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看了一眼表情瞬間冷峻下來的主子,心中一緊,大抵猜得出太後的歸意,可是主子都已年近而立,真的不打算娶妻了嗎?


    幾年前的主子心中總算還存著緣分、天命這一說,這樣總歸可以找到一個相守的人,可是自從三年前主子歸來,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比以往更加討厭皇上的賜婚,也比以往更加排斥女人的靠近。


    主子的世界似乎徹底將女人排除在外。


    這反常讓赤炎忍不住想像主子到底經曆了什麽。


    雖然知道一定會觸怒主子,赤炎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主子,您真的打算??????”


    果然,話還未說完,對麵的主子就甩過來一記寒冷刺骨的眼刀,讓他徹底熄了說下去的心思。


    主子對他們兄弟向來很好,除非他說的話真的觸及主子的逆鱗。怔忪間,懷裏買來的尚帶餘溫的東西已經被取走。


    赤炎看了一眼麵前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貴氣的男人,將六個包子以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吃光,見怪不怪。


    “真好吃!”


    赤炎:可惜了,我還沒嚐到一個。


    ??????


    七轉八拐的小巷內,一個肉乎乎的身影在焦急地奔跑著,仿佛後麵有餓狼追著。


    白嫩的身子與幽暗的小巷形成鮮明的對比,使人一眼就可以看見那個光著小屁股的小家夥。


    夜葉立於小巷最末處,打著哈欠,這小子跑得這麽慢,她都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忽然,夜葉眼中一亮,視野中那個頻頻向後望的小家夥可不是她生下的那團肉嗎?


    小木頭邊跑邊望,隻覺得他跑得越快,危險就越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當漆黑的眼睛望見前方那個笑得璀璨的女子時,小木頭的身子僵了僵。


    糟了!自投羅網了。


    “嗬嗬,娘親~媽媽~媽咪~親媽~”


    聽著自家兒子的話,夜葉翻了個白眼,她難不成是後媽!


    “少撒嬌!老實交代!”


    他的娘親聲音有些嚴厲,小木頭的眼珠子轉了幾圈,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可是,夜葉卻沒給他思考的時間,素手直接找到了熟悉的部位,擰了上去。


    一時間整條小巷都是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娘親,你兒子才三歲。別這麽虐待我啊!”


    聽見這麽一句,夜葉手下的勁更狠了,竟然說她虐待他,找擰!


    在夜葉的嚴刑逼供之下,小木頭終於招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隻是暫時的妥協。


    聽著兒子稚嫩的童聲,夜葉有些意外地看了兒子一眼,小小年紀,竟然不聲不響開了一家包子鋪!


    而且還不過幾天就打出了名氣,該說她兒子絕頂聰明呢,還是早熟得過分呢。


    “娘親,今天你兒子遇見一個討厭的男人!”說到這裏,小木頭一臉氣憤,今天是他第一次栽到別人手裏。


    簡直是曆史上最恥辱的一天,該銘記在心告訴子孫後世,以此訓誡。


    哦?還有人能讓兒子這麽氣憤,夜葉眼裏帶上了好奇,那個人真有本事!


    沒有得到娘親的安慰,小木頭癟了癟嘴,可以不在意,可是他的娘親能不能不露出戲謔的眼神,讓這他情何以堪啊。


    “娘親,你替兒子報仇好不好!”


    娘親那麽厲害,他現在還沒強大起來的時候得抱緊大腿,等以後強大了,就輪到他保護娘親和那個二缺哥哥了。


    夜葉摸了摸光潔的下巴似在考慮,最後在兒子期待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見見那個“有本事”的男人也好,她正好可以學點經驗,不至於除了擰耳朵之外竟然無法奈何自家兒子。


    後門被一隻白嫩的小手打開,另一隻小手拽著一直同樣蔥白的纖手,夜葉和小木頭來到後院時,石桌旁已經空無一人,徒餘一錠黃燦燦的金子。


    空氣中似乎飄蕩著還未散去的包子香,夜葉微微恍神,眼裏有點澀。


    “娘親,你怎麽了?”


