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的話可謂是一語驚四座,整個議事廳裏瞬時鴉雀無聲。宗親們麵麵相覷,他們倒不是接受不了未婚先育這個事,而是他們想不到傳聞中勢同水火的兩人竟然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看來傳聞真是不可信啊。


    沈夫人雖然知道兩人平時不和,但兩人正值青春衝動的年紀,難保不會發生點什麽,所以沈夫人也是滿臉古怪地看著沈若依。


    此刻,沈若依潔白無瑕的俏臉上一片怒色,偏生在宗親麵前又發作不得。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過在她死之前,她必須先親手殺了這個造謠生非的臭流氓。


    楚安見到目的差不多達到了,於是準備逃遁,拱拱手,笑嘿嘿地對眾人道:“諸位,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辭啦!你們繼續商議吧。”


    說罷,他就腳底抹油溜出了議事廳。


    從議事廳出來,楚安真是有種說不出的舒暢,被沈若依這小妞壓迫了這麽久,今次總算報了仇。想到沈若依剛才羞怒卻又不能發作的樣子,楚安就覺得今天的陽光特別燦爛。


    其實在宗親麵前散布這麽一個消息,楚安除了報複大小姐之外還有兩個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個目的自然是為了鞏固自己沈家姑爺的地位,試想想,大小姐都已經懷上他的骨肉,試問還有哪個宗親敢再反對他做沈家姑爺。


    另一個目的就是向小王爺趙陽康發出一個信息,沈若依是我楚安的人,你小子別亂打主意。


    所以,楚安這一步棋是一舉三得的,也可謂是一步妙棋。因為生活在這個你虞我詐的社會上,你就必須學會怎樣下棋,隻有把每一步棋都下好了,才能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這是楚安在前世的商場鬥爭中總結得來的經驗。


    從議事廳出來,又到膳堂吃了晚飯,喝了點小酒,楚安才酒足飯飽地回櫻桃園。春末夏初的夕陽顯得格外暖和,血紅的餘暉透過窗子,暖洋洋地灑進屋子。


    當楚安推門走進小木屋的時候,看見趙敏正坐在椅子上翻看著一本封麵泛黃的舊書。最近兩天的晚上,趙敏都會到他的屋子來和他討論天下大勢,所以對於趙敏出現在他屋子裏楚安並沒有感到驚訝。但是讓楚安感到奇怪的是趙敏由於看書看得過於著迷,竟然沒有察覺到他推門進來。


    如果換做是沈若依看書看得著迷,而沒有察覺到他進來,那他絕對不會感到有什麽奇怪的。可是趙敏乃是當今天下的絕頂高手,內功深厚,即使是絲毫風吹草動也會引起她的警覺。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本書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令趙敏完全沉迷於其中。


    楚安正揣測著那是一本什麽書的時候,卻看見趙敏芙蓉般光潔的臉頰上泛起陣陣潮紅,神色緊張,呼吸急促,一副發高燒的樣子。


    靠,不會是生病了吧。楚安想到這,趕緊問道:“趙敏,你怎麽啦?是不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啊?”


    “啊……”趙敏看書正看得入迷,哪曾想到會有人喊她的名字,不禁嚇了一跳,看見是楚安,頓時神色更是緊張,慌亂中把舊書塞回了書架,滿臉通紅道:“那個……那個……我不是有意看的,我是無意中發現……啊,羞死人了。我走啦!”


    隨即不理楚安,快步走出了屋子。


    楚安一頭霧水,這趙敏到底是怎麽啦?怎麽語無倫次的?突然他像想起了什麽,於是跑到門口,對著趙敏即將飛過高牆的背影大聲喊道:“敏兒,你剛剛看的是不是**啊?”


    趙敏即將飛過高牆的身影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下來。她躍上高牆,回頭惱怒地瞪了一眼楚安,旋即一個飛躍便消失在高牆的另一端了。


    確定了趙敏剛才看的是黃.書後,楚安頓時獸血沸騰,立刻轉身進屋裏翻找起來。自從穿越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後,打飛機就一直缺少精神食糧。沒有精神食糧的打飛機,就好像沒有感情的XXOO,完全是機械式的抽動。


    這間木屋是楚安嶽父年輕時讀書所用的,在木屋的角落處有一個兩米高的書架,書架上雜亂地堆滿了舊書籍。之前楚安也翻看過這些舊書籍,發現都是詩詞歌賦之類的典籍,所以也就懶得再去仔細翻了,想不到卻讓趙敏翻出了這麽一本寶書。


    當楚安把趙敏剛剛看的那本泛黃舊書找出來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封麵上寫著的《唐詩集》幾個繁體字。但是翻開裏麵的內容,卻全是兒童不宜的圖畫。


    看來《唐詩集》幾個字是嶽父沈括寫上去掩人耳目的,就好像電腦裏裝毛片的文件夾總要改成一些能夠掩人耳目的名字一樣,這個道理楚安自然是懂的。


    得到這樣一本奇書,楚安真可謂久旱逢甘露,不,應該說是久旱逢鹹書。書裏麵的內容讓他這個閱盡倭國文藝片的色中老手也大呼開了眼界,從而發出中國傳統文化果然勃大精深的千古感歎。


