朵飄過,時而遮擋住豔陽,投下一片清涼。


    許久之後,悟苦大師輕歎一口氣,眾人回過神來。


    悟苦大師接過梅茹雪的書,一見書名微微皺眉。


    梅茹雪心裏“咯噔”一下。


    悟苦大師說道:“茹雪,你怎麽會選這本書,這可是徹徹底底的邪門歪道。”


    “啊?!”梅茹雪大驚失色,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我哪裏知道那是是邪門歪道……看書名好聽,就選了……”接著又說,“要不師父,我去換一本。”


    “倒也不必。”悟苦大師淡淡道:“邪門歪道又如何?隻要你不用它胡作非為,練練也無妨。”頓了頓,“隻不過,這武功是種‘媚術’心法,是女子通過美色用以迷惑男子心智的武功。”


    “啊?!”梅茹雪臉“刷”地就紅了。


    悟苦大師接著道:“可練成之時,威力強大,能迷惑住比自己武功高出許多的對手,讓對方進入幻境,從而立於不敗之地。”頓了頓又說道,“你天資聰穎,又心地善良,不會為害江湖,而且隻是我寺俗家弟子,不必拘泥繁文縟節。既然與這本書有緣,便去練吧。”


    梅茹雪紅著臉接過書。


    蕭貫虹見到此景,口中狂咽一口唾沫,心道:“嗞嗞嗞……魅惑男子的武功……嗯……這如果……有朝一日世妹能夠給我用上……嘿,嘿,嘿,嘿,嘿……”又渾身一個激靈,暗罵道:“呸呸呸!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蕭貫虹你真不要臉,佛門清淨之地,怎能有如此齷齪想法!佛祖佛祖,弟子知錯,千萬別怪我……”


    一連過了幾日。


    空明寺除了沒酒沒肉,一切都好。趁著梅茹雪對悟苦大師似是有說不完的話,蕭貫虹也好好見識了見識這勢頭要趕超慕容世家的武林巨擘。


    空明寺規模極大,房舍如海,繞寺走上一圈可要花不少功夫。處處殿宇樓閣,檀香環繞,上山拜佛求福之人絡繹不絕。


    每日清早,悠遠的鍾聲響徹空明山脈,眾僧人也開始了一天的功課。早課、習武、念經、參禪、耕種、勞作、接待信徒等等等等諸如此類。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井井有條,安詳自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個世界沒有一絲雜念,永永遠遠的拋下凡塵俗世,愛恨情仇。


    有時,蕭貫虹這個頑劣之徒竟會心生向往,但念頭又一閃而過,心道:“我可不能出家,我出家了梅世妹怎麽辦?嗯,對,我可不能這麽自私……這些出家的和尚肯定沒有梅世妹這樣的未婚妻,要不肯定不出家了!”


    這幾日,蕭貫虹倒也輕鬆。每日清早一聽到鍾聲,自己都不好意思不起來。可起來後又沒有事情做,便躺在床上練武。不練《流星劍譜》,不練《天道五行》,練《龜息大法》!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一練就是一個多時辰。然後看著窗外日上三竿,滿意的點點頭:這大清早的練功好時光我可沒有荒廢!此情此景,有詩為證:


    飄渺虛無鍾聲遠,僧披袈裟起參禪。


    一塵不染心中淨,靈台空明遠凡間。


    檀香繚繞佛顯靈,絡繹不絕眾心誠。


    唯獨劍客愛偷懶,呼呼大睡有由緣。


    這日,平靜的日子終於被打破,空明寺突遇訪客,竟然是萬劍門一行弟子,為首的是常文。悟悲大師不敢怠慢,既然林一劍的大弟子親自前來,想必是有要事,趕快接見。


    果不其然,常文說密探回報,近日魔教動作很大,天南地北的精英弟子都陸續趕回魔教,似是在圖謀什麽。師父頗為擔憂,便叫小侄前來請教方丈意見。


    此事悟悲大師也已有耳聞。思考片刻,覺得不得不防。而且,還是親自去一趟萬劍門比較穩妥。可自己還有事物纏身,無法離開。沉吟片刻,便叫人去請悟苦大師。


    梅茹雪天天粘著悟苦大師,蕭貫虹老是粘著梅茹雪,當然在這清淨之地也不敢做別的隻是說說閑話,蕭水靈沒事做,也跟在他們身邊。於是,這一請,便把四個人一兒塊請來了。


    萬劍門弟子一見蕭水靈,饒是在這清淨之地,也不免動了凡心。


    悟悲大師說明緣由,悟苦大師也點頭表示是得親自去一趟萬劍門。


    萬劍門眾弟子大喜之後,趕緊恭維了蕭貫虹幾句,並希望這身為武林後起之秀的“流星劍客”同去萬劍門。不過稱讚蕭貫虹的同時倒是一直用眼光打量著蕭水靈,說罷又邀請蕭水靈和梅茹雪同去。嗯……恐怕這才是本意。


    蕭貫虹哪裏知道人心隔肚皮?一聽連萬劍門的弟子都恭維自己,雖不敢喜形於色,但在心中尾巴早就翹上天了。對方如此看重自己,若是不去,豈不失了禮數?趕緊攛掇蕭水靈。


    蕭水靈本不想去,但一想,出來一遭,讓初出茅廬的弟弟多見見世麵大有好處,便同意了。


    萬劍門的弟子激動萬分,打量著這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仙女,心道近水樓台先得月,到了萬劍門若與蕭水靈處的久了,說不定哪天抱得美人歸!


    事已談妥,常文問悟苦大師準備何時出發,並想等悟苦大師準備好之後護送他同去。


    悟苦大師清淨慣了,連說不必,又說自己很快就會準備好。


    常文心道也是,萬劍門與空明寺不過相隔百裏,而且悟苦大師武藝高強,就算路上真有意外,指不定誰保護誰。自己剛才的一番話不過是出於禮數。


    於是,萬劍門一行弟子先行離開。心中又有些不舍,這一路沒有美女同行了。


    回去收拾好了東西,第二日,悟苦大師沒帶其它弟子,隻帶著梅茹雪、蕭水靈和蕭貫虹下山,直奔萬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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