    小孩看見娘親像是要哭,馬上沒了調皮,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夜葉蹲下身子,摸了摸兒子的頭發:“沒事,娘隻是餓了,正好嚐一嚐你的袖珍包。”


    “好啊,好啊!給木子修也帶幾個吧!”


    ??????


    夕陽西斜,黑夜隨之而來,霸道地侵蝕著一切光明,留給人們的隻有忐忑和恐懼。


    今夜,清風朗月,今夜,與怡人的月景迥乎不同的是月下潛藏著的殺機。


    密林深處,一個血衣男子手握長劍支持住不斷下滑的身軀,滿身的血腥為蒼白的麵容增添了一抹妖冶。


    月光下長劍寒光凜凜,血珠自上端慢慢滑下與下方匯合,匯聚成一條血流滲進土中,讓人看了膽戰心驚。


    不知殺了多少人才會造成這副場景,滿地都是殘肢,滿地都是血流。


    這不是一片林子,這簡直是一個屠宰場!


    想必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場景下待一刻鍾吧,而血衣男子卻是慢慢坐在地上,嘴角噙著笑意看著眼前的一切。


    仔仔細細,不落分毫,就像是要把這一切記在腦海裏,永遠都不忘記。


    清風吹著茂密的樹葉,發出嗚咽的響聲,更為這一幅場景增添了幾分詭異。


    看著地上的碎布通通變成自己喜歡的紅色,血衣男子終是哈哈大笑起來。


    要你們喜歡白色,白色,最聖潔的顏色,但是他們這些人通通不配!


    而他,最偏愛紅色,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方便。


    方便他殺人。


    胸口越來越痛,藥效要發作了吧,哼!就算是死也有這麽多人陪葬,真是賺了。


    不過,他可不是輕易等死的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向密林外走去,長劍拖到地上,拉出一道紅痕。


    ??????


    “木子修,走啦!”


    小木頭拽著一副戀戀不舍的木子修,這個二缺,每到一處地方,離開的時候都要傷心許久,等到在新地方住下,便會對舊地方忘個幹幹淨淨。


    對兩個兒子的嬉鬧,夜葉習以為常,雖然子修不算是她的親生兒子,但畢竟是從自己肚子裏生出來的,從懷裏那個小小的一團長成如今這副可愛的模樣。


    數年的傾心嗬護,兩個孩子在她的內心已經沒什麽不同。


    看著住了不過幾個月的小院,夜葉已經沒了第一次時的感慨,隻要沒找到木頭一天,她的日子就永遠不會平靜下來。


    不是內心太脆弱,而是習慣了依靠,就算再強大也無法忽視心中的感覺。


    “小木頭,我可是哥哥!你這麽拉你哥哥,還懂不懂做弟弟該有的禮儀!”


    眼看脖子上的肚兜帶子都要被扯了下來,小子修瞪了瞪那跟小木頭有些相似的雙眼,不滿地癟癟嘴巴。


    “就你那傻缺樣兒,還哥哥!笑死我嘍!”小木頭調皮地拍了拍露出來的小屁股,扮了個鬼臉,看哥哥被他氣了個半死,心裏樂得不行。


    “你!小木頭!”


    “啦啦啦??????”


    孩子們的歡笑聲縈繞在耳旁,在馬車前拿著馬鞭的疾風露出幾分真實的笑意,多年來,他們一直將主子的失蹤歸於自己的失職。


    就算主母從來沒有責怪過他們,就算主子還有活著的希望,失職了就是失職了!


    向來自戀的他不知什麽時候丟掉了隨身的鏡子,人也越發淡漠起來,現在能夠讓他笑的事已經不多了。


    不光是他如此,就連年大人和眾兄弟們也是如此,除非有一天他們找到了主子,不然這件事將成為一個永遠的心結伴其長眠。


    馬車的車轍發出咕嚕咕嚕聲,伴著車前的脆鈴和響亮的馬鞭聲奏出一曲美妙的樂曲。


    車裏的羊絨毯子上,兩個孩子早已睡去,一個抱著另一個的肥腳丫歡快地啃著,不時流出晶瑩的哈喇子。


    另一個則難受地不停蹬著自己的小粗腿,可是終是沒能逃脫魔口。


    “包子!包子!好吃。”


