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聽到沈若依的話,轉頭看了一眼楊偉的臉龐,頓時恨不得抽死楊偉這丫的,這貨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原來在楊偉那張略顯肥胖的臉龐上正印著一個刺眼無比的粉紅唇印,大概是春香留下的傑作。


    沈若依道:“表哥,我叮囑了你多少次,平時有空就待在家裏讀書寫字,莫要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廝混。舅舅把你送到我沈家,就是希望你能安心地讀書,將來做一個有學問的人。”


    “若依,你也別過於責怪楊少爺,要是陽康沒猜錯,應該是這個油腔滑舌的下人慫恿楊少爺去那些地方的。”趙陽康見到楚安一身家丁的打扮,誤以為楚安是下人。而為了讓沈家表少爺欠他一個人情,於是便把責任全推到楚安身上。


    楊偉雖然平時比較猥瑣,但卻是一個講義氣的人,聽到趙陽康的話,趕緊出言澄清道:“不關楚安的事,是我主動要求去風月樓的。”


    “楊少爺,我看這個下人賊眉鼠眼的,絕非老實之輩,你又何必包庇於他呢。”趙陽康想不明白為何楊偉要維護一個卑賤的下人,於是深深地打量了一眼楚安,心裏暗暗揣測著楚安的身份。


    我日你啊,死唐僧,你要討好楊偉也用不著把屎盆淨往老子身上扣吧。楚安冷笑道:“兄台,你哪隻眼睛看見又或者哪隻耳朵聽見我慫恿楊少爺去風月樓了?”


    “陽康也隻是猜測而已,如果不是的話,陽康在此賠禮道歉。”趙陽康說著,然後很有風度地作了一揖,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楚安觀察到趙陽康之所以如此低姿態,似乎是想在大小姐麵前維持一種良好的形象。楚安頓時就明白了趙陽康為何要討好楊偉了,這招“迂回突擊”的泡妞法老子不知多少年前就用了,***,竟然想撬本姑爺的牆角,社會主義的牆角是那麽容易撬的嗎。


    楚安假惺惺地對趙陽康道:“小弟叫楚安,江湖人稱‘除暴安良小郎君’。不知兄台怎樣稱呼呢?”


    “在下趙陽康,家父乃是八王爺趙順天。”趙陽康在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神色間隱隱帶著一股驕傲,一股作為王子龍孫的驕傲。


    楚安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抱拳作揖道:“原來兄台是小王八……哦不是,小王爺。小弟對於小王爺的威名早就陰.莖已久了。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佩服,佩服…”


    趙陽康沒聽出楚安話裏的意思,還以為楚安在拍馬屁,心裏不禁有點得意。但是還沒等他得意完,就聽到楚安笑嘿嘿地接著說道:“小王爺,你如此討好咱們楊少爺,莫非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


    趙陽康出身於勾心鬥角的皇族,自小習慣了你虞我詐的生活,所以他自然知道楚安是在故意激怒他的,所以他心裏雖然惱火,臉上卻裝得很坦然道:“楚兄說笑了,陽康能有什麽陰謀呢。”


    沈若依見到兩人似乎不對頭,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衝突,於是道:“小王爺,你莫要介意,楚安這個人平時就沒點正經,喜歡胡說八道。”


    趙陽康剛想說沒關係,卻聽到楚安肉麻兮兮地說道:“知夫莫若妻,老婆大人你實在太了解為夫啦,為夫深受感動,來擁抱一個。”


    說著,就要伸手去擁抱沈若依,結果被沈若依冷冷地怒瞪一眼,趕緊訕訕地收手了。


    趙陽康心中暗道,原來是沈大小姐的未婚夫,怪不得膽敢如此無禮。傳聞這廝是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不過倒是口燦蓮花的。等本王把你老婆弄到手,再把沈家吞並了,到時候再慢慢收拾你這廝的。


    沈若依道:“小王爺,非常感謝你一路的護送,至於你所提的聯營之事,若依回去後會和娘親以及宗族的叔伯商議,六天後再給你答複,你看可好?”