    翻開“唐詩集”,卻見裏麵有春蟬附樹、老漢推車、猛虎下山、觀音坐蓮等等流傳了千年不衰的招式,甚至還有一些是已經失傳了的招數,例如飛龍走鳳,龍蛇演義,蟾蜍盤石等。可謂“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令楚安有點不解的是,在每幅圖的旁邊,都會用墨線標出人體的經脈走向。而且順著這些經脈線的順序看,圖裏的男女似乎複活了一般,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在變化著。


    楚安就像一個初涉色界的懵懂少年,抱著謙虛好學的態度認真地研究起那本“唐詩集”。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房中術已經深有研究了,可是當他看了書中那些讓他屢屢驚歎的招數後,他才發現和我們偉大的古人比起來,在房術界他僅僅是初初入門而已。


    這一夜,自然又是一個春夢了無痕的夜晚。


    ★★★★★★★★★★★★★★★★★★


    接下來的幾天,經過反複的調配,楚安終於成功地調配出幾種不同口味的咖啡,雖然還不能完全滿足不同人群的口味需要,但是總算具備了上市銷售的條件,隻要以後再加以改進,相信完全滿足不同人群口味的需要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當楚安想到咖啡上市銷售需要一筆資金運轉後,不禁又有幾分頭痛。別說找店麵的銀子,光是請工人的銀子楚安現在都拿不出來。可能對於沈若依這樣的財閥來說,這點銀子根本不足一提,但是對於楚安來說,卻是天文數字了。


    到底上哪裏弄這筆做生意的本錢回來呢?莫非真要老子蒙麵搶劫自己老婆?楚安想想都覺得自己的想法荒唐。光呆在櫻桃園裏也不是辦法,還是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弄銀兩吧。


    於是楚安便帶著楊偉出門去閑逛,當他們走在金陵大街的時候,楚安問楊偉:“表哥,你知道有什麽途徑可以迅速賺到一筆銀子的嗎?”


    楊偉想了想,一臉正色道:“當然有。”


    楚安大喜,急問道:“什麽途徑?”


    楊偉道:“前段日子,我聽小道消息說,好像城北周府的少奶奶想要招一個年輕威武的麵首,月俸一千兩。我看表妹夫骨骼精奇,天賦異稟,絕對是一塊當麵首的好料子。”


    “麵首?我頂你個肺啊!老子像是那麽沒有原則的人嗎。我做人一直都很講原則的!對了,周家少奶奶漂亮麽?”


    楊偉笑嘿嘿道:“據說長得挺不錯的,可惜早年亡夫,現在空守著大筆遺產,她又正值三十如狼似虎的少婦年紀,哪能不寂寞呢。”


    楚安陰陰笑道:“表哥,你知道得這麽清楚,不會是應聘過周少***麵首吧?”


    楊偉一臉惋惜道:“去是去過,可惜那個死胖子管家說老子長得胖,不符合周少***要求,***,長得胖又不代表老子那方麵不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金陵沒有什麽消息是偉哥我不知道的。別說周家少奶奶招麵首,就是哪家小姐偷漢子,我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對於這個,楚安倒是相信,因為楊偉這廝不但天生八卦,而且與一群同樣八卦的人廝混在一起,所以八卦消息確實非常靈通。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這貨絕對能做狗仔隊的狗王。


    說到這裏,楚安突然覺得有點餓,剛好前麵就有一間餃子館,於是楚安指著那間餃子館說道:“表哥,聽說那間餃子館的餃子挺不錯的。”


    楊偉摸了摸肚子,又吞了吞口水,不過馬上又謹慎道:“表妹夫,我不餓。”


    楚安無語道:“放心,這頓我請客,你放心地吃吧。”


    “真的?”楊偉疑問道:“你不會又想坑我請客吧,上次去八仙樓你就是這樣坑了我。”


    “一頓餃子我還請得起,走吧!”楚安說著,就先行走了過去。


    確定了是楚安請客後,楊偉心中大喜,立刻屁顛屁顛地跟上去,恬著臉道:“哎呀,不知為什麽我突然又感到很餓了,嘿嘿。”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餃子館,裝潢樸素簡單,不過環境倒也幹淨舒適,而且背靠秦淮河,臨窗江景也不錯,所以客人挺多的。


    楚安和楊偉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點了兩碟韭菜餃,兩碟牛肉餃。正在等著餃子上桌的時候,旁邊的空桌來了一群人。


    其中一位書生模樣的青年對另一位師爺裝束的中年人道:“陳師爺,聽說朝廷今天早上公布了一年一度的‘大宋財閥排行榜’。不知今期的排行榜可有什麽新鮮的變化?”


    “對啊,陳師爺,你快給我們講講今期財閥排行榜的情況。”


    其餘幾人也是急切地追問道。


    中年師爺先喝了一口茶,然後撫了撫八字胡須,說道:“今期財閥排行榜最大的變化主要有兩個,一個是金陵暴發戶侯家從去年的第四十六位躍居至今年的第二十九位,另一個是金陵傳統四大家族之一的沈家跌出了五十強的位置。”


    注:《辭源》解釋“麵首”為:麵,貌之美;首,發之美。麵首,謂美男子。引申為男妾、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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