    夜葉倚在車裏的軟榻上,手中拿著一本大陸風雲誌,大抵是在說大路上名聲響當當的人物。


    懶得看幾百甚至幾千年前的,翻到書的最後幾頁,看著近五十年來湧出的人物。


    戰王,戰皇唯一的子嗣,戰國乃至天下當之無愧的戰神??????昔年乃上上屆異者大會的魁首,長年以麵具遮麵,近年重病幾乎拒不出府,昔年曾娶宣國長公主為妻,但新婚之夜新人病故,此後,戰王再無娶妻。


    戰皇的兒子,上次去盛京似乎沒有見到,夜葉搖了搖頭,繼續往下看。


    魔宮宮主,目前姓名尚未得知,魔宮乃大凶大惡之派,但自從新宮主繼任後,壞事漸漸少幹了。


    可江湖上還是血腥之事常有發生,讓人對魔宮宮主亦正亦邪的性格越發琢磨不通。


    顧銘城,宣國丞相,溫潤儒雅??????至今未娶妻。


    ??????


    合上泛黃的書本,夜葉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閉目小憩。


    清風悄悄掀起飄逸的車簾,露出女子絕美的臉龐,車外,一個紫衣的男子看得出神。


    待到車轍已經徹底消失不見,才收回視線,摸了摸脖子上的掛墜,若有所思。


    ??????


    馬車緩緩行至一處首飾鋪子時,疾風一拉韁繩,換來馬兒的一聲淺叫。


    輕輕湊近車簾,疾風聽到車內三道頻率幾乎一致的呼吸,不覺一笑,果然是母子。


    靜靜候在車外,待到車內響起奶聲奶氣的嗬欠聲:“哇??????呼呼呼。”


    “疾風大哥,到了嗎”小子修的聲音很輕,因為娘親和那個小豬一樣的弟弟睡得正熟。


    疾風掀開簾子將小子修抱了下來,看著孩子臉上朦朧的睡意,臉上一片喜愛。


    “修少主,主母還沒醒,要不要自己先去玩一會兒?”


    小子修揉了揉眼睛,整個人總算清醒了過來,在玩與陪在娘親身邊掙紮了片刻,最終選擇留下來。


    他可不是那個愛玩的弟弟,整天不著家,還得他這個做哥哥的天天惦記著。


    “不去了,我要陪娘親。”


    小子修的決定在疾風的預料之中,因為修少主從來都是很懂事的,雖然還不過三兩歲,但是卻像個小大人一樣,整天擔心這個惦記那個。


    雖然外邊的兩人聲音很小,但現在畢竟是在大街上,夜葉一向不是嗜睡之人,眼簾輕啟,瞬間恢複了清明。


    右手微微一探就接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不用猜肯定是兒子的小屁股。


    夜葉眉頭輕皺,她是不是該考慮讓兒子穿褲子了,畢竟三歲也不小了,總不能整天都光著屁股吧。


    “包子!包子!”


    小木頭還在睡熟,夢中大概又出現了什麽好東西,引得小孩說起了夢話。


    夜葉打量著小兒子,子修除了眼睛跟木頭比較像之外,其餘的根本看不出跟夫妻倆有什麽相似。


    子木就不同了,小臉幾乎融合了夜葉和木頭,是兩個人的綜合體。


    隻是這性格嘛,有點跳脫,像木頭,有點愛睡,像木頭,有點愛吃,像木頭。


    至於像夜葉的,至今還沒有發現。


    吩咐疾風看好子木,夜葉帶著一臉興奮的子修進了首飾鋪子。


    鋪子裏的生意冷冷清清的,子修率先搶到夜葉前麵,小腿一蹬就上了櫃台。


    看著掌櫃的露出驚異的表情,小子修樂得露出兩排整齊的奶牙。


    看見掌櫃的隻是驚異並沒有出言責備,夜葉心中滿意,總算素質還可以。


    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小子修接替了娘親的工作。


    “掌櫃的,可有包子賣?”


    掌櫃的本來存著逗弄小孩子的心思,但突然聽見這麽一句,整個人頓時變了變。


    “小娃,咱們可是買首飾的,怎麽會有包子賣呢?”