    趙陽康大方道:“兩家聯營是一件大事,急不來,你們可以慢慢商議。”頓了頓,忽又變得神色黯然道:“若依,想當年咱們青梅竹馬,要不是家父和沈世伯政見分歧,恐怕咱們如今已是一家人了……”


    沈若依打斷道:“若依如今已是楚家的人,希望小王爺莫要再提當年之事。”


    楚安在一旁聽了,差點暈倒,這妞用我做擋箭牌倒是挺自覺的,她沈大小姐什麽時候當自己是楚家人了。不過想到自家老婆竟然和這個小王八是青梅竹馬,楚安心裏就酸酸的。


    趙陽康也不在意沈若依的話,微微一笑,拱拱手道:“若依,那陽康就先行告辭了,等你們商議有了結果,陽康再登門拜訪。”


    沈若依螓首微點,道:“隻要我們沈家商議有了結果,一定及時知會八王府的。”


    “嗯,依兒你多保重!”說著,趙陽康翻身上馬,隨即策馬離去,一連串的姿勢既瀟灑又優雅,看得楚安忍不住又是一陣腹誹,你丫的,讓你裝酷,看什麽時候摔死你。


    趙陽康離開後,沈若依絕美的臉龐上又恢複了慣常冰冷的神色,她冷冷地看著楚安,說道:“你要去哪裏鬼混隨便你,但是希望你不要帶壞了表哥。”


    我日,到底是誰帶壞誰啊。楚安道:“大小姐,你不要誣陷忠良啊,我什麽時候帶壞表哥了,剛才你也聽到是表哥主動要去鬼混的。”


    沈若依的臉色更加冰冷,道:“要不是你這個壞人的慫恿,表哥一個老實人怎敢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楚安心裏簡直比竇娥還要冤啊,敢情在她大小姐心目中,老子就是一個專門慫恿無知少年犯罪的大壞人。楊偉和小潘子在一旁低著頭,拚命忍著笑。


    楚安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對我有一點點的誤解,但是我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壞人。我也知道我這個人缺點比較多,例如長得比較帥,比較討人喜歡,比較有學問…….”


    沈若依冷聲道:“你少在我麵前油腔滑調的,我是管不了你,不過你想好怎樣跟母親交代就行了。平兒,我們走。”


    說罷,沈若依在丫鬟平兒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也不等楚安三人,馬車就啟程回沈府了。


    這時,楊偉和小潘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了,楚安的鬱悶正無處宣泄,見到楊偉和小潘子在偷笑,立刻撲過去把兩人揍翻在地,一邊揍一邊罵道:“他***,老子讓你們偷笑。”


    楊偉和小潘子殺豬般的慘叫嚇得附近睡夢中的老百姓還以為沙俄軍隊攻入金陵了,根據中原淪陷區逃回來的人描述,那些金發藍眼的番邦蠻夷有一種奸汙男子的癖好,據說是因為男子那裏比較緊,奸起來比較有快感。


    楚安三人回到沈府大門口的時候,下人們正從馬車上卸載大小姐從蘇州帶回來的貨物,大小姐和沈夫人正在一旁商量著什麽事。楚安一看,心中有點發虛,也不知大小姐是不是在告他的狀。


    這種險惡的形勢下,自然是遁逃為上策,可是怎樣才能避開大小姐和沈夫人的眼線溜進去呢。楚安正想著的時候,突然見到正扛著一箱貨物準備進府的家丁老王。


    楚安馬上蹭了過去,顯得格外熱情道:“老王啊,你年紀大了,這種粗重活還是由我這些年輕人來幹吧。”


    家丁老王一時惶恐不已:“不用不用,這種粗活怎敢勞煩姑爺您老人家呢。”


    “大家都是沈府的人,客氣什麽呢。”楚安現在遁逃要緊,不由分說地一把搶過了老王的箱子,然後借著貨箱的掩護,總算順利地溜進了府。


    老王可謂是感動得熱淚盈眶啊,姑爺實在太體恤下人了,我老王今後一定要努力地為姑爺效勞,為沈家效勞。


    楚安有驚無險地回到櫻桃園後,不禁得意地哼起小曲:“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當他推門走進屋子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屋子裏竟然坐著一位年輕的女子,眉如遠山含雪,眸若秋湖碧波,臉若三月桃李,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高貴神聖的氣質。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間房子,楚安頓時獸血沸騰,連聲道:“哎呀,真是慚愧,慚愧。姑娘光臨寒舍,在下連個準備也沒有,你看連床都還沒鋪好…”


    咦?這姑娘怎麽看起來有點眼熟呢,楚安再仔細一看,猛地驚叫起來:“怎麽是你,你不要亂來啊,我會喊非禮的啊!”


    那絕美的女子緩緩地站起來,白皙的臉頰上露出兩朵好看的梨渦,笑眯眯道:“你喊啊,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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