    “我要的可不是一般的包子,需翡翠做餡兒,黃金為皮,可有?”


    小子修越說越有架勢,整個人簡直不像個三歲的孩子,倒像是一個擺足了架子的闊少。


    “有有有,客官,請跟小老兒走,那裏麵早給您預備著呢!”


    完成了任務,小子修整個人的小腰直了直,向一旁笑著的娘親勾了勾手指,心中說不出的高興。


    待到三人來到後院,掌櫃的看了一眼不凡的夜葉,試探著問:“請問您是哪位大人?”


    夜葉看了一旁自顧玩起來的兒子一眼,淺淺道:“我姓夜。”


    掌櫃的馬上跪了下來,整個人恭恭敬敬的,不光是對主子的恭敬,似乎還帶著一絲感激。


    夜葉疑惑。


    果然,掌櫃的老眼縱橫,淚珠大顆大顆落了下來:“夜尊大人,老奴今天才有機會感謝您的救命之恩那,要不是您從人販子手中將小人救出來,小人哪有今天啊??????”


    思緒回到兩年前,看到那熟悉的破馬車,夜葉一瞬間想起了初見木頭時,心中的惻隱之心一下子動了,也就救下了這人一家。


    沒想,這人現在竟然當上了掌櫃。


    老掌櫃想起幾年前的事還久久不能相忘,如果不是夜尊救了他,他的子孫怎麽能夠正大光明地活下來,想必早就為奴為婢了。


    “好了起來吧。”夜葉見不得人哭,她自己就不喜歡哭,看見別人哭也不習慣。


    老掌櫃平複了一下心情,都怪他,還弄清楚主子的來意就哭個稀裏嘩啦,但願主子不要嫌棄他才好。


    “主子這次來??????”


    “準備一處宅院吧,我要住一陣子。”


    “是。”


    老掌櫃正要下去準備就看見自家孫女穿著花布小衫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不過五六歲的年齡,看見什麽都是好奇的,小丫頭驚異地看了一眼夜葉,大聲嚷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夜葉一笑,整個人更顯璀璨,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小子修更是丟掉手中的小鏟子,歎道,從小看到大,娘親還是美得驚人啊。


    夜葉則摸著側臉若有所思,她的臉是不是太招搖了。


    第二天,小子修就惱著臉,看著娘親臉上的大塊疤痕,滿臉不高興。


    而小木頭則滿意地笑了笑,娘親這樣最好,省的到時候招一大窩蜂蝶回來,等到親生爹爹找回來了,還不打死他們,不看好娘親!


    晚上,母子三人在大街上亂逛,走到一處紅燈綠酒的地方,兩個小奶娃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尾隨的疾風卻是不自然地笑了笑。


    那個地方??????實在是不適合亂逛啊。


    “走,去看看!”


    疾風跟著上去,滿臉糾結,主母啊,這是小倌館,您這拖家帶口地逛這裏,要是主子日後知道了不知道怎麽處罰我們呢!


    小木頭兩顆黑漆漆的眼睛露出好奇的光芒,這裏的男人好奇怪啊,穿的跟女人似的,聲音也嗲得受不了。


    小木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咦~好惡心啊!


    一個打扮花哨的男老鴇看見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帶著兩個可愛的孩子走進來也不奇怪,反正這年頭啥人都有。


    熱情地招呼著,卻沒得到回應,老鴇臉上訕訕,可是想到今晚的王牌帶來的巨大收益,整個人頓時鮮亮起來。


    “夫人,今晚是我們的花魁競拍,可熱鬧了,您留下來看一看?”


    夜葉覺得沒意思,但是兩個小孩卻很有興趣,一人抱著她的一隻大腿,夜葉想走也不成,隻好叫了間雅間。


    期間,不由得仔細觀察兩個兒子,他的兒子們不會是同誌吧。


    而兩個小娃則覺得他們的娘實在是太奇怪了,老是盯著他們看,莫不是想他們的親爹木頭了。


    等了不一會兒,花魁的競拍就要開始了,整座花樓滿滿的,倒是說明了此次競拍的熱鬧。


    夜葉本來無聊地喝著茶,但在瞄見那被帶上來的男人時,整個人一口茶噴了出去。


    怎麽會是他?!


    兩個平白無故洗了澡的小娃憤憤地擦了擦身上的茶水,他娘至於嗎,看見個男人就激動成這樣,不要他們的親爹了嗎?


    燈光下的男子穿上了一層輕薄無比的紅紗,整個人幾乎暴露在了眾人麵前,嘴唇被刻意塗上了鮮紅了顏色,襯托著皎白的皮膚。


    柔順的墨發被一根紅色的絲帶輕輕綁住,耳側有幾縷不聽話的耷拉了下來,為男子增添了幾分淩亂美。


    男子整個人倚在台上的椅子上,像是慵懶更像是隨意,一雙黑眸發出深不見底的光芒,惹人垂涎。


    台下的男人們或是女人們無一例外發出赤裸裸的狼光,此等絕色,無論男女都會心動不已。


    人們蠢蠢欲動,等著拍下這嬌柔無骨的美人好好享用。


    夜葉卻不怎麽想,她分明從那人的眼裏看出了殺意和嘲諷,能夠忍到這個地步還不出手隻能說這人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眼角的餘光掃過蒼白的手多次擦過的胸口,難道他受了傷?或是中了毒?


    兩個小娃瞪著自己的娘親,果然娘親看上那個娘娘腔了,不知道會不會不要他們這兩個拖油瓶。


    兩人一對視,關鍵時刻結成幫手。


    轉而瞪著下方的那個男人,眼裏發出意味不明的光。


    疾風突然間覺得房間中一道陰風吹過,看見兩個小主子嘴角的陰笑,有感有人要遭殃。


    夜葉仔細打量著那個妖冶依舊,現在卻任人宰割的男人。


    就像感受到了什麽,冉魂轉過頭來,對上一雙明媚的眸子,很熟悉的感覺。


    嘴角發出一道邪笑,整個人更加妖媚,引得下方的眾人口水直流,吵著鬧著讓競拍提前開始,老鴇沒辦法,隻得應是。


    而夜葉卻仔細回想著那一抹邪笑,她竟從中聞到了同歸於盡的味道,他想幹什麽?


    “競拍開始,底價一千兩,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百兩。”


    此話一出,一些蠢蠢欲動的人馬上萎靡了下去,實在是這花魁貴得驚人啊。


    不過總有財大氣粗的。


    “二千兩!”一個胖子扇著手中故作風雅的折扇,臉上的得意毫不掩飾。


    卻沒想到他剛說完,旁邊就有人加價。


    “三千兩!”竟是自家的小舅子,哼!搶男人搶到自己手裏來了,真是的!


    “五千兩!”眾人嘩然,一個男人竟然拍出了此等高價,簡直是敗家子!


    沒想到李胖子竟然和自己小舅子整齊男人來了,這不是窩裏反嗎?


    正當兩人臉紅脖子粗時,一道俊朗的聲音傳來:“一萬兩!”


    如果仔細聽的話就可以聽見話中的那一抹不情願。


    疾風冷著臉,小主子竟然逼迫他做那樣的事真是丟臉,雖然男人不是他拍的,他自己隻是個喊話的,但心中還是別扭極了。


    一萬兩,不光是下麵的人震驚,就連夜葉也大怒,這些敗家子,銀子可都是她賺的。


    一萬兩一出,眾人紛紛泄了氣,可不是哪個人都有那分底氣的。


    雅間裏,小木頭和小子修耳朵紅紅麵壁思過,被夜葉逼著寫下了賣身契,兩個小娃後悔極了。


    夜葉收好賣身契:從今以後,兩個孩子賺點錢都屬於娘親夜葉,直到還完一萬兩為止。


    此時,雅間的門響了起來,夜葉瞪了忐忑的兩個兒子一眼,示意疾風開門。


    果然,是老鴇親自將冉魂送了來。


    門再一次關了起來,夜葉看著像一團肉泥一樣攤在椅子上的冉魂,心裏皺了皺。


    冉魂如今倒是不怕了,看見熟人了,怎麽說也比被那些臭男人碰來得好。


    “夜葉??????”冉魂輕喃。


    夜葉一驚,他竟然認出了自己!


    ------題外話------


    親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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